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 傻老太太

423故事节｜ 傻老太太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乔儿啊，乔儿。”

我们小区里有个老太太，看上去大概七十多岁左右，每天早晨就坐在小区门口的座椅上这么叫，早晨起来就坐在大门口，没事就小声的自言自语。

“乔儿啊，乔儿。”从早上就这么一直坐到中午，盯着小区正前面的马路牙子，车来车往的。老人没事就盯着看。

中午回家吃几口饭，下午没事又见到她坐在那个长椅上。椅子的旁边有一棵长的挺茂盛的树，树底下正好腾出来一片阴凉。她坐在那，乔儿啊，乔儿。就这么叫，没事就叫。

吃完了晚饭，老人没事喜欢遛弯，家里养着两条小狗，每天晚上都能看见她溜着两条狗出来晃荡。晃荡着晃荡着就又晃荡到门口的那个长椅子边上。

坐下来笑眯眯的冲着自己的两条狗说话。“大乔小乔，你们知道我家乔儿去哪儿了么，不回答我晚上不给馒头吃。”

“汪汪，汪汪汪。”两条狗冲着老太太叫。

“忘，忘什么忘啊，老娘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家乔儿，今天晚上你们俩没有馒头吃了。”老太太每天晚上都这么说，这两条狗也够可怜的，估计好几个晚上都没有饭吃了。

老人回过头来，又盯着夜里的街道，就那么看着，路灯把下过雨后的马路牙子照的反射出昏暗的光芒。

我是刚大四毕业该上班了才在这里租了间屋子，刚开始工资不高，正好有个房子正在招合租，房东是个女孩，叫顾城，比我大上个几岁。

这年头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也都不容易，能省点儿啥就省点啥呗，家里面地方不小，顾城一个人住觉得太浪费了，就叫我们一块合租住。

大学学的文科专业，在一家杂志社任了小编辑。每天从家里出门，赶地铁上班下班，总能看见这个老太太没事就在那儿喊。刚开始啥也不知道，也是好奇。时间长了听着街坊四邻里说才多少了解点。

老太太有个闺女叫乔儿，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丢了，找不见了。乔儿乔儿这么叫，老太太是在找女儿呢。至于她嘴里面那个乔儿怎么丢的，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过问。

反正街里四房都知道自己院儿里有个傻老太太，每天没事干就这么叫。叫半天也没人搭理他，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回应她，你的乔儿去哪啦，你的女儿估计是找不到了什么的。

多少年了都，小区里面的人都习惯了，也没人跟她计较那些东西。老太太估计是老年痴呆了，反正就是个傻老太太。

我这孩子从小好奇心就强，刚搬来没多久，看着老太太每天都这么叫觉得有意思，总是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次要打个招呼什么的，旁边的顾城就拉着我往赶紧往前走。

“没事管什么闲事啊，别再讹上你了，这年头扶个老太太都能出事儿。”

“你跟个傻老太太没事计较什么，走走走，上班要迟到了。”

“女儿走丢了一直在那叨叨叨，谁家还没走丢过个人啊，没准早死球了，你别没事给自己找事了。”

顾城每次都这么说，我也就不问了，说的也是，没准就是个傻老太太，痴呆了瞎喊的。

不过我也总会觉得顾城这个人心地也太不善良了吧，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不过也算是正常，她好像是在一个酒吧工作，当夜店小姐，成天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对人也挺凶的，除了我没见她还有几个朋友。

你以为我愿意跟她交朋友么，我要不是因为跟她合租，我也不会接触这样的人。不过她对我还是不错了，没准因为我是她的朋友吧，对傻老太太可就一点都不善良了，没见过她打过招呼，有时候还有些嫌弃的感觉。

虽然我一直想问，但是一直也找不到机会，顾城在的时候我就不敢问，但是心里其实一直都还留着这个念想。其实心里挺心疼老太太的，其实也是自己的好奇心和同情心一起工作的结果，没事看见老太太遛狗的时候就跟她打个招呼，有时候还坐下来陪老太太说说话，帮她溜溜小狗剥剥核桃什么的。

说话也不敢问太多，聊聊什么家长里短的琐事，没提过她家的乔儿。

关键是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情，顾城提醒的次数多了，我也在想，管那些闲事干啥啊，自己的事儿都还忙不过来呢。

不过每次道别的时候老是听老太太对我说。“你是个好姑娘啊，真像我们家乔儿。”

当然都是顾城不在的时候，顾城肯定不愿意看见我跟老太太在一块，我也不愿意惹顾城生气，毕竟人家是房东，跟老板闹掰了对自己能有啥好处，没准捞个涨房租的结果，严重了看我不顺眼把我踢出去不就白忙活了。

终于有一次，杂志社这个月要更新杂志，但是收集的稿件不够用了，征文时间又来不及，编辑部给所有编辑留了个任务，每人写一篇比较独特能吸引人眼球的故事，周一交过来，统一排版，也算是解决了这个月的当务之急。

写的好的还有奖励，第一名奖励500块钱现金。我估计其实肯定不只是500块钱那么简单，要是能在自己杂志上再火一把，没准歪打正着还能整个晋升什么的。虽然我也是挺穷的一个北漂，但是明确的说还是为了升个职位去的，这故事一定要好好写。

正好赶上顾城酒吧临时有点事，要去外地出差。这个可是个好机会，我想到了我们院儿里的傻老太太。

周末星期六的早上，我早早的就到了老太太的家门口，轻轻敲老人家的门。

“奶奶，我是小术，我能进来么。”嗯对，我的名字叫陈小术。一直没告诉大家。

“小术啊，进来吧，正好陪奶奶说说话。”老太太给我开了门，家里的两条狗先跑过来，冲着我汪汪汪的叫。

“大乔小乔，这是你们小术姐姐，不许那么没礼貌。”老太太呵斥着两只小狗，小狗也是挺可怜的，每天晚上没有晚饭吃还要被老太太呵斥。

“家里一般不会来什么人，小狗认生，就冲着你叫。”老人走过去坐在老旧皮的沙发上。

“你过来，是见到我们家乔儿了吗？“老人有些兴奋的瞪大眼睛看着我的脸颊。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的奶奶，我还没看见你们家乔儿。“我看见老人的家里还算挺干净的，这么大岁数的人，每天都还收拾房间，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我看见老人刚吃过了早饭，桌子上一摊垃圾还没收拾，我刚进来没有换拖鞋，地上也显得有些脏。我想着本身就挺同情老奶奶的，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太好。再说自己是有求于老人，还是主动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帮老人。

“奶奶，我帮你打扫打扫房间吧，其实还是有一件事情想找您帮忙，您能给我讲讲乔儿的故事么。“我一边拿起抹布收拾着桌子上的残渣，一边还到厕所涮了墩布，拖一拖地。也告诉了老人自己的好奇心和编辑部下达的任务。

“好啊，没问题，你想听奶奶就讲给你听，奶奶也好久不跟别人讲我们家乔儿的故事了。”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扭过脖子看着窗户外面晴朗的天空空，又扭过头看看正在墩地的我。

“你是个好姑娘，真像我们家乔儿。我就喜欢你，还有一个女孩也经常来我们家帮帮我什么的，但是我不喜欢她。”老太太冲着我笑。

“还……还有一个女孩？”我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太太。除了自己今天是第一次来，还有别的女孩来帮傻老太太做家务？我显得有些疑惑。

“嗯，对啊，她也经常来我们家给我送些饭，收拾收拾家务，陪我说说话什么的。有时候还会没事给我留些钱花”老人有些得意的语气，但是又变得有些不开心。

“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孩子，她不是个好女孩，我不喜欢她，她想做我的干女儿我没答应，她不像我们家乔儿，我们家乔儿比她好多了，我们家乔儿跟你一样，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要不你做我的干女儿好么。”老人对着我问道。

“好啊奶奶，我做您的干女儿，也陪您聊聊天说说话。”我脑子里其实还有些疑惑，老人嘴里说的都是什么啊，让人琢磨不透。

“好多人都说我们家乔儿丢了，我就不相信，我们家乔儿不会丢的，她肯定会过来找我的。”老人笑笑开始跟我讲以前的故事。

老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可以说是他们村里的村花了。很多男人做梦都想娶老太太当媳妇。

十六七岁的年龄，老人当然也有自己的如意郎君，他叫梁正。梁正家里不是很有钱，普通农民的孩子，但是长的是英俊潇洒，而且人很善良，学习也好。老人对梁正一见钟情。

当然老人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梁正也是老人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老人的家里对女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对我们家孩子好就行了。

早时候农村里面结婚比较早，不像现在一样女的像我都大学毕业了也不找个对象什么的。十六七岁，正是村子里父母希望女儿结婚的年龄。

老人和梁正名正言顺的结了婚，一年之后就有了第一个孩子梁成新，一个白白的大胖小子，一家三口生活的特别幸福。

梁正这小伙子有头脑，体力也好，在县城里搞了个大货车，每天虽然累，来回拉货也挣了不少钱。孩子上中学的时候在市里面买了房也过上了好日子。

梁成新跟他爹一样，也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在学校里学习成绩特别好，梁成新也喜欢机械方面的东西。他爹拉货车，他就开飞机。高考考大学考到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做飞行员。

一家子也都以梁成新当成自己的骄傲，村里面能考上大学的就不错了，何况是北航这样的重点大学。每次过年回老家的时候老人都不忘跟家里人炫耀自己的宝贝儿子，当上飞行员了。

儿子学有所成，丈夫的生意也做的红火，自己也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特别开心，经常被当作别人家学习的典范，老人心里经常乐开花。

但是谁知道这好日子没持续几年，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就降落到了这个家庭里。梁成新大学毕业，当上了飞行员，在一次执行飞行任务的时候飞机出现意外事故，熄火坠落。当场人毁机亡。航空公司拿出来十万块钱作为赔偿。

老人和丈夫得知噩耗以后几乎伤心欲绝，成新可是家里唯一的骄傲，现在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两个人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甚至觉得这日子没发过了，那是家里面最黑暗的时期。

老人每天呆在家里看着电视发呆，梁正也开始早出晚归，回到家里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两个人经常吵架，为了这破事吵，为了那琐事骂，反正是觉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有时候干脆就不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了点啥。家里面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梁正也开始经常不回来。

老太太自己还在抑郁中，估计猜的到梁正外面可能没事去趟妓院什么的也没有太在意。中年丧子的痛楚在老太太的心里依然没有消失。

老太太太想念自己的孩子，有一天告诉梁正想要再生一个。自己看的出来梁正其实并不愿意，无论是因为年龄问题还是现在的家庭氛围，也有可能梁正在外面已经又有了一个情人。

但是在老太太百般的请求下，梁正还是答应了。

自己终于四十多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姑娘，那一天也是几年来两口子最开心的一天，梁正买了喜酒，牛肉，好多好吃的到医院和媳妇庆祝，梁正在当天就给女儿起了名字叫梁小乔。家里面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氛围了。

老梁确实在此期间和妓院的一个女人有染，但是知道自己又有了一个女儿之后当机立断跟女人解除了关系。

几天后新生儿的检查结果，让本来刚刚从抑郁中有所缓和的老两口又陷入了另一个晴天霹雳之中，简直雪上加霜。由于女性年龄较大，导致新生儿得了先天性小儿麻痹症。孩子连续发高烧，四肢僵硬，很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一辈子的人生。

梁正应该是回想起来了梁成新的过去，他觉得这是个不祥之兆而且孩子的成长将会遭受很大的挫折和痛苦以及大量的医药费。

老梁跟老太太小声说要把孩子丢弃，或者在她还没有意识之前直接杀掉。老太太一口否认，这可能是这辈子自己最后能生出的孩子了，最后的机会，又因为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老太太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女儿带大。

老梁不同意，强烈反驳，要把孩子处理掉。

老太太也死活不同意，刚刚因为梁小乔出生的欢喜，瞬间变成一场悲剧。老梁跟老太太提出了离婚，法院判决房子和女儿归老太太所有，老梁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五十万块钱。

从此，老太太自己一个人和得了麻痹症的女儿相依为命。钱虽然不算紧张，但是也根本不宽裕，老太太没什么手艺和技能，以为能一辈子跟梁正生活在一起。现在只能自己没事做做缝纫的针线活挣点小钱。

五六十万看起来不算少但是花的很快。老太太带着小乔四处求医，有时候甚至直接跪在地上请求医生救救孩子。

女儿四肢由于病症几乎无法活动，小的时候老太太还经常抱着小乔，大了抱不动了只好给女儿买了个轮椅。老太太白天推着小乔各大医院到处跑，晚上把小乔安顿好了就熬夜做针线活补贴家用。

五六十万花的很快，治病，钱就跟流水一样，看不见的地方就逝之东去了。

但是乔儿是老太太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她无论怎样也要有一天把女儿治好，给她一个完美的人生。

老太太总是笑眯眯的跟小乔说：“乔儿，不要怕，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怎样，妈妈都不会放弃，你也不要放弃自己。”

老太太总是跟小乔说。小乔从前有一个哥哥，是开大飞机的，在天空中翱翔。妈妈也一定会让小乔好起来，然后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有时候母女俩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小乔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彩。她告诉老太太。“妈妈，我以后也要当飞行员，像哥哥一样，在天空中自由的飞。”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女儿，总是忍不住流泪。她内心里更加充满对女儿的内疚之情，同时更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治好小乔，只要有一天小乔还要依靠轮椅活动，自己就永远不会放弃给女儿治疗的希望。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母女俩相依为命都是这么过来的。终于在小乔八岁那一年，老太太在北京的一家医院里，得知女儿已经可以进行小儿麻痹症的手术，而且痊愈的可能性非常大。

庆幸的是十几万的手术费，老人还拿的出来，找到了拯救女儿的机会，终于不会因为经济原因让女儿感到绝望。

那一天老太太高兴的对女儿说。小乔，你马上就可以站起来了，像所有的哥哥姐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

小乔说：“妈妈，等我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学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妈妈不要再这么辛苦，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老太太在那一瞬间，哭了，泪流满面，根本无法止住。

老太太说，女儿告诉她。将来的某一天，她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带着妈妈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当然所有的积蓄，也花的快差不多了。老太太总是想着有一天女儿一定会站起来，但是她从没有奢望过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手术恢复的很快，小乔在八岁那年，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小学读书。小乔是个特别聪明的姑娘，跟她哥哥一样在学校里成绩一直特别好，也不让妈妈担心。老太太说小乔继承了梁正的聪明基因还继承了自己的美貌，小乔长的真的漂亮。

初中的时候很多男孩都爱慕小乔，但是小乔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人，她说她要努力学习，考上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然后带着妈妈遨游天空

老太太觉得小乔就是自己最大的骄傲，她从来没有后悔在小乔被诊断出患有小儿麻痹症的那一霎那，自己选择了坚持。

但是上天总是冷酷的，似乎一辈子都在折磨着这个老人，根本不想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小乔上高一的那一年，老太太带着小乔回老家过年，正月初一的晚上，小乔走丢了，没有找到。应该是被人拐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天开始，老太太就得了抑郁症，再也不和任何人接触，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事情，她吃着政府的低保，在这栋她和小乔一起生活过八年的房子里，一个人一直生活到现在。

她再也无法接受小乔已经被人拐走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她每天早起就绕着院子找小乔。“乔儿啊，乔儿。“

十几年了，每天老人都是这样，从早到晚。“乔儿啊，乔儿。“

老人在院子里看见了两条流浪狗，把它们带回家喂养，白的那只叫它小乔，黑的那只叫它大乔。

老人哭了，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他们都说乔儿走丢了，乔儿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相信，我的乔儿肯定会回来的，对么小术。“

我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中的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笔记本，刚开始听的时候，听到什么就记下什么，生怕漏掉什么细节，然后越记越少，越记越少，听到一半的时候，我慢慢的合上了本子，认真的听。

我只打有些事情可能再也不会发生了，她永远都无法出现，但是我还是那样告诉老人：“嗯对，您说的对，你的乔，一定会回来的。“

老太太笑了，她冲着我笑。“你做我的干女儿好不好，看见你，我就像看见了小乔一样，她现在一定已经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了，她会回来接我，然后带我在天空中飞翔，我会等下去的。“

“我的乔儿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她认得我，你看我的脖子后面有一道不太长的疤。”老太太扭过头去让我看见，那道疤痕深深的镶嵌在老人苍老的皱纹皮肤中，就像老人说的，疤痕不太长，但是也绝对不算短。

“有一次抱着乔儿找医生的时候，那天下着大雨，地面上滑的不行，我又有些着急，走路不稳，重重的滑倒在地上，结果还没给乔儿看病，我倒先住进了医院。“老太太很慈祥的给我讲着属于她和女儿之间的往事。

”不过现在也蛮庆幸的，乔儿肯定还能认出来我，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小秘密，一个暗号，她会回来找我的。“

老太太笑得特别开心，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像是个未成年的儿童。“每天都是那么着急。只是那一天不小心罢了吧，哈哈。”

说完，老太太看了看对面干净的天空，沉默了很长时间。她没有伤心，反而她是在笑。

我在老太太家里住了一天，星期日的时候帮她把房间整个收拾了一遍，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和笔记，准备回家把它们打成电子稿，这肯定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故事。

我回到家的时候，顾城已经出差回来了。一个人在客厅开了一瓶红酒，已经喝了不少。

“你干嘛呢，没事一个人喝酒干嘛。“我有些好奇的问。

“没事，刚出差回来，有点累，明天又该上班陪客去，想喝酒了，轻松一下。“顾城端起自己的红酒杯伸到我的面前”你要不要来一杯。“

“我才不喝呢。“我快烦死顾城了，活生生一个坐台小姐。化着浓妆，在酒吧里昏天黑地的玩乐，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你这是从哪回来的。“顾城看了看我手里的笔记本和黑色水笔。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想告诉你。“我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告诉她了。”我去傻老太太家听她讲故事了，讲乔儿的故事。“我很自豪的说道。

“什么？你去那里干嘛。“顾城一听见傻老太太就有些来气。”不是说了不让你去的吗？“

“你凶什么凶，老奶奶根本跟你想的不一样，她是个特别善良的人，一个非常伟大的母亲，她的乔儿永远都不会还回来了，你为什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看见顾城这个样子就来气，还有她之前对老奶奶做的一切，我都看起来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