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偶像剧里,男孩把女孩放在自己单车的前面,女孩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张开胳膊,欢呼雀跃,男孩强有力的臂膀,一手抓着车把,一手还不忙把路上的朵朵桃花数给女孩。
在大瑶决定放学后搭我的单车一起回家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以及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自然是以上的画面了。
为此,她脸红了,我也心跳不已。
下午的课,漫长,无趣,而又让人坐立不安。
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看表,那秒针好像一个气若游丝的老头,走一步喘半天。好不容易看秒针走完了一圈,分针又病倒了,说啥也不动弹,那该死的时针呢,更是过分,仿佛过了一百年了,它还定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真的没法好好面对时间了。
我只能偷偷地去看大瑶。
大瑶坐我前面,一颗玲珑小巧的脑袋上一只蜡笔小新的发夹,那是我为她挑选的,花了我两块钱,虽然有点心疼,但她开心了一下午,而且她喜欢带,一直带着它。
看老师死气沉沉的课堂,我觉他也没什么好心情,早点下课不好吗,他的灵魂大概早跑到澡堂子里泡澡去了。
我趁老师灵魂出窍的档口,拿手指戳了戳大瑶的后背,她“呼”得一下伸出只手,抓住了我的手,吓了我一跳。
这只抓住了我的手的手,并不打算抽回去,我们的手扣在了一起。有很多次,我们这样做了,手与手抓在一起的感觉很神奇,仿佛塞了几天的鼻塞一下子通了,一股新鲜的空气,从鼻腔一下子透进心里,麻酥酥的,还有点甜甜的味道。
大瑶的手,软软的,很滑。
攥着这样一只手,手表里的指针精神多了,时针追着分针跑,分针追着秒针跑,一恍惚,下课了。
大瑶抽回去的手,都哗啦啦直淌水了。
走吧。她站起身,大大方方地说。
我却有点紧张。
跟在她的后面,我们一路走到车棚,开锁,推车。
“咳咳”,我朝大瑶咳了两声,示意她准备好,我要把她放到车上。
她领悟到我的意思,吸了口气,把她并不纤细的腰展示给我。
我一手扶车,一手搂住大瑶的腰,使劲,大瑶像一棵被微风拂过的大树,只是头发飘了飘,身体丝毫未动。
我憋红了脸,又使了使劲。
稳住泰山。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大瑶甩开我的手,自己坐在了单车横梁上。
我撇腿上车,如果不狠命贴着大瑶的话,我的手抓不住车把。
大瑶很努力的往车前靠,可我的手还是抓得很勉强,好在是可以走了。
我两腿一蹬,准备出发。
谁知道,车把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任凭我怎么抓,也抓不住,我们大门口还没出去呢,就一头扎进了花坛里。
全校大概有一千多人,看到我俩扎进花坛的应该不超过九百九十九,但知道这件事的最少两万人,因为,后来我们出去吃饭,点菜的小哥,一见我们就笑。
我忘记我是怎么挣扎着起来的,我只记得大瑶被我压着身子底下,单车骑在我身上,后车轮不停地旋转,一如路过的师生,停不下来的笑。
大瑶起来后执意要找那个蜡笔小新的发夹,我一个人灰溜溜地逃走了,连单车也没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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