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热带雨林、苗人、蛊术、悲情凄美的爱情故事组合成一幅苗人风情画。
我多次听父母辈老知青讲海南岛苗人的彪悍,野性和爱憎分明。苗女追求爱情的炽热,小伙伴们听我来讲这段你们不太懂的故事。
多情的苗女在我游耍过的小河沐浴。这条河有点像《西游记》电视剧里的那条河。苗女出浴玩水,水的一方有一垛垛高出水面的水草。人躲在水草边沐浴,如果你不仔细看,看不到苗女。苗女在水那边若隐若现。
大胆俊俏泼辣的苗女在这条小河沐浴的情景,我也确实见过。
我们经常光着小屁股在石缝里玩抓螃蟹。苗女愉悦地天体沐浴她们的。
我也好像也没有觉得苗女有什么神奇的幻术。直到后来听说一个潮汕帅哥和苗女的故事,就觉得苗女都是有幻术的人,既害怕又想看她们。
有一个潮州的帅哥病了,浑身不舒服,遍寻良医也治不好病。更诡异的事,每天睁着眼闭着眼,都有一个苗女向他脉脉含情暗送秋波,夜里跟他温柔缠绵。
那个潮州知青没几天就折腾得面黄肌瘦,无精打采。一位高人懂得一些风俗,给潮州小哥指点迷津,让他再回来海南岛,和那位每天夜里都在他梦里的苗女结婚。
原来是这位潮州知青,和苗女先有婚约,后来毁约,找个借口想逃婚。苗女家,不依不饶,是你潮州知青不懂游戏规则,怎能埋汰了苗女的一辈子。
潮州知青喝了苗女家下了蛊的水,敷衍应承,被视为负情……
苗女在沐浴的时候,看见岸上俊朗、白净、健硕的潮州小哥莞尔一笑,小哥羞涩地报以憨笑。
苗女从水里捞起一个鹅卵石抛向潮州小哥。小哥以为苗女好没礼貌,于是也捡起一个鹅卵石扔向苗女。
苗女羞羞地沐浴出水,准备更衣回家。在岸上,苗女把衣服匆匆地遮掩一下玉体,秀发涔涔的水珠挂在泛红的脸上。临行,苗女黑黑的眸子,回头顾盼一下,也要来河里消夏的潮州小哥愣了一下。苗女甩了甩及腰长发,雀跃地回家,一路哼着苗家的小调,小哥眼珠子尾随着苗女,婀娜多姿的倩影,多少勾去一点点魂魄。
小哥觉得苗女虽然也有一点姿色,但也太泼辣大胆了,成何体统,一点也不像潮州女孩腼腆温柔。小哥嘟囔了几句,也下水游个畅快。
孰不知,潮州小哥不明苗人的习俗。苗女投给小哥的鹅卵石,有点投石问路和抛绣球的意味。小哥回应互动就表示,这喜结连理的事定了,那是要信守承诺的。
苗女当时追求爱情就是这么大胆直爽,是完全的自由恋爱,敢爱敢做。
潮州小哥在河里凉爽够了,够嗨地回到住处,把这事当闲话说给知青们。
有懂民俗的知青说,你艳福不浅啊,要做苗家女婿了。小哥说,长得是不错,可是没有共同语言啊。一个潮州话一个海南苗话,不同的民族,更关键的事是,潮汕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难接受一个少数民族媳妇的。后来,苗女的家人兴冲冲地找到潮州小哥,要他去苗家做客。
准女婿来了,苗女也羞羞地出来陪客,黑眼睛火辣辣地撩潮州小哥。小哥以为随便应付一下就行,喝了杯茶水,匆匆告辞,说是要禀告潮州的双亲。
苗人很满意,一心想把这事定了,于是请准女婿喝了这碗可能下了蛊的水。
潮州小哥喝了这碗情水,怎能做到忘记苗女的情。苗女的情已经封印在小哥的身体里……
后来就有前面潮州小哥借口回家的事。小哥本来还有点贪恋苗女身体,毕竟苗女已在小哥的梦里巫山云雨好多番了,但婚事还是变卦不遂了。小哥的家里人极力反对,猜是苗女家歹意下了蛊,听了高人的话,回到海南岛周旋,希望能破了蛊,再伺机回来。小哥对苗女本无深意。
苗女望眼欲穿等待小哥多时,竟然等到悔婚的通牒。小哥意绝,苗女苦楚。不久,小哥感染上当时海南岛的流行病疟疾,还来不及解开那个众人臆想的蛊,就挂了。
我后来细想,所谓蛊毒可能是莫须有的怪力乱神胡说。因为,在故事里,苗女是直爽单纯的,怎么会让家人狠心下所谓的蛊毒害她心中的情郎。苗女和潮州小哥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枯萎了,真乃凄绝。
我一直坚信,所谓下蛊,其实无稽之谈。因为故事本来可以更美。
后来,听说有一个之前苦苦追求苗女的苗家子弟,多次向苗女示爱,苗女不为所动。苗女心灰意冷,对苗家子弟说,如果爱我,就一起同日死吧。苗家子弟也痴,竟然与苗女捆绑在一起,在脚下绑紧一块大石头,双双蹬一跳,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淹没在那台风夜泛起大水的小河里……
故事很悲情。潮汕人和苗人都说不准,版本好多个,听了之后心情都不好。
年长后,我在报章也偶尔看过此类的民间故事,说得玄乎,结局悲情。理性地去想一下,以讹传讹的成分还是多些。这个传说故事,给海南岛的苗区增添了不少神秘诡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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