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是我一个人了。这样的日子,忘了在多久之前拥有过了,只是现在,终又是我一个人了。于是,又提起笔,胡乱写写,突然发现,都有一个多月没有提笔写过了。
我坐在新寝室的床上,盘腿坐在被子上靠着书桌写字,因为凉席实在太硬。新寝室,其实是暑假留校生的暂居地,便于统一管理。所以我的新室友们来自各个学院。好吧,我只知道她们都不是我们学院的。她们打的打着电话,洗漱的洗漱,吃东西的吃东西,而我早已洗漱完,惬意地窝在床上,听着李健的歌,写着我的字。
晚饭后,看完了余华的《活着》,用了两个下午,去感受福贵活着的信仰。期望了许久的书终于如愿品尝到了,深深的满足,对于这本书,对于福贵的故事,对于余华的文字。
考完试我便在网上买下了五本一直想看的书,以及一本英语六级资料。其实,想做和做之间仅有一步之遥。暑期留校,除练车外无其他事,我再没有借口搁置那些心心念念的书籍了。
合上书后便去了操场,和看书写字一样,跑步也被我搁置了许久。刚到操场时,天还很亮,散步运动的人也相当多。蹦蹦跳跳的小朋友,塞着耳机散步的姑娘,扇着扇子谈笑的老爷爷老奶奶,挥着双臂奔跑的大叔和小伙子,以及孤单瘦弱的我。
由于人实在太多,我便选择先散步。沿着从前天天走的人较少的路走,却发现路的两边都停满了汽车,路旁的游泳馆里自然也是热闹非凡。我不经意朝里望,不觉想起那个要教我游泳的人来。我知道,不久之后他就会回到我身边,教我游泳,和我聊天,牵着我在我现在走着的路上走。所以,我只需要过好现在的日子,他自然会回来。
天色暗了下来,人也少了很多,于是我开始跑步。我开始想,天黑之前,越来越暗,但是,连接白与黑的,真的是灰色吗?
用黑色的笔在白纸上写字,离远一点看,确实是灰灰的。但是,黑字依然是黑色,白纸也依旧白,那么清晰,那么分明。黑和白是有差别的,虽然它们紧挨着,不足一线之隔,虽然它们临近的地方看起来是灰的,但,黑依然是黑,白也依旧是白。想做是将来进行时或将来过去时,做则是正在进行时过去时或者完成时。没做和做,就像“0”和“1”,界限分明,截然不同。
迈过了想做和做之间的界限,想象也就成为真实了。我之前一直想去跑步,但脑子里只有跑步的模糊印象。而现在,我真正在跑步,体会到了跑步的真实感觉。清晰地听到自己有节奏的呼吸,感受到双臂挥动和双腿迈开的力量,清楚地感觉到风从我身旁经过,将我鼻尖的汗珠吹落到脸上,再顺着流进嘴角,抵达我舌尖上的味蕾,咸咸涩涩的味道。这才是最真实的感受。
只有真正去做,才能得到最切实的体会,其他一切缤纷或空洞的想象都是虚无。做和不做之间没有第三者,他们之间界限分明。
白与黑之间没有灰。把黑色和白色的颜料放在一起不断搅拌,黑和白慢慢都不再分明,它们相互穿插相互包含,黑不像黑,白不像白,于是成了人们口中的灰。但是啊,黑依然是黑,白也依旧是白。就像那些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物,真相永远是真相。
虽然很多时候我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法官需要站在法律与道德之间衡量,二者都有各自正确的立场,二者谁都不可缺,但二者却都难得以周全。于是有了择中的结局,让双方的立场都得以安放。但制造和看待结果的是我们的眼光,而真相,永远黑白分明。
世间万物其实一开始就已黑白分明,很多时候,是我们自己的眼光让它们黑不黑白不白,成了所谓的灰罢了……
此刻天已全黑了,只有零散的几粒星光。燥热的空气也同操场上的人一样逐渐地散去。我放慢脚步前行着,任凉风吸走我身上的汗珠,给我以一身畅快。
我抬头望望天,是纯粹的黑。我知道,明日清晨便能迈过那条分明的界限,看见纯粹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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