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吃饭喝酒,这或许是中国人最斯通见惯也是最钟情热爱的一项“群体活动”,从三五知己偶尔聚餐小酌到生意场的酒桌文化,吃饭喝酒仿佛已经深深刻入了我们的血液之中,见面一句:“吃了吗,您㖏?”“没吃呐,走找地喝两杯”轻松自然的带出了吃饭喝酒在普罗大众心中的地位。可因为吃饭喝酒闹出人命,一出还就是三条人命就不知道您各位听没听说过了?
说起这个故事,就不得不提一个陌生的词“看青”。那什么是看青呢?看青,产生自农村,说白了就是在田间看护庄稼,防止人们偷食成熟或半成熟粮食的一群人。而看青这项农活,虽是不用劳其筋骨,自由消闲,但是,一般老实巴交的农民是不想干的,也干不了。这些轻松,还得罪人的农活,最终就甩给一群年轻而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知识青年手中。
年轻人嘛,本身玩心就大,加之看青这个活计本身也是轻省活,又要求在地里时常走动,关键还一样的挣工分,所以几个知青倒也乐得清闲又自在。而人一旦闲来无事,就容易招惹是非。这天正赶上队里的知青老三和小胡子值守夜班,晚上小年轻正式百无聊赖的年龄,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杆子”,就这么边说笑打闹着,边在地里进行着所谓“巡逻”。刚走过一道垄沟,突然走在前面的老三停住了脚步,探头探脑的往前学摸着,后面跟着的小胡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跟在老三屁股后面看。
“胡子,你看前面地上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老三压低了声音问,“凑近点看看啊,这哪看得清楚啊”,小胡子边回答边挥着手里的火杆子往前指。“嘿,你倒是看着点啊,差点燎着我”,两个人蹑手蹑脚的往前走,走到约摸距那物有一米远的地方,老三突然大叫一声:“好东西啊!”“你叫唤什么啊,吓我一跳,是什么啊?”小胡子嗔怪着道。“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帮忙”老三撂下一句话,已经飞奔像那东西了。小胡子不明所以,也跟在后面跑了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那可真是好东西啊,是只死羊,又肥又大的死羊。
一头肥羊啊,这在当时可真不亚于一件无上至宝,本身粮食就紧张,吃到人心烦的窝头山芋都不能说管饱管够,就别提肉了,可想而知发现这么一只无主肥羊对于馋肉馋疯了的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有书则长无书则短,此间过程我们不多赘述,两个小年轻肩扛手拽的,好歹把死羊拖回了住处。
到了住处老三一推门,扯着脖子又压低声音的吆喝着同屋的其他知青,那声音难听至极,可当“有肉吃啦”这句话传入每个人耳中又如仙音袅袅,让人心情愉悦,都忘记了是被人从睡梦中砸了起来。几个人顾不上多说什么,七手八脚的开始了对梦寐以求的肉的烹饪过程。
整个烹饪过程简单至极,肉切大块,锅烧开水,大把放盐,就这么白水煮羊,一锅羊肉不一会就呈现在几个人面前,仿佛应了那句天然的食材不需繁复的雕琢,最简单的烹饪却根本掩盖不住几个人眼中的绿光以及不停擦拭的口水,顾不得羊肉的烫手,几个人三下五除二,一锅肥羊就进了肚,甚至汤都没剩下。
一顿牙祭打过之后,草草的收拾了一番,吃剩的羊骨随手丢出了院外,几个人满足的回屋睡觉去了。不知睡了多久,许是刚刚睡着,天还黑着,几个人听到院外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伴随着哼哼的低鸣,这可着实给几个人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动静”小胡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知道啊,看看去吧,别再让人给发现了”,胆子大的老三起了身,悄悄的走出了屋,剩下的人也好奇的探着头,像是伸长脖子的鸭子。不一会老三回来了,只见他吆喝着众人道:“快,看看有绳子嘛,做几个套子”,“什么情况啊这是”众人不解的问道,“嗨,咱那羊骨头又给咱招来宝贝了,不知道哪招来的是野狗啊还是什么的,正啃呢,还打架呢,这真是双喜临门啊!”老三兴奋的回答道,几个人一听来了精神,赶忙七手八脚的做起了套狗的家伙事,一通忙乎就不细说,最后老三手里拎着的一条大肥狗以及众人溢于言表的喜悦说明了这一晚上的收获。
翌日,丢羊的主人找来大队,几个人好说歹说,最终把剥下来的羊皮还给了羊主算是了了吃羊这件事。一天的劳作仍然辛苦,但几个人心中因为有了盼望,倒也并不太觉得累。到了晚上,又是一通简单的烹饪,几个人算是又美美的吃了一顿狗肉,但许是连续的大快朵颐确实容易让人犯腻,今天的狗肉不没有吃完,还剩了几块,大伙看剩下就剩下吧,什么时候馋了还可以有的吃,也就没当回事。
可坏就坏在,老三和小胡子两个人蔫坏,老三看着剩下的狗肉,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突然对小胡子说:“隔壁大队那个老穆你认识吗?”“认识啊,据说人家可是信教啊,可信了啊,说是破了规,就不能活,还因为这个跟人打起来过呢啊。”,老三撇撇大嘴,轻蔑的说:“什么规不规,我看就是瞎胡扯,那是没到那份上,之前我俩一块玩,还算有点交情,可我就看这小子讲究这讲究那,那叫一个装,咱今天拿他找把乐?”,“怎么整,说说”。两个人蹲在地上,交头接耳半天,最后一拍大腿,揣上吃剩下的狗肉,就出了院门。
两人来到隔壁大队,老三叫出了老穆,老穆还纳闷,怎么今天老三来找他,这边老三就已经勾肩搭背上了,“老穆,哥们有啥好事都想着你,听说了嘛,哥们昨天看青,地里捡了只死羊,哥几个一股脑打了顿牙祭,最后把羊皮赔了主家这是就算完了”,“是嘛,够飒的啊”,“嘿,咱们哥们一块玩,可别说我不想着你,胡子,快把那羊肉拿来给老穆尝尝啊!”,小胡子和老三一对眼神,赶忙掏出肉来递给老穆,可怜那老穆哪知道二人存心耍他啊,接过肉来看也没看,说了句“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连忙就往嘴里塞。这边可乐坏了老三和小胡子,俩人忍着笑等着老穆把肉都吃完,趁他还砸吧味儿的时候,老三先开口了:“老穆,你以后别说你信教了啊,你都破戒啦,那哪是羊肉,那是哥们们昨天套的狗”,老穆开始没缓过神,还疑惑的看着老三,待到看见老三和小胡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气愤的说:“你俩怎么能开这种玩笑,亏我还拿你当哥们”,“得了,老穆,我看你平时也就说说吧,还什么破了规就得死,这不吃完了也没事吗?”,老穆眼见二人得意的不得了,眼睛都红了,挥了拳就和二人厮打起来,要不是恰巧有村民路过,劝开了三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本来事情到此也就算告一段落,可偏偏老三和小胡子又是那爱逞口舌之快的人,不出三日,那老穆吃了狗肉的事情就被传的尽人皆知,加上二人的添油加醋,实是把老穆变成了个大小料。而这因为吃饭惹出的第一条人命就在不几日后出现了。
几日后,大队书记组织知青,特别提出了要少到附近的水库玩,后来几经打听,才知道,老穆在水库溺死了,而溺死的原因众说纷纭,有说下水游泳,溺了水,也有说那老穆是自己投了水库,总之一条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孰是孰非,恐怕只有天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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