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之际,邻座的久久来和她说话。卢久久年纪尚小,见飘旗默坐无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猜她大概是念及婚嫁,脸薄之故,就想与她说说话解闷。 “姐姐,这么好吃的菜,你都没怎么吃”。关旗一笑,也不知说什么。 如此又说了几句话,她觉得实在无聊之至,也不顾礼仪周全,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就告退了。 关夫人责道:“乡下女孩儿家真是不懂规矩,让大家见笑了”。 卢嘉泰忙道:“妹妹怕是有些累了,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也好”。
关旗离了岳隆厅,冬夜正寒。膳房的饭菜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余伯年唱着小曲正坐着,关旗进去道了声余伯,就在一边坐下。 一会儿,只听得外面马蹄声响,一人道:公子慢走,这是我家小姐给的小礼,她说过阵子还要请您再帮她描上一幅呢”。 只听得那公子说:行啊,没问题。说罢就进了隔壁屋。余伯年过去跟他嘘寒问暖了几句,什么冷不冷,饭吃了没,那人也不说话,只嗯了几声。余伯年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句“镇上的王小姐今儿又托人捎信过来了,问你明日可有空?”那公子干脆地道:“没空”,说完已掀开这边屋的帘子进来了。 但见一个瘦高的少年,16-7岁的样子,穿着朴实,背了一个大木框,看到关旗,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师姐。关旗也回了个礼,道:“今天回来这么晚”。
祁枫朝关旗一笑,也不说什么,整理带回来的一些东西。飘旗正想说些什么时。祁枫道:“过来拉她的手两人一瞬间出冬天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开始飘雪,淅淅落地有声。 飘旗的手从前也被若翰牵过,然而,那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若翰的手很大很安全,而小枫的手,有一点点暖。 但飘旗终觉有些不妥,到膳房外门口时,飘旗正想抽走她的手时,小枫已经放开了,他转身取了一盏挂在门口的灯,然后又朝飘旗神秘地笑了笑,似是知道飘旗的所有心思,飘旗的脸有些发红。 “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成师兄,他也在那里?” “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起走在往后山去的路上,小枫的步子不紧不慢,灯笼的柔光照耀着前方的山路,漫天的雪花飘下,不一会儿,两人的身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你,会画画?” “恩,谋生而已,你不懂的”小枫淡淡地说。 沉默半晌,飘旗又弱弱地问:“很多女。。。人找你画画?” 小枫看了飘旗一眼,然后又微微地笑了,说:“要我给你画也行,2两银子”。 飘旗听得哭笑不得,她发现这个人说话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心下气恼道:“谁要你画了,我可不是什么王小姐,张小姐什么的。” “是,你是有主了的人了,不象她们,要画张美女像等着招夫婿呢。”小枫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主,我还没。。。”飘旗气得脸通红,她很少与人争辩,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哦,对,你还没想好到底嫁谁,是青梅竹马的卢哥哥呢,还是少年英气的成师兄,唉唉,想不好啊,不如。。。”小枫一脸坏笑。 “不如什么?”飘旗心惊不已,想不到自己的这些隐秘的私房事从眼前一个毫不搭接的少年口中似家常般嚼着,难不成已经成了上下皆知的事情,那自己今后还怎么见人。 “不如嫁给我算了,嘻嘻”。 听到这里,飘旗不知为何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但马上,心中的羞愤转化为一股心酸,这段时日里积存在心底的所有迷茫和烦恼一时间涌出,眼泪竟不受控制地要流出来,但她又不愿被小枫看到,就生生地忍住了。但这些细微的改变还是被小枫发现了,因为他慢下了脚步。 不久,已经到了后山,夜色中看见一栋筑在山顶上的小木屋,窗户透着灯光。雪还在下,小枫停下来,对飘旗说:“冷吧,进去吧,他在屋里呢”,转身正要走,顿了顿又回头说:“你究竟喜欢谁?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没关系。”飘旗愿以为他有什么正经话要说,想不到又是一句玩笑话,心想这个人准是因为画画和女孩子家混太熟了。但当她独自站在小木屋的门外准备进去的时候,猛然间有些踌躇,我究竟是喜欢谁呢?此时小枫已经走远,“他不知去哪里了,这个木屋应该是他的住处,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他住哪儿?”一瞬间,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师兄就在屋里,我怎么尽想些旁的事情了。于是再也不多想了,吱呀一下,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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