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七点。
刺眼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绚烂透亮,方慕坐在车厢里,伸手试图挡住阳光。
车停在一家超市前面,白漾问:“想吃什么?”
一夜未眠让方慕浑身疲惫,闭着眼睛摆摆手,“不用管我。”
少顷,他递给她一盒酸奶,本地自制的固体奶,番茄味,酸甜味。
方慕尝了一口,道了声谢。
顾言将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放进后备箱,走过来便看见方慕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禁多看了白漾几眼。
白漾坐上副驾驶,没理会儿他。
“走了吗?”老程从停在前面的SUV里探出头问道。
“走。”顾言坐上驾驶座。
汽车驶出街道,低矮的房屋渐渐褪去,高原上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在大地上,枯黄的草地和蔚蓝的天空相映成景,笔直的公路看不见尽头,仿佛能一直蔓延到天际。
路边偶尔有成群的牛羊经过。
“老程说,差不多还有三个小时左右。”顾言放下挡光板,戴上墨镜道。
白漾应了一声,看着窗外的草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慕一直闭着眼睛。
顾言放入CD,许巍沧桑的歌声徐徐传来——
“阵阵晚风吹动着松涛
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
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
让一切喧嚣走远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
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
有一群向西归鸟
谁画出这天地
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
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
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
……”
方慕缓缓睁开眼睛。
道路的尽头可见雪山耸立,巍峨而雄伟,道路右侧河畔蜿蜒,五彩经幡在阳光下随风而舞,仿佛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的愿望,祈求着神的庇佑。
她抬头看向白漾的侧脸,想起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肃穆而严谨。
唇角不禁荡起一抹笑容,可随后又不知想到什么,渐渐淡去。
……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多,汽车行驶的很快,不到三个小时,草原渐渐隐去,道路一侧站在穿着藏袍的居民和喇嘛。
一所寺庙出现在远处,四周是低矮的居民房和转经筒,老程将车停在路边,“到了。”
方慕开门下车,走在最后面。
他们走进居民群的最里面,道路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走,走了几分钟后,老程停下脚步,敲响一处房门。
少顷,一个老人开门而出。
老人清瘦,七十多岁,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军绿色的大衣遮到小腿。
“任叔。”白漾开口道:“您好,我是白漾,冯老鬼的徒弟。”
英俊的男人,立在房檐的阴影里,面容坚毅,眼眸深邃,不带一丝笑容。
老人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为他的到来感到惊讶,“有事吗?”
“冯老鬼在哪里?”
老宁又称冯老鬼,道上,除了极少数的亲信,都只知其二、不知其一。
“进来坐吧。”老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邀请他们进去。
白漾抬步走进,老程走在其后,老人笑道:“我说你怎么能找到我?原来有程二狗这个顺风耳。”
老程五十多岁的人,听着他这样称呼自己,脸上一时挂不住,微微扯动唇角,加快了脚步。
房屋的装饰很简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藏香。
白漾坐在木质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沏上茶,逐一放在几人面前的茶几上,纵然落魄,依然掩盖不住一身清贵气,傲慢如程梓,看着这个老者也不自觉心生敬畏。
“冯老鬼啊。”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用一双锐利如鹰眼的眼睛看着白漾,“你认为他现在是死是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不知道是谁将你引到这里,但是冯老九的下落,我不知道。”
网友评论
我想开始一个人的战争了,毕竟有些路还是得自己走。我不想就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