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落,苏玉暖仍旧有些愤然,她本不愿再见,却被扶苏设计,去了宴会。且在见到扶苏的那一刻难以自持,只一心想着将他带回。相处不过几日光景,又许久未见,她这是一见钟情?不过是皮囊好看,自己便无法自拔,这未免太过荒唐。
苏玉暖一会儿摇头叹息,一会又自嘲一般轻笑,状如疯魔。翠竹菱角感受到她的异样,想要询问几句,却深知她的脾气,遂不敢贸然上前。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独自待会儿。”她轻抚额角,只觉得脑袋昏沉,身上似是被抽干了力气。
扶苏与顾旬显然是旧相识,却又说什么杀了顾旬的话,这是想让我对此事引起重视?还是他笃定,在我听到顾旬这名字后,一定会耐不住性子,将他带回府上?
想来,二者都有。她气,气顾旬对她的冷漠态度,却也知道这毫无道理,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要人家死心塌地的等自己。他也气扶苏,如此心思缜密的利用。
于是在缕清思路的那一刻,便打定了主意。既然你扶苏利用我在先,可就别怪我找你的麻烦。至于顾旬,我倒要看看,前后判若两然,究竟是有什么惊天秘密瞒着我。
思绪越飘越远,她摇摇头,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下人备好的酒菜上。为自己斟满酒,又将那琉璃盏挪到唇边,一饮而尽,眼睛也不去在意桌子上的吃食,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排解着心中的苦闷。
夜色渐浓……
苏玉暖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的正沉,翠竹将她轻声唤醒,见她仍有醉意,心有不忍。
“姑娘,要不今晚的侍寝就免了吧,醉成这般模样,明日又要吃苦头的……”
翠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苏玉暖轻轻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无妨,既当着那么多人说了,又怎能食言。”
她站起身来,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却撑着桌子的一角,将将的立住了。
“去扶苏公子院落。”
另一边,扶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明明是做了件好事,却是两头都不讨好,当真是叫苦不迭。他深知自己的把戏被苏玉暖看穿了,而这所谓的侍寝,不过是故意找他难堪,给他添堵。若她苏玉暖日日来自己这,不说顾旬,这府上的公子们的酸气,就能将自己呛个半死了。
有些苦恼的揉揉鼻梁,正想着要不要称病,推了今日的侍寝,却见苏玉暖已经踉跄着进来了。
苏玉暖轻轻挥了挥手,随行的下人立刻会意,将外室的帷幔落下,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苏玉暖嘴角噙着不明深意的浅笑,脚步虚浮的走向还在发愣的扶苏。
这一靠近,扶苏才嗅到她身上的酒气。他蹙了蹙眉,便站起身来想去扶她。双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衣袖,却见苏玉暖微微闪身避开了他,复又退后几步。
“真是可惜了你这张俊脸,终究不过是张空皮囊,骨子里却是坏透了!”苏玉暖像个孩子一样撒泼,她就是要闹出动静来,既要出气,又要扰到隔壁房子的顾旬不得安宁。
扶苏心里本就发虚,见她这般,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一句辩驳的话来。见状,苏玉暖冷笑一声:“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吗?扶苏公子可是好深的城府,既做了这龌龊事,可曾想过后果?”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苏玉暖径自扯过凳子,一只手撑起下巴,歪着脑袋看他。
气氛有些凝重,扶苏轻咳一声,拿起茶壶为苏玉暖斟了一杯:“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也知道这属实不光彩,但我这么做确实是有我的理由。我与顾旬虽不是亲兄弟,却是早早相识。以他的才情能力,实不该做个小小门生。”
“哦?那你凭什么觉得,来了我府上,他便可以过得更好?难不成做我的面首,要比做门生来的更为光彩吗?还是你想让他,争一争这正夫之位,待到我完全没有戒心之时,一举杀之,好取代我的位置?”苏玉暖声线压的极低,凤眸微微眯起,本来柔和的面容,却因为此刻的话,让人心底发寒。
“殿下这是何苦,你二人情真意切,那日我是都看在眼里的。他是我兄弟,我不过是不忍看他作践自己,想为你二人制造机会……”若说一点私心都没有,也不尽然,不过这句话,他倒是情真意切。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苏玉暖扬手打断:“情真意切?算了吧。都是成年人,谁都知道这深情二字难得,又何苦将这二字胡乱安放。他顾旬我不知,也不想知。而我,扶苏公子怕是高看了,毕竟我今日可是招的你侍寝。”
扶苏身子一滞,还未来的及过多思考,就见苏玉暖已经踉跄着站起身来,纤细的手臂如同藤蔓一般绕过他的脖颈,笑的一脸暧昧:“我说扶苏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你我二人早点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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