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地面开始缓缓震动,身前的地面毫无征兆的翘起,扬起一阵灰尘,骇的他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再看那地面,随着地下的闷雷声,慢慢的抬升,如同一个渐渐张开的黑色巨口,云生侧首看时,慕采月不知何时早已站在自己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沾满桐油的火把,那女人眼中的情绪十分精彩,喜悦,激动,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焦虑和失落,如豆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若隐若现,真真美到不可方物。云生正看的发痴,头顶一痛,却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只见慕采月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打开火折子,引燃了手中的火把,径直顺着大殿打开的缺口向下行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再敢这样看我,眼珠子给你挖去了。”云生向那缺口往下望去,火把映衬下,一条青石台阶清晰可见,慕采月又走了两步,蓦然回首道:“都走到这一步了,这里面有什么,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么?”
云生正待开口,只见慕采月秀眉非常好看的弯了起来,大声道:“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
如果不是慕采月,云生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发现这个小小的不通观下面居然有这么大一个密室,准确的说,这已经不能用密室来形容了,沿着青石台阶走了足足有十几米深,再然后,二人眼前便是长长的甬道,甬道里黑的像一团浓墨,仿佛根本看不到尽头。
慕采月缓步向前走去,云生只得跟上,火光下这女子的腰身纤细柔弱,只听她头也不回地问道:“六道大人教你逆练拆骨离魂神功,你可有认真练习?”
云生想了想,答道:“二当家,这神功晦涩难懂,练起来十分困难。”
慕采月嗯了一声,又道:“那日我见你竟然要拒绝六道大人,怕你当下便要性命不保,所以才出言相劝。世上能有机缘练习神功的人少之又少,你仔细用些心思,必能大有进益……”她顿了顿,说:“你外家功夫如何?”
云生心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你又如何不知?偏要拿话来问我。应声道:“外家功夫尚无所成。”
慕采月脚步一停,回过头来看着云生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莫要误会。凡练武之人,若只有内功则对敌无应对之法,不过是保命的胜算大一些。若只有外家功夫则空有招式,不能在强敌手上讨到便宜。若要在江湖上生存,必须内外兼修。你此番为六道大人逆练神功,虽然是大好事一件,但是……”她似有些迟疑,又似下了决心的看着云生说:“等大人神功大成,你的性命恐怕堪忧。若是外家功夫强一些,倒是可以早做打算,想法子逃出去。”
云生一惊,道:“六道大人要杀我么!”
慕采月道:“你现在还有用,怎会杀你?反而要仔细保护你免得被人破坏了大人的要事。只是哪个门派愿意将自家武学秘诀传给外人?若日后你练功有成,决难留你性命。”采月话似未完,却不再说,二人只是一前一后走着。
云生看她郑重其事,愣了半晌,突然想到一事,张口问道:“你是六道门的二当家,六道大人的心腹,自然按照六道大人的心意做事,这其中的利害,为何对我说?”
慕采月回头静静看着他的眼睛,面容在火光下影影绰绰,神色难辨。
“你如今遇到这些事情,与我也有些关系。我虽是二当家,但谁说就一定要惟命是从,心狠手辣了?你虽频遭险境却心地善良,虽出身贫贱却刚正义气,我不忍看你遭此横祸,故有这番言语。今日这地道,说不定他日能保你性命。”说着,手指前方道:“走吧!”
两人不再言语,云生心中思绪万千,颇感沉重。忽然又想到此前曾记忆的因缘十步杀就有剑式,平日里自己却疏于练习,不由有些后悔,伸手一摸腰间,常带在身上的那把青锋剑却落在了道观中并未带来。
又走了几十米,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慕采月突然站定,一只玉手居然去解腰间盘扣,云生心中突的一跳,慌忙压住她的手道:“你做什么!”
慕采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将手中火把往云生面前一送:“小心拿好了!”然后低头继续去解裙扣。云生呆立着,眼看罗裙就要滑下才突然惊醒,面色通红的背过身去。
此时万物俱静,唯有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微声音,似是那人正宽衣解带。云生只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似乎响彻了黑暗的甬道,慌乱伸手去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掩住心跳声免得慕采月听到。
昏黄的火光中,云生正胡思乱想,却见一只手从身侧伸了过来,那只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五指纤长,肤色莹白,粉色的指甲修的十分平整,泛着点微光,虎口右侧一寸处有个小小的红色印记,形状似一弯小小的上弦月。云生不由自主盯着那只手端详,只觉这手有种说不出的诱惑。那手忽然掌心向上静静停在云生面前,他像受了什么牵引,原本捂在胸口的手缓缓向那手握去,那手却微微一缩,只听后面女子道:“火把拿来。”声音中倒是有一丝笑意。
云生顿时醒悟,面色大窘,转身将火把递过,却又想起这女子怕是不着寸缕,心里叫了声糟糕,躲避已然不及,心中登时狂跳,慕采月却噗嗤一声笑了。
云生定睛一看,眼前这女子哪里是自己以为的赤身裸体,她身上衣装不变,下半身却变成了同色的紧口长裤,脚登一双黑色软靴,一副要与人比武的模样。
慕采月手一扬,扔来一条细细的绳索:“你将绳子这头绑在身上,务必绑结实了。”云生虽然不明其意,但看到她将绳索另一头牢牢系在自己腰间,也就照做。慕采月扯了扯绳结,神色一沉道:“我去前面探一探,你跟在我的后面,以绳长为距,若是绳子一松,我没了动静,你需得立刻原路返回,千万莫要停留,更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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