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教室里议论纷纷昨天发生的暴风雨,听说,闪电还劈到一个人,这个人喝了点小酒跑到小路上骂着老天爷,结果一道闪电滑落,这个人应声倒地。
“报应报应啊!”“这个人真是活该。”“是谁啊,这个人是谁?”教室里,十几岁的孩子议论纷纷,杨小名环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黄若馨。
放学后,杨小名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急忙跑向黄若馨家,结果老远一看就看到门口搭的白帷帐,杨小名感觉事情严重,加快了脚步,走进看见一个妇女跪着白布盖着的一个尸体哭泣,杨小名定眼一看,这个妇女居然是黄若馨的母亲。
那躺在地上的,杨小名也立即想到是黄若馨的二爸,杨小名感觉心猛地一下抽搐,尤其是之后看着黄若馨嗓子沙哑的跪着尸体面前哭泣时,杨小名的眼泪也齐刷刷的落了下来。
尸体在黄若馨家门口放置了五天后才决定下葬,如果不是那场暴风雨降了温,尸体应该都有味了。杨小名跟着下葬的人群中,脖颈戴上了一条长长的白布。抬着棺材的七八个中年人累的气喘吁吁才把棺材抬到早已准备好下葬的大坑上面。之后,老人们大声吼叫着“走好,走好。”
黄若馨母女俩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脚下埋葬的大坑,泪水却怎么也滑落不下来了。
许久,老一辈的人交代好一切,十几个中年男人开始下葬了,架着四个大木棍才把棺材转移到大坑中,一群老人开始大声嚷嚷着杨小名听不懂的话。大坑旁边的人纷纷去掉白布,又把白布撑开放在面前,几个人在空中撒这圆孔阴币和一些现实中的钢镚儿,刚才下葬的男人又都纷纷拿起铁锹铲着埋葬的泥土,杨小名看着棺材上一点一点的掩埋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下葬已毕,杨小名跟着长队开始回家,几个老人大声吆喝着“不许回头,千万不能回头。”杨小名不懂,好奇心使然,杨小名还是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坟墓上杨小名看见红色的烟雾像是一个人的灵魂在升天,杨小名急忙转过了身,快步跟上人们。
那天傍晚,杨小名爬到墙头,看着远处昏黄的夕阳,思考着生与死的问题。
两个星期后,黄若馨才重返校园,而这件事对于黄若馨来说无疑是少年里无法弥补的打击,而黄若馨的母亲无奈只能跑到外地打工,黄若馨只能再次陪伴姥爷身边。
奶奶的头疼病犯了,杨小名不能去学校了,他打算等奶奶的头疼病好一点再去上学。而黄若馨经过二爸的事情成天在学校也是一言不发,常常在课堂上目光呆泄的走神。那个年代的老师也不懂什么心理辅导,只是对黄若馨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让她拾起信心,好好学习。黄若馨也没有去找杨小名,他们还都是少年,他们所谓的关系都是小情小爱,在人生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却如形同陌路一般,仿佛大家都只是路过罢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杨小名看着奶奶已经不犯病了,便决定重返校园。老师也没详细询问杨小名一个星期没来的原因,但是杨小名却每天都渴望重回教室,他想陪着黄若馨共渡难关。当杨小名走进教室看到黄若馨的座位搬到了靠着窗户的位置,而黄若馨此刻也是把头朝着窗外
注视着外边的同学在嬉戏打闹,杨小名找了个椅子在旁边悄悄坐了下来。
许久,黄若馨才把头扭过来看到杨小名盯着自己,泪水不禁的充满了眼眶,杨小名没有说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若馨之后在杨小名面前放声大哭了几次,情绪开始得到了缓解。杨小名很理解此刻黄若馨内心的孤独,在黄若馨看来杨小名与她的关系或许并不是男男女女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中黄若馨已经把杨小名当成自己的亲人,也是那个时候黄若馨唯一可以诉说的对象。
这个事情过去两个月后,黄若馨才开始重回状态,杨小名也渐渐的回归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天气开始入冬了,杨小名家不远处的小河上都已经结上了薄冰。
今年的雪来的比较急,短短半个小时就覆盖了路面,雪更难化。之后的几个早上,杨小名就和二树、小灰三人轮流牵着另一个人在路上滑雪。轮到杨小名时,杨小名一个踉跄滑倒在地,可是二树和小灰却只顾一个劲的往前跑,结果杨小名的右手背就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划痕。
二树和小灰时候知道情况后不停的给杨小名道歉,杨小名想了想,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又不是你们的错,别忘了,到学校还得打雪仗呢!”
杨小名到了学校后,组织班里同学出来滚了两个大雪球,杨小名又捯饬捯饬,勉强成了一个雪人模样,黄若馨站在一旁看着杨小名刚刚说送给她的礼物,会心的笑了笑。
中午的时候,杨小名又叫上几个同学到小操场打雪仗。本来说好的是八个人分两组,结果小操场要求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干脆见谁打谁了。
黄若馨手里抓着一把雪,悄悄的绕到杨小名身后,就在杨小名转身的刹那,黄若馨的小手立马把雪塞入杨小名的脖颈,杨小名立马打了个机灵,赶紧将衣服里的雪抖掉,并且满脸无辜的看着黄若馨,很不知所以。
这一年的大雪一直到几乎开春才融化,杨小名也随着严冬在家里过完了一个月的寒假。等到新的一年开学,杨小名东拼西凑的凑到了一个学期的学费,好不容易走进校门的杨小名没有想到自己才入学不到一个星期就发生了一件改变杨小名的大事——杨小名的爷爷,杨卫国,去世了。
杨小名没有想到,杨小名的奶奶没有想到,甚至是杨卫国自己也没料到。他是脑血管爆裂死亡,没有任何的前兆,突发性死亡,大脑的血管直接爆裂,还是在睡觉的时候,杨小名在爷爷睡之前还问他:“如果人晚上睡觉一闭上眼就再也挣不开了,是不是很可怕?”
杨卫国听完后,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不会”。他没想到,这个回答居然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他再也没睁开过眼,杨小名也从此失去了爷爷。
爷爷去世的时候也是杨小名最苦恼的时候,杨小名家没有钱,买不起棺材,只能找人用木板钉成一个棺材,勉勉强强的能把爷爷塞进去。深夜,杨小名偷偷跑到爷爷的棺材旁看着皎洁的月光,留下了眼泪,杨小名那个时候立下誓言:努力赚钱,好好保护身边的人。
爷爷下葬那天,杨小名消失了。之后的几年才渐渐有人探听到他的消息,十年后,当杨小名重出江湖,拥有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时,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更多最重要的东西。
故事才刚刚开始,杨小名正在默默的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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