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是怎么开始,只记得那是初次。。。。
小屋灯火明亮,陈设简单,但还算整洁。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挂满画的墙,大大小小的画,多是年轻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这是祁枫的住处。
成若翰坐在桌前,看见飘旗显然有些意外,但说不出是喜还是悲,他有些醉了,摇晃了下站起来,欲言又止。
“你真的在这里!”飘旗终于寻见成若翰,还是禁不住欢喜。
“你,怎么不去陪卢家他们吃饭?”灯光下,他醉眼迷离,胡子拉碴。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喜欢卢嘉泰”。飘旗说着,一边走到成若翰身边,亲热地拉他的手。
“他不是挺好的吗,与你们家是世交,长得又帅,人也挺和气。。。”他站在飘旗身前,高大的身材和宽阔的肩膀散发着成熟的男子气息,只是此时显得有些颓丧。
飘旗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外面正下着冬天的第一场雪,可是他的怀里却永远是那么温暖。她听见他的心跳那样炙热真切,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喃喃道:“但都不如你好。。。”
说不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飘旗没有亲兄妹,成若翰很小就离家入师门庭。他们开始是情同手足的同门,虽然师兄妹们不少,可是她小时候摘不到树上的果子哭了,就有他摘下来给她。门庭里每次赛剑他都拿第一,只为她会拍着小手说:阿翰哥哥最厉害!后来慢慢一起长大,他在先生这里逃课,她就偷偷帮他把字帖抄好,他在师父这里受罚,她会在老爹这里替着求情。再后来,他们瞒着家长一起翻越好几座山去探险,结果当夜回不来在荒山野岭里相偎度过了一晚,他们吻了第一次,彼此都确认了对方是此生要共同度过的人,虽然回去后被责罚,但一直会在心里欢喜。再后来,再后来就半路杀出一个卢嘉泰。
他心里一阵酸楚,禁不住就把她抱紧,她的嘴唇柔软得如若无物,发肤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他一直是那么爱惜她,如同爱惜一个婴儿,可是今夜,也许是因为有些醉了,也许是因为不一样的环境,他忽然愿意把她当作是一个女人,他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轻轻地解开她的衣带。。。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唇越来越热,他用他的坚实一寸寸地体贴她的柔软,带着无限的温存和怜惜,混着一点莽撞和一点青涩,似是一声遥远的春雷,有如一阵无名的夏雨,如同落入无尽的深渊,又似沉入悲伤的海底,在冰与火之间穿梭,天使与魔鬼之间徘徊,不知不觉,吻中间混入了泪水的咸味,无端地为青涩的初次而流下,被生命的光芒而感动。。。
只差最后一步,她没有拒绝,但他忽然停了下来,
“不行,我不能。。。”
他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猛然,他看见门口还有一个人,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雪中,华贵的锦服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两个失意的男子在雪中对视了很久,最后,成若翰说:”照顾好她,不然饶不了你,记着!“说完就消失在茫茫的夜雪中。
祁枫离开木屋正在考虑今夜在哪里安歇的问题,忽然听到一旁的柴房里有响动,又不像是猫狗的声音,便忽地开门进去。
柴房里漆黑一片。
“谁?再不出来我点火了!”
没有回音。
他擦亮了一个火折子。这是一个堆放木柴的屋子,虽然狭小灰暗但还干净。方寸之地哪里藏得了人,很快他就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她蜷缩在一堆木柴后面,看上去只有14,5岁年纪,丫头的打扮,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小夹袄,显得有些瘦弱,看到祁枫也不闪避,只是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
她的脸不能说很美,但轮廓楚楚有致,眼神似冷又热,带着一点倔强和几分不易觉察的邪,不禁让人心中一动。
“哪里来的,为什么深夜躲在这里?”祁枫问道。
“我是刚到成少爷屋里的,我看他喝醉了,就跟着他来了。”那少女低声答道。
门庭的几个大弟子都有丫鬟或者小厮伺候,只是深夜尾随跟踪多少有些奇怪。
正在这时就听到成若翰推门而出和说话的声音,祁枫透过门窗一看,心里暗叫坏了,连卢嘉泰也来了,事情复杂了,不知接下来会怎样。
眼见成若翰头也不回地冒着雪下山去了,祁枫看了眼那小丫鬟,问道:你们少爷走了,你呢?
她低头默然不语,祁枫心想她若现在冲出去也不太合适,只是这么晚了,又是那么大的雪,该如何安置她呢?
那厢里,卢嘉泰依然如雕塑般立于雪中,眼看快变成了雪人,很久,他说:“小旗,我们回去吧,家里人都在等着我们呢。”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谁都没有预料命运会在这一场雪中悄然改变。此时,在北灵峰顶的小屋的小屋前,一切都安静下来,唯有漫天的大雪飘落的声音和各人的心跳声。。。
小屋里的人终于说话了:“嘉泰哥,你进来。”
卢嘉泰迟疑了一会,还是走进了小屋。
“艾,你说他们两个人要干什么,不会出什么乱子吧,不然我责任就大了。”祁枫一边在门缝里朝外偷窥,一边问屋里的另外的一个人。半响,她反问道:“那你觉得之前那一对又做了什么?”
祁枫回过头来,见那少女仍旧蜷缩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
“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做什么,你还小,不懂这个。”他答道。
“呵”,她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懂?”
卢嘉泰进了门,看到满墙的画也是楞了一下,随即便听到她的声音:“过来。”
他慢慢地走过去,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虽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对他来说象是走了一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似的在胸膛里回响,他唯有竭力的控制住自己。
“我,也不懂”他调皮地朝她扮了个鬼脸,又去观察对门的情形去了。
她坐在床头,衣衫凌乱,空气中留有一味淡淡的甜香,让人迷醉。
她抬头,一缕发丝掉落在额头,无端地生出几分娇媚,然而她冷冷地说:“你都看到了,我如今已经是成师兄的人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嘴角还兀自藏着一抹暗笑。
这抹暗笑如利剑,击碎了他所有曾经的美好憧憬。他有点后悔走进来,原来他们早就认定他是共同的敌人,不惜用他们的幸福来残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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