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孩子放学拿回来一份回执单说要我签字,看看内容,是学校发回来的通知期末考试和放假时间。
是的,这也就意味着学期结束要放寒假,快要过年了。
与现在越来越不想过年、甚至有些恐惧过年不同,在儿时,寒假和过年,大概是一年里最期待的时光了。放了寒假,书包一扔就自由了,去街上玩毽子、堆雪人,好不快活。
爸爸的工作是做野外石油勘探,对一名石油工人的子女来说,“爸爸”基本上是个只会在作文本上出现的称呼。儿时记忆里,过年时大部分都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家里其他亲戚都在外地,爸爸也总是意料之内的在外出差。
每每从过年的前几天起,我就要开始帮妈妈打扫卫生。一开始只是洗自己的娃娃,慢慢的,可以擦门擦窗、刷地擦灯……一年又一年,我渐渐地长大。
虽然只有两个人过年,妈妈也还是会做些与平时不同饭菜,拿出平时舍不得用的果盘和茶具,摆放一些花生、瓜子和糖果,再泡上一壶茶,除夕晚上娘儿俩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春晚。邻居的孩子们在外面放炮,我一脸艳羡地趴在阳台上看烟花,听着他们的欢笑声,还时不时夹杂着父母的呵斥。虽然简单,也算有声有色。
图片来自网络那一年过年,爸爸终于没有出差了。大年三十吃过了早饭,妈妈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煎、炸、烹、炒,听着锅里滋滋啦啦的热油声,那叫一个馋。我帮爸爸在门口贴春联,给窗户上贴窗花。当屋里屋外贴好春联,“年”的味道一下子飘满整个家。
下午,爸爸对我说:“闺女,走!咱出去买炮去!”
街上有不少卖鞭炮和对联、窗花的摊位,人群熙熙攘攘。爸爸带着我一边挑花炮,一边和路上碰到的熟人邻居打招呼。这时,我突然被路边一个红灯笼吸引了,它圆圆的、胖胖的,像个大冬瓜,看起来傻乎乎的却很可爱,里面还装着漂亮的灯泡。
图片来自网络我拉拉爸爸的衣袖刚想说:我想要那个红灯笼。还没等话说出口,便看到一只大手把那个灯笼拿起来了,而爸爸正在跟那个大手的主人说话:“老王,车票我都买好了,后天下午到我家来,咱们把图纸带上就走。”大手的主人说:“好!后天去你家。我给家里买个灯笼就先走了,还有些资料要准备。”我讪讪地低下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晚上吃完饭后,父亲拿上买回来鞭炮和烟花,带我在楼下放炮。我舍不得成串的燃放,把它拆散一个个地点燃,每一声响都是那样地悦耳动听,每一声响都把我们的欢声笑语带向天空。
图片来自网络爸爸只在家待了一周就又要走了。爸爸收拾行李,我蹲在旁边看他把妈妈准备的过年吃的一些熟食一包一包的往箱子里放。看我眼圈红红的,爸爸逗我说:“咋啦,舍不得妈妈做的卤鸡腿被我带走啊?”我本来还一脸愁容,此时却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来,爸爸不会白拿你的鸡腿的,我有东西跟你交换。”我看着爸爸神奇地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红灯笼,跟我那天看上的一样,眼睛都直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买的?前天我就想要这个灯笼呢!”“那天看你好像挺喜欢的,爸爸粗心光顾着跟人说话了。这不赶紧给我宝贝闺女买一个。你要是舍不得鸡腿,那就不换啦?”
我嘴里忙说着“换~换~”,笑嘻嘻的抱着灯笼躲到自己房间去了。
送爸爸去火车站回来,晚上妈妈帮我把灯笼挂在阳台上,红红火火的,那是年的味道。
虽然现在“年味”,正在慢慢变淡。但儿时的年味,像一股甘甜的清泉,浸入心扉,流入心底,似一杯醇香的美酒,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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