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睡前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机音乐,听着舒缓的琴声入眠。躺下来那一刻,感觉方位不同。昨夜头朝东,现在换成北。不过,很快就忽略了。两曲循环后,也在不知不觉中安然睡着。早上八点多醒来,看着新搬进来的房子,虽空间不大,但光线充足,房间也还干净规整。我想,当初来找房,必须得承认,喜不喜欢合不合意,第一眼的感受就知道了。
但凡在第一次“见面”,感觉不好的,有瑕疵,不满意的地方,往往是不会成功的。
今年第二次搬家前后在这间之前,看过另外两三间,不是位置拥挤狭窄,就是脏,再就是光线暗。也有四五百一间的,确也不错,只是我的经济水平不匹配,虽喜欢“人家”,奈何没有能力“养活”。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为了应对重新租房搬家给自己带来的困扰,这次想的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决定尽快完成搬家,摒弃所有的不舍,不快。
事实也是这样,三五天内搞定。搬家的当晚,是在下班后,请一位朋友久哥帮忙。事先借来一辆二轮手推车,起了很大的作用,相当方便地一车就搬运过去了。
从原先三楼小屋,稍做整理,搬下来,捆绑好。久哥欲备起身,我招呼他稍等,这时,我举起手机,即时拍了小楼的一张照片,算是与它的告别:悄悄的我走了,带着我的行李,推着二轮车。
今年第二次搬家前后此时,我有几秒钟的留恋,别离的滋味。可小楼要装修,房客们都已搬走,已是楼空狼藉。现实与生活就是这样,这样的别离太多,来不及说一声再见,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就已经淹没了各自的身影。
在小楼住的最后几个晚上,其他的房客都已搬走,小楼显得寂静,空荡。夜里起了风,帘外飒飒秋声。不知道是那一扇门没有关好,被风吹击着,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有点恐惧,冷寂,也更显得萧瑟。每一次的新旧交替中,从烦乱到渐渐平息,适应,又到渐渐平静。我躺在床上,想起曾在这座小楼居住时的往事,想起隔壁的房客。
所在楼层的房客是四川人,不咸不淡不远不近的做了小半年的邻居。有时我会拿一串桂圆或一把茘枝给他,有次得了他们家乡的青李,捧一些与他分享。有回不记得是台风那天,还是怎的,没有出来吃饭,就借用他的炊具下面条,他抓来一把面条给我,完了,我想给他十元钱,他坚持不要。这种感受,有点像乡村邻居的味道。有天晚上,下班后,见他在搬家,就问干嘛搬家啊?才知房东要装修本栋房子。之后再也没有见面,说再见显得那么多余。我不善于分别,我在这位房客毫无留恋的匆匆搬离中,感受到了过往若干别离的匆忙。那些不经意的偶然遇见,短短的相处,直到后来,你我成了对方的过客。擦肩而过,正如大街上的一个回蓦,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
当我拍下小楼的照片时,不仅是之前的预感(变动离开)成真,我也知道,与小楼是真正的离别。我想,以后应是不大可能再住进去了。或者偶尔会路过,心里念叨一句:我曾在哪住过。
现在的这间房子,感觉还是可以的。我是指个人的感受。我想,在这间房子会住多久呢?也许会有一天,我又将从这离开,然后,又去下一个新的地方,将陌生变成熟悉。这大概就是我的生活,说颠沛流离,或许夸张。流浪?也不像有那么惨。只是,对于一个在异乡城市打工的人来说,其中的酸甜苦辣,正如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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