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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 主题:魔幻现实主义 香薰

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 主题:魔幻现实主义 香薰

作者: 不鸣二文铜 | 来源:发表于2018-06-20 00:24 被阅读78次

    香薰

    木瓜腥鱼

    方才江岸边捞起一网鱼虾,

    隐匿在芦苇丛中的野鸭,

    是不知疲,是不知倦。

    一味地将有底的肠肚填满。

    腥臭的河鱼丢弃在木瓜树下。

    涵浑的鱼目瞪着死灰的天空。

    蚊蚋还在四周徘徊,

    可木瓜的清香终是难抵腥膻。

    躁动的魂灵一如腐鱼,

    到了要死的年纪才对木瓜倾心。

    这该死的鱼!

    那年少凌乱的情欲如同河岸的杂草与水中的藤蔓交互横杂,纠缠不清。而我刚好从公交站下车,更为迷茫的是在这逐渐热烈起来的季节,无法从风中辨别行进的方向。从拥挤不堪的公交车上摆脱后的自由更让我困惑。那人群间的肌肤之亲,那汗涔浸润的肩带,那晃荡在空气中的裙摆,全都那么的真切,刻镂在我心间,脑海,莫名的情绪留下百般。

    前排座椅上的大爷在那摇着老旧的蒲扇,提着菜市上弃置的腐鱼,笼着大小几层的塑料袋是闻不出腥臭的。可是腹下裤中肿胀的情欲分明如同那腥鱼一般令人厌弃可鄙,但那腥鱼还有些价值为猫狗带去些难耐而期盼的欣喜。而我这糜烂的情欲腥味,那恶臭是令无数人厌恶和难以言说的,但到了二十来岁的这般年纪却又难以割舍。

    木瓜的滋味我是没有尝过的,可也是这般年纪便也对木瓜衷情起来。终然是罪孽的根源,那香嫩的肌肤透过薄薄的衣衫,柔情久难抚慰。一如去年在北方的春雪之中,漫天飞散的花瓣渐渐消融,手掌中的雪水是难解饥渴的。若是稍不留意那些微柔弱的东西,倒也能把那贪蠹的口舌给黏住,而那凛冽的寒风也足以把人冻僵。

    我是农村长大的,很遗憾没能继承到先辈的优良品性,在打小就唤做“二狗”的时候就已初具了狗的种种劣行。跟随同学偷看女生上厕所,在石砌的墙缝间窥探,可是毛头小子又如何逞凶?倒也是去打扫过女厕所,相比偷窥而言这种光明正大的行径却让我羞愧起来,甚至引以为耻。可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又有谁还记得那些微子事呢?那些对我传教的凶徒又在何方呢?而我刚从田间抽出双腿来,那粘在两条腿上的污泥还未洗净便在热浪的风中干着起来,这些散黏的泥块一直搅扰着我的梦。就是这些碎裂开来的痕迹让我无法维持完整的自己,这江边的风又吹过了,似乎夹杂着方才车中的乳房之味。

    我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租着一间小屋,是那种廉价的单间,每天都吹不到风,只有从隔板的缝隙间透出些凉意。在苟且地过着每一天的生活,满以为自己这样的景况已是幸福的了。可是不幸也如同幽魂一般纠缠着我,这间大房子里除了我之外都是情侣相伴,合租在一起。我渐渐害怕出门,那耀眼刺目的光芒使我这长期在阴影中的人越发活得不像个人样。而且夏天的裙角越来越短,露出截白皙的大腿。那引燃的烈焰在空气间传播开来,一些星星点点的斑痕透过目光感染了我,让我患上了病症,我无法冷静地克制自己。秽恶的欲念不断地抬升,反反复复的浮动在脑中,这是多么可怖的疾病,它吞噬着我的精神,腐化着我的躯体,燃烧着我本该报效祖国的热血。我想没有哪一位神医有此良方,良药;也没有哪个宗教神灵能解救我这恶疾缠身的穷苦民众。那些看破红尘的念头对于在痛苦生活中挣扎的人来说是无用的,自我的解脱在一念之间,而生活的琐碎却恒久长存。

    隔壁男人与女人的嬉戏快到头了吧!也该要到头了。昨夜的蛙鸣一直持续到今晨仍未消歇,不远处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鸟鸣,而蚊虫任是如何也在耳畔赶也赶不走。那嗡鸣的烦乱和那嗜血的贪蠹哪怕胀破了肚也不满足。我是个寂寞的人,也是个难耐寂寞的人,有太多听不得,见不得,想不得,所遇到的种种都是心底的烦恼,这是剃光了头也难消减的罪孽。

    虽然每次欲念浮起或是四周有所动静时我也会有所回应,但这些回应仍旧加害着我,让我从此毫无寸进,无法动弹分毫。在绷紧的绳索前一次次亢奋而又疲倦,欣喜而又落寞,直至困乏。罪恶腐蚀着我的灵魂,欲念又将我拖入深渊,而我又无法止步,那些思绪在梦境中飘飞,浮想。一切美丽之物都在我的秽念中饱受凌辱,而我又对此自得不已。甚至这些念头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恶魔在地狱伸手,要将我从这人间炼狱的苦难中带往更加苦痛的极乐之中,将我解救出来。我是从未信过天堂的圣迹会指引我,或者说出现奇迹让我重获新生,因为隔壁的喘息总在诱惑着我这个精神病患。我一次次的自我救赎与祈祷,可是他们仍同幽魂般从不散去,萦绕在我耳畔。真不知他们是神的使徒,放纵着人性中那宝贵的,神圣的仪式献祭;还是魔的属民,一次次引诱,劝说,用那温柔的嗓音与喘息,不停地对我说,加入他们!加入他们!

    可我也是人啊!在“人性”与“性”中“人”似乎只有“性”是相同的。我开始了我的逃离计划,坐上清晨最早的一班公交,从市中心开往江郊。昏黄的路灯指引着我,透过车窗放眼望去,四周在沉沉夜色的笼罩中逐渐睁开朦胧不清的睡眼,隔着长长的林荫道,在樟树,银杏的枝影间不乏行人走动,逼迫着夜幕褪去那虚饰的伪装。随着晨曦渐渐显露出动人的姿态,街边人行道上的身影依稀得以分辨。高跟鞋,长腿,裙摆,乳房,秀发,每一步的行走和指尖的光亮,那晃荡的包包连接着一根长长的耳机线,从孔洞处牵引出了她们的世外桃源。她们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而我迷失在了那毫无干系的陌生人的形体与脂粉味中。我并未得到拯救,而是沦陷在这城市的风暴之中,成为了奴隶与附庸。

    我意识到了罪孽的滋生,我试图再一次纠正自己的行为,我开始去分散意念留心于公交上的车载电视广告。可是好像并没有多大作用,甚至让我厌弃作呕,因为一开始就是关于性病,隐疾的广告,而下方游走字幕中满是丧偶征婚的骗局,而后又是些美容祛痘的宣传。

    似乎这些都与人性有些粘连,容貌和人的欲求在两难中的抉择,无数年轻人的错过与等待,宁缺毋滥的标榜,可到底是步入婚姻后的家庭矛盾和不甘于就此而已的困扰。还有“吃到肉的”对“没吃到肉的”不屑与鄙夷。后者的愤恨怨怒是不可少的,那些破戒的人们倡行的放纵的生活引发的羡慕与嫉妒,更多的是“没吃到肉的”人对纵欲行为的僵持,保守以及由此产生的困惑与不满。而“吃到肉的”人却无时不在显摆,调侃,嘲讽,对肉欲交欢的伙伴的形体对的厌弃。对于婚姻生活的不忠的抱怨,那些床第之欢在一次次的火花碰撞中相合相分,有时他们不分彼此,有时他们沉寂在鱼水的欢愉畅快里。可是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没有固定的收入,每天提着个稍显破旧的公文包假装出门去上班,可是每天做的不过是些发传单的活。靠着几十来块钱的汗水,穿上件洁白的衬衫来使自己体面些,正式些,可发出去的传单却没人接手。因为我是罪恶的人,我不去发那些老头老太,大妈大叔。我总趁机想接触些年轻女子,她们时尚而美丽,体现着青春的活力。我无时不想与她们有些许亲密接触,可我这丑陋的模样是那么磕碜,手法也笨拙,甚至表情也是木然的,反倒是那双眼却透露出灼灼的光芒,那浓烈的色欲毫无掩饰地释放出来,犹如笼中老虎,让人害怕,惊惧,成为人们不愿接近的人。她们手上有另一个世界,在虚拟中舔舐,搂抱,毫不忸怩也不惺惺作态,表达着她们对幻梦中的男人的抚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态,每一日行程。而我在广场举目四望,只有那炽热的太阳相伴。

    接下来是公益广告,从电视的边角切出红色的裙边,接着是女人的声音,甜美而可爱。我这个下半身的动物似乎对于这种有着动人形象的视频有些热衷,我也时常忏悔自己的行为,可是毫无改观。一想到那些让人悸动而燥乱的情节便无法沉寂下来。这只行走的禽兽,好想一把菜刀了结了自己!

    时常听人诉说着年轻的种种好处,那些已得事业又有妻室的男人们的论调总是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年轻的诱惑是如此之多,未经受住的要么沦为底层,要么进入监狱。而身边的囚牢却像无形的枷锁紧紧把我套住,道德与法律是高悬在我头上的利剑,我时刻警惕着我这近乎越界的行为,希望不会得到谴责与制裁。因为那些正义的斗士们的唾沫足以把我淹没,而无人会对我施以援手,况且在口臭熏天中也不会有人前来搭救。可是仍有无数人劝慰着我苟活,禁欲,生理需求是可以克制的,年轻人要抵抗得住。但他们不会因为战得高而觉得腰疼,他们周旋在无数个诱惑中早已成了不倒翁。

    公交在叫桃花的一个站停了下来,从前门上来一个女人,容貌倒是极好的。穿着淡蓝的连衣裙,一双肉色丝袜配着嵌了水钻的高跟鞋,耳朵上挂着精致的耳坠,一头齐肩长发,挽着个白色小包。公交开动有些未稳的模样拉着车内吊环,慢慢挪动着步子。这车内只剩下我旁边还有两个座位,一个是在左手边的大妈旁,一个是我右边的空缺。女子看了看抬起脚提着裙子走了过来,迟疑了会看了我几眼又瞧了瞧大妈边上的位置,上面有些水渍未干,是早起大妈买的菜打湿了座椅。女子从包里取出纸巾搽拭干净有些厌弃地揉做一团,握在手中敛过裙边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手机,戴上耳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和这喧嚣的轰鸣抵抗起来。而我不时地朝着她看去,白净的脸上似乎有些倦怠的神色,匆匆起床后简易梳洗后还有些稍显凌乱的发丝,那些分叉的发丝卷在柔顺的发丝中的错落感,随着那边车窗吹来的风伴着发丝的芳香让我迷醉,而裙子的单薄中隐约可见内衣,肩带束缚着胸部肩部的圆润,紧致的肌肤,在黑色的胸衣的衬托下饱满而神圣高耸的山峰在伴着心跳而颤动着,起伏着。

    我不禁感慨于造物的奇妙和着芳香的吸引,迫使这胯下的罪孽之根也躁动不安。那女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瞪了我一眼,嘴中念叨着什么,接着低头在手机上打起字来,似乎想用那网络来分享她的遭遇与不公。而我也能猜到些她想要表露的言语,无非变态,猥琐,下作一类,然后与闺蜜,朋友或是男友交流。倒是我,在香薰与形体的引诱中难以自主,无法克制。女人为了自己的美丽与舒适肆无忌惮地放纵着自己的体表,流露出理所当然的自信以及对于男人的鄙夷。至少是我这种丑男,那些个有着容貌资本的美男不在此列。我是受到谴责的人群她们则是弱势群体。而我的卑弱却又往复地回放着那些美丽的画面,浮想联翩,禁不住又往那女人身上多瞄了几眼。

    晨光照在她的头上,她就犹如圣母一般吸引着我,让我虔诚地拜到在她的裙下。我的无助与苦恼,想获得赎罪解救的宽慰在突然间的起身中消失殆尽。那女子匆匆下车,从站台远去,而我注视着她远去,没有任何言语。

    我已不再安适于坐在座椅上,以往见过那些新闻上的揩油行径在我心中扎根,哪怕是一次无意的碰触也能宽慰我心。在人越来越多的公交上,汗液的臭味与女人衣服,身体,发丝的薰香交杂汇合,有些让人作呕,但我仍不懈地从腥溺的汗味中寻觅着芳香。那种精神上的饱足与渴望在鼓动着我,而我也慢慢朝着那些可以拯救我的人靠拢。

    其实我是有些积蓄的,人们总是煽动我去发廊,洗浴中心,按摩店消费,因为其中有一些保健项目可以抚平我这未经人事的年轻男人的心。可是在一次次的新闻报道与负面消息的传播中让我厌恶那种地方,我是既害怕又渴求的,没有尝试过的总是难耐。想起街上的情侣们牵手,搂抱,亲昵,接吻,而我四周皆是空气。我憎恶和怨恨这个世界,让人饱受道德的约束,受到衣服和礼仪的束缚以及律法的桎梏。我们无法像正常动物般展示各自应有的欲望,像街上,路边的流浪狗,到了合适的季节便一拍即合。而我们在交合中索取得更多,无法纯粹地展露自己,这个社会教会了我太多的克制,压抑,规矩,禁令。在道德和法律的大义下,个人是脆弱的,对于人欲的渴求是污秽和肮脏的,所有人都对我的行为鄙夷不屑,可是我内心的欲念却从未消歇。

    隔壁屋新搬来个单身女人,模样二十七八,颇有少妇风韵。我平时不常见她,倒是常听得到脚步声响以及偶尔见得到那些悬挂在屋室内晾晒的她的贴身衣物,高高地晃荡在我经行厕所的路上。我无数次地幻想和她能有一次亲密的接触,遗憾的是这也只是幻想。她不穿裙子只穿裤子,我对裤子是不感兴趣的,倒是T恤是在意的,毕竟弯腰时能见到些许独特的景致。她有个女儿,只有周末才待在这边,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清秀的脸蛋,倒是常穿裙子甚至有时还穿丝袜。这是我在农村没见过的儿童穿着,那么的成人化,追逐时尚与美丽。

    我一向是对女童和少女是不喜欢的,她们稚嫩,显摆,势力,有时又因无知而使头脑发昏,成群扎堆地在一起炫耀,调笑,令人厌恶。只有成人后,结婚后,独居后才会看到卑弱与无助。有时的强横,刁蛮成不了她们保护自己的外衣,只会让她们更像羔羊。而媒体也总喜欢报道这一类引导舆论,激起民众情绪的案件,并且多次使用强暴,奸污等词汇来伸张正义,谴责女性受到的不公的地位,并制造两种性别间的对立关系。而女性在工作中,社会里看起来更喜欢抱团取暖,一群女人哪怕尖酸刻薄地相互诋毁也要火热地凑在一起,彰显她们的团结一致。似乎媒体的报道总是像个被阉割的太监一样,永远只让公众的情绪蔓延在空气中,犹如点燃的导火索,从来不去扫尾。让我们只看到故事的前半截,后续的部分却始终被那些良心被狗吃了的良善们捂烂在裤裆里,发霉,发臭。

    令人感到反差十足的是一些老年人,中年人对于幼女的兴趣浓厚,或许是小时受到女性的奚落而想报复,宽慰自己的生平境遇。老来孤寂的病态反倒比起年轻人只向往一次灵肉相合更为可耻,而年轻男人在同辈中显然是垫底的。女人总喜欢年龄大的男人并不喜欢同龄甚至是低龄的男人,因为他们给予不了她们精神与物质的依靠,而那些老男人们,孤剩的精英们便和她们一拍即合。反观年轻的男人,他们则喜欢年长成熟的女人,那种丰韵和妩媚。可是女人们对年轻男人是厌弃的,他们什么也不是,什么也给予不了,就连空口承诺在长达几年的奋斗中一无所获,致使追求多年的女人跟着别人走了。他们陷入这尴尬的处境,在群体中抬不起头来。

    那女孩的母亲去厨房弄饭菜去了,我正巧从门缝间看到。我也曾有幸观看到一部叫做《洛丽塔》的电影,不过是讲西方恋童的,于我而言不对胃口,倒是启发了我对幼女的关注。只是大多数的幼女,少女都在长相上看起来可爱,实则一露牙齿开口说话,那粗砺的嗓音,嗲声嗲气的样子令人厌恶。但我似乎患了一种病症,看到穿裙子的女人总不免在意起来,可能是恋裙癖的缘故。看着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梳着两个辫子,边走边盯着自己那亮晶晶的凉鞋。我心中燃起的恶念不禁让我想伸出手去触摸这小姑娘,满足自己的恶念。毕竟我是个没怎么和女性接触过的男人。

    为了避免被她母亲看到,我偷偷地从盒子里拿出几个大白兔奶糖来,递给女孩。她开始有些拒绝,或许是因为家里人讲过不要与陌生人接触一类的叮嘱。但我突发奇想,把奶糖的糖衣剥掉,自己含着半截对女孩说:“小姑娘,叔叔把这半边吃了,喂你吃另一半,放心没有问题的。”女孩还是禁不住糖果的诱惑,我也禁不住女性的诱惑,在喂糖的时候我故意将舌头伸进女孩嘴里,触碰她的舌头。有些柔滑,酥嫩,甜甜的口水味。我沉寂在女孩的嘴里,那温暖,湿润的触感,让我感觉到了人性的欢乐,也知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于性事的热衷。我多想长此以往住在那些美丽女性的嘴里,舌间,来治愈我这个绝症患者,我需要疗养,而那里是人世间最好的疗养院,她们也是最好的医师。

    女孩有些不耐烦了,她还没吃到糖,反而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发出些咳嗽声。我赶忙把糖放入她的口中缩回了舌头,舔了舔嘴唇不禁有些回味起来那种魂梦中的感觉。我又给女孩手中放了几个糖,看着她的笑脸,细腿还有那白嫩的小手再一次让我心中又了更多的想法。可是她母亲却刚好从厨房过来,看到我正握着她女儿的手,什么也没说就把女孩拉进屋里,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听到关上房门后,屋内传出女孩的哭喊和那女人的咆哮怒吼。我听得烦乱也觉得无趣得很便回到房内,用舌头在嘴里搅了几下,突然有种恶心的感觉从腹内涌上。显然那女孩吃了东西没有涮牙,味道怪怪的,有作呕的想法。我赶紧拿出牙膏牙刷厕所洗漱去了。

    有时沉寂在欲望的亢奋中不免会忽视掉很多细微而厌烦的事,而事后有觉后悔,一直重复着那些循环又无从逃脱。所以那些美好的状态,事物,只是一厢情愿之下才体悟到的,等过去后,体验后就会厌弃,那种得不到的永远在心头是最美的。

    那女人没过几天便带着女孩搬走了,为此我还伤怀了些日子,见不到那些甜美的笑容,美丽的面孔,心头失落万分。所有的情绪积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一次又一次的放纵着自己的生活,在失去美好的生活憧憬时,我沉溺于幻想的生涯。泡面,可乐,网络小说,网络游戏,成人视频,这几大堕落的陪衬在一段时间里是我所钟爱的。

    凑巧又搬来个年轻的女人,可是不大漂亮,喜欢穿T恤,一身嘻哈的打扮。现下流行的元素在她身上都能寻见些影子来。只是这房子里的租客除了情侣们都是不说话的,我也无缘听到女人的嗓音,只是她会在半夜里咳嗽,而我也喜欢在半夜里活动。我无数次想透过隔间的孔洞缝隙去窥探那女人睡觉的身影和夜晚的姿容与穿着,以及在厕所洗澡时那曼妙形体与身姿的展现。那韵律的呼唤,那富有节奏的拍击,我已混乱了现实与虚幻,在内心世界中沉沦在幻想里。

    值得高兴的是那女人也会把内衣挂在走廊过道里晾干,那粉红而凸起的模具能让我在无人时尽情把玩和模拟些场景来。那心灵的震颤与悸动,一瞬间的魂灵交融又激起了我无度的欲取,这种毫无节制的生活在女人每次晾晒文胸时有了些规律的变化。我做了打算,在过道出现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时我才去做那些对自己生理亢奋的自慰运动,当然这种手淫与意淫的结合无时不刻不在脑海浮现,我真是个行走的交配动物。但这样的动物也是极好的,至少时满足与对这种快乐的诉求,这才是人间极乐之事。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起来,拥挤而有烦乱,那些汗腥味又一次地刺痛着我的鼻腔,无法寻觅到女人的芬芳,我开始慌乱与焦急起来。车停一站又上来些人,前面的女人被挤到了我的身边,穿着一条超短的破洞牛仔裤,从烂裂的裤洞边露出了些布须,一件束身的白色T恤衫把胸部边的丰满托显出来,裸露的肚脐和挤压出的乳沟令我目眩。披散开的长发偶尔贴在我的脸边,传递者女人富有活力的芳香。内裤里的躁动又让我鼓起些勇气来,我不禁往女人身边靠了靠,时不时在公交车刹车时的诱导下与那女人的臀部发生着碰撞。亢奋而有热血的青春,那炽热的欲念让我把手伸进了裤兜,一边闻着,看着,套弄着;一边紧咬牙关还得拉着吊环,夹着那破旧的公文包。女人的香薰让我在幻想中得到解脱与救赎,一次次手淫的经历,一次次自我与神魔的交战,我用双手战胜了欲念,战胜了犯罪的冲动,但是这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不道德的行为。

    我已然无力在法律与道德间作出抉择,此时的我有些疲倦了。我想着下车,打算在江边走走,为我那不道德的行径悔过。从精神上我刚才是侮辱并奸污那位纯洁,高尚,正直的女性的。我的双眼就是凶器,那利剑般的目光制导了女人,而鼻子则是同谋,怂恿着我,那孽根则是更为粗暴的机锋,向那柔弱的女性发出了致命的一击。而这一场罪恶的暴行中思想,欲念便是幕后的推手。

    就在刚刚,我奸污了那个女人,而手上,内裤里仍旧残留着罪恶的污痕,顺着凉飕飕的裤裆里摸去,又抬起左手往鼻间伸了伸。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和方才老头手里的烂鱼没有两样,不过鱼是死的而我是活的。

    我想我应该静一静,吹吹江风可以清醒一下,并且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趟寺庙或是某个宗教场所,忏悔一番。可是这些被认为肮脏的事是不便与人交谈的,很多人会骂我,斥责我,鄙夷我。也许没有人会理会我的苦楚,毕竟我是没有朋友,没有倾诉的对象。而网络上的世界都只顾自己的表现,他们自我心太强,不会关注我这种小人物,那些网络红人们都有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圈子,而我呢?努力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才有个小圈子,但也如同金箍一般把我束缚。

    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在这滚滚而去的江涛中,在这网络信息的洪流中,我在哪里?我又做了些什么?偶尔的一个动态,信息的刷新,大家都评论并点赞一下。便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我刚才的行为被某个人拍了下来并上传到网络上,让众人观看,这些人一定会痛骂我,并且他们会人肉搜索我,在我工作的场所指指点点,在我行走的路上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而我在自己的世界中沉寂太久,一些罪恶的举动没有得到制裁,恶孽便一步步滋生,繁衍,扩散开来。

    万一那女人也看到这视频,去报警告我骚扰,猥亵,流氓行径,或是被放到新闻上被家人看到?我开始慌乱起来,不敢再去想象,慢慢陷入了恐慌与挣扎中,双眼也渐渐空洞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这难以克制的欲念上。是它让我饱受煎熬与自责,在道德与法律间,在这光明之下做出阴暗的事情来。这让我痛苦极了,受尽冷眼,这该死的欲啊!我突然瘫倒在地,透过江岸的护栏看着江心的涡流卷动着,那些污秽的水草,浮渣都沉积了下去。可是人心的秽恶却在脑海中抬升。真是让人觉得滑稽而可笑的事情。

    我这个上过几天学的农村娃在这大城市里,在无数的镜头之下,我的各种行为被传播,我的品行被放在高台上接受正义斗士的剖析,无数的学者来蹭我这顿午餐用以提供他们发现新的社会理念以给养,让他们分析现代社会下的城市青年的生活状况。他们都是正义而富足的人,他们是社会的中流砥柱,而我在这河岸和这一地的杂草为伍,只是为了衬托那些有为青年。我这个不求上进的底层庸众,就该如花径的野草饱受践踏。反观我苟且的生涯竟无丝毫用处,没有女人,没有朋友就连家人也不怎么联络,我这被放逐的人渣啊!祈求列位呵!让我快些死去,让我解脱这受尽折磨的困苦生活。

    死亡,我想死亡会让我摆脱苦恼与困惑,彻底摆脱那些人欲的诱惑,以及名利的腥臭。我想该在什么地方死去呢?又该在何时死去呢?要是死亡,屈原的死法倒是可取的,香草美人,那些诱惑在我身边,带上那些罪恶的苦恼,一起葬身水流之中,彻底沉入泥沙里。不能被打捞起来,我担心其他人效仿,那些为着社会做出贡献的年轻人他们还在为着自己的明天奋斗,不能让他们见到我这个被欲望摧残得不成个人样的东西。他们理所应当是禁欲和克己的君子与绅士,而不是如我这般思想龌龊的禽兽。

    但是目前还有太多的事未完成,我应该先去趟寺院,看看那些超脱尘世,看破红尘的人们。他们的生活已然是无忧虑的,而我看破后没有学历恐怕只有饿死街头。到底该去呢还是不去呢?望着那高耸的楼阁,不远处传来的钟声,翻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接近正午了。倒是该先去填饱肚子再说,我跑了些路程后从河畔公园走到了一个街口,烈日突然照来,压得人喘不过气。索性找了间面馆点了碗面,吹着空调顿觉凉爽许多。坐在靠门的一边看着对面商场里人们争抢着站在扶梯上,一动不动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他们像极了一群定住的猪狗,肥胖瘦弱在流水线的履带上滚动,这些“食物”迫不及待地被送往屠宰场,犹如待宰的羔羊,等着被商家痛宰一番。但是他们一下了扶梯就不再受困于一条战线上无法动弹,他们开始了自我的旅程。

    今天这面有些难吃了,倒是香菜的味道确是不错的。只是雨季阴晴不定的天空在现在看来格外沉闷,毫无起眼的东西能让我留恋,不过我转头便向面馆最角落的地方张望却有些惊异起来。一个穿着蕾丝连衣裙的女人一边细口细口的吃着面条发出苏噜的声响,还不断地用翘起来的那只脚的大脚趾去抚弄白色凉鞋的其他脚趾。可能有些辣了轻咳起来,我侧着头看着她的侧脸,此时她拿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影擦拭着沾了油的嘴唇,又抿了抿嘴,涂上了一支鲜艳的唇色离开。从我身旁经过时那身影的芳香,那红唇的娇艳,只是这次欲念是那么地无力而苍白。

    吃完后那女人便走了,而我的心也跟着她走了。我突然想快点结束我这恶孽的一生,但我还从未与一个女人睡过觉,体验到人间极乐的况味。心下觉得应该花点钱在死前有些体悟,完成未了的夙愿。只是担忧被抓或是患病便有些迟疑,就这样在犹豫中徘徊着,我走进商场在里面转悠着。看着一个个年轻美貌穿着时尚的女人又坚定了我的决心,至少我这次不算是严重的道德缺失或触犯法律,这时你情我愿的事。但考虑到白天人多眼杂,多少有些不大方便,我就在商场蹭了蹭网,看了些有趣的视频与资讯,并没有找到和我有关的信息曝光。倒是坐久了有些厌烦,便起身走出商场。

    街上已经升起了华灯,那些广场上的战歌也已鼓动起来,那些七老八丑的妇人们挤在一个音响下画了片地用以区分不同群体的界限。开始了她们年轻时的追寻,那些晃荡的舞姿是她们的仪式,她们拥有社会地位,彰显着对自由与美的表达。在这城市的净土上歌颂着新时代,一曲曲高昂,激扬的歌曲是她们为这时代的不眠之夜奏唱的凯歌。一个个自由而又协调的动作延续了她们早年的习惯,那些不堪回首的集体舞蹈。她们用旧时代的笙歌乐舞来肯定现世的价值,是崇高的母亲,为这新时代输送新鲜的血液。只是在她们的坚守下,让新时代有些吵闹,喧嚣。但我是可以理解她们老来的孤寂与不愿被时代抛弃的落寞,她们试图站在时代的中央和年轻人共舞,可是年轻人却埋头在各自的求生路上,以及荧光铺就的信息高速间狂飙突进,听不到周围的嘈杂了。

    穿过这片纷乱割据的战场,我开始寻觅起来我心中的净土,那贴着格子窗花的灯红酒绿之所,滚动的灯光和那蜷曲在店门口沙发上的性感女人,那才是我所期盼的圣地。我就如一个虔诚的朝圣者,靠着香薰的引领,去往我佛的居所。我先走进店门询问了下价格,有些犹豫起来,又返转到店外思索了会。正好看到门外徘徊着一个老人,约摸六十来岁,在树下张望,看着里面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靸着拖鞋,摊开白嫩嫩的脚丫子捏合又分开,盘曲着一条腿把抱枕压在另一条腿上靠着膝盖,嘴里磕着瓜子,手上玩着手机。弯着腰露出衣衫里的内衣和丰满的乳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那老头舔了舔嘴边的口水,便伸手往裤裆里一阵套弄起来,我是明白他的,我并未鄙夷他,而是瞥了眼便转身朝店里走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犯错,一些罪孽应该得到理解和宽容,而我却是无法得到谅解的,因为我念过些书,知道这是不对的。而且所谓的知法犯法这类事件的发生总是让人们无法接受,而犯罪,犯错的人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一个老妈子过来招呼我,拿出个平板电脑翻开照片给我看,示意让我挑选,一边描述着哪个姑娘如何如何好,哪方面功夫了得。我故意装作深沉来掩饰我从未来过的恐慌与忧虑,好在电脑里分了好几个文件夹,都是明码标价的。不像其他地方传扬的那些套餐收费加价的行为,可能是小店经营,信誉要紧,大多都是些回头客,熟客。我点开那个六百到八百之间的文件夹,老妈子赶忙先给我提个醒说:“小兄弟,这几个姑娘都接了生意了,你可以从另外那几个里面选选。”我只好在这挑剩的里面随便选了个看起来不错的付了钱,便让我稍等一会等候选好的女人的到来。

    没过一会,那女人走了过来招呼着我走进一间隔板房。一头近腰的长发,模样和照片差距也不是太大,倒也周正,有些微圆的面庞,穿着件黄雏菊的印花连衣裙,一条淡蓝的腰带把腰间的纤细凸显出来。裙边露出白白的大腿,一双棕黄的凉鞋走起路来颇显妩媚。女人转头问我:“小哥是要做前戏呢?还是单刀直入?”我迟疑了会:“做做戏也是好的,循序渐进。”女人便让我坐在床上,拿起手来抚摸我,又捉住我的手去抚摸她。我禁不住这么玩弄便开始去抚弄她,开始脱去她的衣服,解开她的文胸,褪去内裤,使劲揉捏她的乳房,想要把这些罪孽都用这双手扛起来,为我这最后的欢乐留下些什么痕迹。看着这袒露在眼前的躯体,和在家中看到的视频来说分毫不差,只是眼前的更为新鲜,真实而立体。

    我快速地脱去了衣服,抚摸着眼前的女人,随着女人的助威声响起让我下体猛然抬头,白天萦绕不散的幽灵露出狰狞的面孔,躁动的欲望在呻吟中窜了出来。我迫不及待地想去吻女人的双唇,可是才触及嘴唇便觉索然无味了。我一贯以为是神圣的女人而今搂在怀里却是那么低俗而无聊,嘴里一股香烟的味道。我的欲念一下子消减开来,我转头看了看这床单又看了看这女人,一想到这床是她和别的老男人一起上过的便觉得恶心厌烦。女人见我失去些兴致便翻过身从抽屉里摸出个安全套给我戴上,说:“收了钱,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不能欺诈顾客。”我想也是不能浪费钱,便在女人下体间摸索,感悟那不是手心的温暖和这真切的包容。才进入没多久,还未温存便已达到极乐之境。女人怪异地看着我,又转了转眼珠,嘴角露出笑意:“这小哥还是个雏儿,哈哈!老娘今儿个走运呵!”看着女人的笑意不禁让我反感,厌恶,我赶忙把套子扔到一边。这时女人递了张纸巾给我擦拭污渍,又开始笑起来。

    我匆匆穿上衣服往店外跑去,这时店外刮起了大风,不停地吹了起来,此时的我对于人生已然毫无留恋,就连那店里的女人也嘲笑着我,没有女友完成人生中伟大运动的合作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我在人行道上转悠起来,不知觉间又回到了广场,一群女人和男人在广场上遛狗,公狗使劲往母狗那边靠近,有时趁机交配一番也被主人拆散。但我此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平时夜里的老鼠也曾见到我自慰的情景,不禁可笑起来,但我笑不出声。我一直看着其中两条狗在那交配起来,而那两条狗各自的女主人又抱在一起,紧拉着狗链子互相吻了起来。我不由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女人就对我骂起来:“神经病,死变态,瞎瞧个什么?”

    我已不在意那些闲言了,我铆足气,有些气愤地从那女人的脚踝一直看了上去,裙角如同水草般搅扰着我年轻的心,把我的心和那裙角缠绕在一起,虽是骂我也觉痛快。仿佛我心在今晚被女人咬了一口,那女人漂亮极了,坐在花坛边,不过那狗却是凶狠。我在那想着,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条黑狗来,把我腿咬了一口,我怒吼一声那狗就撒腿跑开得没了踪影。我忍着痛,挽起裤腿来看,好在没有出血,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有些子痛。倒是此时有些口渴了,便想着去买瓶可乐来喝。转悠了会又回到广场的花坛边歇息下子,只是没有再到刚才的地方去。

    此时我有些累了,死亡的事明天再说吧!我慢慢想着走回家去,可是还有些子远,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早先在四周撒野的疯犬早已消散,留下一地的污痕也将被雨水冲洗。乱雨拍打在我的眼镜上,模糊了我的视线,仿佛中我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黑暗中扑向我,我害怕,狂奔,就像又被狗咬了的模样,愤恨而又无助,只能干跑着。不想这都市的高楼没有屋檐,我找不到遮雨的地方。

    我拖着湿透的衣服回到出租屋,在上楼时鞋子打滑摔了一跤,白衬衫也弄脏了,这令人生厌的出租屋里铺面而来的霉臭味,和那干透了的鼠尿以及满地的老鼠屎,强忍着呼吸了一口气。隔壁老妇那尖嗓子又开始了咆哮,可以想见那满脸圆肥的横肉挂在面庞上抖动的模样。我脱下湿透的衣服,吹了吹头发便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可这该死的老妇在夜里仍让人不得安眠,不停地聒噪,讲诉着她工作上的辉煌业绩,赚取了多少钱财,资本。在老汉面前炫耀,而老汉则只是低声回应,要么沉默,要么躲进厕所抽支闷烟。可以想见他不断地把烟灰抖落在厕坑的便盆两旁,撒了泡尿看着白色壁砖上的污渍和那老旧的房门,深深地吧嗒了下嘴巴,恨恨地把烟头熄掉扔到下水道里。

    而我听了一晚的财富与虚荣,决定起身去厕所,一股烟味仍未散去,厕所里不知是哪家养的金鱼放在了塑料桶里。我疲倦的神情在一泡尿后看到了窗外的天色渐明,外面又下起了雷雨,隔壁的吵闹还未平息,我这个无处投身的小职员,好想睡一觉。抱着香薰的女人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吗?还是死亡?我已经模糊不清了,也许先睡一觉就好。这一夜间,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已无从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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