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还不是二把的时候是我的一个朋友。
二把本名叫王德顺。
那年,王德顺推开房门看见自己的老婆被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压在了自己的床上,二把没有生气,他走过去给他们盖好了被子,又把地上的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捡起来,坐在床沿一件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然后,他褪掉自己的裤子,从床头柜翻出一把剪刀,把自己的老二剪掉了。
鲜血滋到了他老婆和那个漂亮小伙子的脸上,那一刻,王德顺很平静,没有愤怒,没有痛苦,那一刻,王德顺变成了二把。
二把的行为吓退了漂亮小伙子,二把很过意不去,他伤好后,立刻找到了漂亮小伙子,安抚漂亮小伙子的情绪,当得知漂亮小伙子没有工作,靠吃软饭接济生活后,二把直摇头,他满脸歉意地说:“瞧瞧,这城市生活把孩子给糟蹋成了啥样。”说完,二把当机立断,把自己的三套房和三百万存款全给了漂亮小伙子,他说:“这个世界欠你的太多了,可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
漂亮小伙子感激涕零,当他把手续办齐,确保二把承诺给他的东西到了他的手后,他把二把轰出了家门,二把笑笑说:“是这个时代太浮躁了,把年轻人的耐性也给磨光了,我不怪他,怪只怪这个时代。”
二把在自己的家门口捡了一块破纸壳子,搬到了桥底下。
我和老张老李等几个经常去二把家蹭吃蹭喝的老朋友,每每想起二把这番行径,痛心疾首,早知道睡了二把的老婆能有这般好事,我们胆子怎么就没大一点呢,何况二把的老婆多么漂亮,多么水嫩啊,我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二把不在家的时候,我和老张老李经常登门拜访,虽然对二把的老婆各种撩骚各种想入非非,可碍于情面,我们还算保持了最后规矩。
就是这点破规矩,既挡住了我们的好事,又让我们没能得到二把的财产,我们恨死了这规矩,但我们也不能拿规矩怎么办,毕竟这规矩是骨子里便有的,跟二把并没有关系,那么,这样二把就可以被原谅吗,当然不可以。
我们接二连三地去找二把,去训斥他,去责骂他,恨到痛时,我们也会不能自已地揍他几拳踢他几脚,满腔仁义道德的老李更是愤愤不平,我们能看出来,他这几天,真的为此事操碎了心,人也憔悴了,黑眼圈像两条拖拉机的轮胎一样挂在他充满血丝的眼睛上,他经常性的失控,经常性的几个人都拉不住,非要掐死二把。
“你这个软蛋。”老李掐住二把的脖子时,总是怒其不争地嘶吼。
“蛋都没了,谈何软硬。”二把即使憋红了脸,呼吸都困难了,也是一副笑脸。
“你无耻,你混蛋,你混账,你不可理喻,你,你你,你为什么啊……”老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一哭,让我和老张也感同身受地哭了起来,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蹲在二把的脚边,哭得像三头摸不着头脑的蠢驴。
二把仍是笑眯眯的,他的笑更加反衬了我们的愚蠢,他说:“把没了,欲也跟着没了,欲没了,求也跟着没了,无欲无求,此刻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平静。”二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好平静啊,从来没有的感觉,让我终于找到了一种为自我而存在的感觉,这感觉太美妙了。”
“你们要试一试吗?”二把睁开眼,认真地看着我们。
我站起身一脚踹在二把的脸上,骂道:“神经病。”
二把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天空映在他的眼睛里,清澈透明。
看来,他的确是疯了,已经不再愿意理会我们的痛苦,要这样的朋友还有何用,我们没有再迟疑,纷纷跳到他的身上,一顿乱锤,一顿乱打。
也不知他最后死了没,无所谓了,这个伤了我们心的人,不配做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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