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中时刚开始流行箱包。
不知何时起,忽然发现周围人身旁都多了一个包。没有见识的人,最容易受潮流的影响,看别人都有包,我就很眼馋,也想要一个。因为那时的我,确实没有见识。那时,学识还不够,没有形成自己的思想。如果是现在,别人有的,我当然不一定要拥有。因为我知道,我拥有的,别人不一定会有。
后来的日子,有的时候路过卖包的店,我会往里面看;看同寝室的同学背来一个包,自己也羡慕半天——心想,要是我有一个她那样的包,也好。现在想来,多可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拥有一个包。
再后来,有一天路过一家店,是我同学家开的箱包店。她们家来自温州,举家搬迁到这儿。那一天我路过她家,忽然看到门口的架子上,挂了很多包——打特价,五元一个。
我记得当时自己高兴坏了,赶紧就过去挑选——千挑万选。因为五元一个,还是太贵了,我那时一顿饭才吃八毛或者一元。所以,即使五元钱的一个包,也还是仔细在内心斟酌,掏钱的时候,更是千思万想。
终于,选好一个。兴冲冲的拿回寝室。不过,到了寝室,还是感觉不大满意,思考了一阵子,下午又去同学家的店,调换了一个颜色。回来了。第二次回去时,那老板还是比较热情的。可是,晚上我摸这个包,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第二天,又去调换,最终换回来一个蓝色的包。也是不甚满意。
老板已经认识我了,估计,已被这五元钱折腾的不耐烦了,我能看出他的一些不高兴。等我最终拿走包的时候,老板说了一句我一声生难忘的话——:“山炮”,用南方口音。
也许在他心里,五块钱,根本不算个事。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在一个穷孩子内心里,这五块钱,有多么重要。
还记得,初中时候,买了一根一毛钱的冰棍,刚买回来,就上课了,就一直放在桌堂,没舍得丢,在下课后,拿着剩余只有一口的冰棍吃,被同学嘲笑:“穷鬼”;出去旅游时,住旅馆,找不到被子,一遍遍喊服务员,被子在哪里。服务员没听到,却有几个小孩子,跑到我门口,说:“阿姨,被子是铺在床上的。”我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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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穷鬼,做过山炮,但是真正了解我的人,都很佩服我,给我竖起的是大拇手指。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有心酸,难以言说。但是,走过来后,再说起,都是故事,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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