初生纪元1年,2月13日,农历正月初一
慕容易丝从宿舍里起身,接下来的事无非是重复多遍的在厕所里洗漱,从警校毕业已是有五年之久,出于不想影响父母,再加上一直没有钱买房,所以他一直住在警局的宿舍里。和他同届的同学早就都有了自己的房子,一些钱赚的多的甚至房子在市中心繁华地带。他们和慕容易丝如此大的经济差距的来源,无非是,慕容易丝在勘察现场的时候他们在给领导端茶送水;慕容易丝在解剖尸体的时候,他们在解剖领导的需求;慕容易丝在推理案情的时候,他们在推理领导身边哪些人可以被收买。慕容易丝有一段时间也想像他们那样,毕竟不用整天细心的观察现场,不用有事没事闻着尸腐味和福尔马林味,以至于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觉得嘴巴里有一股怪味,更不用每天梳理案情的逻辑,线索的联系。只需要每天想法子讨好领导,多轻松。可是慕容易丝这人倔啊,就是喜欢案情大白,凶手归案时的成就感,只要凶手没抓到,慕容易丝就浑身难受。曾有几个还算好心的慕容易丝的同学,劝他说,何必太在意案情的昭雪,凶手的归案,反正到最后也不过得到一句没啥价值的赞美,不如去关心自己的升迁,毕竟升迁意味着富贵,富贵意味着前程似锦。但是慕容易丝脾气是真的倔,别人怎么劝都不听,真叫人毫无办法。
洗漱后,慕容易丝从床边拿起昨天晚上折叠好的警衣,这警衣总共有两套,是慕容易丝通过警校的毕业考试的时候,拿到的警衣,也就是说是第一份警衣,对于慕容易丝而言自然意义非凡。平时办案,为了方便走访案发周围,通常穿便衣,以达到贴近民众的目的,这警衣每天穿在身上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但是每天晚上休息前,慕容易丝都会细心的把警衣洗干净,平整的晾好,然后把另一套干净的警衣折叠好,放在床边。放在床头柜上的是慕容易丝的警员证,在警局的一般人警员证是需要常常换的,因为他们很多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身材越来越像肥猪,眼睛越来越像土狗(只有恭迎主人时眼睛里有光,其他时候空洞无神),慕容易丝倒是算一个特殊,在警局里待了这么久,人还是和进来的时候差不多。慕容易丝有时候也会凡心萌动,去剪个头,梳个帅气的发型,然而每次办证中心重新拍照完,拍出来的照片和以前的根本没太大差别,甚至还没以前没梳发型的时候拍出来的自然。最后也只能无奈的选择以前的照片,顺便还自嘲自己是“冻龄少年”。
“叮铃铃!叮铃铃!”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响了。这铃声从小学开始到大学,慕容易丝都会每隔45分钟或10分钟听到,长久以来习惯了。警校毕业后,听不到这铃声,慕容易丝总感觉自己耳边似乎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无论是白天工作还是早上起来,都感觉迷迷糊糊的,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慕容易丝在某音乐播放器里听到了,突然感觉自己好似从沉睡中惊醒了,无论是出现场还是办公,都特别精神。那天晚上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闹铃调成了这一铃声,从此慕容易丝在警局无论何时都精神满满了。慕容易丝拿起自己的手机,关闭了闹铃。慕容易丝的手机是华为P8,那是慕容易丝用自己的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他赚的第一笔钱买的,买的时候还正值华为P9上线的大降价阶段,但是慕容意思喜欢华为P8那棱角分明的外形,不喜欢有点偏圆润的P9,就算两者价钱相差不大,而且P9性能比P8好,慕容易丝还是选择了P8。由于是自己的第一笔工资买的,慕容易丝对其的珍惜更胜警衣——每晚休息前,慕容易丝都会用毛巾把手机擦拭干净,然后把一张餐厅纸放在手机下面,保护手机后背不被桌子污染,手机在餐厅纸上放稳后,再把另一张餐厅纸放在屏幕上方,保护屏幕不占灰尘。
穿好警衣慕容易丝从床边拿起了自己的皮鞋,这是慕容工作的第一年,父亲在那年除夕,以就业礼物送给他的,他每天工作结束都会用干毛巾擦拭干净。无论有多忙,慕容易丝一周都会用鞋油耐心的擦拭一遍皮鞋。
到了警局,刚坐下,桌子上的文件一个字都没看,就来了今天的第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表示在魔国市第一大道上发生了车撞人事故,肇事者在逃,被撞者生命体征不明显。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人。接到电话后慕容易丝立马乘上警车,和8个睡眼朦胧的同事,开着四辆汽车,赶去了现场。至于为何是8个人四辆汽车,这个,毕竟烧的是公家的油,自己做的舒服就行吗,所以当然是车越多越舒服,本来想一个人开一辆的,奈何车不够。
到了现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报案的地点不仅没有被撞者,也没有任何骚乱的人群,甚至地上都没发现血迹。魔国市第一大道上人来车往,因为是上班时间,路上喇叭声、人们的咒骂声、商店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一曲闹市交响曲。每当这一交响曲在城市上空响起,魔国市的人,最习惯做的,就是边抱怨边用自己的抱怨给这一交响曲加上新的乐章,其中当然还包括这些一大早被叫起来,结果发现现场什么都没有的警察的抱怨。
“靠,搞什么?玩我们?”
“慕容,你干嘛!在警局这么久了,连骚扰电话都认不出来。干什么吃的!”
“傻逼慕容,走走走,回警局,困死我了。”说完就招呼其他人上车,本来就不想来,所以基本上都立马上车了。只有慕容易丝还怵在那儿。
“慕容?不回警局?还像个傻逼一样怵在哪儿干嘛?”
“嗯·····你们先走吧,我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奇怪,想去周围转转,留一辆车给我吧,反正我们来的时候8个人有四辆车,给我留一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么多市民在这里,等会儿我做公交回去影响也不好是吧。”
“老狐狸,买你个面子,给你留一辆。最后那辆黑色桑塔纳吧,便衣车(即指没有警车标识)”
“谢谢了”
话说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件普通的捣乱,慕容易丝为何觉得奇怪呢?笔者以高度近视的上帝视角,得到的慕容易丝的心理活动大概这这样:总觉得不像是骚扰电话,如果是骚扰电话,只需要说个出车祸就行了,报案人为何还要说明肇事者逃逸和被撞者生命体征不明显,说明肇事者逃逸还可以理解,出于对逃逸的肇事者不负责任的愤怒,所以会带有气愤的说明肇事者已逃逸,这是报案者正常心理,骚扰者演到这里就该可以了,足以让人信以为真。为何还要说明被撞者生命体征不明?总感觉骚扰者似乎是想故意让人认为这是骚扰电话。他到底想隐瞒什么?慕容易丝边想边在魔国市第一大道上四处溜达。
魔国市第一大道建立在魔国市唯一的河上,人们将河称作分割河,名字的由来就在于河将魔国市分割成两个区域,分别是经济比较发达,以至于市中心坐落于此的暗殇区和经济水平一般,以至于乡村比较多的光疤区。魔国市第一大道是唯一一条跨越暗殇区和光疤区的马路,俗称城乡结合马路,所谓的城乡结合,就是城市的福利享受不到,然后到了农村还要被农村人嫌弃一点都比不上城市,毕竟这是魔国市投资最少,长度最长的路。至于为何投资最少,无非是城市不愿出钱,农村出不了多少钱,毕竟于城市而言,这条路除了给提供一批土里土气的农民工之外,没啥价值;于农村而言,除了有事没事被路过的城里人当怪物看,也没啥特别意义。既然如此,何必花大钱。
关于魔国市第一大道我们暂且聊到这里,我们把视角重新回到慕容易丝。这小子在第一大道上四处转悠,由于早在车里换了便衣,再加上脑子里一直思考,以至于脸上眉头紧锁,给人一种无家可归生存堪忧的流浪者的样子。他突然想到自己没去过河边,就在第一大道的暗殇区尽头,沿着河堤想到河边去看看,他去河边的时候周围还围起了一大片人,似乎是以为他要投河,来看热闹的。当然慕容易丝不会去管这些人,反正他们的举止还没到妨碍自己工作的地步。他快步向河边走去。到河边后沿着河岸走,走了好久,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有点想回去了,毕竟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无聊纷纷离开了。但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指使他继续走下去,好像再走下去就能把一切疑惑都解开。继续走了好久,走的慕容易丝都有点累了,他做了个深呼吸,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他立马激动起来,沿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飞速奔跑,在分割河快要到光疤区的地方,血腥味达到了最浓,但是无论是河面上还是河岸上,都空无一物。慕容易丝立马脱光衣服跳到河里,在河上游了不到几米,突然感觉到有一处河岸明显比其他地方高,因为其他地方都不会碰到他游泳时悬浮在水面下的脚,只有那里,他立马潜下去,在那块高起的石块下方,有一个鼓鼓的黑色大垃圾袋,他用力把垃圾袋拿上来,再费力的带着垃圾袋游回岸上,费力之大,以至于回到岸上时,他在岸上躺了好久来能起来。他就这样光秃秃的躺在地上,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喂,分割河光疤区附近发现无名尸体,快叫人过来。”
“慕容,真有你的。兄弟们走,慕容混小子发现尸体了。”警车的呼啸声飘到了慕容易丝所在地。听到警车的呼啸,一大群人像蚂蚁一般,从各种各样的缝隙了钻出来,迅速聚拢到慕容易丝的身边。闻到慕容易丝身边尸体的血腥味,旁边的女孩基本上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好几个直接吐了,更离谱的是旁边的一个帅气小伙子,看到尸体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叫一声后,飞速逃走了,背后的是女孩无限的鄙视和被说了好几篇的娘娘腔。
“嘿,慕容,还不起来,光着身子影响可更差。”
“累啊,在水里这家伙就是个棒槌。拖上来之后人都软了。”虽然累,但是既然都被说影响不好了,衣服还是穿起来了,当然抱怨免不了。
穿好衣服,勉强起身后,慕容易丝就焦急的去现场法医那里问勘验结果。
“这人怎么样?”
“死者女,性别25到30岁,身份暂时没啥可证明的东西。”
听到25到30岁,慕容易丝看了看死者,死者不算特别漂亮,但是身材不差,脸蛋也还可以,虽然被水泡了好久,妆都没了,但是眼神里还透露着一股妩媚。他咽了下口水,继续询问死者的情况。
“她的死亡时间清楚了吗?”
“暂时做不了太明确的判断,但是从她到现在还都是血腥味,没啥尸腐味,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天,也就是,大概死亡时间是昨天后半夜到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这么说今天早上的报警电话还不一定是骚扰电话。”慕容易丝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跑到现场侦查的人群里,拿了一套潜水服,一言不发就跳进河里。搞得岸上的人全部大眼瞪小眼,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这慕容易丝,则一路潜泳到了发现尸体的附近,在其周围5到6米的范围内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过去了好久,以至于警局的人都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脚抽筋掉进水里起不来了,正要叫他之际,慕容易丝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隔着潜水服和十几米的水,还能清楚的听到他高兴的大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到了岸上,人们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只智能手机,因为进水过长时间,手机已经死机,内部信息恐怕也已经烧毁。
“就这么一只破手机有什么用,里面的内容早烧没了。”
“手机是烧了,但是手机卡不一定烧了,有卡在,案子就破了。”
“唉,不是,一张手机卡怎么案子就破了?”
“很简单,今天早上的报警电话明显是故意混淆视听,嫌疑人故意让我们以为所谓的第一大道的案子只不过是一场闹剧,从而想让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案子上,而不去关注第一大道边,分割河附近,故意想拖延时间。那么报案人不是嫌疑人就是其同伙,既然如此,通过手机卡找到号主和最近通话,嫌疑人基本上就浮出水面了。”
“等等,为何嫌疑人用的不可能是无关陌生人的手机,在路上随便找一个人借个手机,不行?”
“不可能,太显眼了,而且他不可能把路人的手机扔到河里。”
“那这手机为啥不可能是别人一不小心掉下的呢?”
“那儿离河岸十几米,这是智能手机唉,兄弟,不是纸船,掉在河边直接就沉底了,不可能到这么远。”
“行啊,慕容,这五年不是白混的,就是比我们这些刚进来没多久的牛逼。”
“得得得,别奉承我了,话说法医那里死因出来了吗?”
“具体的还需要带回去解剖,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心脏受伤而死,而且伤口不大。”
“心脏受伤,怪不得这么味儿,伤口不大是吧,感觉不是意外撞死的,这他妈是谋杀啊,这小子骗的我们够狠的。”
“是啊,真会玩套路,先回警局把,目前也勘验出啥,这河边看来也不是第一现场。”
“嗯,走吧,上车。”抛尸现场也的确没啥可勘验的了,这次慕容一起上了车,回到了警局。
初生纪元1年,2月13日,魔国市市长办公室
坐在位子上的是魔国市市长包逆惑,站在包逆惑前面的是包逆惑的儿子,包蓝铌。包蓝铌双眼空洞,紧张的不断地舔着嘴唇,双手不住发抖。
“这么惊恐的来找我干嘛?遇到鬼了?”
“爸······”
“有什么话快点说,你这扭扭捏捏的娘娘腔样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改改。”
“爸,我···我杀了人。”
“你说什么?杀了人?你这娘炮会杀人?别开玩笑了。”
“爸,是真的,我杀了个妓,去开房的时候她觉得不够爽,骂我性无能,你知道我这人被人骂娘娘腔是习惯了,无所谓了,但是被人骂性无能是第一次,就来了气,伸手打了她一下,结果她直接拿着水果刀对着人家的脸就来,我看这婊子想弄我的脸,我这脸可是花了很多钱去整容来的,怎么能让她划破,我就抢了水果刀,捅了她一刀,结果人直接就死了,我还以为一刀死不了的。”
这包逆惑也是可怜,本来以为杀人就是个玩笑话,结果一看包蓝铌这个样子,明白了是真的杀了人,后面又听到杀了个妓女。得,儿子又嫖娼又杀人,这下还不被弹劾死,顿时感觉自己的政治生涯结束了,然而自己为了市长这个位置,苦苦奋斗了20多年,被这不争气的儿子直接赶下台,带着内心的怒气,疯狂的向包蓝铌咆哮着:“我他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光是嫖娼被抓住就够我吃的,你她妈还杀了人,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爸,人家也不想的。我没想到她一刀就死了。爸······我不想被抓坐牢,你想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被你这么一搞我自身都难保,我给你想什么办法。”
“爸,你就帮帮人家,帮人家把杀人的事处理掉你地位也能不影响。”
“我他妈······那个人被警察找到了吗?”
“哪个人?”
“还有哪个,被你杀的那个。尸体被发现了没?”
“被发现了,没发现我这么急着来求你干嘛。”
“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证据,没有吧,我把尸体扔河里了,他们在河里发现的。”
“你真没有?”
“额······好像有吧,哦,我把手机扔河里了,泡水了很久,早烧坏了,应该不算证据。”
“蠢货,手机卡没烧啊,警察一查手机卡的登记和通话,还愁找不到你。”
“爸,这怎么办,我不想被抓,你想想办法啊。”
包逆惑叹了一口气,拿起办公室的电话,给了一个包蓝铌一个出去的手势。
“滚出去。”
初生纪元1年,2月13日,暗殇区中国移动总营业厅
慕容易丝已经从手机中取出手机卡,手机卡是一张中国移动大王卡,这是最贵,也是最需要实名认证的卡。“愚蠢的嫌疑人”慕容易丝想。同行的警察看到大王卡,也报以嘲讽的一笑。
“你好,我是警察。”慕容易丝上前去,拿出警员证。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可以帮我查一下这张卡的号主是谁吗?”
“好的,您稍等。”
“号主包蓝铌,25岁家庭住址暗殇区中心大道88号。”
“中心大道,住市中心,很有钱啊。看样子是个富二代。”
“何止是富二代,人是官二代,我记得那天一起的同事说他是现任市长的儿子。”
听到是市长的儿子,一起的警察的笑容立马消失,转而变成无可奈何的失落,因为他们明白市长的儿子绝对不可能被抓,这又将成为一个“悬案”。只有慕容易丝,丝毫不管是谁的儿子,他只知道嫌疑人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就是抓捕归案。回警局的路上,慕容易丝听着流行歌曲,玩着手游,心情轻松的要飘起来。“这是有史以来最快结案的一个案子,愚蠢的包蓝铌。”他想。
回到警局,慕容易丝明白包蓝铌不会蠢到在家里等着来抓,所以直接神采奕奕的开始搞一个通缉令。虽然同事都明白包蓝铌不可能被抓到,但还是过来和慕容易丝一起搞,毕竟也没啥可其他的事可做。搞完了通缉令,顺便去包蓝铌家里转了一圈,找到了凶器,核对了凶器上残留血液的DNA,正好是死者的。虽然事情不多,但是搞完也已是深夜。慕容易丝在办公桌是伸了个懒腰。
“就这样下班吧,通缉令明天好发的。累了。”说着走出办公室,2月13日,初一没有月亮,晚上暗的很,慕容易丝只能靠手机的光照明。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警局。“这种时候哪儿来的人,幻觉。”他想。
初生纪元1年,2月14日,魔国市警察局证物储存室
证物储存室被翻乱的一片狼藉,很多易碎的证物已然破碎,满地都是空的证件盒和散落出来的证物。
“这,昨天晚上真有人进来过。”慕容易丝的眉毛皱的简直要垂直于地面,倒不是怕被领导责骂,主要是担心证物遗失自己以前办案时候做的各种努力都白费了。所以还没等别人说话,他紧接着说了第二句:
“有证物遗失吗?”
证物管理员灰头土脸的从一堆证物里抬起头,说:“其他的都没丢,包蓝铌案的手机卡和凶器不见了。”
“操,故意玩我是吧,刚破的案子,把最关键的证物偷走了。”
“本来就是玩你,毕竟包蓝铌是市长儿子,会让你给人定罪?别傻了慕容。”
“不是,什么意思?证据再找回来不就完了。”
“你以为还找的回来?别人往海里一扔,河里一扔,等你找到了,早腐烂了,用不了了。”
“这,我们没有办法了吗?”
“对,毫无办法,我们还活着就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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