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时。
不知不觉夏天来了。其实深圳的夏天早就来了,在深圳似乎只有两种季节,那就是夏天和冬天。其实那也算不上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一件衬衣加一件厚外套,冷那么两天,然后“嗖”一下又暖回来了。但和太不明显的春天和秋天相比,只能算它冬天了。
深圳的夏天早就来了,四五月的天气,知了已经“知了知了”的叫。早上六点钟大太阳挂在屋顶,照得满世界晃闪闪。骑一会车,定是让你热得满脸都是汗。
人一流汗就想吃点东西解解渴,夏天是吃西瓜的好时节。水桶粗的西瓜用刀切开,红瓢瓢的瓜瓤渗着汁水,看着就解渴。
西瓜刚出来那会,三块多一斤,一小块就要那么七八块钱。往后慢慢便宜了些,不过也要二块五。晚上下了班,骑车到楼下小店,买上一块冰西瓜,回家大口大口的啃,一身的燥热全没了。
现在买西瓜是一块一块的买,记得小时候买西瓜都是一袋一袋的往家里拖。隔壁湾有几户是种瓜的,麒麟瓜、花纹瓜、青皮瓜、圆的、椭圆的,有子的、没子的,几亩几亩的瓜田,一到西瓜成熟的时节,你往那地里高一点的田埂上一站,乖乖,一个个像土地长的大包!
都是一个村的,因为也是自家种的,这西瓜卖的也就便宜,一斤才两毛五。我们家人多,一个十几斤的大西瓜常常一天就吃完了。反正也要吃,所以每次爸爸都用牛拉了板车,去邻湾瓜地里,摘了新鲜的西瓜,装在化肥袋里,足足装了一板车,再拉回家来。回来后,一个一个摆在堂屋靠墙的地上,甚是壮观,想吃的时候就从地上拎一个,用清水洗了,切成一块一块。
夏天是最农忙的时候,既要忙着收割早稻,又要忙着赶时节播种晚稻。即使是正中午火辣辣的大太阳,勤劳的农人也不肯休息仍要在地里忙着。等到忙过点肚子饿了,才肯回家吃午。从外面焦热的大太阳下回来,身体严重脱水,这时候最解渴的当然非又甜水又多的西瓜莫属了。
儿时的夏天除了吃西瓜,还有满树满树的野桑葚。村东头的小河边长了两棵桑葚树,初夏的时树上长满了紫黑紫黑的野桑葚。每次从地里插秧回来,我和姐姐还有弟弟都会绕到小河边,两人爬到树上摘,一人在下面接。上面的人有时候光顾着吃了,下面的人就急得在下面跺脚。嘴里骂着赶紧下来,大家换一换。常常边吃边摘着,等摘完了,也就吃饱了。回到家来,一个个满嘴紫红,手也染乌了,衣服也染乌了。
要说夏天最喜欢的时候,要数下暴雨了。下雨前,黑压压的乌云像口倒扣着的大锅扣在大地上,正中午的便像午夜一样黑。一阵风过,便噼里啪啦下起黄豆大小的雨粒。天像破了口的湖,水直个的沿着破口往外泄。天雷“轰隆隆”的响,老人们说那是天上的龙在云里扑腾。我想看那样的云,又不敢。
这个时候在忙的农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往家里赶,因为这雨,我们便得了半日空闲,母亲坐在缝纫机前“嗒嗒嗒”的改着衣服,我们坐在她身后看着小人书或玩游戏。等雨一停,天也亮了,空气异常的清新,也不燥热了,田里的水涨了,农人们用铁锹挖了小口慢慢的放。放水口常常有小鱼或者泥鳅上水,我们便提了小桶四处抓鱼。
雨天除了可以抓鱼,还有野菜可以捡。打过雷后的后山坡上长了很多地皮菜,像黑木耳一样,黑黑软软的,和着瘦肉一起炒十分美味。
地皮菜城市里的夏天除了车水马龙就是热,再也没有儿时夏天的味道。想念儿时的夏天,还有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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