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邮件,全英文,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问儿:怎么破?
他问:一个也不认识?
我心虚的回:认识很多,但关键的不认识。
他问:以前学的都忘完了?
我想顽皮一下缓和气氛:都还给老师了,正打算找他们退学费。
他叹口气:唉,不是说要重新好好学的吗?
我只好矮下气焰:是想好好学,但光背单词不行啊,得找到一个途径事半功倍才行。你提个建议或推荐一本学习用书?
他沉默不语,隔着手机的千山万水,我可以看见他微蹙的眉头。我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他终于无奈的说:好吧,你发给我,我翻译给你。
我诺诺的连声说“好好”,憋着心里的笑。
这件事便告一段落,继续聊天。
他说:唉,也不怪你,我笔试的时候,感觉跟人家拼母语,也还是觉得吃力吃亏。
我赶紧附和:是的,是的,就象他们要来和我们比中文写作,他们肯定也吃亏。
他又嘲笑我:不见得吧,我看有些外国人普通话都比你讲得好。
我“咳咳”干笑两声,扭转话头:有没有写作课的急训班呀?要不要去上一个?
他“哈”一声大笑:你呀,真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妈妈,人家哪有啊?
我马上申辩:我不算典型哈,你从小到大没补过什么课撒。
他半天不接话。我猜他有点不想跟我磨叽了,但我这时候又变成典型的中国妈妈了,我想多跟他聊一会儿,他好不容易能跟我聊这么久。
我找话题:这两天有点不开心。
他终于回应:嗯?
我把心情尽量调到不开心的状态,想让发出去的声音带上感情色彩,博取他的怜悯。
我落寞地:前几天看到一个征稿启示,鬼使神差脑壳发热马上写了一篇文发过去,结果被拒稿了。
他:什么原因?
我:说我语言啰嗦。
他:你发给我看看。
我于是找啊找,半天找到一篇,发过去。
隔了很久,我猜他在认真看,耐心等着,等得实在太久了,忍不住问:如何?
他:粗粗看了一下,你写的散文,人家要论文,当然啰嗦。
我:你帮我改改,好让我进步,不然我写再多也进步不了。
说完后心里热切盼望:你快问我呀,都写了什么呀,在哪里写呀?
如果他问,我就可以告诉他我在简书写字哟。可他却并没有听到我的心声,仍然就事论事:没什么,当散文还是可以。就当作散文好了。
好吧,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吧。等到某一天,他忽然发现:哇,老妈,你写了这么多呀,好厉害。
就象他小时候,悄悄写几大笔记本,等着我一不小心去发现。
我遥想着,又在心里憋着笑。
他又说:语言有点碎,精简一下就好了。
我终于撑不住大笑了,想起当年,他第一次自编文集,我帮他写序,他惊叹我写得好,然后要我对他提意见。
我说:语言有点碎,精简一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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