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我们第一次相逢是在何时?生命的种子从破壳到茁壮成长,从黑暗到光明之时,总有生命中那渴望的甘露,你就是我生命中那甘甜的露水,我一直在寻找着你!
翻开那本封存许久的笔记本,开篇深蓝色的签字写着这样一句话:“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我们第一次相逢是在何时?”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到很久很久以前……
我和W先生坐在从昆明到西双版纳的大巴上,道路蜿蜒盘旋。我晕车,一直靠在他的肩头睡觉,他戴着耳机在听歌。
突然他拍了拍我的脸颊,朦胧中我听见他郁闷地说:“我肩膀都麻了,你还要睡多久啊?”
我不高兴坐起来靠在车窗上,晃动的车窗震得我头疼,W先生无奈地将双手作为枕头,让我躺在他的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如其来的失重差点把我摔在地上。W先生惊慌失措地把我抱起来:“有没有摔着?”
我噘着嘴不说话。
他满脸都是歉意:“我不小心睡着了,手就自然松开了。”见我不理他,他又继续说:“我刚才梦见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了,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9月1号。”我望着窗外没好气地敷衍他。
“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学前班以前,我姐去找你堂姐玩儿,我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在你家门口的时候看见你跟着一群小孩在打牌,你从小就是个赌鬼。”他哈哈大笑起来,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
此刻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我借着大巴昏暗的灯光喝完最后一滴矿泉水,心情有些烦躁:“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天很口渴,一直想喝水。”
“这已经是你喝完的第四瓶水了,你是怪物吗?都不想上厕所?”他又从白色的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你省着点喝,这是最后一瓶了。”
我顺手拿起上车前在超市里买的糖橄榄,洋洋得意:“看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节约起见,我吃这个好了。”
绿色的果子晶莹剔透,我放了一颗在嘴里,果皮上香甜的味道从我的舌尖开始蔓延。他突然附身吻住了我,强行把我嘴里的果子抢走了。
四周全是大爷大妈,我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一举动。我的脸变得滚烫,如果灯光明亮,我想此刻我的脸夹应该可以和猴子屁股相媲美了。
深夜十二点,墨江。载着我们的大巴车缓缓驶入一条蜿蜒漆黑看不到尽头的小路。车停靠在了路边一栋小楼的门口,灰尘密布的招牌上面写着:XX酒店。
我的心瞬间一阵悲凉,绝望地爬在W先生的胸口,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完了,今晚注定要被渴死了,根本没有商店,我哪里去买水?”
他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声音有些疲惫:“等到了房间,你先睡,我出去给你买。”
破旧的小楼,昏暗的楼梯,导游把我们分在了四楼,他说:“车上大爷大妈多,让他们住楼层低的房间,你们年轻人就只有委屈一下了。”
正值八月,深夜下过雨的墨江不算太热,但是房间里不要说空调了,连个电风扇都没有,最要命的是只有一张床。
是的,只有一张床!
我久久伫立在门口,W先生看出了我的不满:“要不我去找导游换一间吧。”
虽然无奈,但我也不想再折腾:“算了,都快一点了,明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凑合一晚吧。”
我把小挎包扔在桌子上,火速奔赴卫生间洗漱,我要争分夺秒,一刻都不耽搁的马上睡觉。
“我去给你买水,洗漱好了你就先睡,我回来了叫你。”他放下重重的行李箱,里面装的全是我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在行李箱里一阵倒腾,终于找到了我的睡衣,也懒得管被我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赶紧奔赴“可爱”的小床。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W先生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里面大约有七八瓶矿泉水,他把袋子放在电视柜上,随手拿出一瓶拧开瓶盖递给我:“来,快喝。”
我接过瓶子一饮而尽,喉咙里的干渴与内心的烦躁被清凉的水滴滋润,那一刻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水更重要的东西了,当然给我买水的W先生也同样重要。
我问:“你哪买的啊?买那么多干嘛?”
“刚才在大巴上,我看见巷子口有个便利店,想着多买几瓶,不是怕你明天口渴没水喝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被我弄乱的行李箱,把我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在W先生洗漱的空当我已经进入了浅睡状态,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他问:“太热了,我可以把牛仔裤脱了吗?”
“嗯”我随口回答,下意识往里挪了挪。
他上床的动作很轻,拉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了我的旁边。那是我第一跟一个男孩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舟车劳顿太疲惫,我并没有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心跳加速,自然而然睡得很平静。
至于他,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头凑向我,轻柔的耳语弄得我耳朵发痒:“我爱你,晚安。”
随后他在我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为我掖了掖被角。
“晚安”以字母表示为“wan an”,意思是我爱你,爱你,于我、于他都有特殊含义。无论多晚、多忙,W先生都一定不会忘记对我说“晚安”。
当然大多数时候他的“晚安”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呈现,顺便配上一个亲吻的表情。
不得不说手机为我们的爱情事业作了巨大贡献。
那晚我睡得很浅,W先生也睡得很浅,只要我轻轻动一下,他就会伸手给我拉一拉被子,其实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那晚真的很热。
我好不容易把手伸出来透透气,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我的手拉回被子里,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次,我终于放弃了挣扎。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感觉到W先生火速从床上窜起来,敏捷的穿上了裤子。
我心里一阵感叹:这职业病也是绝了。
“什么事?”W先生拉开门。
“起床吃早饭了。”对方回答。
其实我醒了,但无论怎么挣扎我的眼皮就是不听话的闭着,怎么也睁不开。
W先生把我的衣服放在枕头边进了卫生间,洗漱出来看我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各种捏我的脸:“懒猪,起床了。”
“啊,起不来,不想去了。”我不耐烦推开他的手。
他扶着我的肩膀把我从床上搂起来,把衣服放在我的腿上:“快起来,待会车上睡。”然后他转身走向卫生间:“我去上厕所,如果我出来你还没起床,那我就帮你穿衣服。”
他的这句话让我清醒了不少:“我不叫你,你就不许出来,不能偷看。”
“好好好。”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我迅速穿好衣服叫他出来,简陋的洗漱台上,我的牙刷已经挤好了牙膏。他在外面收拾行李,反复检查了两遍,确认没落下东西才拉着我出了门。
因为我的磨蹭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下楼的时候同团的游客基本已经在车上了,W先生把行李箱放进车仓对我说:“你先上车,我马上就来。”
不一会我就看见他飞奔着向大巴跑来,手里拿着一杯豆浆和两个馒头。
此时此刻的我,除了困根本没有其他欲望。
他气喘吁吁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鸡蛋,脸上的笑容仿佛中了彩票:“看,还剩最后一个鸡蛋,我给你带过来了。”
“啊,我最讨厌吃鸡蛋了。”我噘着嘴。
我讨厌吃鸡蛋,尤其讨厌煮鸡蛋,然而W先生却并不知道,因为我们像这样一起吃早餐的时间太少太少。
“那我放着等会你饿了吃,今天还不知道啥时候吃午饭,万一你饿了咋办?”他又端着豆浆,将吸管放进我的嘴里:“喝点豆浆。”
我吸了一口,一个劲摇头:“起太早了我没胃口。”
他就像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又把馒头塞进我的嘴里:“你经常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你吃吧,如你在学校这个时间正好是你吃饭的点,你肯定饿了。”我把咬过的馒头放在一边,给他拿另一个。
他一把抢过被我咬了一口的馒头:“我就喜欢你吃过的。”
一股暖流涌向心头,我端着豆浆喂给他,他大大地吸了一口,然后在我脸上啄了一下:“我的猪猪真好。”
车子发动,他给我系上安全带,又把他自己的系上。我有些不解:“我平时坐车从来不系安全带的,不仅麻烦而且不舒服。”
“你记住,以后坐车一定要系安全带,如果我不在你更要系好安全带,听见没?”
“嗯”我捣蒜似的点头。
他揽过我的肩膀,让我的头靠在他身上:“快睡吧,这次我保证不拍你。”
依偎在他的怀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依靠在这个坚实的臂弯里。
决定写连载,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把这个故事写完,毕竟这是我曾经答应过他的,说到就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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