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老妖婆初使诈
栓子妈妈自从有了三栓后,好几年都没去山那边的娘家了。
这天阳光明媚,栓子娘在大枣树下凉晒好衣物后,望着挂满红枣的大枣树,想呀,上一次去娘家也是摘了满满一竹篮枣去的,那会站树下就能摘的着,现在啊,都快望不着树梢了,老高老高了,是该回去看看自己娘了。
山坡下住户不多,和栓子爹一样多是猎户,一上山好几天才回,栓子娘要回娘家只能和大栓二栓说,照看好弟弟小栓,娘去姥姥家看看,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兄弟二人满口应承,反正家里也没啥要紧的,看好三栓和那几只下蛋的鸡就行了。
第二天早早的娘就背上包袱收拾好了,兄弟三人大枣树下与娘挥手告别。
翻过两道山梁下了岗,坡下就是娘家了,坐下来石头上歇歇脚,栓子娘想着娘和弟弟马上能见,心情愉悦,也不知道娘家一切可好。
这时候,路边灌木丛里走出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原来她是一只老黄鼠狼成了精,老巢就在这一带灌木林里,危害这周围人家好多年了,因为成了精能变人形,所以猎户们怎么也捕捉不到它,只能叫苦不喋。
老妖婆早就看到远远地一个年轻大嫂下了山梁,就一心盘算怎么能有利可图。待栓儿娘刚坐下歇息,老妖婆就凑了过来,叠起满脸的皱折强做笑脸龇着一嘴的大黄牙。
“这位大姐啊,哪里来的,可去我家喝喝水啊?”
“哟,不了,谢谢大婶,”栓子娘归心似箭,婉拒了老妖婆。
“看衣着就知道这位大姐是心灵手巧,持家能手,瞧这衣服做的多好呀,”老妖婆看借口请她喝水不能骗进洞,就赶紧过来套近乎,拉着栓子娘的衣服抚摸着夸赞着。
“这大姐家在哪里呀?家里几口人啊?这是要去哪里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去我家住一晚吧,我家就我一个老婆子!”老妖婆奸笑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缝,一个劲地和栓子娘装亲热套近乎,拉住栓子娘衣袖想往灌木丛里诓。
栓子娘想着回娘家要紧,看这老太太又那么热情,只好站起来一边婉拒一边回道:“大婶,俺家就在山那边坡沟大枣树下,三个小儿大的才十二三岁,丈夫在我来前上山狩猎了,得几天才能回呢。”栓子娘边说边挎上包袱起身下了岗。
老黄鼠狼精看不能把栓子娘诓骗进洞里,又无法在此下手,眼睁睁地看着栓子娘下了岗坡,只能咽下垂涎已久的口水。不过转眼一想,对呀,她家在老枣树,还有三个小儿呢,何在去那下手,小孩好骗,吃了三个娃也是大大的收获啊。
第二节 老妖婆设奸计
于是,老妖婆子满心欢喜地,开始重新化妆装成人形,越过山梁,在太阳下山天快擦黑的时候,到了大枣树,先藏匿起来,窥视四周。
太阳下山前,大栓就收拾好屋里院外的,做晚饭还特地炖上了野味;二栓带着三栓把几只下蛋的鸡赶进竹笼里,关好篱笆,然后和大栓一起把鸡笼抬进外屋,放院子夜里有黄鼠狼来偷。
兄弟三人刚准备吃饭,就听院外有人喊“栓儿啊,栓儿啊,”这是谁呢,推门一看是个老太太在竹笆外。原来这老妖婆赶着山路早饿的不行了,一看炊烟袅袅,口水已流了出来,也不藏了爬了出来。
老妖婆一看三兄弟迎了出来,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道:“我是你们的姥姥,你妈让我来看看你们的。”
大栓二栓小时候见过姥姥,印象不深了,姥姥怎么这么老呢。说是姥姥来了,高兴坏了,连忙迎了出来。拉住姥姥的手,不住的嘘寒问暖,让进外屋落座上茶,老妖婆说我不喝茶,我要吃饭,二栓赶忙去添碗加筷。
老妖婆一看大栓炖的野味是黄鼠狼肉,那内心的伤啊痛啊,那是它的同类啊。连忙说:“姥姥牙不好不吃这个,我要吃鸡!”
“二栓,快抓鸡去,”大栓说。
二栓起身去竹笼抓鸡,心想:这老鸡骨头比野味的肉硬多了,姥姥牙不是不好么还能吃的动?这鸡是下蛋的,二栓心里可舍不得了。没办法,姥姥来了,挑只大的拎去了院里。
大栓小栓围着姥姥就拉家常,“姥姥您身体还好吧,我舅怎么样了?”
“姥姥我身体不行了,走两步都喘,你大舅好,二舅也好,”老妖婆说。
“不对呀,我不是只有一个舅舅吗?”大栓疑问道。
“哟哟哟,是啊是啊,瞧我这记性,”老妖婆知道说漏了嘴,赶忙又打岔说:“我去看看二栓把鸡做的怎样了,你们先吃你们先吃,”说着起身出了屋进了院里。
不大会儿,二栓进了屋说,姥姥不让我做鸡了,她说自己弄。兄弟三人只好坐下来,等厨房那边姥姥做炖鸡来。
过了会儿,厨房那还是没听到做鸡的声响,二栓说哥哥你去看看可要帮忙。等大栓进了厨房,吓一跳,姥姥正呲着牙舌头伸的很长舔着嘴两边呢,连忙问:“姥姥您做了吗?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姥姥我已经吃完啦,”说完搓着手,擦试着似乎带有血迹的嘴巴两边,躲过身转出了厨房。
大栓再看看厨房,和自己做完饭的样子没有变化,锅炝里边柴火星都没有。大栓迷惑地回到外屋坐下,看姥姥正坐旁边剔牙,两眼直转溜。
“栓儿呀,家里除了这鸡,还有其他兔子和狗之类的吗?”老妖婆问。
“没有其他牲畜了姥姥,狗让爹带上山了,”小栓说。
老妖婆一听没有狗放心了,它喜欢兔子和鸡。没等大栓收拾好碗筷,老妖婆就催促他们赶快睡觉,说自己太累了,其实是看见三个娃娃在自己眼前晃,早按捺不住焦急了。
“姥姥我晚上带小栓睡,大栓二栓你们俩一个屋睡,”老妖婆吩咐道。
“姥姥您自己睡吧,小栓尿床,会影响您,我们带着吧,”二栓争辩道。
“没事没事,姥姥喜欢,不怕尿铺,”老妖婆的如意算盘是先从小的下手。
大栓见姥姥执意如此,也不再争执,把姥姥让进了西里屋,点上了油灯。“我不要灯,我带小栓直接睡觉。”老妖婆随手就扇灭了灯,又说:“姥姥眼睛不好,不能见灯,你可不要给我点灯呀,”说完关上房门把大栓推了出去,推了大栓一个踉跄。老妖婆就盼望大栓他们早点入睡,好夜静了下手。
二栓收拾好外屋,端起油灯和大栓回到东里屋。吹灭灯躺上床,兄弟两个都疑惑满满,睡不着,悄悄地聊了起来。
“几个舅舅,姥姥再记性不好也不会不知道吧”、“姥姥说身体不好,还能翻过两道山梁呢,俺娘都不知道到了姥姥家没有,她这么快能过来?”,“对,刚才把我差点推倒了,劲不小呢,”“还有那鸡,吃的毛都不剩,”------
兄弟俩满腹疑问,你一言我一语的疑惑起来,这时候听到外屋有鸡煽动翅膀挣扎的声响,大栓轻声起来看。推开门借助手里灯光,他看见姥姥站在鸡笼旁,背对自己,“姥姥,您干什么呢?”
“还不吹灯睡觉,姥姥怕光,晚上没吃饱有点饿了,”老妖婆不耐烦,“快去睡,别出来了,”老妖婆催促道。
吹灭灯回到屋,大栓低下声把看到的和二栓说,兄弟俩更疑惑了。这时兄弟俩想起,爹和他们说过山里有黄鼠狼成精了,化作人形的事来,说黄鼠精最喜欢偷吃鸡,吃饱了睡着了就能现出原形,两人立刻警觉起来,不好,弟弟还在那屋呢。
两人悄悄地起来,大栓在前,蹑手蹑脚穿过外屋来到西里屋,老妖婆可能刚才鸡吃饱了睡着了,计划夜里起来再害三兄弟。大栓摸到床铺边悄悄地把手伸进去,想把三栓掏出来,被子一漏缝隙,他立刻闻到一股无比恶心的骚臭味,紧挨三栓边上是一溜光滑毛绒绒的东西,顺着一摸肉肉的,“黄鼠狼!”大栓确定了,山里的孩子对这东西太熟悉了。来不及细想,抱过小栓赶紧退了出来。
第三节 老妖婆遭殃
二栓手持没点火的火把棒子,迫不及待的告诉哥哥说鸡笼里鸡全不见了,只剩几根鸡毛。大栓悄悄把二栓拉到屋拐角,把摸到的情况告诉二栓,“这肯定是妖精了,怎么办?”兄弟二人抱着弟弟提着棒子悄悄溜出了屋来到院里,跑肯定来不及了,藏也不是办法,一旦妖精醒来会马上找到的,大栓马上想到了门前大枣树,连忙晃醒三栓,商定对策,三人马上爬上了大枣树,这是他们天天玩耍地方太熟悉了。
“大栓二栓,你们人呢?把三栓带哪里去了?”不大会儿,老妖婆摇摇晃晃的从屋里出来到了院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们,赶快给我出来,不然饶不了你们。”
老妖精开始原形毕露,呲牙裂嘴地叫嚣着。兄弟三人看的真切,装作没有认辨出来,喊道“姥姥,我们在摘枣子吃呢,可甜了,你也来吃。”
老妖婆这才发现三人在树上,“给我下来,大晚上的快回来睡觉。”转到树下,老妖婆心想这要能上去抓个稳稳的,三人又不下来,自己上不去,怎么办呢?老黄鼠狼精突然心生诡计,何不骗他们把我拉上去,正好堵住。“姥姥也想吃,怎么上去啊?”老妖婆装作可怜的问。
“屋门后有个大筐,姥姥坐筐里,我们拉您上来。”
“院里草堆那再拽些草铺筐里坐着舒服,”二栓接着说。
想着自己的诡计马上得逞,老妖婆忙碌起来,按照三兄弟说的,拖出大筐,铺上厚厚的毛草,来到树下。三兄弟早已放下绳子,三栓说:“姥姥您把绳子拴好了,坐筐里,我们开始拉了。”
老妖婆满心欢喜地坐上了筐,这么高的树,还真少见,上去我就下手,饿死我了。这时二栓点起火把,和大栓开始拉老妖婆上来,拉呀拉呀,快拉到树杈时,二人一边固定好绳子一边准备按计划出手,“姥姥您稍等,我们歇息一下。”
“小崽子,快把火灭了,再拉一把,”老妖婆看见三人就在眼前,站起来张开细长阴森的双爪,面露凶相就要往上窜。大栓抢过火把,火焰头向下一指老妖婆,火势更大了,“你是不是黄鼠狼成了精,来害我们,你的狡诈我们早发现了!”说罢,整个火把扔进了筐里,借助风势点着了毛草,噼哩啪啦燃烧起来,老妖怪一声嚎叫,咆哮着现出原形想窜却不能,原来是一只灰色黄鼠狼,油滑的皮毛一着火,成了火狼,在大筐里翻滚着。
大火烧断了绳子,随着一声惨叫从半空中跌了下去。一堆火焰继续燃烧,兄弟三人看的真真切切的,黄鼠狼精再也挣扎不动了,早已死翘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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