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个人

一抹晨曦

■文／从前慢

有时候，一个人的悲伤来的很快，却痛得很久很深。

下午和童聊天，我被她的一句悲伤引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揪在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之中。聊天过程中，童让我猜起了人。这样的游戏，往常都是很有趣的，我想起那些年综艺大观的片段，倒是没有想多少。可网络不给力，我们断断续续地一问一答着，一会又扯到其他事上。

心里有了猜人的事，我不自觉地有些魂不守舍来，总觉得这绝不是简单意义地猜测。说罢其他事后，我心里又有不甘地转到话题上，随口问了句“他在没在群里”，看到童回复“没有”后，我直接发了“任豪”。

直觉告诉我，猜的可能是准的，待得到确认后，我的心开始难受起来。听着童说着初中毕业以后的事情，我无力地用着“对不起大家”五个字来弥补那些逝去的过往，可那些真挚的情感又怎能弥补呢？

任豪于我的印象，始终是爽朗的，两颗小虎牙更是可爱。他是初二转到我们班的，和任珍是本家，我记得他家境很是殷实，可他从来没有有钱人家孩子的架子，没有几天便和我们打到一起。

我向来对家境比较好的同学不自觉地躲闪，可接触没有几天后，他就成了一个例外。我们一起探讨学习上的问题，经常老师进行着课堂互动，好像那才是我们要的真正的学习时光。

说到学习，最有趣的是上音乐课，任豪经常带着同学到二楼西头的教室搬上课要用的电子琴，自然他成了音乐课堂的活跃分子，我们也跟着沾光，争着抢着往老师跟前凑。从那时候我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很多美的东西，比如那平静唯美的歌词“鲜花曾告诉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最快乐的永远是学习外的时光。我记得初二有一段时间，我、银朋、任豪和璞安每个周五放学后，都会相约骑着自行车到近处的地方游逛，有时天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凭着感觉骑车回家。祁村的桥头、渭河的梁子以及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青春的印记来。

一个周末，我和璞安，好像还有银朋，去了任豪家，那是一个当时看起来比较阔绰的地方。到了家里，他们倒是玩的很自在，再加上我不会玩象棋，只能拘谨地在一边看着。可就是这一次，让我们跟拉近了情感距离，我们好像成了几人组一样，什么时候都要泡在一起。

我记着那一年的快乐时光，我们骑着二轮到处飙车，我们坐在河滩上谈理想谈人生谈未来，我们围在老师周围问着作业，我们谈论着古怪离奇的事情，我们不停欢快地走着，可走着走着却彼此走丢了。

到了初三，莫名的分班搞的我是一头雾水，玩的好的大多不知去了哪里。一年中，我们好像也见过，好像又没见过。那年升初中到光明中学考体育，我们乘车去了那没去过的学校，任豪父亲用车带着几个熟识的同学参考。再到后来，听说任豪去了县城读高中，我们就真正意义断了联系。

读大学后，一次过年回家，我听璞安提说起任豪以及我们那个小群体，他说任豪高考完去了军校，他说任豪因我不和他联系有点不高兴，他说任豪过的并不快乐。我说总觉得别人家特别有钱怕和他交往，我说我总觉得朋友是分阶段的任豪可能属于初二那一年的，我还试图掩盖自己地说……

从那以后，关于任豪的消息彻底成了空白，我只是有时孤单一人时会想起初二的那段时光，想起写的那篇“怀旧是一种心情”的文字，想起那曾经欢乐无度简单纯洁的日子。

2014年6月底，我到外地学习结束回了趟老家，璞安爸给邻居说着留南村一个小伙去世的事，大人们都叹息着年轻生命的消逝以及留下的孤苦的孩子。我隔了很远地方听着，总觉得与自己有着关联，最后得知亡者是我初二同学任豪，当时他在部队，凌晨二时心脏感到不舒服，而后送到医院救治，约么四时就离开了。

听到这情况，我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初二那年我们在一起的欢乐一幕幕又浮现。第二日，我要去大王买东西，骑车从元西往留南那条土路走，将近到二号路时却看到五六个身披孝衣的人，搀扶着一个中年妇女往地里走着。我下意识地往后面东侧看去，不远处隐约立着一个新坟，心里咯噔一下，那难不成就是我的初中同学任豪的墓冢？

过了一段时间，我想办法和璞安联系上了，他一五一十地说了任豪因病离世的事情。我听了璞安说了好多关于任豪说我的事来，心里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一度还埋怨自责过自己。人的生命，有时候就那么脆弱，任豪就那么永远离开了，留下的只有我们初二时一起嬉笑怒骂的快乐和他两颗小虎牙的样子。

时隔四年，童今天又因念起任豪而心生悲伤，说起那些年我失踪走散的事，闹的我心里又难受万分。我知道，那个年月我们都最简单、最纯真、最重情，那段时光和那个兄弟，永远值得我们去想念。

（仓促成文，以表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