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少年派》中的一个片段,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王胜男和裴音,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关系的转折点是一件生活小事,裴音在家做饭伤到了手指,又不小心把自己锁在了门外,厨房开着火,钥匙被锁在了屋子里。一时间慌乱无助的裴音只能求助楼下的王胜男。听说事情经过的王胜男先是帮裴音处理了伤口,然后在裴音还处于慌乱中的时候从阳台爬进裴音家厨房关掉了炉火。素来优雅的裴音为王胜男的英勇矫健折服,更改变了之前对王胜男的偏见。习武出身的王胜男看到柔弱无助的裴音也不再认为她是故作清高。
我们常说远亲不如近邻。电视剧里的情节让观众心生暖意。我想起了从小到大的那些左邻右舍。惊奇地发现,随着生活的变迁,邻里关系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时候住在农村老家,每次吃饭父母总喜欢端着菜碗,拿着馒头去院子附近的十字路口。我作为小跟班屁颠屁颠跟随前往,我的小猫迈着轻盈的步伐,偶尔喵呜一声做些我的小跟班。
正是饭点儿,十字路口的大槐树下已经聚集了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大人们或站或蹲或席地而坐,每人一只碗,一个馒头。张婶尝了尝李姨做的酸辣白菜,说口感不错。孙阿姨问赵大嫂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赵大嫂加夹了碗里的菠菜炒豆腐到孙阿姨碗里,孙阿姨赶紧把自己的西红柿炒鸡蛋拨给赵大嫂。王伯母在向大家传授啤酒鸭的做法,各位婶婶阿姨听得津津有味。李伯在说今年的天气不错,雨水充足,应该是个丰收年,就是不知道收获时粮食的价格会怎么变动,然后列举了近几年价格的变动情况,叔叔伯伯们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认同。陈叔又谈起了国际形势,美国霸权,中东战乱,谈起了二战,谈起了抗日战争。说到抗日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周大爷说他是经历过的人,小日本真不是东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那时是民兵队员,亲眼看着小日本杀了自己的同伴,自己拼死为同伴报了愁。后来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把小日本赶出了咱们中国的土地。一场跌宕起伏的抗战往事,吸引了所有的听众,我扒着饭,听着故事,故事不是第一遍听,却仍然不厌烦。
对这些博闻强识的邻居们,我充满了无限崇敬也能像他们一样什么事都懂,什么时候能像他们一样经历一段段传奇。我的小猫对这些令我着迷的话题似乎不感兴趣,俯卧在我的脚边呼呼大睡,好像做着什么香甜的美梦。
香儿跟我年轻相仿,邻居们常常逗她玩儿。王伯母说,香儿你脾气这么冲,小心以后找不到婆家。香儿立即怒发冲冠回怼王伯母说,你才找不到婆家呢,你全家都找不到婆家。众人被这话逗的哈哈大笑。王伯母又说,等你找到婆家,小心你婆婆天天家法伺候,天天打你这倔驴。香儿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你才天天挨打呢,论辈分你该叫我姑奶奶,你姑奶奶我要让你婆婆一天打你八遍。香儿在辈分上完全占了优势,得意地大笑。完全忘记了前一秒的愤怒。打了胜仗的香儿开始像司令阅兵一样,昂首阔步地检阅每个人面前的饭菜,遇见喜欢的迅速夹一筷子,被夹走饭菜的邻居也都乐呵呵的像被领导表扬一样。
我羡慕香儿的英勇,敢跟任何一个挑衅她的大人叫板,不管是男是女,嘴上不服软,拳头也不认输。我太软弱了,听大人的话,也不敢怼任何人。香儿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战士。我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宴席总有散场,饭总有吃完的时候。人们陆续回家,我的饭吃完了,端着空碗,捶捶蹲麻的腿,还是麻,再跺上几脚。起身离开时,小猫像装了按钮一样立即醒来,又迈着轻盈的步伐随着我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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