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海棠,北有连翘
南有海棠,北有连翘
连翘花谢,海棠花开,天南海北,岁岁年年。
“南海棠,站起来回答,“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粉蝶与蜂狂”的下一句是什么?”南海棠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她看向四周,同学们都没有给她提示,小混混张楚航正在朝她做鬼脸,南海棠憋着通红的脸耷拉着脑袋。老师站在讲台上鄙夷推了推垮到鼻尖的眼镜说道:“南海棠,你这个样子下去还读什么?你能考上大学吗?”她只是一言不发,使劲地低着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哭,她一直在做一个坚强的女生。
南海棠踩着昏暗的灯光,走在巷子里,初春的晚上很冷,风钻到脖子里,凉飕飕的,南海棠使劲吸了一下鼻子,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黄色的灯光透过陈旧的白色窗帘散在墙壁上,黑色的人影像皮影戏般在帘布上放映着,一帧又一帧。
下课的时候。南海棠向往常一样趴在课桌上发呆。“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将南海棠的思绪给唤了回来。南海棠抬起了头,惊奇地打量着站在自己旁边的陌生男生,穿着洗的泛白的牛仔裤,配着白色板鞋,一身黑色的衬衫简简单单。长的不是很帅气,但是给人一种很干净舒服的感觉。“同学?我能坐在这么?”男生笑着又轻声问了一遍。南海棠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以。”
又是语文课,上课铃响了之后“贾妖婆”揣着课本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请他来自我介绍一下。”南海棠见他利落的站了起来,笑着走上讲台,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叫北连翘,这是我读的第六所高中了,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经常转学,希望这次能一直和大家读到毕业。”说完,还笑着的挠了挠头。南海棠心想:‘’好傻啊这个人!”
北连翘拍了拍在发呆的南海棠说:“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粉蝶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南海棠,这个海棠是你那个海棠吗?
”南海棠一愣,随即点点头说:“应该是吧。”“真好听呢。”北连翘看着书说道,南海棠不知道这是说诗还是在说她的名字。
上次的测试成绩贴在了教室后面,南海棠从来都不会去看,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她听到张楚航在后面喊道:“没想到北连翘那个新来的小子这么厉害,一来就抢了我们女神依倩的第一名!”南海棠默默地起身走的教室后面去看成绩单,在人缝里瞥到了自己的名字,毫无疑问在倒数几个里面,然后看最上面,北连翘三个字赫然与榜单上。“没想到那个傻小子这么厉害,”她嘀咕着,然后不自觉的笑了笑。
上课的时候,北连翘塞给南海棠一张纸条:我以后帮你补习好不好?后面还画了一个丑极了的笑脸。南海棠疑惑地看着他,还没等拒绝,北连翘就咧着笑说:‘’好,就这么决定了。”
每天放学以后,北连翘都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等着南海棠,点两杯杯蛋糕奥利奥奶茶,然后开始给南海棠补习,学累了就一起聊天,什么都聊。
“我喜欢《傲慢与偏见》里面伊丽莎白的聪明理智,在伊丽莎白知道威克姆的真实面目前对其充满好感,她的姨妈却不认为他是个好的选择,伊丽莎白也接受这样的看法,并主动克制了自己的感情,这样反而让我觉得她是一个真实理智的姑娘。”
“我喜欢听薛之谦的刚刚好,“我们的距离到这刚刚好,不够我们拥抱,就挽回不了,用力爱过的人,不该计较。”‘’
“我是北方的连翘,你是南方的海棠,哈哈哈,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哦!”
‘’我喜欢……”
北连翘说了很多,南海棠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笑笑。
五月,北方的连翘花谢了,南方的海棠花开的正好,白如冬雪,粉如倩靥,红如丹朱。南海棠远远地就看到了北连翘站在海棠树下,她来到树下,踩着湿哒哒的被雨打落地海棠花,对北连翘说:‘’快高考了,你自己好好学习,不用给我补习了。”
“啊!没关系啊,给你补习的时候我也在复习啊。”
“胡说,以你的水平还要一直做高一的题?”
“.…..”
“好啦,你自己加油哦!”
晚上,南海棠望着被老爸败光了的空空如也的家,坐在窗边看外面开的绚烂的海棠,手中摩擦着一张去北京的车票。“北连翘,我可能不能和你读到毕业了,我的海棠不是诗中的海棠,我没有这么绚烂的人生,“
”‘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粉蝶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她在窗边一直吟着这首听他读了一遍就默默记下的诗。
第二年,初春,在北京,金色的连翘花在干燥的风中绽开,耀眼无比。一座公司门口,走出了一个身穿革履的年轻人,眉眼像极了北连翘。南海棠笑了笑,转身走开了。
南有海棠,北有连翘, 连翘花谢,海棠花开,天南海北,岁岁年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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