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丫气冲冲地看着阿莫,眼神里的愤懑不平已然尽露,阿莫无奈地挠了挠头,杨晓丫看此更加火起,大声指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着我,为什么?”
俱乐部的那群人闻声均已看向他们俩,阿莫觉得有些尴尬,示意杨晓丫不要再说了,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他俩都快成笑话了。
杨晓丫却有些不依不饶,依旧瞪着眼睛。女人有些时候真是很奇怪的,要说不爱面子,绝不可能,化妆的时候可谓是尽心尽力,吹毛求疵。要说爱面子,如今却是甘愿被人当笑话看而只是让一个男人心里不舒服而已。啧啧啧,还真是奇怪的物种。
阿莫没有看周围人的表情,但足以猜出各种意味来。耳边的乒乓球撞击桌子和球拍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喜庆的色彩,却让阿莫心里莫名难堪和难受。或许,不该带着杨晓丫选这个乒乓球俱乐部,这已经是杨晓丫因为乒乓球第n加一次的公众场合发脾气了。女人有时候发脾气很可爱,但这么不分次数因为同一件事情发脾气是真的让人讨厌。
阿莫看了一眼杨晓丫,拿起球拍离开了乒乓室,杨晓丫讶然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以后上乒乓球课上,杨晓丫已经找了一个新的拍档,是一个男生,清瘦的样子。阿莫没有任何言语,沉默地和自己新的拍档打着球。小小的乒乓球看似小巧,其实很是狡猾,无论多么华丽昂贵的球拍都不能束缚它不羁的个性,要想学会它,需要掌握一门好的技术,没错,技术。
没有杨晓丫在身旁的阿莫身边莫名的出现了许多女同学,请教怎样打乒乓球会更好的方法等等。杨晓丫在一旁撇了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转念又一想,还不是阿莫自己同意别人亲近吗,不然以前怎么不见他旁边围着女生。事实上杨晓丫自己忘记了,自从做了阿莫的女朋友,她恶毒加怀疑的目光让阿莫身边所有的异性同学无处藏身,甚至连养的萨摩都是公的。
生活总是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杨晓丫任性,不懂这样的生活常识,满身公主病却会让她沾沾自喜,女人嘛,不爱惜自己谁爱惜自己,爸爸说,女儿一定要娇养的。
阿莫回想这样的话笑了笑,笑意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娇养并不是要将你养成一个不可理喻的残废,我不是你爸爸,你嫁你爸爸吧!”
多么恶毒的话,真是没有想到这样带着明显诅咒的话会从阿莫这样文质彬彬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杨晓丫的泪水再一次从眼中流出来了,臭阿莫,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啊!
杨晓丫就再也没有理阿莫,以后在乒乓球俱乐部日子里,只有阿莫一个人的身影,乒乓球落寞的声音听进阿莫的心里,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凉。
杨晓丫当了乒乓球的课,她任性,胆大,发起脾气无法无天,等到期末的时候,杨晓丫小心翼翼地打了一个给阿莫的电话,“期末乒乓球考试,你希望我参加考试吗?”语气婉转,小心中透露着希翼。
阿莫好半天才回答,语气冷淡,“随便!”
两个字逼红了杨晓丫的眼睛,说什么都好就怕随便,与他无关痛痒可不是就是随便了。杨晓丫强忍着泪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冲着电话里面的阿莫说,“混蛋阿莫,咱俩完了!”
后来,就真的完了。杨晓丫去了英国留学,一切显得匆忙,广播站还留有她之前写有的稿子,南番文学社主编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开班会时黑板上的艺术字不再有灵气,连班主任都叹气可恶的英国诱惑了她得意的爱徒。
阿莫没有任何表情,他依旧努力地一个人生活,每天傍晚去打乒乓球。他的技术越来越好,心却越来越平静。
那年春晚,开心麻花团队用乒乓球讽刺了官场里面不作为拍马屁的风潮,远在异国他乡的杨晓丫看重播的时候突然间泪流满面。
那天,杨晓丫问阿莫,体育俱乐部要选什么?阿莫说你最想学什么就选什么。杨晓丫想了想,才回答,那就学乒乓球吧,乒乓球锻炼人脑的灵活,我平时反应慢,得多练练。阿莫笑,他没有听说过这些,不过她想要学,那就选。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几年后的一次聚会,喝高了阿莫提起了自己的这段感情,才透露出分手的真正缘由。杨晓丫的父亲在之前找他,希望杨晓丫能够出国留学,他们要居家迁到英国,不放心杨晓丫一个人留在国内。那时的阿莫闻言血直冲到脑门儿,直直地看着杨晓丫父亲,声音拔尖,“小丫我可以照顾!”
杨晓丫父亲嗤笑,“没有任何经济基础谈什么照顾女朋友?”
阿莫愣住,想了几天之后妥协了,仅仅因为杨晓丫的父亲说“只有小丫这一个孩子,能让他们二老怎么办?”
罢了罢了。
同事们听到阿莫的感情史,均是难受不已,问他后来还有没有联系过杨晓丫,阿莫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方才慢慢地说:“不联系了,能联系也不会联系的,当初是我不坚定,辜负了她,如今她好好地生活,我就不会再打扰她了。”
同事一阵唏嘘,还会找女朋友吗?终于问出口了。阿莫闻言笑了笑,当然,我又没有对爱情失望,如果遇见了还是会爱的。不过我希望以后爱情能来得晚一些。
同事不解,为什么 。
阿莫眼神迷离,吐字却很清晰,“女朋友就是要娇养的,我要有足够的能力让她像外面的女生一样,迈着轻盈的步子去生活。不再选择来了而只能无奈地去放弃,或者是狠心让她和我一起吃苦。不,不,她快乐地生活就好,无论多么任性我都包容。”
这或许就是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