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最近想到的故事,关于马頔,关于《南山南》。
曾经马頔说过,我有一首歌叫《南山南》,听他的人常说他太悲伤,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我笑着答到,当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便与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皆是因为你自己的故事。
我想大概这就是《南山南》吧,听到他的时候我就能想到一个故事,一段战争岁月里的无奈往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南山南》我就想到了那段悲怆的民族历史,想到了那年烽烟四起。
他是黄埔军校的步兵科学生,她是成都华西大学的医学生,他们都是四川人,他俩是打小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奔走于成都的街巷,定了娃娃亲,许过生死诺言。
918事变过后,日寇全面侵华,民族存亡生死之际,他随数十万川军将士出川抗日,在安县抗日壮士壮行会上,他面对着死字旗庄严宣誓,不攘外敌,绝不回川。那一天,他跟她告别,她眼里噙着泪水,不知此别,何日能见,他也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可若不去,外敌袭来,必将亡国,更不要谈什么儿女情长。他抱住了她,他明白或许这一走就回不来了,但若是他福大命大,或许将日寇赶出中国之际他们便能再见。就这样,他们各自两别。
他来到了前线,见到了血肉纷飞,看到了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日寇狰狞狡猾,他深知自己回去的希望渺茫,但他视死如归,一路从上海打到鄂北,又从鄂北转战广西,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失败的胜利的都有,身边的弟兄从一起出来的到广西不知道换了多少批,死的死伤的伤,他算命大,负了几次伤,名字上过几次阵亡通知单,杀了不少日寇,几次死里逃生,从川军团到广西军团,最终熬过了七个年头。他常给她写信,每次都闭口不提战事,但她也知道,或许在某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在某个危险行动之前他为她写下了信件,没一封信可能都是绝笔,她懂,她甚至都能闻到信字上淡淡的火药味。但她不能说,她想他们能够再见。
后来她从医学院毕业了,她很想他,她为了他也穿上了军装,成为了一名军医,在后方医院,他们见了一面,他负了伤,腿上一块肉被日本人的机枪咬没了,她哭了,这个从来对她报喜不报忧的男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依旧念着抗日救国,依旧想着保家卫国,未有半点退缩。他轻轻的抹掉她的眼泪,笑着看着她说:“等我,战争打完了,我们就结婚。”她几乎泣不成声的答应了。
一个月后,他养好了伤,他又同她告别,时间已经入秋 七年了,日本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战争最后关头,胜利将近,再一次踏上了战场,誓死要赶走日寇。可就是这么穷途末路的侵略者,在这最后时候居然开始爆发,在北海,包围住了他的队伍,他在帮助师长突围的时候,身中数弹,最终引爆了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尸骨无存,葬身北海。果然最后他失约了,他没有等到胜利,没有团聚,也没有结婚。
她收到了他的阵亡通知书,起初她还不相信,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阵亡通知书,之前也收到过好几次,但是后来她都会在收到他的信。可这次,他再也没有回信,直到抗战胜利,日本投降,她也没有见到他归来,她相信了,她欲哭无泪,原来真正的悲伤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心仿佛死去了一般静止,只是一阵阵的疼痛刺激着大脑,所有压抑着的情绪撞击着她的理智,她疯了,变成了一个疯子,这个疯子永远相信着他们之间存在的美好,她为他穿上了嫁衣,一个人从四川走到了北海,她跪在他的衣冠冢上,守了不知道多少年,她最终葬在了这里,和他一起长眠于此。山南海北,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山南 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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