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杨绛
105岁的杨绛驾鹤西去,刷了一遍不是她朋友的朋友圈。
为什么这么说?
晚年的杨绛对记者的访问不胜其扰,曾呼吁让她安静的写些作品,就当是给大家的一封信,“反正交谈一天我们也不能就成为朋友是不是?”
观察朋友圈表示“云悼念”的人,大多是自认为有点书香的“职场知识分子”。
那么问题来了,前阵子写可歌可泣《白鹿原》的陈忠实老师也走了,那时咋不见这么热烈舔屏。写平淡如水《我们仨》的杨绛,和谁都不争的杨绛,却激起了更多的惋惜。
因为人们明白,钱钟书+杨绛这样的古典文人CP,终于真的绝世了。所谓心向往之而不可得。斯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脸婆。
“爱就是克制”的神仙眷属
首先来看看他们俩是怎么相知的。174年前的一个3月,20出头的杨绛在清华“偶遇”朋友的表兄——钱钟书。两人初见,杨绛眼中的钱钟书 “蔚然而深秀”。当时两人虽然“不言不语”,但“叫人难忘记”,那时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真是一见钟情不隐藏,后来相恋也很老派。钱钟书写信给杨绛约见。一见面,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杨绛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从此两人便开始鸿雁往来,“越写越勤,一天一封”,直至杨绛觉出:“他放假就回家了,(我)难受了好多时。冷静下来,觉得这是fall in love了。”
门当户对的精神伴侣
至于钱杨相守一世的故事,更令凡人绝望。杨绛曾说,“我最大的功劳是保住了钱钟书的淘气和那一团痴气。这是钱钟书的最可贵处。”为此,钱老把台灯弄坏了“不要紧”、墨水染了桌布“不要紧”、颧骨生疔了“不要紧”,什么事都没让钱钟书操心。
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多年前,钱老评价杨绛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贤到令人发指的程度——1994年,钱钟书因病住进医院,全靠杨绛一人悉心照料。不久,女儿钱瑗也病重住院,与钱钟书相隔大半个北京城。当时八十多岁的杨绛来回奔波,辛苦异常。钱钟书病到不能进食医院提供的匀浆时,杨绛亲自做各种鸡鱼蔬菜泥、炖汤,鸡胸肉剔得一根筋没有,鱼肉一根小刺也没有。
才到什么程度?仅举一例。钱钟书《围城》被无数人时常引用的哲学:“围在城里的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出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实际上就出自杨绛之手,她可谓是最懂《围城》的人。
所以大家伤感的是,现在上哪再找到甘当“灶下婢”的妻子或夫君?臣妾做不到也。
这个无法企及的标准白纸黑字印在钱钟书1946年初在短篇小说集《人•兽•鬼》自留的样书上,钱钟书如此写到:“赠予杨季康,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难怪无数男女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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