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漆黑漆黑的,不时刮两阵风,乌云也走的比往常更慢,除了柏油路还看得见是白色,其他的东西全都被黑暗笼罩着。
这对于一个半瞎半聋的老人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体验过,所有的感同身受都是假的,所以我无法体会到他的难过或者无助,然而,他不一样,他也是半聋半瞎,但是比起其他的人,他更有趣。
瞧!那对有趣的夫妻又在闹了他们这对夫妻是我的邻居,名字我就不说了毕竟他们是长辈。我一直管他们叫伯伯婶婶,伯伯个子很高,婶婶个子很矮,我常常开玩笑的说他们是最萌身高差,婶婶的儿子是咱们村的主任,但是儿子对他们并不好,早年的时候还曾拳打脚踢,骂声连连,后来,他的儿子和她们分居了,留给他们一间很小很小的房子,下雨天还会漏水,伯伯用的喝水的杯子是最早的那种瓷器,漆也掉的差不多了,那个黄色的杯子他用来煮茶,欶口,吃饭用的是一个烂掉的大盆子,衣服是他的儿子穿旧的,他走路是一瘸一拐的嘴里一直喃喃些什么。婶婶呢,时常两只手相扣,东溜达一会西转悠一阵,她极爱笑,笑起来嘴里蠕动着的牙齿也跟着动起来了,有点黑有点稀少,她说话是总是然胡着一起,她有点自私,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得到过老伴或者婆婆的关心,甚至连她的儿子也不待见她。
自打我记事起,他们就只有争吵和无边际的打架,我不知道他们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断断续续从别人的口中也听说,刚结婚那会,伯伯的妈妈,也就是婶婶的婆婆,特别讨厌她,看不惯她,总是嫌婶婶不会做饭,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的,还时常怂恿伯伯打她骂她,而伯伯也是出了名的孝子,对他母亲毕恭毕敬,不管好的坏的反正什么主意都听他母亲的,我想这也是他们不和睦的原因之一吧!他母亲去世后,婶婶的儿子是个当官的,儿媳妇常年在外打工,来客时一直都是婶婶费尽心思的想着张罗些什么花样的饭。
那天傍晚,伯伯坐在院子里,看见婶婶正在回家的路上,他赶紧跑去上厕所,想着出来之后又要把婶婶关在门外,不料婶婶眼睛也是贼亮贼亮的,看见伯伯那一举动就知道她又要遭殃了,所以她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回了屋里,伯伯呢眼睛不太好,耳朵也不好使,他出来赶紧把门关住,棒子、烟草、口袋、凡是能用来堵门的东西他一律拿来挡在了门口,边挡边嘟囔着“这哈怂我让你进门,狗吃的这”什么什么的,等他挡好之后,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啊,一转身打开灯之后,发现婶婶正坐在炕上嘿嘿嘿的笑,伯伯愣住了,他说“这狗怂什么时候进来的,害我白忙活的一阵”,然后婶婶很有气质的把被子扔到地上把伯伯睡得地方全晾在外面,结果那一晚,伯伯在地上过了一夜,冻的瑟瑟发抖。
婶婶是一个村里公认的特别能逛的人,伯伯为此感到很不高兴,我记得还有一晚,婶婶到别人家去看电视,回家时已经将近两点了,伯伯早就把门堵的死死的,任婶婶怎么敲打都无济于事,婶婶还拿一根很长的竹竿从窗子里戳进去搅阿搅,伯伯还是无动于衷,气的婶婶坐在门外边哭,后来好像婶婶就到我家找我妈借宿了一晚。
还有一次啊,婶婶喂的鸡比较多,下的鸡蛋婶婶一直藏着,或者拿到街上卖掉或者自己偷偷煮着吃,却不给伯伯分享,有一天,伯伯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鸡蛋,一共十颗,他说你炒鸡蛋我也炒鸡蛋,伯伯不会炒鸡蛋,他把火已经生着了,一个一个把鸡蛋打碎扔到锅里,火太旺,所以烧焦了,伯伯把烧焦的鸡蛋和还没有熟好的鸡蛋一并吃了,婶婶回家气的啼笑皆非。怎么说呢?婶婶其实是个挺自私的人,为什么这样说呢?她不和儿子儿媳一起吃,分开做饭,有时候她在下面儿子家吃过了,回家就不做了,才不管伯伯饿着没,有时候她到我家或者别人家吃过了也就不做了,任由伯伯饿着,她只管自己一人的饿饱,而且她做饭特别迟,早上不做,中午两点多才做,下午八点多才做,她说这样岔开,晚上睡觉时就不会感到饿了,有时候伯伯饿的不行了,就到儿子家去拿两个干馒头啃吃了,我有点可怜这对夫妻,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比如,婶婶的懒惰自私以及她的死性不改。
有时候我还会和妈妈谈起,我就说他们也已经是年过七旬的人了,这不是返老还童,这是相互折磨,相互讨厌,相互不好过,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到老也没有相爱过,这多么心酸难过,或许他们本人觉得无所谓,但在我看来,他们这对夫妻,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老了却更孩子气了,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伯伯和婶婶能够摒弃前嫌,做一对不说恩爱了,哪怕相敬如宾的夫妻也好啊!
瞧!那对有趣的夫妻又在闹了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雨天有伞,愿你一路有良人相伴。
感谢相遇,感谢每一个读着我文字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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