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语者和他的36日

作者: 徐空文 | 来源:发表于2018-06-13 08:16 被阅读59次

    疯语者和他的36日

    徐空文

    (2018年作者重新發現了這個大約寫於15年前的人生第一個小說,現在讀起來可笑而簡陋,但她就是這樣,所以也不經修改就放上來了)

    本小说没有细节描写,连续性以及可读性。

    以下的概况性文字是本小说的概况,如果你注重一些情节或者人物之间的连线甚至其他,你可以从下面的文字中了解,当你看完这些文字时,你就不用读其余部分了,因为大概也就是这些。

    首先,这部小说是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也就是所谓没完成的小说,第二部分(其实可以说是附录)是一首比较长的未完成的诗剧。诗剧在1997年就开始动笔,里面有人物叫“散空文”,后来在我2003年动笔的小说里突然出现,而小说里人物也进去到诗剧里云游,等等混乱状况,作者,也就是本人,也不能理解清楚。

    概况(大概的,有些忘了便没有写上)

    1

    疯语者由于憋尿膀胱破裂进入医院抢救

    抢救过程中疯语者(或者我,但并非作者本人)看到医生阿姨在装卸自己的肠子等物

    爱上阿姨后,说明情况,阿姨并不能成全

    疯于是难过,躺在床上时由于过渡悲伤不愿意去上厕所

    于是

    疯语者由于憋尿膀胱破裂进入医院抢救

    2

    疯家的一些情况

    疯的舅舅

    疯楼上搬来的新人

    疯遇到下巴在楼上傻子一样唱歌

    3

    疯手术后为了追求楼上的阿姨和下巴

    被建议去学习中文

    在中文班上和夏紫,德国少女,等人结识

    4

    手术后夏紫想和疯结婚

    疯反应平淡

    舅舅爱夏紫

    疯爱德国少女

    德国少女冷冷淡淡

    舅舅和夏紫结婚

    5

    晚间散步,月亮掉下来

    看见一些袋鼠

    老师猝死

    发现一些老师难以琢磨的手稿

    见到老师的女友

    上演老师手稿的剧本

    6

    由于破坏法国人和德国少女婚礼气氛

    被送进监狱

    发大水,监狱被淹

    我变成骷髅

    7

    骷髅走出监狱的铁门

    发现很大的岛屿

    遇到一些生物

    遇到卖姜的少女

    建造了铁路和发明了心情发动机

    等等

    8

    舅舅自杀未遂

    我和下巴离家出走到乡下

    在近亲结婚严重的村子发现哲学家

    和哲学家发表《后力前灵》

    讨论跳动的问题

    9

    由于在乡下很饿

    我和下巴钓鱼吃

    下巴吃了很多钓鱼用的红蚯蚓

    于是下巴变成红蚯蚓离开

    8.5

    一些作者,在留学期间的事情

    一些作者,梦里的事情

    等等

    10

    疯和满脸青春豆少女结识

    疯决定去南极

    去南极途中遇到雪人

    雪人讲自己的故事

    11

    疯在火星和他朋友的一些事情

    继续去往南极

    疯开始回忆自己的同年

    发现《疯语者和他的36日》要写36日

    但不能写那么多日

    12

    疯没有到南极

    他突然想回家

    回到家后地板里钻出红蚯蚓

    是下巴

    下巴带疯钻入地下

    看到不少兵马俑

    看到散空文在河边并跳下去

    13

    小说基本结束

    以至于,这是很简单的小说,文字也不多,其实如果你看了以上文字,便知道了大概。

    以下是正文。

    上部

    第一部分

    第四日

    我看见可怕的白灯照着我的眼睛,很多手在我面前飞过,我被震慑了。有人看到我睁开了眼睛,说:"这个人醒了。"

    另一个声音,"哦。"

    "他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一个头伸到我的面前,用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您暂时还没有死。",那个人带着白色的帽子,嘴巴被白色的布围住,所以我只能看到一双温柔的眼睛。

    "这我知道。",我回答。

    "这不是很值得庆幸的事吗?",她笑笑。

    "你是指就因为有了我们这些半活不死的人你们才能得以不丢失工作,对吗?",我说。

    "您可真有趣。",我看见她拿了一把剪刀伸进我的肚子里去,我知道她有些尴尬。

    "能问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她微笑着。

    "那些肠子是我的吗?",我用下巴指了指左手边上金属盘子里的一些肠子。

    "哦,",她不慌不忙的转头看了看,"那些不是,您的在右手边上,那些是猪的肠子。"

    "哦,那么你现在把猪的肠子放进我的肚子里做什么?",我问道。

    "您可真是个好学的孩子,",她用手拍了拍我的额头,"这些是克隆猪的肠子,他们是专门为了给病人换肠子而存在的,这下您了解了?"

    "是这样。",我说,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能找我的律师谈谈吗?",其实我并没有律师,也不知道律师长什么样子,只是看过很多关于律师的恶毒的笑话,我想这么多人抨击律师,那么他们一定很厉害了。

    "恐怕现在不能,真对不起。"

    "可是我不想用猪的肠子,你们能把我的肠子还给我吗?"

    "您瞧,您的肠子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啦,您看看。尤其是膀胱。",她腾出手来把我的肠子拿到我眼前,我看见了很多洞。

    "我的肠子里发生战争了吗?",我惊异的问道。

    "不,确切的说是洪水。"

    "什么洪水?"

    "您还不知道吗?昨晚您的脆弱的膀胱崩溃了,里面的液体进入了身体,还把肠子冲破了。"

    "那可真厉害!我要是在现场就好了。",我悲凉的说。

    "瞧您真幽默。"

    "能问一下我的膀胱现在是什么吗?"

    "我们给您安装的是一种新型产品,以后在憋尿的时候会自动发出警报,这种警报对任何权利都有效用,这样您就可以随时去上厕所啦;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微小的管子,它通到您的手心,在一定压力的作用下,它的阀门就会自动打开,您的液体就会从您的手心喷射出去,这样保证您的内脏安全。"

    "这就是说我以后可以用手心上厕所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们还是建议您用正常的方式进行排泄活动,您说呢?",她用温柔的眼神抚摸我。

    "是进口的吗?",我又问。

    "是美国的,瞧,这是使用说明书,它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退货,但是您要放心,这款产品在国际的声誉相当高,还没有出现损坏和不能正常工作的案例,在中国各大城市都有维修点呢。您觉得满意?"

    "再好不过了。",我冷冷的说。

    我想我爱上这双温柔眼睛的主人了,虽然这个环境并不怎么浪漫。

    "这是英语的说明书!",我抱怨,顺便寻找新的话题。

    "您看不懂吗?"

    "不是,可是我讨厌英文的说明书。"

    "其实我也不喜欢。"

    "你会说英语吗?"

    "会一点点,可是总说不好,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字母语言。"

    "我也是。"

    "您会说其他的语言吗?"

    "一点德语。"

    "能教我一句吗?"

    "很乐意,嗯,liebe ich dich"

    "libe ich disch",她笑呵呵的说。

    "我爱你。"

    "我爱您。",她欢快的笑了笑。

    周围的医生都在飞快的运作着,那些人简直是机器,一句话也不说。我也停止了说话,我看着美丽的眼睛很想睡觉。

    "这可是新法律。",她突然说。

    "什么法律?"

    "您还不知道吗?政府官员开全国性会议,制定了《保护憋尿者权益法》,这是一条新法律,专门为学生和工人们制定。据说这个法律在全国有非同一般的效力,很多世界人权组织还有儿童妇女组织,工人联盟都为此欢呼雀跃呢,说这是本国走在世界人权前列的标志,很多美国人还为此脸红。但是这对我们这所医院很不利。"

    "为什么?"

    "因为我们医院是专门治疗憋尿的医院,以前有很多因为憋尿膀胱爆炸的病人,这法律一出台,越来越少的人的膀胱会爆炸了。"

    "这可真是不幸。",我觉得本国人口多是个大问题,也许全国每天膀胱爆炸的人数要比整个欧洲人口还多吧,这么多人的膀胱突然一下子得到了永恒的治愈方法,那么以后到膀胱爆炸医院就诊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安慰道,"也许将来每个小孩出生后都会在肚子里换一个报警膀胱,就像以前要在胳膊上打牛豆一样,每个人都要,所以你可以考虑换到婴儿换膀胱科工作,我想,那里总不会全都下岗吧。"

    "您真好。",她感激的一笑,用手滑在我的脸蛋上,一会儿又放到眉毛上,她简直已经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你知道我们其实生活在自然的膀胱里吗?"

    "您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住在自然的膀胱里面。"

    "这可真可笑,不过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可是真的。"

    "那您说说看。"

    "这很简单,就像要爆炸的膀胱一样,人们越来越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要排泄的垃圾,等憋不住的时候就-‘哄’的一声爆炸了!"

    "您说谁是垃圾?"

    "大部分时间或者大部分人都是垃圾,其实,应该说每个人都会是垃圾,也许一生中1年是垃圾,3年不是,或者30年是垃圾,1分钟不是,这种情况都是有的。"

    "那您到说说了!"

    "其实我也是突发奇想,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也是因为当下我正因着膀胱的关系才能和你度过这段时光,所以我就信口说来了,比做什么都可以,大肠,肺,肝,肾,什么都是一样。"

    我看着她美丽的眼睛真想把她的口罩摘下去,这样以来我就能看到她的鼻子和嘴了,以后我就可以记住她整个的容貌,我还能够在晚上想起她。

    我现在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摘掉她的口罩,而现在的状态就是想作一千首诗来表达我的迷醉状态,我头脑里满是诗意,可是一张白花花的口罩遮住了神秘的部分,我百般的如泥鳅在诱惑的池沼里钻来钻去。

    "病人是你们的上帝吧,我猜想!",我说。

    "当然,他们就是上帝,虽然这些上帝一个个都病了。"

    "那么听着,爆炸了膀胱的上帝对你严肃的说:请把你的口罩摘掉!"

    "呵呵,您在说您吗?"

    "不!我在说你!"

    "您是怎么了?您在激动吗?"

    "我要你摘掉口罩!"

    "您的样子真可爱,哦,天那!"

    "那么请你把口罩摘掉吧!"

    "我会的,如果您真有那么大好奇心!"

    "那么快吧!"

    "要等了手术完成以后,我会去您的病房看您!"

    "可是我讨厌等,我最讨厌等了!"

    "可是您必须等,您瞧,手术不是顺利进行吗?"

    "我必须达到我想的事情!"

    "您想什么?"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我已经有丈夫了。",她拿着我的下巴,把手指放在我的鼻子上,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她像一个老太太似的看着我,好像她家里有一个七老八十的掉了八万颗牙的老公顿在被窝里等着她回去喂他一口稀饭,她可不能抛弃他啊!

    "你没有同情心!"

    "我有一个好丈夫,我很爱我的丈夫啊!你还小!"

    "你们有小孩了吗?",我很气愤,很想从手术台上跳起来把我的肠子和膀胱统统仍出去,仍进垃圾桶,我想空着肚子跑回家,静静的躺在我的小床的洞里,我甚至有点开始想念舅舅了。

    "一个爱唱歌的小女孩。"

    "她漂亮吗?"

    "她很漂亮,她最爱的是唱歌,她每天都要唱歌。"

    "她像你吗?"

    "很像我!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吃饭,我们每天晚上光着身子一起上厕所,她总是要和我一起上厕所!"

    "你的丈夫会偷窥你女儿的!"

    "他不会,他是个好人。"

    "可是光着身子在家里总会被人看到的!"

    "晚上我们不会开灯!谁也不会看到我们!您想想,动动脑子!"

    "那么你女儿多大了?"

    "9岁呀,不过现在应该16岁了,嗯,就是16岁了。"

    "什么叫应该?"

    "她早已经从凉台上跳到了地面上。"

    "怎么了?死了?"

    "没有!什么也没发生,我下楼把她抱在怀里,把头捡起来,把血也捡起来,我还要和她在晚上光着身子跑来跑去呢!"

    "哦。",我大概知道了真相,她的女儿一定跳楼自杀,她在她女儿的问题上陷入了疯狂,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我见过的奇特的事情太多了。

    "您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我真的不会让我女儿和别人在一起的!您可收好了您的心,我劝告您!"

    "不会的,实际上,我只是想打你的主意!"

    "啊!"

    "我真的想和你住在一起。"

    "可我爱我的丈夫。对不起。",她的手离开我的脸,进入了我的肚子。

    于是我哭了出来。

    其实我并没有哭出来,我只是想哭出来,因为这样的情节我本应该哭出来,一定要掉几滴眼泪,否则我会觉得很不过瘾,在我脑子里总是有悲剧的倾向。就是在吃猪肉的时候,如果我喜欢,我也能哭出来,我会立刻想到美丽的猪怎么被丑陋的人宰杀,啊,那是一只正在恋爱的猪啊!

    我们不再说话了,我猜想这是一个尴尬的场面,我一直在看着她的脸,而她不敢再看我,有时候她的眼光偶尔划过我的眼,一瞬间,她就变成了一个老太太,当过了一两分钟以后我又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散发着小孩的气味,她一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单纯的对总能怀春的阿姨,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像她这样的阿姨,甚至自己在春的草坪上都能独自感受自己身上深藏的春意,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期望一个青春的爱情啊,她本未老的容貌一下子又能回到最青春的年华,她会密着眼傻笑,在她眼前是火热的太阳。

    我甚至在一个电视上看到了一些疯子一样的图象,一些疯子在做各种各样的疯子的试验,我发誓他们简直都疯了!

    领头的疯子穿着一身白衣服,他告诉电视前的我:他是一名科学家,具体一点,他是研究生物化学基因和人体激素的疯子。我知道一些医院专门关着这些无聊的疯子,这些疯子在这些专门的医院里做各种试验,然后得出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结论,最后拿到人们面前让大家把这些当作真理时刻安放在心上。

    领头的疯子一定是吃错药了,他今天要宣布研究爱情得出的结论,他要告诉我用科学解释爱情的结果。

    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疯子,他很聪明,他能把各种符号和算式在心里运算自如。比如说:他们研究出,1+1=2。我想他们一定是疯了,2就是2,他们非告诉我1和另一个1在一起是2,这些都是废话,而1+1并不总等于2,或者它们什么也不等于。2对于不是2的东西才是2,如果全世界都是2,那么2就失去了意义,2不过是人们对两个一在一起的集合的分类,人类指出,凡是两个相互靠近的1,我们管它们叫2,可是世界上并不存在2,只有单一的一,也就是像世界上不存在集体和家庭,世界上只有个人,尤其对于自己来说。

    和蔼可亲的疯子告诉我他研究的成果,他说:爱情是人类激素的作用!并不是主观能控制的!因为我们已经找出了控制人类爱情状态的激发激素!

    我并不记得那些氨和苯的学术名称了,总之他们在大量试验的基础上发现了这一事实,他们认为人类的爱情有如想吃饭想袅袅是一样的行为,都是由某种人体激素分泌和传播的结果。人想吃饭是肚子饿的信息传给大脑,大脑分泌激素通过神经的传输到达人体的每个细胞,这样人们会用身体感觉:我饿了!我想吃饭!而爱情是:我饿了!我想爱和被爱!

    和蔼的疯子又继续分析促进爱情的条件是什么,他们指出:创造爱情的环境需要是危险的!在危险境地里的男女容易产生爱情!爱情不光会以容貌来判断,也会用气味来判断,而往往气味才是真爱的最准确判断,也就是说,不一定男人都会爱上美貌女子,他们会爱上有特殊香味的女子。

    "这都是基因互补的缘故!",和蔼的疯子告诉我。,"也许科学永远解释不了爱情,我们知道的只是皮毛,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人是什么,所以,对爱情最了解的人永远是诗人!"

    我把电视镜头从脑子里赶走,在我眼前的还是阿姨的眼睛。

    "其实,",我开口对她说话,"我是一个诗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冲我笑笑,我知道她在笑,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睛变成了月亮。

    "其实,我不会写诗,实际上,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得出来得,你知道诗人从来不应该懂得如何写诗,而是知道如何发现诗,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的丈夫是一位作家,但我觉得他也是诗人,因为他写了很多优美极了的诗,可是他却坚决不要我叫他诗人。"

    "你是说真的吗?"

    "嗯。”,她的一笑,她的侧面的一笑,她的脸和眼睛睫毛的闪烁,那朦胧的眼中射出的不可抵挡的光,我浑身被深深的震慑。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于是我什么也没说。

    ____

    第一日

    我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疯子。

    ____

    第二日

    今天我家的小猫被别人要走了。

    【你是说我昨天说的故事吗?】

    是的,昨天的故事在今后是全新的故事,以后的故事却是我的老故事。

    我本来出生在一个大城市里,我是一个很正常的疯子,也许不是,也许我只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至少在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我的妈妈一定是一个重型疯子,要么我怎么在城市里从来没有见过她呢!我的爸爸一定是市长,他在监视银幕上时刻监视我,让很人来折磨我,他就这样想尽办法把我和妈妈分开,这个城市的名字是北京,而我给它起了另一个名字-精神疾病看守所。

    你应该相信这个城市比一个看守所还要小,甚至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所以我从小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城市。

    虽然我并不知道其他城市和其他国家是不是还要更糟糕,但在我旅行的过程中,我是开心的。我梦想着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从新生活,这就是我的梦想之一。

    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让我想要逃离吗?这不是它的错误,它只是一个对于正常人太过完美的城市,如果我有着正常人的思维和行动,那么我将完美顺利的成为正常而幸福的人,可我是个疯子,所以逃离是我的唯一选择,都怪着城市太大又太小了。而我不希望我写北京是精神疾病看守所便把我抓起来坐牢,疯子眼里的世界往往是相反的。

    究竟到底是城市创造了疯子还是疯子创造了城市,我真的一无所知,也许是他们相互创造吧,等这个无限膨胀的大循环"砰"的一声破裂,我就该把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了。

    你要集中注意力,不要随着我的牵引到处乱走,你要知道如果你不想作一个大傻瓜的话最好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故事情节上,嗯,我的新故事要开始了,这不是一个你所期待的情节,没有美女和英俊男子,更不可能有富家子弟和公主,没有花花公子和诗人才子,你真的期待如此?如果你现在发现不是所需要的,那么最好现在就把此书丢进垃圾桶,节省你的时间和精神,因为这完全不是你想要的书。

    你简直生气了,像蠢牛一样暴跳如雷,把书仍进垃圾桶,书里打开的纸页正对着半瓶"鲜橙多",傍晚,健康的乞讨老人在垃圾桶里寻觅食物,顺便把这本书放在屁股地下当座垫。

    酒足饭饱后,可怜的老头睁眼看着美丽繁华的大街,美丽的人类成双成对的以完美的姿态走在大街上,嘴角甚至带着骄傲的幸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面带幸福,很多面无表情的走在街上,就像一些僵尸一样,这多可怕,你想想一大街走那么多僵尸,嘿,真够可怕。僵尸丛后坐着可怜的老头,老头一定是个低智商的庸人,他面带痴呆的看着一切,也许他出于精神的需要,他抽出屁股地下的《疯语者和他的三十六日》呆看起来。

    书里写道:

    可怜的老人一定是不耐烦了,因为他一个大字也不认识,这本书又没有彩页插图,封面也是简单的方块字而已,只有书的背面画着一双眼睛,老头并不知道这是谁的眼睛。这双眼睛在不断的变化着表情,从朦胧到有神,后来渐渐呆滞,直到和老头的一摸一样,呆滞的眼睛看着老头的眼睛,他们对望了半天,什么结果也没有。

    此时你从老头对面那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路过一个垃圾桶,在垃圾桶里有我昨天傍晚丢弃的污秽物质,我让时间倒转,时间就倒转了。

    时间倒转里的你是滑稽的,一切都是少儿的,你倒着走过一座天桥,倒着身子下来,从嘴里吐出一口冰激凌,你边后退边吐出冰激凌,你吐出的冰激凌像小山一样堆在你的手上,你把它拿到一个冰激凌摊位,随后你用一个冰激凌买了五块钱,你把五块钱放到兜里,你退到了一片草坪上,你用力气吸起地上一块口水,你得意的看看四周。

    这样的一天过去了,你在家里吐出很多食物以后就倒在床上睡觉了,你能怎么办呢?

    我打开窗户,看到院子里的早晨,这个早晨就带着充分的伤感,我在一扇窗户的灯光中看到一首熟悉的歌曲,一旦这个歌曲响起的时候我就充满了伤感。我知道你也会伤感,就是在不能得到想得到的时候,因为你很简单的喜欢,所以你也会伤感。我因为很在意我的伤感,所以就变得常常伤感,这也是我的一种病,我相信有不少人像我一样,我不知道你在看此书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我的楼上刚刚搬来几个新型疯子,他们就住在我的头顶,前几天看到正常的油漆工提着铁桶上上下下,我得知有一个矮个子来自四川。

    楼上的新主人我一直没有见过,但我知道是一对年轻人,而且暂时分离不了,不知道是相互有所求走在一起还是因为简单的喜欢,我晚上一点中醒来的时候能够听到他们的性感的喘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这在我们疯人院是常事,没有人会对此指手画脚,因为这是再平常的事不过了,为什么要对诸如吃饭睡觉指责呢?那一定是疯了。我叔叔就对此不满,他从我生下来就教育说:完全不要色情,完全不要女人,完全不能插入。

    我猜他一定是个同性恋,这在我们疯人院也不是什么希奇事儿,因为每天总有不少人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有一个刚过两岁生日的小女孩也这么对我说,我知道他们是自己和别人逼成这样的,这也没有办法。我想过几天我可能也要承认了,如果不的话,不知道多少人一定会以为我是个怪物。

    我把脑袋从窗户外面缩回来,此时从一栋楼后面升起了蓝色太阳,我转身走出自己的房间。推开洗脸间的门,我开始照镜子,这是我每天例行的工作,我有时候觉得我很好看,可能在一种特定的角度或者运动起来时才变得好看。

    我真想知道楼上的新疯子是什么样子,我对他们的声音已经相当熟悉,现在让我对他们越加渴望,我甚至想在房顶上挖一个洞看看他们。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上楼敲敲楼拜访他们?这样以来甚至不需要挖洞了。

    我刷好牙,听到有奇怪的声音,我走到窗口,听到尖的声音在大叫,"啊!我爱你啊!啊!"

    随后这个声音唱了一首歌,唱的实在差极了,但是因为是用幸福的声音唱出来的,所以很动听,我把嘴里的水吐了出去,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傍晚时分的歌声和"我爱你"让我脱离了现实。我预想这少女的年龄和容貌,预想着和她的约会,预想和她的摩擦以及难分难舍的分离,或者更深入的接触,我说了,我觉得性是平常的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在自己的预想中欺骗自己。

    我从不害怕外面的事物突然侵袭我的生命,因为我从小就经历各种各样的突袭,我不能再习惯了,甚至很自然的认为如果不发生离奇的事情才是可怕的,我会瞬间的窒息,口吐白沫而死。

    我打开音响,坐在大厅的长桌前等待舅舅准时的出动,我看见他穿着笔挺的西服带着睡帽好像幽灵样的打开自己卧室的门,他穿过大厅时会随着音乐跳一段芭蕾,他像小燕子一样在地板上跳跃,两只手是颤动的翅膀,可你并看不到他睁眼睛,因为这一切都是在他梦中发生的,在现实中的他是个胆小怕事的蠕虫。

    你应该一眼就看出他的舞蹈天赋,他简直可以把头伸进红色舞蹈鞋里,你不能不说这是天生的智慧。他在刷牙的时候更可以让所有的牙齿一起跳天鹅湖。

    我忘了电脑上写了什么东西,某某让我这么写下去,那么我就写下去,他说我在新房间里写旧小说该写的有些新意,我说我挺好的,让他可以走开了。

    唯一别忘的,我是一个一本正经的疯子,这一点你需一直记劳。

    在我牙膏中的蚂蚁告知我,晚间要拜访楼上的歌者,我舅舅跳完舞后在厕所里冲了一杯黄色的咖啡茶,咖啡茶从大碗茶的铜壶嘴中流出。

    我的舅舅醒了,他看见我时大吃一惊,他没有对我说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我的房间很平常,一切都是简单舒适的类型,唯有我的书籍很显眼,因为我的书堆成了一面墙,把床和其余的空间隔开来,我的小床和小灯就在书墙的后面。你一定以为我很博学,事实不是这样的,这里的书我一本也没有读过,我只是喜欢闻新书和摸新书的感觉,因为这些书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自然也就是一直是新书了,我真是一个书痴。

    我钻进被子和床所形成的小山洞中,倾心的流了一会儿泪,我每天都需要流泪,虽然我不知具体为什么,但我知道这是我真实的物理需要,在感觉上也能得到满足。我开心的哭了一会儿,躺在枕头上想着我的未来,我还会想着我的几个朋友,还有我会虚拟一个处女,并和她谈话,她在虚拟中对我有一种隐秘的渴望,我每次都非常紧张,以至到今天都没有触摸到她,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没有恋爱过的童男。

    嘿!

    我抬头看到天花板,那上面有很多虚拟的小星星,一旦夜晚降临,小星星就会借着月亮闪光,我之所以不是近视的原因就是为了晚上可以清楚的数出小星星的个数,可是至今我都没有把他们数完,我总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今天我没有数数,我想到了楼上的各种声音,想到了莫名其妙的话语和歌声,那分明是一个少女的歌喉,我心中的爱情就此升腾出来,我想象着那个少女不会领悟我,那个少女美的像天仙,她和一个老头裹在被子里像虫子一样动来动去,如果她也像我一样总想这个办法,那么她一定会高兴的唱出歌来。我心痛的流了好一会泪,泪水中看到牙膏钻进我的被子中,蚂蚁从牙膏底下钻出来排成一排,立正,稍息,拿起手中的抢指向天花板,我遥遥头。

    蚂蚁们又指了指挂在墙上的表,我还是遥遥头。领头的蓝头盔大喊一声,蚂蚁变换阵形,地板上出现三个宋体大字:找歌者。我笑笑,觉得是个不错的注意于是钻出被子,站在镜子前把头发故意弄乱,这样以来我的眼睛就被头发挡住,人们也就无从以相貌来得到第一印象了。没有眼的脸,简直是空的,这样,我决定去探访楼上的歌者。

    我打开铁门,走进楼道。楼道里一盏灯也没有,我摸索着爬上了五楼,那时心情紧张的砰砰直跳,我不知这闷索的日子会不会因为今晚的拜访而从新进入离奇的阶段。

    我摸到一扇铁门,轻轻敲了敲,我希望主人没听到,这样我就延长的时间,可以多做些准备,可是主人听到了。我听到一个男人的脚步迅速的靠近铁门,此男子的脚步急促而且咄咄逼人,这种拖鞋拍打地板的声音让我的心脏要跳出来。

    门和预想的一样被打开,可我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看到对面的脸,而只是看到有光从我的头发间照射我的眼,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别人看不见我的同时,我也看不到别人。我赶紧把头发分开,于是我脑袋上出现了一个中分,我简直讨厌这钟简单的中分,可是我从中分后看见了一个人:强壮和漂亮的男子。我一下子想哭出来,当我想到那个少女时。

    男子异样的看着我,此时他穿了一件白背心,一条蓝短裤,他露着强壮的肌肉,可我看到他腿上的肌肉时就不禁恶心起来。我不知说什么,我猜他一定也和我一样。过了两秒钟,一个少妇从卧房中出来用一只手轻轻扶住男子的腰,我跟着震颤了一下,头一下子晕了起来,因为我爱上了那个少妇,爱上她穿的懒散的睡衣,她简直太美了,完全女人的美让我难受的要命。我用生命来爱她,完全的而且彻头彻尾。"楼下的,我。",我说。

    "哦。",男子友善的作出反应,但是我看出他带有其他内涵的表情,他的脸在说:请你走开,你以为你的样子和一个野鬼有什么区别吗?

    "前几天,听到我,小虫子钻地板,大老虎咬人疼疼叫,少女歌唱还有,少女需要小心还有,少女是一个处女我想,可是不是我想,当然,那个,你们少女有否看到?唱歌说话少女?"

    "抱歉,这里似乎没有人唱歌,也许你听错了。",男子转向少妇,"你唱歌了吗?"

    少妇只是摇摇头,她看着我的眼睛,她只看着我的眼睛。我说,"那,是这样啊!"

    男子友好的说,"在附近的第七千八百一十二中有中文语言在授课,也许这对你有帮助,关于虫子和老虎我们会注意的,那么,晚安。"

    "真是太谢谢了!",我说完走下楼,回到房间,钻进小山洞里大声哭泣。

    世界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创造出一些让人难受的东西,不知你有否如此的境况,你有否轻易的恋爱并由这样的恋爱所折磨。我总是这样,在任何情况都可以发现奇异的美,不管是什么服装,什么表情,大小,侧脸或是正脸,蹲着躺着,哭笑,打骂,疯静,我的美一旦发现,我就会立即给予一定的爱情,当这个爱情离我很近时,我所给予的就是最大值。

    我忘了那唱歌的少女,懒散的睡衣占据了我。

    我被突来的当胸的火热弄的浑身舒服,自动空调在下夜里发出温柔的低语,我带着余泪睡去。

    第三日

    我去了七千八百一十二中中文语言学校,我需要告诉你,在那里我结识了夏紫,她是我可爱而愚蠢的同学,就坐在我的前面,我伸手便可以抓到她的辫子。当然,她是一个日本少女,在这所学校里只有我一个中国学生,除我之外都是来此学习中文的外国人,我因此就多少有了一点失落。夏紫是班里最可爱的一个,她和所有人都笑嘻嘻,作出卡通的动作。班里最受人冷落的是一个德国少女,我每次看见她她都像要自杀一样,可是她在班里最漂亮,中国和德国的混血让她的脸发出穿透的光彩,我一直把她当亚洲人看,她基本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要说起我和她们之间的恋爱,那简直是乱套了,一是我第一次恋爱,根本没有把握,二是我疯子的性格让人们瞪大了眼睛,所以你需要坐舒服了,好好看一个童男的恋爱。

    班里有法国来的浪子,他漂亮的不能再漂亮了,仿佛没有任何瑕疵,当他走动起来带动的空气好像都带有不可拒绝的诱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柔软高贵的,他可以用那种不慌不慢的表情把少女钩到手,也能用突然爆发的激情把纯情的少女震慑至最柔软的状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漂亮,他不需要勾引少女,只需存在着,就会有所有的美丽少女为他默默祈祷,上帝啊,这太不公平了。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往往少女在他面前反而不会去爱慕他,因为完美的形象造成了大部分少女不敢妄想的境地。

    第一天我并没有结识这么多人,那些都是后话,第一天我只结识了夏紫和德国少女,德国少女叫Schwester Leute,翻译过来就是"妹妹人们",私下我只管她叫妹妹。我爱妹妹,可是她不爱我。

    我今天写的头疼,其实我今天只写了法国浪子这一段,可是我确实,其实我一点也不头疼,我只是太懒散不想写了,刚才看了很多书,一些环节在我脑子里转圈子,就像我白天学德语,晚上做梦都是用德语呓语。关于夏紫的事儿,我得向我一个日本朋友询问建议,至少我要询问她关于日本人名的学问,上次在网上我见到了一个叫小雪的少女或老头,总之我觉得这个日本名挺不错,但我还需询问已不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每当我想起她的时候我总是想摸摸她,我实在是挺喜欢她,她要去北京,我不能去,因为我去了我们就会又在一起了,不管你信不信,总归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想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呢?那是我们不习惯而已,如果一生下来就生活在奇怪的世界里,我们就永远不会发现什么奇怪事儿了,真是不行,疯子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其他的,至少我是这样,你可能又是另一种情况了,说不定你还是一个正常人。

    我在床上静静的躺着,等待一天的结束,舅舅没有敲门便把头伸进我的房间,四周看了看,又轻轻的带上门,走了。

    我觉得我很累,其实没做什么事情,除了睡觉吃饭,我什么也没做,可是我的确很累,我想做一件事情,可是一直不能成功,于是我又想了其他的事情,我还是什么也做不了,我害怕的蜷缩在那里。

    我知道今天我的心很累,身体并不疲劳,所以我趟在床上睡不着。我想起了好多事情,好多人,一个一个的想,我想了很多,可是我依然在这里躺着,我想的事情和人并没有丝毫变化,我想的全白费了,我甚至早上就想上个厕所,可是现在一直没有动身。

    头上的小星星,是小的,小的。

    我知道我蜷缩在这里是小的,我不想变大,一直都是小的,就算我老了,我也还是小的,不成熟的,如果我终究变成了一个成人,那么我就自杀,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的很多朋友在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成熟了,他们像大人一样的说话和做事,他们看我的表情甚至是那种带点无可奈何的味道的,他们知道我没有救了。我永远也斗不过大人和成熟的人,就是面对一个表情严肃的小学生我也只能战败。我真想睡觉,可是我睡不着。

    我很快想起了中学我做的一首诗,这首诗是描写憋尿时候的感觉,当时因为老师不同意课上去厕所,哪怕膀胱爆炸。我的膀胱没有爆炸,所以很多的尿液一定穿过了膀胱渗透到身体的各个部分,比如我出的汗,流的口水,鼻涕全都有尿的成分。我觉得憋尿也像马拉松长跑一样伟大,它不仅锻炼人的意志,还提高人的斗志。长跑需要体力和巨大的肺活量,憋尿就需要忍耐和巨大的膀胱空间,我认为他们完全是一种体育运动,如果奥运会增加憋尿项目,我一定会为国争光的。

    在中学的时候我就是通过如此的方法锻炼我的忍耐力和斗志,那时候我像一个纳粹,我有用不完的激情和野蛮的力量,我胸中是一种爆炸般的状态,只想把一切我讨厌的全都砸碎,把我喜欢的统统吃到肚子里。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的舅舅在我中午睡觉的时候不允许我出卧室门一步,如果我出门,他会漫骂我,会让我非常害怕。中午我需要厕所,我很难过,我用舅舅喝的啤酒瓶当作厕所,基本上一次正好能灌满一瓶。我知道如果尿的浓度太大,舅舅一定能够察觉出来,所以我每次把尿放在他吃饭的碗里一些,筷子上一些,汤里一些,当然啤酒里一些,这样以来,每天中午的量正好能在晚餐中被舅舅消化掉,以后中午就又有一个空啤酒瓶的容量了。

    是那时候我学会了如何运用现有的简陋的条件达到惊人的目的,我也形成了敢干敢想的性格。还有,就是罪恶而心安理得的无赖心理。

    阿姨不论如何,阿姨,她并不能把心给我,她有诗人的丈夫,好像很多的积累,让我在床上不能动弹。

    第五日

    我因为手术头疼的厉害,脑袋中好像灌满了水,只要移动脑袋,里面的水就起波浪,我痛苦的要命。防止小船在大海上颠簸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小船停靠在沙滩上,于是我躺在了我的小被窝里,我不能翻身,只是眼睛看着我的上空。

    我不知道手术以后为什么会头痛,我怀疑他们把疏尿的管子接进了我的大脑,也许医生认为大脑才是人体中最适合容纳大量液体的容器。

    我知道这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容器,因为虽然它外形好看,但是却有很多漏洞,比如眼睛,嘴巴耳朵和鼻孔,这些地方都容易让尿液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流出来,而且我估计注水的脑袋一定反应迟钝一些,而且更容易幻想。

    我正着身子躺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你要知道,我是个喜欢侧着身体蜷缩着睡觉的人,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母体里的婴儿,我总是喜欢这样睡,有时候是压着心脏睡,有时候则不是。自从我意识到压着心脏睡可能会压坏心脏以来,我就比较小心,有时候可以察觉出我正在压着心脏睡,可是也是自从这以后我就特别有压着心脏睡的欲望,所以我怎么睡都有点不安稳,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长时间的失眠,先是脑力里出现奇特的朦胧的似现实又非现实的景象,后来在朦胧状态中开始注意身体睡的姿势,经过无数次调整,我渐渐进入梦境,在梦境中我的朦胧变的清晰一些,但是情节就非常荒诞了,而且一般想不起来,但只是是自己知道作了一个很荒诞的梦。

    我讨厌失眠,这感觉像是在和时间比赛长跑,我跑的好累,几乎每次都是。

    一队蚂蚁迈着整齐的步子从我的鼻子上翻越过去,我闭上眼睛尽量感受被子中的温暖,我双臂紧紧抱着自己,让我有被人拥抱和安慰的感觉,慢慢的,我会进入梦乡。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夏紫跪在我面前,她在看着我。

    我没理她继续睡了过去,因为我睡的实在太美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我身边有几缕长头发,枕头上也有一个深坑,我原本以为看见夏紫是在做梦,当我清醒的时候简直惊呆了,但是我很快恢复了平静。

    窗外突然传来了少女的歌声,我赶紧爬起来奔到窗前把头伸出去,我看到了一个长发少女的下巴。那个下巴忘情的唱着,我简直看不下去了,因为我始终看不到少女的脸,我气的喊了一声:喂,你向下看看!

    那个唱歌的下巴一定是吓了一跳,下巴的主人果然向下看了看,于是我看到了一张青春的散发着史无前例的性感的苹果脸,下巴的主人看到了我,因为突然的尴尬但是却没有非常失礼,她朝我嘻嘻的傻笑了两声然后缩回了头。

    当我把头伸进屋子中时,我感冒了,鼻涕瞬时堵塞了我为数不多的鼻孔,我知道我这下死了好了。

    我哭哭啼啼的正身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且就是不死也必须死了,我不能转身,不能呼吸,我只有张着嘴巴,泪水全流到嘴巴里,我快被泪水跄死,于是我哭的越加厉害,我真的要死了。

    舅舅进来,看了看我,出去,后来跟进来了阿姨。

    我好像又活过来一般,阿姨的身后跟着下巴的主人。

    可是我知道我现在难看死了,鼻涕和泪水简直塞满了我张大的嘴,我一咳嗽,那充满的液体就像岩浆般翻滚。阿姨见了赶紧跑过来,把我的头抬起,我脑袋里的巨浪一下子翻滚起来,我简直要晕了,嘴里的一切全都吐了出去,我的可爱的小被子被最恶心的东西玷污了,当我看到此景象,我诧异到我竟然曾经嘴里饱含这些污秽的东西,一下子,我肚子里郁积的东西也吐了出来。

    下巴的主人赶紧把被子拿掉,阿姨抱着我的头,此时我又幸福又痛苦,真想着一辈子都这样不停的吐,那么阿姨就一辈子抱着我的头。下巴的主人发现我没有新的被子就跑上楼,下来的时候拿着一个看上去温柔的小被子,我知道这是少女的被子。阿姨帮我清洗了脸,放一个体温计进我的嘴里,再放一个大的枕头在我的脑后,随后她离开了我。当她再来的时候给了我两种药,还给我打了一针,我瞬时睡了过去。

    第六日

    我醒来时看到了夏紫,因为她就躺在我旁边,我当时还是很想睡去,可是怕等醒来夏紫又走了。于是我拍拍她。她转过身看到我醒了,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瞬时的跪起来,说:“早上好。”

    “你来干吗?”我问。

    “我是看你的。”

    “你干吗来看我?”

    “什么?”

    “你为什么来,为什么来看我?”

    “我喜欢你。”

    “那,你是想和我结婚吗?”

    “嗯。”

    我肚子饿的太厉害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察觉我的头痛已经好了,我对夏紫说:“做饭,你会吗?”

    “做饭?”,她笔划出做饭的样子。

    我点点头。

    她跑出去,我躺在被子里,开始想一想问题。

    来了,那么就在一起,那么就可以,随便,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昨日阿姨抱着我的温暖,昨晚一整夜的梦幻也是如此,病重时的幻梦尤其严重,当白天到来,幻梦的东西在真实的场景会遭到毁灭,可是这次幻梦的场景反而更加坚强,我眼里禽着泪水自我感动。我想我真是为阿姨而疯了,我已经不可能不想她了,简直每一秒都在想她,我每个细胞里面的乱七八糟的液体也全身心的想念她,我浑身上下都疯了,再看不见任何东西任何人了。

    我突然听到夏紫和舅舅吵闹起来,舅舅可能快疯了,他发出令人窒息的尖叫声。过了一会儿,吵闹平息,后来听到夏紫出了门,我以为她走掉了,半个小时后她又回来,二十分钟后我先喝到了一碗汤,里面简直放了二百种海鲜,以后陆续上了些清淡的蔬菜和一些海鱼。

    我一口气把吃了很多,夏紫也吃了点,舅舅此刻探头出来,他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红手印,我招手让舅舅过来,他就过来了。

    “你把这些吃了吧。”,我说。

    他拿了自己的餐具吃了起来,我知道他是爱上日本人了,他饭间不停的看日本人,日本人非常丰满,非常适合舅舅的口味,稀饭不停的从舅舅嘴里流出来。舅舅是个极端漂亮的人,他是个美男子,头发天生很卷,眼睛黑的像漆一样,只是他和我同样是疯子,而他疯的又更开放更正常一些,所以人们可以很轻松的看出他是一个疯子,或者是个智力底下什么的,他的手经常是痉挛的,也就是像火鸡的爪子,他身体其他的部分是正常的,几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但这并不影响你判断他是一个疯子,因为他说话十分慢,他可以用一年来说一句“早上好”,可是他却有一个不好的毛病,他很爱教训我,时常告诫我一些他非常想作的事情,他固执的认为大人一定要教训小孩,这是大人的责任,因为他有一颗坚强的心,所以他总在教训我。

    美丽而无聊的上午,我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空是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我的身后,夏紫和舅舅一直跪在那里。此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白族老奶奶,那个白族老奶奶可能也想到了我,我们是如此的诧异,在这种无聊又安全的上午,我好像可以把一切都想起来似的。我脑子里出现了群山,很野蛮的没有人烟的地方,深谷和雪山,草原和森林,那里面有一些野兽,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去了。

    我回头看看夏紫,想和她交流些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说的中文她很多都不会懂得,我不会其他的语言,而我不喜欢字母语言,反正我就是没有心思和她交流,但是我看着她,并不明白是什么。

    我伸手往夏紫脸上模了一把,她瞬间还了我一个巴掌,她把我打到在床上,我像钟摆一样到在了床上,我的舅舅好像猴子一样高兴得跳起来,当他和我对视的时候又不好意思的跪下来,当我和他同样都有了一个红手印的时候,我感到我和我的亲戚是多么的亲密。

    我歪着胡乱躺着,我不知道自己会被打,我以为夏紫很喜欢让我模上一下,其实我也只想模上一下,其他的都没想,我被打了,我并不孤苦的斜在床上,眼睛里出现了白色的天空,有时候有成群的带着哨声的鸽子飞过去。一旦这些鸽子飞过,我就想到了天坛,我就想到了天坛里面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大的宫殿,我想到我小时候光着脑袋在里面跑动。我也觉得,日本早就性开放了,早就有了一本正经的革命,而且就日本的女孩来说,在这方面她们是很刻苦努力的。为什么,我反而没有成功?

    “你。”,我在床上发出音频。

    “什么?”,夏紫。

    “小鸟?”

    “什么?”

    “小鸟。”

    “小鸟?”

    “是小鸟。”

    “小鸟。”

    “哨儿。”

    “哨儿。”

    “天坛。”

    “天坛。”

    “我是大傻瓜。”

    “我不是。”

    舅舅大笑,我用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脸。

    我打开了被子,我看到舅舅像一条虫子把脸几乎贴在夏紫脸上,我觉得好笑,我爬过去,正经的问:你们会唱歌吗?

    他们都点头,我知道我舅舅不会唱歌。

    那我们唱歌吧!

    我打开房间里的音响,里面放出音乐来,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随着唱,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唱着便舞着,我们都很兴奋,我和舅舅轮流和夏紫了拉手跳一会儿,我尽量让舅舅和夏紫跳,我发觉夏紫跳的还可以,她那种动作是一动一动的,其实,也不是,就是那种看着像是量子不定冲动的那种有点机械有点命运感和不协调的混沌跳法。我知道这是很日本的一种跳法,甚至你一看就知道这是日本人和中国人在跳来跳去,我们的姿势表情,表现的形象都非常的民族话,于是我们特别的尽兴,非常激动。

    舅舅的脸又添了几个手印,所以他显得特别高兴,他简直要跳到天花板上去了。

    此时,一个时间里,门被敲敲,你知道,我去开门,下巴的主人进来。

    跳舞的惯性还在屋里进行着,下巴的主人看到了,她可爱的“哇”了一声,听上去有点假,当然这实在不好分辨,她眯着眼睛把手放在嘴巴上,好像脚下还一跳一跳的,而这一跳一跳的,你简直看上去就是青春里最色情的一种性感的狂风一般的袭击,你简直一下就能看出来这是多么美丽的身躯在召唤,这是盛开的花般的感觉,我激动的站在某个角度欣赏这样不寻常的纯洁的色情。

    舅舅一把抓过下巴主人的小手,把她拉进跳舞的圈子里,下巴就好像高兴的并矜持的不能再有更深的程度了,我也看到了一种最快活的脸,我拉起她的小手,想到:这是比日本少女缺少坚持力的小手。我简直带着爱情的捏捏了这温暖的有点胖的不纤细的小手,温暖和粗糙的感觉让我触目惊心。我们几个人挨的很近,我们感到每个人的气息,我呼吸着春天一样,而舅舅的跳舞天才让他跳无论怎么舞都具有“天鹅湖”一般的震撼力。

    你并不知道我的状态,或者说,疯子的状态,还有一种更难以理解的持久的复杂混乱的感受,当时间线长时间的滑过,当几个物质长时间的在接近的空间,当很多思想在一种真空的试验环境里生长,当一个人清晰的知道自己疯子一般的想法和状态。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我并不知道很多不同的相互比较的事情,我简直不知道的很多,我只能进入自己,深深的进入自己,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当我感受不到孤独和痛苦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孤独和痛苦马上又要来了,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幸福的,也许我唯有在痛苦接近幸福的时候才真正的高兴起来,那简直是激动,千万不要达到,更不要轻易的达到,当不可预知的大空虚袭上我身,那么我的颓败就开始进入我了。

    如果音乐不停,我们会一直跳下去吗?音乐是煽情的音乐,节奏分明,是强烈刺激的音乐,可这不是那种舞曲的音乐。

    我们停下来,分别躺在能躺的地方,舅舅躺在夏紫身边,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过了一会儿下巴的主人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红着脸问我:你病好了吗?我刚才就想问的,可是一跳舞就忘了,楼上的阿姨叫我来看看你呢。

    你简直不需要再问我了吧,这样跳舞的,我能怎样?;我说。

    嗯,是呀,我看也是,那我上去了,那,再见哦;她说。

    那个阿姨怎么不下来看看我?我很尴尬的问。

    哦,这个呀,阿姨一早上班去了,她昨晚嘱咐我今天来看你,也许,我想想,也许晚上她要来的吧;她要走。

    对了,我把被子还给你吧,我基本没弄藏,要不拿去洗洗也行。我说。

    哦,好的。

    我躺在惆怅里,看了看夏紫问她几点了,她回答说十点半,我一下子陷入了绝望,我不知道白天如此多时间该怎么熬过,晚上的到来之前我该怎么打发时间,我一下子绝望了,我又看了看夏紫和舅舅。

    而我发现舅舅现在似乎认为时间过的很快,而且一点也不担心怎么花费时间,因为他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坐标系中,我和他在时间上相对的运动让我产生了悲观的概念群。我坐起来,端详着夏紫。

    你一眼就可以看出夏紫是一个日本女孩,这有许多的特征,诸多我不会描述,我可以描述的是她很矮,大概只有一米五八左右,她有点像一个坚强的侏儒,虽然比较长的腿让人一般不觉得她矮,可是我仍然看她是一个侏儒,虽然她长的漂亮的像日本漫画里面的小人儿,永远水汪汪的大眼睛,永远那么经典标志的表情,那么机械的动作。我简直绝望了,我越看她越感到了绝望,我简直不想再看她了,可是除了她我没什么好看的。

    “你知道,中国,有很多地方。”,我说。

    “我知道,很多地方。”,她说。

    “嗯,很多地方,每个地方也有很多地方。”

    “我知道,有很多地方。”

    “那些地方就是一些地方,每个地方都是不一样的地方,非常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是吗?”

    “每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都是一个地方,每一个省市就是一个国家,这些地方很好。”

    “我知道这很好。”

    “你喜欢山吗?中国有很多山,也有很多河,特别多地方,特别好看。”

    “我不知道,日本也有山和河。”

    “日本也有,对,中国也有,都特别好看。”

    “你喜欢山和河?”

    “我喜欢。”

    “哦,你喜欢山和河。”

    “我喜欢地方,我喜欢特别多地方,然后这些地方可以组成一个大地方,然后我在这些地方之间走来走去。”

    “中国是有很多地方的地方。”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树,花,我喜欢人,我喜欢风。”

    “你喜欢疯子吗?”

    “什么是疯子?”

    “疯子是花和树和风的人。”

    “我喜欢。”

    “你是疯子吗?”

    “我不太知道,你是吗?”

    “我是,好像你也是。”

    “真的吗?我是疯子吗?”

    “你是疯子,你也是瞎子,你很不错。”

    “是吗?你是什么?”

    “我是疯子,我说了。”

    “你是疯子,我也是。”

    “对,很好,他也是。”,我指指舅舅。

    “我们都是-疯子。”

    “很好,对,我们是疯子。”

    “我知道了。”

    “你的妈妈呢?”

    “我的妈妈也是疯子,我不知道。”

    “不是,我想知道,你妈妈在哪里?住在哪里?”

    “在日本的地方。”

    “她知道你现在吗?”

    “什么?”

    “你爸爸在哪里?”

    “我爸爸在日本。”

    “你有爷爷吗?”

    “我有爷爷。”

    “你爷爷在哪里?”

    “我的爷爷死了。”

    “你喜欢上课吗?”

    “比较喜欢。”

    “你喜欢学习中国文吗?”

    “我喜欢中文。”

    “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能问吗?”

    “因为,我不会说。”

    “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说。”

    “你是疯子吗?”

    “我是,是的。”

    “你有男朋友吗?”

    “我有。”

    然后我差点哭出来,你知道。

    “你喜欢你男朋友吗?”

    “我不太喜欢。”

    “他喜欢你吗?”

    “不太喜欢。”

    “你太喜欢我吗?”

    “是的,我太喜欢你。”

    “我知道你是一个疯子。”

    “我也知道了。”

    “可是疯子不可以打人,打我,你打我,不可以。”

    “我打你,但是你动我的脸,我所以打你。”

    “可是,你喜欢我,那我就可以动你脸。”

    “我喜欢你,是的,可是我可以所以打你。”

    “好吧,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晚上回家。”

    “我想睡觉。”

    “你喜欢睡觉吗?”

    “我想睡觉。”

    “你不喜欢我吗?”

    我钻进被子,于是我听见舅舅又被打了一下。

    世界又一次来了,我在深深的自己中,我自己的深深又开始深深的自我感动着,我抓着美好的小被子,这是我最爱的姥姥给我作的小被子,上面满是我和姥姥的气息,还都是那么原始,我想着姥姥的样子,那么苦的样子,我深深的哭泣,并不知为什么突然为姥姥哭泣,于是我越想越哭泣的厉害,我简直以为姥姥马上要死去了,我抱着自己,抱着美好的可爱的充满味道的小被子深深的哭泣,我很想念我的姥姥。

    在被子里的音乐中,我知道,我很坚强的振奋的知道,这世界上有和我差不多的疯子,有和我一样爱哭泣和可怜的疯子,那么多和我一样的感情,那么多不同国家的人,我简直知道了,那么多,其实比率少的可怜的人们,我虽见不到他们,可是感着同的气息,我自我振奋着。我很容易的想起阿姨来,可是我不敢深想,那种就在身边而未能把握的痛苦让我心脏疼,不是心理的疼,而是生物的疼,疼的我会害怕。我不知道舅舅会不会这么疼,也许疯子都是这么疼过来的。

    夏紫钻进我书墙后的我的被子中,突然的把被子拿掉,跪着看着我。我不能停止我的哭泣,这让别人发现的哭泣让我格外失去感觉,她水汪汪的看着我,我坐着看见。

    “你,为什么哭了。”

    我只是很怀恨的看她,我真的是疯了,我在思考下面是继续以哭泣来增加对她的感情还是打断哭泣来彻底对她绝望,我真的在思考这两种方式。

    我不哭了,只是怀恨的看着她,她水汪汪的看着我,我看到一个大感觉在她小脑袋里升腾,我越是自我的时候她便会越喜欢上我,我没有办法了,那身上的颤抖让我猛伸手摸她的脸,她甚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打我。

    我足足摸了有三秒钟,我知道她也在思考,急速的思考两种方式,要么打我,要么让我摸下去,我的眼神在等待着答案。

    我被打翻在地上。

    我坐起来,哭着,又摸她,她打我,我又倒下了,我坐起来,哭着,又摸她。她打害怕了,我自己也害怕了,因为我已经很疼了,她终于不打我,于是我把脸贴着她的脸两秒种,结束后离开了坐着。

    她很惊讶,而舅舅也开始害怕起来,在夏紫打我的时候不知道该帮谁好,最后他自己打起了自己,他把自己打肿了,当我后来注意到舅舅的时候我又笑又哭的,舅舅停下了,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门被狠狠的关上,我听见那门的声音真让我难受了一下,非常的一下,我很想去看看舅舅,可是我留下了。

    我看了夏紫,她过来打了我一下,等我再坐起来的时候,她把脸轻轻的贴着我的脸,我在可怕的温暖的香气中安静的平静的闭眼休息,我如此平静的休息,感觉不到时间,只感觉到那头发里的可怕的香气,我的整个身体都停下来休息。

    “你以后不可以和不喜欢的女孩贴脸。”,夏紫竟然说话。

    “那么这次例外了?”,我竟然如此有勇气的问到。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可怜的,可是我竟然没有感觉去同情她,我知道也许她不打我就会让我贴着闻香味儿,我感叹了一声:你真香。

    她还是那么水汪汪的。

    随后我们都躺下了,我躺的离她的头发很近,可以随时闻到香气。

    我睡觉了,很轻松的睡觉了,我好像一百年没有睡觉了,梦见我作了一个梦在那里面我起来了,但是我并没有起来,于是我知道我不能动是因为其实我是在做梦,那么打破这个梦就可以醒来了,可是我怎么也打不破这个梦,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作着梦,我眼睁睁的感觉着自己不能动,我害怕极了。

    贾宝玉跟我说,或者是惊叹:你怎么这样儿了!

    我无奈的说:我和古代人不一样,你们不能理解我们了,我们也不能理解你们了。

    贾宝玉:那也不能把身子弄坏了,好歹起来了说话。

    我无奈的说:我现在只能动我的嘴。

    贾宝玉:你们以后的人都那么容易就哭了?

    我说:因为妇女解放了以后,出现了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和演化,男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地位的降低,可这也许是好的。

    贾宝玉:一个人和一个人多好,女孩子们一多起来就叫人心累起来。

    我说:那你可是一个真心的,而且境地不同的人是永远无法坐到起一讨论问题的。

    贾宝玉:你可以去到处旅游一番,能疏散了不少心情。

    我说:等我起来以后一定去的。

    贾宝玉穿着好看的简直不可思的衣服走了,他走后留给我了空白,我被他完美的脸蛋震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中国典型的亲切美貌的脸,他像个女孩子,可是又长的特别男性,他太漂亮了,让我对自己感到黯淡,让我对夏紫对我的好感到不好意思,但我没有丝毫下风的感觉又让我很高兴。

    我醒来时,夏紫睡了,幸好我没有和她身体有任何的接触,那么我起来时候就方便多了,我真高兴。我起了来,到客厅拿了一个苹果,敲了敲舅舅的房门,把苹果放在了地上,那么我知道他的心就能一下子好很多了。我到厕所里照了照镜子,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真实性,我用凉水洗脸等等,我在走道中走了一下。

    我想起了,下巴,于是推门出去,上楼敲门,下巴开门,她就把心随意的深深的给我了,我也知道她的心,可是我怀疑自己和她的初衷。我第一次走进这楼上的房间,我伸头看了看阿姨的房门,那是关闭的,我很激动。下巴换了睡衣穿着,看着特别懒散,头发也是散落的,她的眼睛大大的,个子比夏紫高了一些,但是仍然不是很高。

    我们坐到了一起,她给我拿了很多CD看,一个个数着给我看,我挺有兴致,我甚至还询问有关音乐的问题。

    突然时间停止了,一个小蜘蛛爬,从明亮而黑的房顶,缓慢而幽默的滑落一条蜘蛛线,那黑线是最纯的黑,在如此光亮膨胀的小屋子里,一个小蜘蛛慢慢顺着小黑线滑落,它于是掉落在我的肩膀上,它竟然惊恐了。

    我想它本来计划在火星登陆,结果发现着陆地成为了一个人类的肩膀,于是它就像一个火星探测器缓慢的在我肩膀上移动,我在缓慢的空气中和它对视,可是我并看不到它的眼睛,它只是惊恐的移动,因为这里有一个大尴尬和另一个别的大什么,我用手指点了点它的头,它缩了回去,当我把手拿开,它又前进,用比以往更快速的速度,可是这时的时间是静止的,我想这个世界上只有纯种的疯子才能感受到纯种的时间静止,我知这可怜的小东西想要我作它的一顿午餐,但是又羞于启口,于是它怀着羞怯的眼在我肩膀上缓慢移动,又不肯离去,那么这个状态是:它很想吃掉我,可是又羞涩无比,上下不能。

    于是就这么着,时间又继续了,下巴突然看到了在我肩膀上的小蜘蛛,她一下捂着嘴巴叫了一声。因为我早有准备,于是给小而可怜的春蜘蛛使了个眼色,它坚强的爬走了。

    这是很奇怪的,当是春天的时候什么都是很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连疯子都认为这个世界开始有点疯疯癫癫的了,那么,这个奇怪是:她假装害怕的使劲叫啊叫,她后来竟然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我想可能她已经忘了为什么而害怕,我的肩膀上正有那只蜘蛛,我敢肯定她已经把害怕的对象忘却了,而深深的体会了假害怕中的乐趣和享受,她正在感受着另一个对象。

    于是我想帮帮她,至少应该帮帮她,可是她的身子全在我的身子上,于是那春的味道遍及了我的身,我只好伸手到她腰间,她一感觉到,便立刻抬了脸,可是抬了脸,她的脸是贴在我的脸上的,我开始没想亲她,可是她鼻子里的热气让我很痒痒,所以我正好亲了她的嘴,我以为她会立刻跳开然后像夏紫一样猛力的煽我的脸,可是她却一动不动,后来我想再亲的时候她挣脱开了。她逃离的并不遥远,就在我对面的小床上坐下,我赶紧害怕的问:生气啦?

    她不看我。然后我继续问:生气啦?

    她摇摇头,然后微笑的看着我。

    我回到了楼下,看到夏紫已经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了,她拿着一本书在看,我过去问道:你觉的无聊吗?

    她没有回答,她几乎没有看我,她只是在翻那本书,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疯子写的《疯语者和他的36日》,那是第是十几页,上面写着:

    夏紫莫名其妙的翻弄着书,我敢肯定她根本看不懂这本书,就是中国人也肯定看不懂这本书,只有那些有点语言天赋的疯子才会抱着这本书大看特看,而且看到会心的时候还能笑出来,或者拍拍大腿什么的,我绝对相信这本书正常人不可能看懂,也看不出什么明堂来。

    我突然觉得无聊死了,我觉得地球要爆炸了似的,在等待的过程中真能杀人,于是我作起了气功。

    在气功里我常常可以发现一些超过人类的东西,那是些深远的不容易把握的感觉,同时它不带有刺激的诱惑,所以常常让你不够专心。

    我突然觉得我是一个天才,因为天才长的都是我这个样子,而且甚至没我好看呢,我知道天才都有自己的生活,其实没有人是天才,可是我简直是一个天才。我在气体和气流的缓慢冲击下慢慢变的舒服起来,可是这舒服毕竟是竟不起推敲和没有持久力的,于是我舒了一口气,看到夏紫在那里真可怜。

    我不能这么写,我不能把到晚上以前的所有思绪全都写出来,否则你们一定会疯掉的,我敢肯定,但是我鼓励疯子继续看下去,因为如果疯子突然疯了,那么他便正常起来了。

    我到夏紫那里,拍拍她,她就醒了,她看着我,我让她坐起来。

    我说:你能亲空气吗?

    夏紫说:什么?

    我说:亲空气,亲吻空气。

    夏紫说:可以,现在吗?

    我激动的直颤抖,我说:是啊,就现在吧。

    夏紫嚼起嘴巴亲吻空气,我只是看到她嚼起嘴巴,但是她竟然睁着眼睛,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消息,这让我极端的心痛。我过去,用手把她的眼睛合起来,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了。

    我说:你怎么才可以闭上眼睛呢?

    夏紫说:I have no feeling.

    我说:你就当空气是我。

    夏紫说:可空气不是你。

    我说:你假设一下。

    夏紫说:可那是假的呀。

    我说:我求求你啦!

    夏紫闭上眼睛,我说:你继续亲亲,我马上就回来。

    我飞快的跑上楼,下巴惊讶的看到我又上来了,她的下巴在还没有发生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点向上翘了,我忍耐着说:你能亲吻空气吗?

    下巴的主人理所当然的吃惊的看着我。

    我又说了一遍。

    下巴的主人就缓慢的闭上眼睛亲吻起空气来。

    我高兴的简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我看着我一辈子看到的最性感的镜头激动着,我说:你先亲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跑到楼下,夏紫还在那里,眼睛竟然是闭着的,我差点就哭出来,我过去拍拍夏紫的头,她睁开眼睛,我就亲了她一下,她这次没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亲她的时候她还闭上眼睛了呢,我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我跑到楼上,下巴的主人已经停止亲吻了,我没时间思考或者感慨什么,拉着她就回到了楼下,两个女孩并排坐在我的被子上。

    过了一些情节,我说:预备__开始!

    于是两个弱智的女孩子像是疯子一样仰着脑袋亲吻着空气。

    空气感到有点奇怪。

    我说:你们需要热吻空气。

    于是两个女孩子的小舌头出来打探虚实,我觉得我有点过分了,可是又没有能力停止我现在的做法,我在恶意里发挥着我的控制能力。

    我向她们移动,我离她们比较近了,我说:好了,别亲了。

    两个女孩停下来,于是有一件事情真正的震慑了我,她们和我一样是疯子,我敢肯定的。

    我慢慢的用花言巧语向她们道歉,在她们看来我简直在责骂她们呢。

    很久,我们都饿了,真是可悲,一个人时刻感到饥饿和口渴是很难过的事情,下巴的主人最先提出来,我们都同意了,我去找舅舅,可是舅舅仍然不开门,我只好回来,两个女孩说她们想一起做饭,这是好的。

    在傍晚时分,舅舅从房间里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吃了很多中国饭,舅舅吃了很多日本饭,而两个女孩吃的倒是不多。

    我心里在想,如果是疯子的话,就应该一直疯下去,绝不能半途而废,这样才是一个很让人悲伤着舒服的状态,如果一条巨大的悲剧一直走着,可中途不知为什么就转了喜剧,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想想就让我害怕,并且身体就像病了一样。

    你要知道,一直保持一个状态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要你一直保持一个和自己对立的状态,并且就是在有好转的时候也要拼了命的坚持下去,这下,你就该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

    舅舅一直疯子似的吃着东西,我知道他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下巴的主人压根就不在乎我说些什么,她只在乎我怎么运动,可能现在连我怎么运动都不在乎了,我不知道夏紫怎么想的,我总是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感觉一直在变换着,可是我自己一直还是自己,我强烈的感觉感觉在疯狂变化着,可自己就是死活不变化。那些感觉的变化是让我吃惊的,比如,一开始我和舅舅在一起是一种感觉,来了夏紫是一种,下巴是一种,然后在一起又是一种,而这种状态是以前万万想不到的,因为时间和空间让转变的特别深入,只有你经历了才能明白,若是你向一个旁人说起,那么他必定不能明了,就像我现在对你说着,但你却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这是说实在的。

    我真想爱一个人,这感觉你是知道的,每个人都想爱一个人,想爱一个,然后一个来爱,太简单了,这看上去太简单了。我确实想爱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所有的人也无所谓,但是你知道爱情只是一个人的,说来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现实残酷,你想同时爱两个那是怎么可能的啊!

    我突然在饭桌上有话要说,而且是深情的说,因为我突然觉得我以前的生活太孤独了,太悲惨了,现在来了好多人在生活中,我换了一种感觉,就有话要说。

    我看着夏紫,夏紫几乎不吃什么东西,她好像喜欢我似的,虽然我会和她结婚,可是那心并不确定,但是既然要和她结婚,那么以后就失去了聊天的机会,所以我想现在和她聊聊,可是现在她的中文很有限,我又不会日语。为了省事我就对下巴主人说:我真想说话呀!

    下巴看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天底下这么神奇的脸一样,说:是吗?

    我自然说:“是啊”,这个真够弱智的,于是我说:是的呀。

    下巴说:你想说什么呀?

    我说:我真的很想说,真的,我都要疯了!

    下巴简直害怕了,她想安慰我,夏紫看到了这些,她竟然开始吃起饭来。

    舅舅看着我,等我说话。

    下巴说:你说吧,你说吧,我想听。

    我可真高兴,如果有人高兴听你说些什么,那简直是最幸福的了,最重要的是她要真心的想,甚至渴望想听,那我就幸福起来了。

    我看着三个人,我觉得他们真的好美丽,他们是太让美丽光辉震慑我的了,我想哭泣,我在这些光环里有强烈的感觉想说话,而且他们都是这么好的美人,他们都多少有点和我能交流交流,我就这么说:我可真喜欢你们!

    舅舅听了就跑走了,我想他一定是害羞了,在他的屋子里,传来了大大的哭泣声音,我难过,我知道舅舅的大幸福就在夏紫身上,我跪在地上对夏紫说:请你去安慰吧。

    夏紫看着我,便起身去了。

    于是我抱着下巴在她身上哭,她把我当小孩一样的抱在怀里摸,就好像在说:小宝宝,让姐姐摸摸。

    下巴是个性感的女子,我见到她总是想的特别恶心的事情,这些我不能否认,我也不能撒谎,我虽然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心,可是我在她怀里是真的感到悲剧降在我身上深深的暖着我。

    下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她只是直接的让事情继续的持续下去,我真可怜她,我说:我有点累,真有点累。

    慢慢的,时间使事件以一种不曾想的状态进行到晚上,下巴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混混沉沉的半睡不睡,我想着既然我已经结婚了,就应该负责任一些,如果和下巴好的话,也应该清楚一些。这一天里我的睡眠实在太多了,可是正是如此,这样睡眠的感觉继续下去,我睁开眼睛就想闭上,闭上了又充满精神似的。下巴在某些时候是个不错的女孩,当她开始决心为了某些事情放弃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就是好的了,因为我的自私,我只能把她这么想。

    晚间,阿姨敲门,下巴把我推起来去开门,我见到是阿姨好像并不惊讶似的,说:请进。

    阿姨说:你都能起来了?病怎么样了?

    正如你所见,完全好了。

    那可是真好呢,我把阿姨让进自己的屋子,此时想起来我的妻子还在舅舅的屋子里没出来,感到有点恼火。阿姨见到下巴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就傻嘻嘻的笑了笑,下巴笑的还要傻一些,阿姨坐进来。

    阿姨发表言论:你也在这里呀?

    是呀,我也来看看他的病呢。

    是吗?这可真不错呢。

    嗯,我想上去该写作业了,真的一点都没写!一点都没有。

    这可是真的吗?

    是啊,而且我想是有人在一直等你的。

    是的吗?

    下巴真的走了,在楼梯口我哭着求她别走,我说我可以离婚再和下巴结婚,可是下巴那样有点微微红的眼睛好像根本不同意我的意见,她就小小的说:我走啦。

    我在大大的失落中回来坐下,阿姨就在我身旁,我却视而不见。

    阿姨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噢!

    我可是等了你一天。

    早知道我该早点来看你的。

    可是我很是爱你的,我早跟你说过,我都发疯了。

    阿姨说:我也说了,我有很好的丈夫,他还是个作家。

    这些我知道了,这其实是不错的事。我只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点安慰。

    你怎么呢?出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什么事情。我低着头,阿姨说:孩子呀。

    阿姨移动过来,用手托起我的脑袋,于是我就清楚的看到了阿姨的脸,这样以来,我就又不可避免的爱上了阿姨,并且也想着离婚和结婚的事情。

    好孩子,不能整天愁眉苦脸,否则你的生命会是不幸的。

    我好像又爱上你了,是的,我真幸福。

    阿姨惊讶的看着我,她一定以为我是疯了,说:孩子呀,你怎么这个样子了?你的病情转换了吗?你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我呀。

    我想和阿姨在一起,然后一些时间我就去死掉,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要去死掉呢?

    因为如果我高兴过了头,总会觉得不快活的,以至于作些什么傻事情试图保持幸福的持久性。

    真是傻孩子呢!

    能爱我吗?

    我的丈夫可是个作家。

    那你就安慰安慰我吧。

    嗯,你就看看我好了。

    我就看着阿姨,我和阿姨离的特别近,这样的美景让我想入非非,一个完美的大的美丽在我眼前最近的地方,我没有任何动作,阿姨也是,阿姨面带善色的轻轻看着我,我想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慰了,何须什么语言呢?

    我这样看了很长时间,我突然说:阿姨,那我们明天见吧。

    阿姨说:怎么了?

    看的时间太长了,我怕我看的太厉害眼睛掉在地上找不到。

    阿姨开心的笑了笑,说:我上去了呢。

    阿姨!

    什么?

    求你别和你丈夫做爱了吧!。

    我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想东西的。

    我不知道夏紫在做什么,但是我没有去敲门,我穿了件衣服走出了房子,走出了院子,再走上大街,然后是小胡同。

    我不太会描写其他事物,尤其是那些细小的能显示写作功力的细小的事情,我记忆力很差,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比方说我会看到一个动物好像猫一样在房上跳跃,我会慢慢的才想到:天呐!那简直就是一只猫呢!

    我很喜欢猫,这种惹人喜欢又让人恨的动物,你总是打心眼里那么喜欢她,可是她有时候老让你吃醋,不停的吃醋。我就曾经为了一只漂亮极了的猫吃醋,后来我伤心之下就把它吃掉了。

    在小胡同里我慢慢有点害怕,但是达到目的了,我就是想从温暖的房子里到真实的发硬的世界里碰点钉子,就是像让自己害怕起来,这样我就能从半梦游中清醒过来了,也能继续我以后的生活。

    我很想下巴,是因为我怕我太想阿姨而转移视线,但我又不敢再去找下巴,因为我的妻子可能会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会不会和她离婚。

    后来我疯跑回去,因为好像有个黑影子要来索我命呢,我疯跑了一路,回到家里大大的喘气。

    此时夏紫已经出来了,我搂着她的腰看到舅舅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我就轻轻关上门,来到客厅里。

    在客厅里,我竟然能搂着夏紫的腰了,她也满不在乎,也没打我,我觉得这是个不小的进步,我就想试试其他的。我把她搂这在胸前,嘴巴刚刚贴在她脖子上的时候,我就被打倒了,这样让我伤心透顶。我说:这是为什么?

    不可以的。

    可我们都结婚了,你不记得了吗!

    不行。

    我气,我们终于打起架来,于是我发现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很快的把她制服,我就对她喊:你为什么!

    我和你舅舅结婚了。

    我瞪大了眼睛,说:啊?

    她点点头。

    于是我放开她,她还说:我好像怀孕了,等等,还说今晚要洗血色的床单等等。

    我知道她在刺激我,我走开了,回到自己房间的小被子里躺下。

    过了一会儿,她也钻进来,我难过的不得了,说:你别在这里。

    她不说话。

    我转过身子,看到她大眼睛正看着我,我抱抱她,亲亲她,赶快转回去睡下了。

    我想着下巴,我想当时就该和下巴结婚,根本不该为着夏紫想什么,我简直混了头,既然不能和阿姨结婚,那么和下巴结婚也很好,说不定我以后还可以搬上去住呢。

    我不能入睡,倒不是因为想什么,只是今天睡的太多,晚上不能再睡了,到了大约一两点种的时候,夏紫已经合上眼睛,我就又听到楼上大老虎叫小虫子钻的声音,于是你能想我的痛苦达到了什么程度。

    我昨天还没想着我是个痛苦的人呢,今天就已经彻底的是了。我在前期准幸福的时候就开始寻找痛苦,当痛苦突然提早的到来时,我的状态就一下子全乱了起来,乱的我连眼睛都合不上,在痛苦里要是合不上眼睛,四周都是黑暗和声音的不停震动,你想的唯一就是死。

    第七日

    毕竟我没有死,我没有死的勇气,所以每次想想死就是自我解脱一会儿而已。

    我特别喜欢听歌,不知道以前告知你没有,我对音乐不是痴迷的,而是依赖的,就像一个女子,你并没有为她疯狂,只是非常依赖她,如果没了她就会疯掉。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女子以自己的灵魂或者肉体提供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依赖。

    我是一个吸收者,一个总喜欢索取的人,当然,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人们本性就是自私,只不过我没有任何遮拦,也就是厚脸皮。在以前的一段时间我是这样的人的,在寻找依赖的时候就特别的贪婪,别人该给的都给了,我还一点也不满足。而我呢,什么也没给别人留下,有的也只是一些回忆。

    总之我需要依赖,但不是时刻都要,我想要的时候就要,就来,不需要的时候最好自己一个人。这些都是妄想,是白天的梦,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

    我按照时间去了学校,依旧是看见了一堆外国人,我在德国少女旁边悄悄坐下,我内心在她的近旁仔细的看她。夏紫一到学校里就不和我说话了,她几乎和每个人都在微笑和谈话,唯独连看我都不看,我想每个前妻对前夫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我想对德国少女说这几天的事情,我还在心里打鼓时,法国浪子就伸脖子来和德国少女亲吻。我看着只发呆,因为两个美人凑在一起亲来亲去的,实在令人激动。我好像知道,德国和法国总是有那么点瓜葛的,就像中国和日本,当然,这些乱七八糟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我看得出,法国浪子完全爱上德国少女,他们用德语或者法语对话,我就无能为力,我只观察着他们的表情,我看到德国少女好像很容易就松动了似的,我内心悲伤。

    因为我是班里唯一的一个中国人,所以大家都向我请教中文,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就趁机耍弄他们,不耍弄他们简直没有事情做的。可是我还是孤独极了,在班里我好像就一直在一个物理环境下的真实的阴影里,这是真的,比如,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阴影。在墙角,桌子底下,厕所的小房间,都是一些角落或者狭小的空间里。

    我认为班里的人物都是比较正常的人,他们最拿手的就是娱乐自己和娱乐别人,他们不管谈什么做什么竟然都能带着笑容,这在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他们能把大块时间不知不觉的消耗在快乐时光里,他们身上好像带着永恒的光环,可我老在阴影里,这真叫人泄气。比如说夏紫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在笑着,总能和别人说上一两句,虽然她的生活单调的很,可是看上去好像很有色彩,她也能让别人笑起来,她真是个天使,可我真憎恨!

    法国浪子老爱拍我,我知道他有点害怕我这样的人物,像我这样恶魔一样表情的人,也只能拍拍我了,我倒是不在意,但我绝对能感受出来,法国浪子害怕我,我就很有点得意呢。我在班上总带一个绿色的毛帽子,就是那种苏联红军带的那种两个耳朵可以系在帽子顶上的绿色帽子。我认为我是个狂热者,就必须要有一定的打扮,好让别人看出来我是个狂热者。我在这个帽子下面很好看,几乎在一定的角度里比法国浪子都好看,他的头发就像一个大帽子,只不过是天天带着罢了。

    我看不出来夏紫在班里和谁有点意思,有一个阿拉伯世界里的人挺受女生欢迎,因为那人憨厚里带点狡猾,也就是,长相很憨厚,可是嘴皮子厉害,中文说的不错,好多女孩下课就跑到他那里说中文,还有一个印度人,长的睫毛是班里最长的一个,真不知道为什么印度人睫毛干吗那么长。

    学校里大概每天就是娱乐自己并被别人娱乐,我的前妻是大家手掌上的肉娃娃,谁都能亲她,都能摸她,除了我。我爱的是德国少女,我说了,她是个混血儿,她的国籍是德国,我就说她是德国少女,但就脸来说,她是个中国女孩。她的头发和眼睛是黑色的,皮肤和中国女孩一样白,就是眼睛和鼻子稍微有点像西方人,尤其眉头绝对是德国的,特别平,有点压迫眼睛的感觉,于是让人觉得特别踏实和安全,这就是她给我的感觉,虽然她是大美女。我觉得她最终也会爱上我,因为一旦她抛弃了娱乐进入到内心的时候,必定出现的只有我的图象,所以我说最终。可最终是最遥远的点,我最终会死,可我还活着,但我最终必定要死。

    她看我是很一般的表情的,就因为这样在我看来是很特殊,因为她看别人的表情不是很一般,要么是厌恶,要么是愉快,她看我的时候好像什么意见都没有似的。我当然知道她其实是有一肚子对我的意见,可是就是装出一副默然的样子,这是女孩最喜欢耍的把戏,所以我看她的时候也同样默然。

    我爱她,是很直接的,原因也就是因为她漂亮,也有点特殊,在班里是我最好的对象,除了她,我的爱情不能放在别处。当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要放下自己的爱情,但毕竟我是个疯子,毕竟我是很年轻的有激情的狂热的疯子。要不我就不会带着头上的绿色帽子,夏天里我都不拿下来。

    不知道人是不是在很多事,很大事的冲击下会有一种超脱般的平静感,我现在就是这样,我是说《疯语者和他的36日》的作者,他现在很平静,因为过几天他就要回国了,前途他一点也不知道,但我是可以把这个小说完成的。火星上面有风,红色的,黑色的风,忽大忽小,不能掌握。

    我是懒惰的人,不是疯狂写作者,我懒的要命,这篇小说的写作是在玩累的时候心里开始感到空虚时候才提起笔的,所以断断续续,可为什么非要写小说呢?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写点什么东西呢?我想着是给自己看,给别人看。

    我挺希望这个学校是在郊区,周围是绿地,不远处还有山,还有河。

    那么我傍晚出来,身体的近处是夏紫,她毕竟是我的前妻,远处站着德国少女。这绿地的草很繁杂,没有人工修剪过,大约在绿地上没有多少树木,很深远的山在我的背后,德国少女的背后是一条不大的河流。

    这是傍晚,天空的颜色在渐变,夏紫和我走在一起,其他的学生都在教室里没出来。突然月亮跳出来,也闪上来很多星星,我和夏紫还是在不停的走着,可是德国少女的身影和我的距离一直没有改变过,只是我渐渐只能看到那么一个黑色的影子了。

    我有很多话想跟夏紫说,虽然她背叛了我,但我现在的感情几乎都在她的身上,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景色里,我只能把自己的心放在离我最近的个体身上。我不知道夏紫在想什么,我怎么能够知道呢?也就是这样我才能更神秘的和她一起散步,也许她现在正想着自己怀孕的事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着夏紫的个性,她一定会当妈妈的。

    我想说我挺喜欢她的,在她背叛我以后更加是这样,我想说,我其实真的喜欢她,现在就像抱着她躺下来造小孩。可是我不能这么说,我要保持这景色的状态,我就是胸中好像有无限的东西要给夏紫说,她越是沉默我越按捺不住。

    在几棵树的后面跳出来几个黑影子,那分明是袋鼠的影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澳洲的土地,我只记得这是北京的一所语言学校。那几个黑色的剪影飞快的向远处跳去,在高低起伏的丘陵似的草地上紧凑的排着队跳走了。

    我心里想着,教室里的其他人千万别出来,出来一个这个景色就完蛋了,于是我心里有点着急。

    地球是圆的,这很不错,我和夏紫已经绕了三圈了,可是始终没有说什么话。我心里想说的话对自己都说了一遍了,我还是不能开口。可能现在夏紫倒是爱上我了,因为她有很好的耐性,跟着我环绕地球,其实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我不打算再走下去了,就在一颗树下停下来。德国少女在远处。

    我坐在了草地上,两腿叉开,夏紫也坐下来,她跟我坐的那么近,可是就是一点接触都没有,我可急的要死,我伸手搂她的腰。

    我不知道搂没搂到,因为月亮掉下来在我们面前砸了一个大深坑,月亮的一小半碎掉了,那些碎片到处乱飞,其实不是,那些碎片没有乱飞,是一些缓慢的镜头,黄色的大小碎片随着风往一个方向飞去,看上去很迷幻。

    于是这样我就不知道搂没搂住夏紫的腰,月亮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可毕竟把前面的一切都挡住了,我不晓得月亮掉下来做什么,我又没有搂它的腰。月亮实心实的匪夷所思,我走过去可以看到究竟,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其实月亮是自身发光的,并不是反射太阳的光,我这么说可能危言耸听,但确实是实事,每一个月亮的碎片都闪着光,我过去捡起了几颗放在兜里。

    因为掉下的月亮挡住了我看德国少女的视线,我就必须绕过月亮,我和夏紫绕着月亮散步,发现还是不错的状态。月亮的碎片还是不停的往外发射,一些大的碎片把一些树木拦腰截断,那些树就纷纷倒下去。我实在不知道那些树的状态,本来有幸福生活,突然被月亮的碎片斩首,可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好容易我和夏紫绕过了月亮,看到德国少女倒在了地上,我飞奔过去,她只是睡了,可能她连月亮掉下来的事情都不知道呢。我把她摇醒,说:你看看吧!

    那口气就好像是她把这个黄色的球体弄下来似的,她坐起来用手撑着地面。一个金黄的发射碎片的大物体在我们眼前的黑暗里闪光,非常有诗意,只是这样的诗意不是常有。

    那些树是悲伤的了,还有一些无辜的草,他们哀叹自己的命运,他们实实在在的哀叹命运,其中有一对正在恋爱的小草,断送了生命。树木和草觉得这个地方并不安全,就纷纷离去了,他们到了别处去。我们能看到树木和草连根拔起,飞向天空,一会儿就不见了,天上只是不停的落下泥沙和尘土。

    我靠在夏紫的身上,终于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只要一这样,女孩一般就会眯起眼睛,脖子松软,这个过程好像是瞬间的。夏紫变的软了,我就靠了一会儿,想和德国少女说话。

    德国少女睡眼星松,我觉得还是好的,我觉得搂着腰有点无聊了,就松开,自己躺了下来。天上有那么多星星,多的不可思议,好像天上着了火一样,到处都是火苗和火星,我觉得要是火星掉下来,我还更高兴一点,我说的“火星”不是“火星儿”,这是中文的一点问题,但是看起来是那么可爱的问题。

    教室里的人正在开宴会一样,里面看上去热闹极了,我看着很远很远的教室感到了安全。我真的想说,我把心给你,我就转向夏紫,一看之下,夏紫没有了,在我身旁的是下巴,下巴的身旁是阿姨。我觉得这是不小的变化,我问她们是不是来学校看我的,她们点头微笑。她们的微笑可真美好,她们的微笑实际上是救我的,我身心欢快,有人可爱的对你微笑简直是最美的事情了。我可能是美的不知所措,就发起痴来,也就是突然不会说话了,不停的往外吐钻石。

    下巴捡起一个形状不错的小钻石放在头发上,转过脸来让我看,阿姨拿了一个特别俗气的大钻石放在胸口,难看的要命。我吐了不知道多少的时辰,直到把整个地方吐的全部铺满了钻石为止。这样看上去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土地当中的月亮还是照样飞散着碎片,那些碎片和地上的钻石交相辉映。

    这个样子现在的大地就像是海洋,如果破碎的月亮被喷射出去,那么就会有一条鲸鱼跃出海面。

    所以等月亮被喷射出去以后,我们三个就坐在离鲸鱼喷气口附近的地方。月亮几乎碎掉了一半,另一半就被喷射回到原来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就是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所以我说月亮是自己发光的,它变成弯月亮的时候就是需要这个过程的。

    鲸鱼平稳的在钻石的海中游泳,我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实在的很乐意游来游去,否则它没有什么事情干。我觉得人类要干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大多数都是些无用的事情,更多的是虚荣的东西,还有很多干来干去只能让自己苦恼。鲸鱼就只是游泳,吃小鱼。

    我们的教室沉没在海水里了,但是里面的聚会还在继续,丝毫没有被破坏,教室里面不断出来少女的叫声,我真不知道她们那里来的那么多叫的力气,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些很性感的叫声。那叫声的意思大概是:我们好柔弱!快来占有我们吧!我想我一般不会弄错她们的意思。

    我老喜欢想火星和鲸鱼的事情,这些影子在我脑子里总也跑不出去,我实在喜欢极了身边的下巴,可是因为昨天的一些干系,我还不能和她特别亲热,再说阿姨在我身边,我也有可能再爱上阿姨。我不想想太多,还是蜷着躺一会高兴的多。

    我身边,我,就是作者,我身边现在有个人帮我收拾东西,因为我后天要回中国了,我在头上还是带着那个绿帽子。前几天我带着这个中国特色浓重的帽子上大街,其实是锻炼我的胆量,锻炼我的厚脸皮,全墨尔本的人都看我。我要是带着这个帽子出现在北京,包准也有全北京的人来看我,到上海就有全上海的人来看我,于是我要是在全世界走上一圈,我立即就在全世界成名了。

    有时候我的情绪很不好,其实在内心是想好的,是善良的,比如对现在的女子,该是和和气气的,但是现在却做不到,我只能冲她嚷嚷,大叫。她实在是不能让我安静下来,她的嘴里不停的吐出一些丝毫没有逻辑的,也丝毫没有意思的句子,虽然她是可爱的,她帮我不停的整理东西,她要是不整理就心烦的要命。我们只要不作整理东西的事情的时候还是相当好的,我可以非常的喜欢她,可以静下心来说话。

    但是我的东西实在需要整理,现在不说这个,回到小说里,我感受到鲸鱼头上的海风,这海风没有咸味,倒是有很多钻石味。

    但是,如此我们又需要写一些别的事情了,我是说,我,就是作者现在已经回到中国了,二十号到了北京,二十一号到南京,到了南京听说北京市长和卫生部长被撤职了,而且北京人多了一种比较枯燥的时装-口罩。其实我的家是在北京的,因为听说要有很多人死于一种肺炎,我就跑到南京来了,足见我是个胆小鬼。在这些阶段的感受自然说出了你们不会理解,我本来在北京准备拍摄一部电影的,一个看起来疯子似的电影,可是现在这个愿望近期不能达成,我就又写了个简单的剧本,是说在肺炎里面的一个疯疯癫癫的爱情故事的。这里面我看了一部关于雌雄同体人们恋爱故事的电影,还说道小日本和红卫兵什么的事情,我看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地球上,这疯子的城市里竟然真的发生过那么变态的事情,而且,涉及的人数是那么的多,我觉得那些人简直是疯子。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代,我看这样的疯子是很少的了,大家变得正常起来,于是呢,就在另一些方面诞生出一些同样多的疯子来。

    我觉得疯子的数量在历史中应该是守恒的,也就是疯子的总量不变,不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有变化,不信你就看看吧。

    其实上次写什么钻石什么的,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我又是跟着感觉,一点也不负责任,甚至我现在忘了当时想怎么写下去的了,我倒是经常这样。我在飞机上真难过,我自己心里老有一个声音在说:老天爷,飞机马上要坠毁!

    飞机老抖动个不停,每一次抖动我都害怕,于是不得不给自己找点时间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看看身边的阿姨,我就看到了一点希望。

    下巴端着一些橘子水在路过我的时候微小的问我(注意,是微小,而不是微笑):先生,您要橘子水吗?

    我一看之下,觉得她实在有些眼熟,我说:上次你不是还在钻石海的鲸鱼上面吗?如今怎么当空中小姐?

    下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因为我是顾客,所以就算顾客有点神经不正常,作为空中小姐也不能大惊小怪,下巴就笑着看了看阿姨,那意思是在找分散对象者,阿姨耸耸肩膀表示无奈。

    我说:那好吧,我要一杯橘子水。

    下巴松了一口气递给我水杯,随后继续走了。

    我喝了水,看到飞机机窗外面有一条眼熟的鲸鱼经过,并且外面全是钻石,我醒来了,看到对面扒着夏紫,其他同学都不在了。

    我说:我做了个梦。

    夏紫说:我们回家吧。

    我实在不知道我的梦是从哪里起头的,也许夏紫和我离婚也是做梦呢,我就大起胆子问道:能问个事吗?

    夏紫说:问吧。

    我说:我们离婚了吗?

    于是我回到我大书架后面的小床上,躺在那里再摸着姥姥亲手做的小被子就无比幸福的悲伤起来了,夏紫和我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跑到舅舅的房间去了。

    我觉得还是写发生在这单元搂里的事情好,这里有我绝对的温馨,这里人物也少一些,都是我熟悉的,更重要的是,有我的小被子,就是我的母体一样,我从这被子中长大,我就不应该离开这母体的被子。

    现在的梦境中经常梦到“我,这个作者”,我在梦里是一个作者,似乎在写着关于我的事情,这个“我”游离出本我,可是让我很愤怒的是,在梦里的超我竟然是一个作家,作家手底下无时无刻的不在创造着我的生活,逻辑很明显的:我梦到他,他创造我,于是我们便这样相互共存了。

    疯子的生命就是这样被自我创造着,我们无时无刻不活在自我之中。

    就这样,我的生命中充满着下巴,阿姨,夏紫和德国少女,在我的梦中和作家的笔下也充斥着这些人物,只不过他们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时候在鲸鱼的背上,有时候是空中小姐。这样,我就很想知道现在的下巴是什么,但我无力起身上楼,我在被子里的时候就身体发软不能动弹。

    世界应该是广大的,应该是更广大的,也应该让广大的愿望更容易的得以实现,我在被子里就是广大的,这是一种环境上的自由。人们时刻需要一些环境意义上的自由,当一切愿望破灭以后才会像一个作家一样深入自己的心灵,那一切的外在都破灭了,我们最终只剩下了自己,我只有我姥姥的被子,我只有在那里我才是彻底自由的,没有任何人的介入,虽然这让我成为了一个怪人。

    我和广大的世界非常缺乏交流,我和层面上的人类几乎没有交流,我只有停留在这狭小的单元楼里,就是到钻石海里或者其他奇妙的地方都不行,我最终只有回到这样狭小的单元楼里,只有这狭小的地方有我这疯子唯一的自由地。

    我常常故意可怜起来,我需要恋爱,我甚至想让人们大大的同情我,尤其是那些女性给我大大温暖的阴性的同情,那圆形的同情。我始终觉得写文章和建立哲学体系这些事没有造孩子有意思,甚至没有任何可比性,所以你就能知道我是在什么恐怖而无奈的环境下了。

    可是有时候你并不能那么随着意志支配身边的资源,你要考虑资源的想法,下巴和夏紫是很好的资源,我也只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了,我得无限的感谢他们。我是个无时无刻不孤独的人,我是个无时无刻不悲观的人,我无时无刻不期待着爱和幸福。

    这样说起来这样的疯子就太普遍话了一点,可我的想象力现在就是这么局限。

    比如说我有想作恶的大欲望,作恶那就是简直无限的了,我可以把什么都毁了,我把什么美好的都玷污了,我把什么生命都杀死,我把一切全捣毁了。

    我也有一些善意,比如做爱和博爱之类的爱。

    我在被子里静悄悄的时候,正面的躺着,我就可以感知一些事物和道理,这样周围没有什么瞬间吸引我的,我只爱自己我,疯狂的崇拜自己。

    夏紫跑到舅舅房间是个实事,这已经不是梦了,但我好像看到德国少女说着:schau mal, die Traumdeutung!

    我知道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如果楼上那个作家可以兼职心理医生就好了,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心理医生是怎么想的,他们的心里也许很可怕,如果他们是很敬业的医生。

    我的生活环境实在是一个很狭小的范围,别看北京是一个简直走不出去的大城市,对于我这样的疯子这样弱小的生命就只能是很封闭的监狱,这就是弱小人的苦衷。

    夏紫的离去对于我就是让我的空间更加狭窄,现在狭窄到只有被子这么小了,现在唯一我还可以用希望的眼去看的就是下巴了,如果她再心有所属或者对我半途而废,那么我就彻底绝望了,因为连我的舅舅都属于了夏紫,我能到那里去呢?

    当我意识到我只有下巴的时候,我就十分的紧张,这是多么微小的资源,我躺在被子里不能动身,可是我想让下巴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摸到她,让我的欲望得以疏减。这么一想,那么下巴也就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了,一个能让我正常起来的工具,这样是有点卑鄙的。

    下巴来到我面前,她蹲下来好像看顾病人一样,我本想坐起来,她却躺下来正好看着我。

    她的呼吸是那种小女孩的那种的,你要是知道,那种呼吸在满足时我是很可怕这样的呼吸的,但是在我空虚时,我疯狂获取这样的呼吸,我摸她嘴巴。

    你可不能再离开我了。我说。

    你早晚会让我离开的。

    那么就到时候再说吧。

    她没说话。

    我觉得说的实在不对,我说:不对,没有那个时候,喂,你看着我,你看这我,我跟你说,没有那个时候的,行了吗?绝对没有那个时候的,你听我说吗?

    她带着那美丽的眼睛,这就足够了,她搂着我,甚至把整个身体都释放过来,你要知道她是那种有点微胖的女孩,这样,就明显的带着太多悲剧色彩。

    这就是我的恋爱,我半点谎话也没说,这就是一个恋爱。

    因为下巴太过美好了,我一点肉体的欲望也没有,我感觉现在很多东西都已经超常了,她是个春光里的女孩,平时在自己的屋子里虚度着春光,现在把身体交给我,只是我的运气而已,也许,她也是不得不交给我而已。

    至少,现在我是什么也不想的,这时候得到了幸福和爱,做其他的就太多余了,我现在距离思想家和作家太远了,但这并不能保证我以后不是。

    在火星上,有一个绿色的棉花,那棉花小小的飞,那棉花上满是病毒,病毒本身是孤独的,绿色棉花飞跃了一片破败的农场上面,恰巧农场上只有一只瘦弱的公牛,公牛的舌头甚长,那绿色棉花的一半就被公牛吞进了肚子,他实在是饿急了,这里的农场主也不管他了。

    洞穴里有我的一个朋友,它是一只白色的虫子,样子看上去挺可爱,它却对此一无所知。

    下巴是一个微胖的女孩,这样她看起来就更性感,也更有悲剧感,我总是对那些带有悲剧感的女孩十分钟情。

    除了平静,我就只有战斗。我祈祷,我告知上帝,我乞求和平和平安,因为你知我一切事情,那么只给我一条道路,我就穿戴好投入了战斗。

    下巴还不知道这些形而上的思考,我也不想让她深入的理解,她只要大概能知道我的表面也能从我深处看出一点不同的光线就是大好了。

    我还不知道明天要写一些什么,就这么草草收起这样的一天,我也只能这样了,我很期待新的早晨,不管以后是什么,毕竟早晨是新的。

    第七日

    我是班中唯一的一名童子,也是唯一的中国人,所以就有非同寻常的地位和号召力,更尤其在中文老师猝死以后。

    关于老师的猝死我们谁也说不准,有的传言他死于心脏病突发,有的说他被女友杀死,有的说自杀,等等,众说纷纭。不过班里最终的一致看法是,他被女友杀死了,传说他的女友乃世界上最漂亮而又最女人的女子,爱到最深最切就达到了最终的死亡,和很多现代电影里的故事一样,因爱而被爱杀死。

    我们的中文老师是一个戏剧家,曾写了很多部戏剧,其中一些在中国的各大剧院上演,但这些是少部分,更多部分的戏剧没人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老师长得让人仇恨,因为一点特征也没有,普通人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眼镜和头型,我们都憎恨他普通的达到了极限,其实也许是我们都憎恨他有这么完美的爱情吧。

    关于现代电影,也有很有趣的一些现象(当然排除中国的电影,因为中国电影还是正常的,它还远没有发达到变态的阶段),比如,当然,这是很普遍的现象:性,死亡,性变态,变态,扭曲,丑恶,卖淫,吸毒,脏话,暴力,恐怖,怪诞等等往往成为当今现代电影的主流,如果不拍摄关于这些题材的电影,那么就不能称之为现代电影,更甚至是电影。

    不知中国电影是不是也要走这条路,也不知是不是世界文明也要走这条路,是不是越发达就是越邪恶呢?当然我这样说可能得罪了美国,好像我就是在说:美国最邪恶。我希望不要被美国人抓起来蹲监狱。

    关于我们的老师,他是语言不多,更谈不上丰富的人,他时常发呆,作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书里形容的艺术家十分相似,以至于我就以为他是艺术家呢。在他死后,班里弥漫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文学习也停止不前了,于是一些“班代表”就找我谈话,说明要我在这段时期内教他们中文(学校派新老师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说我中文并不比他们好,另几个日本学生竟然把我打了一顿,说我对不起老师,也对不起中文。

    后来我带着被打肿的脸在监狱找到了老师的女友,而我很显然爱上她了。我当时没有跟她说什么,我以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只是给她鞠了一躬,然后说:“我们都爱您”(其实就是我爱她,我瞎扯的),她给了我一个小本子,也没说什么就被监狱警察走了。

    小本子上密密麻麻一些难看之极的字,而且这些字连在一起就像一条起伏不定的蛇,看着让人心里发慌,里面的内容,大概是一些他幼时创作的戏剧。上面写着《读爱的徒劳和与翻译家的作对-戏剧初本》,这本子破旧不堪,显然被水浸泡过,而且很多页也都丢失不见了。

    回到班中,我把这些老外死也看不懂的“蛇字”输入到电脑中,再由电脑打印出来后,大家还是看不懂,因为里面经是些疯子的片断,就连我这地道的疯子都看它不懂。当然最后的责任全部都推卸到我身上,而且在老师死后全班人的情绪还在蔓延,为了纪念老师,我们决定排演他的“戏剧初本”。

    【哦后,长沙的冬天!-作者】

    【冷冷冷冷,哎呀呀,冷。-散】

    老师正是这个样子,如果他蹲在火星上,你看,他的脸也有点红,小虫虫就在洞中,我都没有离它那么近过呢,老师蹲在哪里,升级以后就能带上一对翅膀了,那可是天堂上的标志,然后学得的最终魔法就能使用了,天。

    老师正是这个样子,他有红色眼镜,和他自己的眼睛放在一起非常好看,也就好像是眼镜让他的小眼睛看起来大一些了,他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痪上了近视。我敢肯定,他和我一样,一个疯子。

    老师正是这个样子,他会跳动,在火星上,他和其他粒子和那些光天化日之下飘在上空的绿色病毒一样会跳动,牛场最后的一只牛也会,它用自己长长的舌头跳跃,我不知道那舌头和那些绿色病菌有什么仇恨,那舌头总是把一半的病菌带到牛的肚子里,哇,不见了。

    这个样子正是老师,那戏剧初本也是这个样子-跳跃;老师张开升级得来的翅膀,那简直有点酷,扇动起来真有点像游戏里的样子,火星上的尘土就又一次被病人扇动,而那山洞,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小虫虫。

    本作者-这本书的作者,这几天总有些怪梦,而且我在修改《疯语者和他的36日》,并且要给第一部结尾,就是有点冷。

    在监狱里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在她的眼睛里清楚的看到了火星,她的意思是叫我小心蝙蝠吗?还是荷花?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她身边满是荷花,荷花的上空飞满了蝙蝠,她就立在一株荷花上,她是哭泣了吗?我不知道,刚好她的嘴和我的碰在了一起,而她被手铐铐着所以不能腾出手来打我,她说:你大爷的!

    她好像是个北京的?

    从小虫虫的洞口出发,越过高山,穿过老师的翅膀,绿色病菌云,穿过很多很多碎片和一些卫星,终于来到地球,在一个监狱的小屋子里,老师的女朋友被铐起来了,她因为杀死了老师而将被执行枪决,我当时拉着夏紫的手,真暖和。

    戏剧即将上演,大家做好了准备,男主角由法国浪子来演,几个女主角分别由德国少女,夏紫下巴和阿姨(我把下巴和阿姨也叫去了)演,我自己是“大导演”。

    第一幕是个短小的开篇,而我们也一致认为,这个开篇是老师还是处男时的写作,因为里面完全是女性崇拜:(我:法国浪子饰;她:德国女孩饰;开场白:阿拉伯人)

    开场白:听说昨天莎士比亚在我梦中巡游了一番,吐出几个不能再病的病句,又有人说我一剑捅了他,

    于是我似乎醒了

    说:醒了!

    "莎的剧里有几处骂人的话?"她问

    "我一年所骂之总和."我说

    "可我并不爱你,或许我也不知道,"她说

    "凭着我已被切的阑尾起誓...你是这般不爱的爱我,爱得我就像憎恨一样强烈."我说

    她:没那么严重吧,小子!

    我:请,还是这样郑重的请!

    她:什么?

    我:请你在叫我一声小子,如此甜蜜的,如我名字般绚烂的,让女人们挺高胸脯呼气的,叫

    一遍我,虽然是这么无聊的一句废话台词,叫我**,*小子,叫吧,我的甜蜜.

    她:我不知道如果你没有嘴会怎样个活法?

    我:我会试图用耳膜发声,角膜起音,心房发笑,血液呻吟.

    她:去死吧你!

    我: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在网络聊天室的情景,你越是骂我,我越是觉得心激动,恨不

    得把唇印在荧屏上,透过那几撮电波之激动成火舌将你两片轻樱花瓣成火山地带红火

    中烧朝心内喷发,熔化...

    她:别烦了,嘿小子。海明威那老头可让你脑中某细胞成映像?

    我:有一群细胞组成了他的简明画像,他比我要艰苦的懒上几亿光年光年倍,不过

    有几只英国人和德国人给我垫着呢!我不会因为过于勤奋而自鄙死的。我的死

    只会是自傲,轻狂,和为与你同种的细小神迁轻绵红润病态的非人类而死的,让我

    死一回好吗?

    她:再骂人就不跟你玩了,美的你。

    【火星在发狂的吐血,于是皮肤成心状】

    我:骂人过一千年后会成为一项高雅运动,而且还有比赛呢!虽然我不认为人类有

    那么长的兽命,一群野驴而以。

    她:呵呵,那野驴又成什么了呢?

    我:万般高尚的人类,如你我一般,鄙视与被鄙视的对象,可我觉得还是忍不住想

    爱你。

    她:真是没出息的野驴,本小姐心情愉快,继续啊,大笨蛋,呵呵:)

    我:咱们是在哪呀?变疯了也不至于呀,我一定是得了网络精神狂想狗症,这

    几天实在是上网狂多,钱死亡有雅典烈士般壮烈,有南京大屠杀般无辜,就在死了

    以后,我这只驴还象日本人类一样说:"什么?根本就没这回事!"此时我真想把我当

    日本鬼子般宰了,去死吧我!

    【我拿出把剑给了自己一下子,穿了,我消了气】

    她:轻点呀,弄疼了吗?

    我:啊!我竟然还有一只眼睛!快,维特在哪?麦当娜在哪?给我音乐还有歌德!

    她:你是嫉妒歌德那矮小子了吧?

    我:确实。姑娘你竟然知晓我,就象我知晓你是一只女人。

    她::)

    我:无与伦比般倾城一笑,此时有一吻为妙。

    她:No way!

    我:借一个也不行?高利贷也不行?你借一,我还百还不行?就算让我偿还一辈子也

    乐意^_^

    她:你的ID是什么狗玩意儿,让我闻闻臭不臭...:)

    我:我现在开始讨厌省略号,并决定为你去死。

    她:狗屁太长啦。

    我:姑娘。如小松鼠和海豚合体般美丽的姑娘。你必定听我说:那其实完全并不可

    能成为诱导其曲使有我的ID,也就是说,亲爱的狗屁姑娘,我的ID是:野性天然让

    人眼花缭乱的碧玉。

    她:金山快译翻的吧:)够糟粕。

    【其实我竟然叫:Nature Dazzling Jade】

    我:我困。

    她:这是你至今说的最精屁的一句话。

    我:累。

    她:原来你也是人啊:)

    我:未必不是,我的小美人儿,明天再见,我今先去死了。

    她:真是的,把我丢在这儿...不去同睡吗...:)

    我:死亡有美丽的悠长。(同下)

    【台下一片掌声】

    其中,这个戏剧之中老师突然插了一段,我把他单独分出来,并且另一个细节我们可以得知的是:老师痪阑尾炎,阑尾被切除。

    那插入的一段是:

    有时候我总想,戏剧中的我和物理中的我是同一个灵体吗?又是那一个在占领着主导,使我恍惚的大脑时刻都出现奇妙的幻影?回想年轻时代的一切罪行无不基于我跳跃不定的大脑,对情人们的热烈冷淡甚至耍弄,现在让我想来真幻梦一般。

    我是一个罪人,自单宙大爆燃起,我就是这么一个。于是上帝自始就给我无数罪型,可偏偏

    我是一个不肯说“不”的傻瓜,事情就这么简单,于是戏剧上演了。

    “我在粉碎一切阻碍”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写着。

    “一切阻碍都在粉碎我”卡夫卡的手杖上写着。

    “我是粉矿和被粉碎的一切” 那是我的。

    人这种高级动物确实有点烦,其风险价值的相互转换,使人类世界变得纷繁。

    我是一只体弱的诗人,也就是一匹“体力不够的物理学家”,仅此而以,再有就是

    字里行间都是诗人的吐气方式,不过又现写了几首不像样的情诗,还是用英文,应该知道我的英文比毛星球兹人说阿拉伯语要好不了多少。

    读者,如果你是美丽的请相信我,据说我是个戏剧,如今戏剧虽然不被看好,艺术也同样遭到冷落,但既然我还存活,就还要尽诗人的责任来诉说,可怎么来诉说呢?我现在就坐在Victoria图书馆苦哭思索,怎么把我如此纷乱的往事加以撮合,还怎么把我对美丽生物们犯下的过错加一弥合。现在没有丝毫思路,不过想想桌子上的书:《爱的徒劳》《哈姆雷特》《浮士德》,于是找回些灵感。

    我认为照这样演下去,德国少女早晚要和法国浪子相爱的,我为了防止发生不测便开始利用职权。

    晚上,我借给德国少女讲剧本的借口把她约到墨尔本皇家公园(你可以想象这怪名字的公园和北海长的一样)。

    我想跟你接吻。我说。

    她看着我,她看着我实在太美了,为何她总是那么沉默?就像时刻是被人宰割的羊羔?

    因为剧本体会感觉上的一些需要,并且,作为导演我需要体会你演员的素养,我想跟你接吻。我说。

    我觉得她的嘴唇冷的像冰块,或者是死人的嘴唇,如果那冰块是从俄罗斯运来的,你知道如果你亲吻一块冰冷的冰块很有可能嘴巴再也拿不下来了,我就是这样,我的嘴不能从她的嘴上拿下了,我倒是不着急,等着冰块化了就好了。

    大约几个时辰,冰块变成了火盆,等我离开她时,她一点反映也没有,还是那么没有表情,甚至她好像更加沉默了,她看着地,缕着头发,根本和我说话的意思都没有,我沮丧的要命,所以我简直不敢碰她了。

    一阵风化解了我们的尴尬,那奇妙的风好像把天空的星星都吹散了似的,我和她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月亮从云后面出来,它还是缺了一块。

    你还记得上次吗?德国少女问我。

    我很吃惊,但表现的很冷漠,回答:嗯,记得。

    月亮碎了。她继续说。

    嗯。我说。

    那是我的心。她说。

    我什么也不敢说,转头看了看她,她依旧美丽,甚至她的美丽超出了老师女朋友的美,她的下巴上映射的月亮的光辉让我感到平静。

    须臾,我从兜里拿出两颗月亮碎片,分了一颗给她,我说:我能留一块吗?

    我们看到月亮慢慢的变圆了,我想至少下次中国发射探月卫星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月球信息。

    关于她下巴上映射的光子,那是一片丛林,魔鬼坐在青青的草地上,它是那么的安详,好像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旁边走过一个提着收音机的魔法师,那收音机里有不可思议的歌曲,我突然发现那巨大魔鬼的脚旁正依偎着一个小天使,好像才几岁的样子而已,这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天使,她的样子好像也很甜蜜也很安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光子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注意到,也许只有我这么鄙俗的人才那么爱说话,甚至长篇大论的写起小说来,我开始觉得难过。(其实我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作者)

    “你,喜欢我?”

    “不。”

    失恋以后正好有人家里的厕所堵住了,我用手掏了半天,好了,我的心情,好像也好了,正象那厕所中顺畅奔流的水一样,通了。

    我原来以为德国少女爱我爱到了疯狂的程度,原来她还不曾喜欢过我,但是为老师的死而排演的戏剧不能因为这么点可以忽略的事情而中止,因为其他的人是无辜的。

    第一场戏排演一个月后,得以在北京很多大学上演,后来实况录像在网络上也流行起来了,我们认为初步是成功的,甚至是奇迹,我们就更有理由把余下的一些剧目排演下去,其中的时间德国少女和法国浪子结婚了。

    第二幕

    这个关于哈姆雷特的一幕,名字是“哈姆雷特的相遇”

    (哈姆雷特由法国浪子扮演,玛格丽特由德国少女扮演,导演由本人扮演,1和2由两个日本人扮演,国王由阿拉伯人扮演)

    1:什么人?(我真害怕)

    2:丹麦的囚犯,长相好看的囚犯。

    1:巨烦,为什么不报姓名,你以为凭张脸能走遍天下?

    2:驴!这是莎的犯傻式煽情,难道干枯的一问一答能让台下的观众不睡觉?

    1:怎么?这下我们在莎剧里了?上次是在那来着?

    2:应该是火星,如果没错,还请继续。

    1:抱歉,我忘了台词,更想问问现在是演的那一出?

    2:笨蛋,你是个哨兵,是个炮灰,是个起幕人,是戏剧上的小人物,在城堡上,在舞台上,在未来里,总之是在hamlet里。

    1:哦,这戏好演,只需装疯买傻。Long live the king.

    2:[小声:这是在中国演戏剧]

    1:哦,吾王万岁![小声:是石豪生译的版本?]

    2:[小声:别管谁的,只管让观众张嘴笑,闭眼哭就达到目的] Barnardo?

    1:正是他!

    2:[小声:有点入门]你时已到。

    1:对了,昨天我看到一个光线,来自北方山上,还让替我的人赶快些,我已心惊寒!

    2:我却胃疼,可是他们怎么还不来?

    1:不会的,戏剧总要继续,历史不会改变,时光不能倒流。

    2:可已经1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

    1:现代人类最缺乏的就是耐心,也许是人们学习电子运做的结果。

    2:可已经1年了,怎么什么也没出现?

    1:真是日久人心见,才一年就失去了信心?那么8年抗战你怎么受的了?

    2:可已经1世纪了,怎么…对了,我也该死了![死]

    1:为什么现代人做什么多那么匆忙呢?导演不就是找不到演员吗?群众的他又嫌不专业,克隆技术还没商业化,戏剧学院现在只出明星,却不是演员。[也死]

    1[灵魂]:吾王万岁!

    2[灵魂]:王子长命!

    Hamlet:我们已经死了,说这没用了。

    King:上帝在天堂忘记规定年限,所以我们苟且偷生。

    1:天上怎么样?

    2:没我想的好!

    H:也就这样,不比地狱好多少,也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长着翅膀,他们不会飞翔。

    K:丹麦怎样了?快告诉我,我的忠臣。

    1:大概快被统一,欧共体。我的王上。

    2:人们生活安详颓废。我的王上。

    H:没有了战争?没有了冲突?没有了流血?没有了戏剧?

    K:也没有了国王?

    1:真和您说的一样。

    H:罢了,我的努力看来是徒劳

    我的上场看来是过场

    我的激动和报复不过出自私欲

    我的爱情和亲吻不过出自好奇

    没人知道瞬间的激情往往导致愚蠢和毫无目的的结果

    没人知道好人处长了也会显示出阴暗和厌倦

    而和我舅舅处长了,你却会发现他很可爱

    我的激烈和自我展示欲让我拿起刀剑

    我的地位的崇高和自我掩饰的清高让我夺走她的爱情

    我的头颅枕上她的美腿

    就说明我的幸福和矛盾美的体现?是哗众取宠的?还是展给人们让人们上火的?

    多美和智慧的文字,可惜夺走了真实的我

    当你在上厕所

    听着丁冬的流水

    你还有艺术的诱惑?

    人们只会随着大家逃跑的方向逃跑

    就算结果总是掉进明显的圈套

    至少有人肉帮我阻挡

    不管是艺术的,还是色情,

    在亢奋的激动中仰着头看着各色人物上场

    张嘴笑,闭眼哭

    等银幕关上,一切恢复正常。

    [导演上]

    导演:你的废话太长,怎么过了数年,还是不见长进?

    K:我儿子-他-太爱思考。

    导演:你先别说话,现在思考能值几个钱?就在墨尔本买这本破书还花了我$16,你思考一个能给我几个子儿?

    H:你来干什么?我最不想见的生物!

    导演:也没什么,就是介绍一下澳大利亚牛奶,还有碧蓝的海滩,我刚从那儿回来,就开始拿笔写你们。如果有什么精神上的困惑一定喝些牛奶,再去到海滩,一切问题全部了然。

    H:据说你找回了女朋友?哈。多可笑的词!

    导演:给我最大幸福,同时又给我最大刺激的,只有女朋友。

    H:漂亮的台词,据说你这笨蛋连手都没碰过她?

    导演:一是我经验不足(说明我的清白),二是我留恋她的纯洁,三估计她讨厌我的手,四是上帝的嫉妒。

    H:我看你竟然没有哭泣,看来刺激不大?

    导演:我调整了心情,我变回了真我。

    K:I bid thee made ur mouth closed haste!

    导演:你爸爸又发彪了,拜拜!

    H:在人们陷入爱情,就像我可怜的导演的表情在一天当中有上百种的变化

    当人们被爱情牵引,就像我无知的导演被几句模糊的话语所撕裂

    在人们狂饮爱情的玉酿,就象我脆弱的导演不能禁受突来的苦涩

    当人们被爱情摧毁,就像我伟大的导演又看到了沙滩的蓝天

    [同时看见一美女裸泳^-^]

    如果有谁能在一天当中把我说的所有全都饱尝,那没别人,只有我的导演!

    “I can't live with or without u"

    k:请不要再提起爱情!我的孩子,他不仅让我伤痕累累,更夺走你我性命,仔细说来,这一出戏不全是因为那个婊子的缘故?天!待贪情的饿狼也披上天使的脸,待英雄的伟大不被色情看好,知到吗?为什么打仗的英雄不一定是爱情的英雄,我不能体察她的如火的情欲,所以我被她战败!

    女人向来能战胜男人,而且不用刀剑照样让你流血!

    H:你是个失败者,亲爱的爸爸。

    你:而又有谁成功了呢?

    /Margreat上/

    Margreat:你也还在?

    H:是什么?有什么?什么声音,不,应该说哪来的铜铃和音响?把我又招回到历史,是谁?谁是你?我命令你报出姓名,我以丹麦王子的名义,姑娘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虽然这有点老套。

    M:你还在?我是你热情和冷落同时存在的个体,你还能回想?

    H:是你!

    K:儿子,你是我的,而不是那女人的!

    H:没有女人,你还在火星上当一颗细菌呢,不要挡我!

    M:我是Margreat.

    /导演又上/

    导演:大错,嘿! M ,你是《浮士德》里的妞,怎么来这里添乱?

    M:哪里不是哪里?哪里有爱情就是那里!

    导演:太反动,如今连演员都有起义和颠覆的欲望!

    H:你没有变,小松鼠,亲爱的,你这小可怜!/上前欲拥抱/

    M:您也不曾变啊,瞧您依旧憔悴颓废的眼神,瞧您疲劳单薄的身体,瞧您和脖子比起来过于硕大的脑袋,瞧您瘦小的大腿,瞧您依旧色咪咪的眼睛,我的王子!/说着爱情的话,却向后退缩/

    H:快过来,朝着我的方向,你为什么退缩?我很难看吗?我很臭吗?还是我的很小?

    M:我的王子,我心已属于柏拉图,难道您不知道,天堂与地狱的交合就是万事的毁灭?

    H:谁是地狱?我吗?不,你应该看见我长的长长的翅膀?什么?是你?可你却有天使的脸!难到是,哦对了,我们都在地狱,如果我们不能拥有!

    M:您也许不曾知道我生前的罪恶,天,上帝,我把您的儿子亲手杀死!并且有说不清的东西让我了解你父亲身上的每一片气味!

    H:上帝!你不用原谅我!/左手生剑刺死King/

    M:啊!/晕倒/

    H:你以死?

    我还活!

    思念还没产生,哀曲已经奏响。

    激情还没上场,悲哀已经入侵。

    我们久别的几年如此得在一瞬间完结

    就连你倒地的姿势,都足够引起我的情欲

    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连一个手指都没触及的女朋友

    你在远方拥有我的思念,

    我只想你是多么贞洁的守着自己的让我不敢多想的身体

    你的如冰雪般让我着火的小手

    你那美丽的性感以至人于死命的娇唇

    你的玉臂以及你常常带在身边的在小河里洗澡的手绢

    你那并不丰满却魔鬼的身体的剪影

    我的将死和你的玷污

    你让我怎么想象

    你让我怎样把这一口呼吸送到肺底

    悲剧我早就会写,演员体验的是虚荣

    作家体验的是快感

    观众体验的是气氛

    老板体验了金钱

    我,这个真实的悲剧的主角体验的也许就是死前的灵光回照!

    /走到m面前,抱着她/

    我从没触碰你的肌肤,没想到今天的触碰连接着死亡

    亲爱的,亲爱的,我最最亲爱的…

    /抱着她哭泣,泪水打在m脸上,m要转醒过来/

    上帝原谅我的亲吻,原谅我的死亡!

    /俯身身亲吻m,并且以长时间的亲吻来自杀/

    /m睁开眼睛,但h已进入痴狂,以为是死前幻觉,继续亲吻,结果双双死亡/

    上帝:我原谅你,天堂和地狱的接吻,虽然我还没尝试。

    你们皆已死去,在天堂的死亡等于人间的重生,

    无偿的轮回,只有痴情者才能拥有。/下/

    [1,2因为被导演冷落,所以在天堂中自杀]

    于是若干人等又回到了人间,这些在天堂里死亡的人们。

    【台下一片迷茫】

    紧接的一场:

    (哈姆雷特由法国浪子扮演,女贼由德国少女扮演)

    /一行在天堂中死亡的人们纷纷来到人间,

    戏剧从此继续上演/

    我在颓废后激情的红血中诞生出一枚花朵。

    你看见我,隐秘的出没,

    他是来惹祸,我叫哈姆雷特

    是音乐救我,他的名字是moby

    在星多的夜晚,一切都在黑暗中闪着光,

    我穿蓝绿玻璃衣,向那神秘墓口迈去,

    我不是一个盗墓人,只是个发现者。

    在自称是千年美女的墓下,我越过了丹麦的边境,我擒着一颗无所谓死活的心,看见水银向外流放,感受到黑夜的放荡。

    我在一片电影音乐的黑夜中读到她的墓志铭:

    我在生前是个活鬼,死后是条活鱼

    要在他跳河的地方饮水,

    诗人不能总死,我也不能再活,为什么快乐是痛苦买出的诱饵,我们上当了还以为是在嘴唇上打孔带嘴环,我们被痛苦上吊了。

    可我也总不能忍受孤身清白的恐惧,我要和空气恋爱,让它们充分抚摩我,充分进入我,带着诗人真实的发傻的气息,如果还是没有。

    你读完这一段,变的疯狂,变的冷静,变出一把火炬进入色彩浓重的墓地。

    因为你就是一个最伟大的发傻的诗人。

    你带着激情,带着恐惧,带着流血的腿和受伤的胳膊,带着一瓶4.5$的啤酒,带着电子的冲动,带着自己的光明,冲,激烈的回头杀掉蝙蝠,刺伤袋鼠,踩扁牙嘴兽,抱着哭泣的树袋熊,来过一个有美丽衣服的房间,红色黑色,深色相交错,在一椅子上轻飘,虽然这里没有风。

    你:难道你人一去不返,我也竟然来晚,

    鬼:天,你竟然说话,谁在说话,如果你果然存在,也要让我放下心来,我以贞洁处女的名义命令你出现在我面前。

    你:真有鬼!

    鬼:你说什么?

    你:我只看到红衣飘动,空洞的空气,其他一无所有,对了,这有一只小熊。

    鬼:有鬼了,我好怕,但并不意味着你能占有我。

    你:也许是两个鬼在同一间屋子里找鬼。

    鬼:好吧,你向左移动两米,我也许会看到你。

    你:为什么你不移动?

    鬼:我不能够。

    你:希望你的样子不要把我吓死,原谅我第一次和鬼魂见面。/向右移动/

    你:竟然有双美脚在白色中流血,而我却在澳大利亚留学!/继续移动/

    裸露的脚腕,血白的皮肤在黑暗中发光,晶莹的绨透在多毛的国度里显得如此珍贵,虽然我不知道鬼魂是不是都刮去了腿毛。/继续移动/

    我看见的是应该不被看到的,因为我还没有进入天堂就已看到了非人间的美丽,饶恕我带着眼镜的眼睛。可是我突然不能再前进,也许你不再允许我的前进,因为你似乎把你的雪白的裸体放在了一块飘动的红色衣服后,我腿已发软,心已进入光速。

    鬼:你知我要死却不救我,是个坏蛋!

    你:但似乎和一个美丽的陌生裸体姑娘面对面谈话也不是什么好蛋,让我如何办,是道德的还是流血的?

    鬼:好了,让我死了也好,你别来了。

    你:这是文化大革命时电影的处理方法,而现在已是21世纪,我能先问你两句?

    鬼:请说。

    你:鬼也会流血?就像女人也会闭嘴?

    鬼: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并不是你说的鬼,我不相信有鬼,虽然我信奉上帝。

    你:大鬼!原来你是盗墓的女贼!

    女贼:和你一样,难道你不是来盗墓,却是来研究艺术?

    你:正是,我是搞艺术的。

    女贼:啊,你是搞女人的!

    你:完了,看来如今艺术已堕落,不是为了上床抚摩就是让伊人衣服脱落!

    女贼:你倒不隐瞒事实,不过说不定是个厚脸皮!

    你:上帝,我原谅你!

    快,把一只手给我!

    女贼:干吗?

    你:让我的色情在肉麻的过程中消失。

    女贼:啊!

    你:你已显身在我身前,而且有马上献身的可能!/给她穿上红色衣服//小声的:我偷看了一眼,不!应该说她的肌肤偷看了我一眼!/

    女贼:我见过你!不过,你的动作还算温柔。

    你:你有光着身子偷东西的习惯吗?可我没见过你,我到是被很多人见过,电视,还是杂志?

    女贼:你没看到那面墙上画的全是你?

    你:不过是和我相象的脸,他的衣服过时了。

    女贼:你是诗人?

    你:你是美女?

    女贼:哈哈,被一个诗人在古墓里发现挺好玩的。

    你:想想给一个光着身子的姑娘穿衣服到是挺有趣的。

    女贼:难道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给我穿衣服?假正经的色狼!/笑/

    你:只要是有艺术气息的地方,我都冒死进入,但每次却只发现了色情(难道艺术都是性欲的另一种发泄方式?)。

    女贼:啊!我还在流血。

    你:我也正在留学。

    女贼:你要想想办法呀,怎么这么笨!

    你:好办。/撕掉一块她的衣服,给她的脚踝绑上,血停止了/

    女贼:干吗撕我衣服!

    你:你智商有问题。

    女贼:干吗不撕你的!

    你:啊,sorry,忘了:)/小声的:其实是想给她做个旗袍/

    女贼:这是我要的东西,却被你撕坏了,你要赔我!

    你:我会陪你的,你就是来偷这间薄如纱的渺茫的衣服?

    女贼:知道叫什么吗?这是“无风飘”,你不觉的它的奇怪吗?看,它在我身上轻轻飘着,可是这里没有丝毫风。

    你:女人的虚荣让她们不故一切。

    女贼:男人的色情让他们放弃一切。

    你:现在不需要什么对联,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是那古老的却仍然活力的诗人,已死,面无表情,好象瞬间失去了重力。

    今天什么神力让我进入,渺茫时刻看一具裸体,神秘的飘衣

    看这写着什么:历史永远重演,神秘继续飘远。

    在法国浪子和德国少女的婚礼上因为我带着纳粹党标破坏婚礼气氛志而被警察送往监狱,其实这对我是件好事情,我平时一直认为我本身就在生活在监狱中,无边的监狱,我逃都逃不出去,而如今我被关进监狱,双重的进监狱就等于出监狱了,好比戏剧里双重的死亡等于复活一样,在我踏进监狱的瞬间我就自由了。

    有很多很好听的歌曲就是形容获得自由时刻幸福心情的,但任何幸福都要由代价来换取,所以这些真心实意的歌曲听上去就特别伤感,“我终于得到自由了!”就好像是“我终于死亡了!”一样。

    来到监狱我果真自有了,我好像很久没有独自躺下来,尤其是躺在静寂里思考了,我在狭小的空间好像获得了天使那样的大翅膀,除了总结了人类的哲学体系以外还创造了很多种语言,我在内心自我对话时就用的是两种语言。其中一种语言我集合了字幕语言和象形文字语言的优点,并加入诗人的气质,最后得到一种所谓灵性语言,便于书写和阅读,更具有形象和发音上的美感,而你会发现你哪怕说“我想拉屎”这样的断语都是非常诗意的,所以我命名这新语言为“诗的语言”。

    但过了一年后,我彻底放弃了任何语言,把我诗的语言也忘记了,我的记忆力就是这么差。

    后来我慢慢发现在我的隔壁会传来一种微小的震动,那震动很可能来自一种鼓点,所以我想到我的隔壁里一定住着一位鼓手,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微弱。

    一些鼓点激起我的回忆,哪怕是我刚刚从睡梦中清醒,似乎还看到下巴走后留在床上的压痕,我肚子一点也不饿,这样我就有力气回忆一些事情了,虽然回忆的事情和我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关系,可我知道你也许乐意听。在我被关在北京之前,我被关在墨尔本,那里的条件更差,手段更残忍,因为我被关在一个和大陆完全隔离的孤岛上,我平时老是这么想,这孤岛根本不和任何大陆有联系。我明明知道我的家乡等待我的也是一个混混鄂鄂的大监狱,可是我宁愿去蹲大陆的监狱,因为我总担心任何孤岛都有被海水淹没的危险。

    我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我所在的孤岛曾经就被海水淹没过,唯独好的是,我的小监狱建在孤岛上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我的小监狱没有被大水淹没,你能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小监狱飘流在大海之上,你也许会认为那底下是一只大海龟什么的。

    我觉得异常兴奋,因为平时管教我的教官全被水淹死了,他们的尸体都一个个的漂走了,只是他们在死之前没有把我的铁门上的锁给打开,我只能继续站在小监狱的铁栅栏里。在我外面是一个新奇壮观的世界,在大海中总会有一些美好的景象,而且那么繁多,让我干枯的内心能够渐渐的和平起来。这样过了好几年,大约听起来不太象话,其实可能是几个月或者小小的几年,总之你要知道我总共在墨尔本的时间并不超过两年。

    这样一些时间里我没法从那小监狱中解脱,我快死了,我的皮肤被海水腐烂掉,头发又长又糟糕,身上只有两只眼球和两排牙齿没有脱落,这自由是需要代价的,我很惊讶我竟然没有死掉,我每天做的就是单调的用手扶着铁栅栏,每天都想回到大陆的监狱去,这样好让我的皮肤和肉重新长回来。

    在这样糟糕的自由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忆(就像现在一样),还好,我的记忆里总有一些画面可供长久的回忆的,好像我的一生就只有各种各样的回忆,根本没有现在和现实,我的现实一切都是怪异的像破败的小说。其中一天我在小监狱里扶着铁栅栏回想着,出现在记忆里的仍旧是一个监狱,我的记忆里总是装满了不同型号的监狱,这次的一个更加狭小一些,但好的是,他在大陆的地下。

    大陆是一个稳定的大监狱,比在孤岛上要安全很多,在我15到18岁的时候曾经有机会被关押在一个处在地下的监狱中。这所监狱也在北京,那地方一年四季都在疯狂的下雪,我的一扇小窗户的一半露在雪地的上面,另一半在地下,我抬头就能看到地上纷飞的雪花。我可以给你大致形容一下那个黄色的小监狱,它大概有火柴盒那么大,有一张床靠在不能工作的暖气片上,房子的四面墙上没有任何花纹或者其他颜色,只是有因为年代太久而产生的黄色,再有就是一张桌子,其他的就没有了。我的隔壁是女厕所,我老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这样我根本无法睡觉,所以在三年当中我根本没有睡过觉。

    这是相当奇怪的事情,我是个明显的男性,可是却只给我安排一个臭气熏天的女厕所,而且一年倒头外面总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排着队来上厕所,我知道监狱管理者的阴毒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在我以后对这狭小的监狱的回忆是充满美好和崇敬的,我认为我自己的多半就是在这里被创造出来的,我在臭气和大雪里的小房子中不断的出生自己,掩埋自己,杀死自己,再出生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在狭小空间里的变化。我以后也常常惊讶自己在如此的条件下还能活着,而且没有精神崩溃,那真是一件奇迹。

    在海上飘流的小监狱里的我满怀激动的回想着在大陆地下狭小监狱的情景。

    我在监狱的生活中有一件工作,就是每天必须去在远处风雪中的一所精神病院报道和学习,在那里有受过训练的讲师为很多不同层次的病人上课,我就是其中之一。所谓不同层次就是病情的严重情况,有一些天才的病人的病情天天在减少,等完全没有的时候就会被放出去,所以精神病院里就分出了三六九等的复杂人际关系网,我几乎是最底层的人物,因为我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天天在恶化。

    在这医院和监狱的合体机构中,每三年就有一次至关重要的考核,它关系着你的命运,到时候所有的病人都要被集中在一起参加考核,合格者就会被送进一些宽大可是更残忍的监狱中接受训练和教育。

    我从小就认为这样是没有出头之日的,早晚也要被关在监狱里,只不过是大一点装修好一点的监狱罢了,我从来也不努力,因为我安于现状,甚至只喜欢我的狭小的监狱呢。

    在这些岁月里有不少人物,我不能都说清楚,一些确实疯的很,而一些是很有理智的疯子,我和这些不管什么人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总是刺激我,打击我,让我流血,我在三年之内只有和自己说话的份,别人是很高兴的。

    这些岁月只有一个值得回忆的人物,她叫茜,不是西而是茜。她是一个大连监狱里的年轻女导游,她甚至比我还小一岁,她的工作很让我羡慕,就是天天带着不同类型的正常人参观大连的一所有名的大监狱。

    我要告诉你我们如何相识,然后又如何没有相爱,最后如何在对方隐秘的温暖里突然消失了。一天我给监狱宣传处写了一篇文章,文章里大力的赞扬监狱和监狱的建造者,于是我的文章被发表了,而且在全国各地的报纸上都能看到。第二天我就收到上万封来信,这些都是我的痴迷者,我开始有点沾沾自喜,回到狭小的空间中就开始看信。我首先把所有男生的信全部丢到暖气管下面,乘下来大概有九千多封,我便动用我的鼻子寻找有香味的信件,到了最后只有一封信留在我的手上,那就是茜写给我的。

    在大海上,慢慢有一些可爱的海豚的出没,有几个甚至跳跃过我监狱的上空,前方阴云密布,看样子是一场罕见的大雨了,海豚得知这样的紧急的情况就集体贴在我铁栅栏四周和顶上,大雨来势汹涌,可是我因为可爱的海豚没有被淋湿,我摸摸这些柔软光滑的小东西,继续回忆着。

    我自一开始就是爱着茜的,甚至从鼻子刚刚接触到那信封的时候,我浑身不断的有大暖流上下涌动,我变得热泪盈眶不知所措。只有那种气味就足够感动我整整三年,不需要任何其他的辅助,更何况她还把幼小天真的心来跟我交流,我如何不整天像练气功一样的身体里充满了气流。就这样我还成了武林高手,随便一放手就能杀死一个警卫,但我没杀什么人,我只想在地下室里读她的来信并上面的奇特的香味。(难道这就是科学家所说的气味的爱情?)

    你能知道,如果一种味道充满温暖丝毫不做作,只是自然的从身体上流露,我只能形容那是温暖的让我流眼泪的香味,你要是看到那些她给我的信,全部都是褶皱的,因为它们都被打湿了。

    让我后悔的是,我把那些信在我离开那里的前夜都放在暖气管下面了,不知道过了如此多年我再去找还能不能找到。这是我一生里最后悔的事情,可当时警卫不允许带走那些信件,而没有了那些信件的我就不能用手指发射气流杀人了,所以我没把那些信件带出去。现在我脑子里就是一些画面的片断了,比如她写的字很又大又潦草就像个男生写的,甚至很像我写的字呢,比如我在等待信件时候的焦虑心情,我在拿到信时的狂喜。

    因为那段时光太纯洁,我现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描写,那么先回到大海上。

    我的头上飞走了一些尸体,雨下的小了,那些海豚还是围着我的监狱不断游动,我整个身体就剩下了一副骷髅架子,我可以用那些又大又结实的骨头在铁栅栏上敲音乐,我想也是这种音乐吸引来了如此多的海豚。我很喜欢鼓点,那是基因的跳跃,我向善和恶的两个方面尽可能的伸展着。从天上掉下来一件巫师穿的棕色的巨大的衣服,我把它穿上,只露出两个眼球,我把眼球隐藏在巫师帽子的阴影中,猛的一看你甚至以为那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的骨头里散发出我自己的鼓点,那节奏就记录了一条基因连的起伏,好像这链条掉进海里不知去向了。我想我应该是一个真空里的政治家,我又像一个指挥家,指挥地球上的相互隔绝的人类在最大保持自我自由的状态下相互爱,相互创造,我这么写可能有点傻,什么叫相互爱?

    我开始有点想下巴了,可觉得可能会很热,就没有继续想下去,我在大衣服里坐下。无所事事。

    远处有大火山爆发了,我只看到一点,这本无意义。

    在天上有一种气,气是火山和下巴发出的,那气是危险缓慢的,是不太危险和迅速的,这些,很可能的,一种渐累的发泄状火山,海豚在等待着,它们就是不会说话。

    我在监狱里无所事事,大海在跳舞,我倒是很自由,我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嘿,我自由的难受了!

    大海漂漂,有波纹,有气味,有死亡和新生,有不停的跳跃,有激情和沉默的地方。思想是没边际的,这是提供人类自由的物质条件,可是人类现在完全不能利用这资源,他们更喜欢在狭小的空间有程序的想法和生活,他们这样更稳定,能继续更大把握的存活。自由思考的没边际又产生了很多自我矛盾,我,自我,神,真神。

    “好寂寞;好寂寞”,歌就这么唱着,我不知道怎么离开了下巴而突然来到了大海上的监狱里,只有自我是自由的,只有寂寞是拥有的,嘿,看那起飞的海豚,我好爱它。

    又过了很多时间,很可能是几个月之类的,我还在海上飘流,我突然站起身,用手把铁栅栏轻松的拉断了,一只海豚在海上等我,我骑上它的背,我们飞走了。

    我们打算飞向那火山的岛屿,那是一个全新的岛屿,以至于,上面只有一个买菜的姑娘,和一个火车上劳累的女孩,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我登陆到可爱而美丽的海岛上,这上面一切都是纯洁的,上面的一切东西都不拉屎也不排泄任何废物,所以那里是真正的净土,也是唯一可以生存天使的地方,我从小一直相信天使绝对不会拉屎。

    没有排泄也就没有输入,整个岛屿就在一种特殊的能量场里面自给自足,任何东西都不需要吃东西,它们从场里得到能量,就这样安静而纯洁的活着,同样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死。

    我在北京地下监狱里练就了一身本事,便是不排泄,因为那里没有男厕所,没想到在这里有用武之地。在进入岛屿之前,我先在一处海边的泉水里洗干净了身体,让骷髅骨头每一根都闪着光亮,我也把那件大巫师衣服好好洗了洗。就这样我在泉水里呆了一年的光景,等确定我的身上没有污秽物质以后就又穿上了棕色衣服,并把眼球藏在帽子阴影下适当的位置里,好让我看起来像一个完整的人。

    在一年之前我就和小海豚告别了,我甚至亲了亲她的嘴。

    整个小岛是巨大的,我从巨大的小岛的温泉中走出,带着浑身精光发亮的骨头。我不知道我命中是不是有一个人,这意思你是懂的,我无数遍的祈祷,我无数遍的求问:哪里啊!哪里!

    甚至,你在作什么,此时此刻,我正在书写这历史时间中,你在作什么!

    我也在说,上帝啊,请你也告诉我,如果于我根本不存在这样的生物,也告知我。

    如果每个人都是那么脆弱该多好啊,都是那么本质体现出来的脆弱该多好啊,如果每个人走在街上,你看,他们像风中的精灵,通明并且随任何微小的变动而飘飞。

    我抱着这样的奇想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不确定的岛屿,此时整个海洋里所有的海豚都同时跳出来飞舞在空中,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我蜷在小被子里拿出一颗月亮碎片,那碎片在小被子的黑暗里发出温柔的光亮。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做梦了,还有可能在梦中又作了梦,这些连环的梦幻可能就发生在几秒种时间,我醒来以后丝毫不能清晰的记忆了。我发现这些金黄色的小碎片上面也有一些血红色,于是我断定,月亮和火星是亲属关系,在若干年前月亮飞出了火星的肉体,如果有可爱的科学家,请证明一下吧。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些火星的特质,那些火星上的石头是有灵力传输能力的,我可以用这些碎片的频率跳动的散发联系我在火星上的小虫虫。

    我对着碎片说,小虫虫,小虫虫!

    碎片里面的血丝立刻变换了形状,可以说是舞动了起来,里面也传来“古古,唧唧”的纯可爱的声音,我认为可爱就是小,如果我发明一种全新的文字,我要让小和可爱是相同的。

    于是为了不方便起见,我在小岛上又发明了一种文字,这种文字是天才的发明,简单而且表达丰富,最重要的是,它是地球上迄今为止最诗意的语言,是专门为诗人,小说家,纯哲学家和文质彬彬的疯子创造的。它一共只有两个笔划,但是由这两个笔划在空间上相对位置的变化,就能生成五个本元音和九个变元音,二十个辅音,但这一切就只有两个字母或者笔划,它既是象形文字又是字母文字,即是方块字又可以按着写法发音,而它的语法就是诗意。

    于是这样,我花了一个小时创造完了文字就真正的开始走向小岛的深处了。

    小岛上是相当荒蛮的,我也没有见到任何人类,哪怕是旅游团。小岛上有一种精灵古怪的大水滴一样的光滑的小动物,它们总是跟着我,但等我回头看它们的时候,它们一下子就散开了跑到森林里,同时还发出“呐!呐!呐!”的声音。

    如果我要生存下去,需要有一些基础设施。我是一个现代人,并且经过惊人的幻想和灵力训练,所以我决定建造和谐的自然化的基础设施,让我能够像动物一样饮食和奔跑,也能像诗人一样写诗和落泪。

    小岛接近海岸的地方是一片疏散的丛林,我能看到远处一些高山的影子,在这里的海水是深蓝色的,我穿着棕色的衣服惬意的行走着。

    原始的自然常常让人们震惊,因为我们已经太远离它了,自然里充满了变化和色彩,是人类生活里缺少的。我并不感到孤独,现在是初到的兴奋。在清新的环境下,我的骨头上开始慢慢长出一些细胞甚至一些肌肉来,虽然它们是那么不现眼,可是毕竟开始生长了。

    这自然的岛屿有一切地球上的美景,只要你能想到的,再加上你想也想不到的,就是这小岛的大致景象了,所以我没必要费笔墨来描写一番。第一天的傍晚我在一个开阔地上睡去了,我清楚地知道当夜幕降临时,那些发出“呐!呐!呐”声音的小精灵们围住了我,我只要稍稍动一下身子它们就飞的逃跑了。

    这样的一夜过后,我继续向岛的深处走,这样又过了一夜,只是那些小圆球们变得胆大了一些。

    第三夜的凌晨,我感到身体被轻轻的触动,我甚至从梦中醒来了,睁开眼睛看到我在北京的监狱里,觉得这不是一个诗意的结果,所以我又闭眼,想回到那个岛屿。又睡了没有多久,还是一种悄悄的滑稽的触碰将我惊醒,我这次学乖了,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让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我看到的足够惊奇的景象:我的周身围了无数个发蓝色光芒的小圆球,每个圆球大约有一两个极端可爱的眼睛,而且它们是好奇的一眨一眨的,那些家伙的表情真让我发笑,可是我强忍住了,我想继续看它们的动静。

    它们之间不时有一种奇怪的气体传达着一些信息,这是我猜想的,因为它们现在寂静无声,那气体也是蓝色的。有几个圆球看上去是赞叹的表情,也有一些表示轻度的怀疑,有的只是好奇而已。一只眼睛离我非常之近,那柔和的蓝光滋润着我的脸,我突然觉得舒服极了,身体的每个环节都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浑身有柔和的气体在流动,我就这样笑着坐起来抱住那个离我最近的小圆球。

    一刹时,其他所有的小蓝球全惊惶的跑掉了,唯独剩下在我怀里的小东西。那家伙看上去惊恐的要命,我便安慰它,轻轻的摸摸。

    过了一些时间,我和小家伙玩耍了起来,那些躲在周围的可爱的眼睛便都出来了。

    傍晚,我的脑袋顶上坐着一只,肩膀上坐着两只,怀里有两只,身体的周围有不少。

    我看到了一个繁荣的集市,里面有种类繁多的蔬菜,我见到一个穿着粉色围裙的人类,一个一只一匹一颗一头一株我为之瞬间死的活生生的,我的肉全部复生,只剩下一个留给心脏的空缺,我摘掉帽子,我只知我可以为这样的瞬间随便的死亡,极其随便的把我的渺小的生命交给任意的命运折磨,我可以丧失我所有的血液,所有的骨髓,角膜和心房上面的颗粒,我可以完全的丧失自己,可以,总之,可以任意的让任何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体。

    如果这样的一个瞬间在你的生命中存在,你也能有一些疯狂的想法,便是像经过长途的跋涉你翻过一座山顶,突然看到了不可能之美景,那么,我便死了就是多么欢快,因为你体会了瞬间的震慑,而这震慑是永远不可能有的,我现在发现这样的感觉用文字根本无法表达。我是何样的幸运,在短暂的生命里可以发起这样的感觉,那么一切对我都是无足轻重了,本来对我也是可有可无的。

    她只小小而大自然的站在一颗卖姜的摊位前,整个市场其他的摊位都是空的,我很奇怪,但这奇怪已经不能占有什么空间了。我也发现我身体上已经长满了新肉,我恢复了完整的肉体,全新的,纯净的童男的肉体,上帝啊,您对我太过仁慈了!

    我在走向她的过程便是欢快的攀登珠穆朗玛峰的过程,本来看起来很短的路程却需要不可思议的时间。她大概知道我的前来,开始不正面看我,她只是作出一些准备的动作,后来当我走的更近的时候,她才开始正面的面对我。

    瞧,你想知道我体内细胞群和血管里那些小颗粒的形态和时空上的状态吗?那简直是宏大的场面,成千上万的细胞爆炸了,所有的血球上升旋转,好像它们在以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些时刻作准备的,那欢快就是人类大能的一种,我可以和天空最上空的精神连接,我可以飞,如果我愿意我能死了再复活,一切不可能的界限全部被打破,人类以前渺小生活的虚假图画和虚弱的力量全部化了灰烬。

    我尽量形容在这几秒中的境况,如果有什么微观心理学家看到这样的片断,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更细致的描述。细胞大多在一个奇妙而大的池子里,我这么描述是万分科学的,那么有这样的一个池子,细胞们安宁而忍耐着,这池子上空有大雾,远处看去就是一个迷幻的浮动。这样的几秒中,有一个细胞飞了起来,并且冲破这大雾,像上升的火箭,在达到一个高度时就改变了方向,它开始了真正的遨游,它知道自己的欢快的极限和即将的死亡,它尽量用完美的姿态遨游着,最后它爆炸了,其中,很多微小的颗粒飞奔出来向空间的各个方向,经过几乎测量不到的时间中,这些微小的颗粒因着一些宇宙中共有的本能环绕成一个圆圈。圆圈不管大小,它们都是相等的。它们的时间和空间都是万分相等的,正是空间的扭曲和凸起给圆创造了机会,圆开始了空间和时间的大创造。

    当第一个细胞破碎了,其他的细胞也纷纷从迷幻的大雾中起飞,这样,你就能看到一个奇观,就好像宇宙形成的初期,或者宇宙大爆炸的样子:大的球体纷纷在达到一定程度时破碎形成无数小颗粒,这些小颗粒在瞬间里形成圆圈,各个方向的圆圈形成圆,这样又组成一些不同形式的大颗粒,这是些新生的颗粒。在一颗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球体上,如果你有放大的能力,你就能看到上面海洋中有一个同样渺小的小岛,上面的市场上有一个大约粉红色的围裙。

    关于我血管里的红色颗粒,它们和宇宙爆炸就没有直观上的联系了。它们开始处在一种无序的状态中飘流,也是在几秒中,甚至更短,或者直接可以说纯瞬间里发出震动,那震动把它们带动到一起,它们开始旋转着上升,那样子看起来很想是一种原始的基因链,我不知道血液为什么会这样,但它们就这样了。

    这样的过程中,我的一切肉体全部被自己破坏,后而又重新组合起来,我故意巡视着那些花朵般鲜艳的姜,那是因为我要取得一些时间,同时也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她的样子我实在不会形容,总之是一个半人不人,半神不神的形象,唯一能写出来的就是那粉色的围裙。

    我拿着那颗姜大约过了一年时间,很可惜,这一年当中我没敢抬头看她,这一年就好似几分钟就过去一般。我终于选好了一只最可爱的姜,但当我注意到那里实际上只躺着一颗姜的时候就感到一些尴尬。我拿着姜,挥手向她示意,那意思是:我想买。

    她离我更近的微笑,我把那姜递给她,她放到了口袋里,这样她又还给了我,并且等待着我给她钱。我用自己创造的语言问:多少钱?

    她听不懂,我便花了一年的时间教她这全新的语言,一年后她说:两块五。

    我认为这是很昂贵的姜,而且可以说是很残忍的价格,我说:在哪里有取款机?

    她说:嗯,好像在那里。

    她指了指,我随着她的手指方向只看到了太阳。

    等我从太阳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一无所获,而且衣服还被烧没了,我还花了一些时间放羊,然后用羊毛作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等我穿戴完毕,就又过了一年了,我回到市场说:我没有钱。

    她好像很吃惊,她就用少女那种又不知所措又坚强的眉头给我表示:这样,我也是没有想到的。

    我把姜还给她,说:那,我过一些时间再来买吧。

    我多希望她能把这姜送给我,因为毕竟是一颗姜,如果我是穷的连姜都买不起的人,她应该送给我的。可是她没有,她坚强的看着我走出了市场。

    为了更快的到达我的牧羊农场我决定建造一条火车线,这条火车线上应该有不少小站,这样就能提供给那些乘客使用,虽然我还没看到其他的任何人类。在建造火车道的年月里,还是有不少蓝精灵陪伴我,所以我一点也不寂寞,而且在我看来这些时光是非常之快的,简直就是一两秒,这样看起来好像我刚走出市场就登上了火车一样,一切是那么的完美。

    当在爱情下,阳光就好像是从心里发射出来的。

    所以你需要这样参考,我刚从市场里出来就正好来了一辆火车,我从容的登上火车,我的一切思想还没有开始,只是继续这从没有过的欢快中。

    需要表示的一点是,这火车运用的是一种新技术,它采用的动力就是水中分解出来的纯氢气作为燃料,这样的技术没有任何的污染,而分解水的能量就来自我的心情,所以火车只能在我心情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启动,我也只能在这时候才能作火车。我就给火车起名字:超灵心情分解氢气号不定期火车。

    我还要说明的是,我在发动火车的时候的样子是十分滑稽的。怀里抱着一透明的圆形玻璃瓶子(制造瓶子和其他设施,我又花去了几年时间),瓶子有一根管子被我含在嘴里,我的心情的能量通过管子经过一个装置就把水电解了,这样,在瓶子里的水就产生了氢气和氧气,它们被点燃后又回复成水,这些水也被搜集在一个瓶子里,并且通过一个管子又回到我怀中的玻璃瓶子里,就这样火车就可以运动了。

    我突然发现在我的斜对面有一个疲惫的女孩躺在座位上睡觉,那是一个亚洲的女孩,虽然她睡着我也不太敢仔细看她,只知道她有一个巨大的背包,而且上面写着“36日”。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了,等待有没有其他人登上我的火车,这时我看到下巴坐在站台上看着手里的书,她没有注意到火车的来临。我知道下巴就是这样,常常因为看书或者听歌而错过火车的人,我大声的喊她,她才抬起头,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也跑了过来。我看到她怀里的书又是这本《疯语者和他的三十六日》,这让我很扫兴,我以为她能看一些什么有价值的书,我很武断的把书扔出了火车窗外。

    她兴高采烈的说:真神啊,我刚看到“我很武断的把书扔出了火车窗外”,你就把书给扔了,真是奇妙啊。

    我心里想着买菜女,不敢跟她说话。

    火车如愿以偿的到达了牧羊农场,我们下了车,但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牧羊场的一头竖立着我住的单元搂,我只能怀着不能思考的心情和下巴一起进入了其中,在楼道里我甚至还碰到了阿姨。

    这样,我钻进了姥姥的小被子,睡了。

    我想我的一生可能永远逃离不了那个单元搂,也可能只有那里才是唯一能容下我的地方,更确切的说,是单元搂里我姥姥的小被子中。

    人在运动以后需要留有一定的空间思考,达到人存在的意义之一。

    我,这个作者(又来了),这几天进行着大量的运动,身体消耗的比较厉害,很多的脂肪转化成了肌肉。我经常在镜子里观察裸体的自我,我每次看的都入迷,而且想到,如果一个真实的自我从镜子里走出来,我会怎样面对呢?我会羞怯的不得了,我知道我明明爱着他。

    和自己谈恋爱是一种比较可怕和难忘的经历,我尽量不看自己的眼睛,而是看身体的其他部分,我觉得我的身体除了头以外和大卫雕像一摸一样,可就是因为头不一样我觉得有些惭愧。看裸体的自我有助于在思想里和赤裸的自我对话,这样是自我的一种进益,一种有益健康的进益。我常常讨厌那些和自己都说假话的人,他们看到自己的裸体都会羞愧。

    这几天里我也常常做梦,在强度运动后的梦境中,是强烈的反逻辑的荒诞的梦,在梦中人们处在一种非常真实的新的逻辑系里,那时候我们就抛弃了现实中的逻辑因果而深深的处在梦中不能自拔。那种逻辑是建立在非物质连接上的,因为梦中的物质从来不实在。昨天夜里我就梦到一个偷报纸的飞到一个高楼中偷报纸,然后又乘坐火车到达森林,等等,我还遇到了高中同学。

    音乐是梦的,梦就是诗的,诗中充满了灵,灵带我们低矮的魂到达天上的柔和里。

    如果小说缺乏诗意,人生缺乏幻梦,那么,下巴就看着我起床了,好像不是下巴,而是夏紫,我站起来推开窗户急切的望下去,结果在我眼前的不是牧羊农场,而是我原来的城市-北京。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监狱,一下子又回到家中,“我是不是做梦了?”

    我问道。

    “那只有你知道。”

    “嗯,你的中文进步了。”

    “谢谢。”

    “戏剧,大家还在演吗?”

    “是的呀。”

    第八日

    我是孤独的,在孤独的时候需要自己心中认可的最直接的爱情。我在别人面前是冷酷的,就好像我一点也不孤独,一点也不需要一样。

    夏紫为我准备好了早饭,我什么也没跟她说,就好像相隔了半个世纪又相见,可是相见时却又装作不认识,我往往作这样的傻事。

    夏紫早早的把我的那份早餐给我端进了屋里,她没有和我有任何的哪怕眼神的交流就回到舅舅的屋里去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夏紫对舅舅有这样的深情,而对我就那么简单的放弃了。我认为很可能这是夏紫直率的个性,舅舅很明显比我漂亮许多,只是有点傻,而且舅舅是可爱的,夏紫哪里能够放弃又漂亮又可爱的人呢?

    我吃完了早餐,把碗筷就放在了地板上等待夏紫把它们收去,随后我在房间里转了转。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沙发,是革命时期制造的沙发,而且样子很像那种接待外宾时候国家主席所坐的沙发-又宽大又舒服。我常常惬意的坐在里面消磨时光,那些书我从来不看,只是不时写一些东西,比如今天的一些感慨,一些小想法,或者写一些类似文学作品的东西。我现在就是写着我,写着我的生活,我在想什么,这是写给自己的,其实就是孤独的内心和自我说话,这样真的可以减缓孤独带来的窒息的状态。我从我自己知道,也许很多作家也是我的样子,因为寂寞,而变了疯狂,也确实是鲁迅那句话,但应该改一改成为: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只能在沉默中爆发了。

    所以爆发不是主动的,而是被逼的,这很通俗易懂。像一些武装革命之类,大概也是这个状态,他们自己并不主动的像作什么伟人或者其他,而是被逼的。所以那些伟大的作家,那些真作家一个个真可怜,都是被逼成了伟大的作家。这有些可怜可笑吗?

    我在宽大的沙发上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以后是什么,能达成多少现在的愿望呢?我突然想到古代的男人们的状态,可以有很多妻子的状态,我总是自己设想,说实在,这是很过瘾的。我小时候曾想,我要和全天下的黑发美女同床,所有的美女和美妙的处女都和我有大大小小的关系,每天换一个,从早上到晚上,连节假日都不休息。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很真实的告知你。现在呢,有时也有这样的梦,但渐渐多了一些其他的,比如,我梦想和一个,只一个自己爱恋的女子在无人侵扰的乡间过活,我们种地干活,一直到死去。我们住在一个宽大的平房里,周围是无边的草场和庄稼,有溪水,有山林,就是没有其他人,而且我们能一直相爱,而且越爱越深,到最后恨不得把对方吃掉。

    当然,这些就是我到现在的整个人生梦想,我从来不梦想作主席或者总统,不梦想作大官和足球队教练,不梦想当明星和导演,不梦想作诗人和作家,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那两个,到现在没有实现,以后也很难实现了。

    如果一个人眼睁睁的知道自己的梦想是永远不能实现的,而这又是他唯一的梦想,他会如何?自杀,沉沦,斗争?

    我因为是疯子,好像不知道痛痒似的,徒劳的斗争。“徒劳的斗争”,这个词非常好,知道是徒劳的,但还要斗争,于是一个建立在悲剧上的人生意义就在我的胸中了。这样你也能知道我是一个非常世俗的人,只想着那些为人不耻的东西,没有骨气,不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窗外的阳光,不知该如何写这窗外的阳光,不管怎么写,这阳光就是这阳光,他没因为我的文字而有任何的变化。

    窗外的阳光和我。

    我的沉默的沙发和我。

    我可以拍摄一个三小时的电影,表示一个孤独的人在屋子中孤独的状态。

    一些城市的声音,一些不能禁止的回忆,作为一个作者的现时的感。

    作为一个读者和参与者的你的现时的感。

    你现在在想什么?就是你,这读者。

    请放下书吧,别看了,只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夏紫在镜子前看了一会自己,来到我的屋子把碗筷收拾了,过了一些时间,她返回来说:你今天上学吗?

    我点头。

    当我的欲望和愿望满足后达到的状态才最叫可怕呢。

    这时我突然想起梦幻,那梦幻中有我最大的不能实现,那买菜的女孩强烈的刺激我。我也突然有一种冲动回到梦中再和她相见,这次一定要带上足够的钱,好买她的姜,这现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希望指引我的事情了,其他的只能给我添加痛苦。

    第二次我站在了她面前,照样仔细观察那只姜,过了足够长的时间以后我从容的从兜里掏出两块五毛钱递给她,她把我的钱放在粉红色围裙的小兜里,那个小兜就是袋鼠小兜的位置。她帮我把姜放到塑料带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些问题,我问道:请问,你除了卖姜还卖别的吗?

    不。

    那你卖了这个姜以后还有其他的姜吗?

    没有了。

    那你以后还卖其他东西吗?

    不卖了。

    我难过的哭出来,把手里的姜还给她,并要求她把钱还给我。

    我把钱放回兜里,伤心的离开了菜市场。

    我想我只爱她一个,可以为她死了。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夏天,但我一直没有和她有什么交流,我看到的图象总是她和她妈妈,有时候和她姐姐一起买菜,她们的菜摊卖很多小蔬菜,不卖土豆和番茄。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这种可怕的暗恋故事在每个地方都有泛滥。

    那一次,我和一个唐山朋友去买菜,我第一次侃家她。

    这是我这个真实作者的真实经历,那第一天她就穿着粉红色的围裙,围裙的下面有一个大兜(活现袋鼠),装钱用的。她一般让披肩的长发自然的落在肩头,有时候也用橡皮筋把头发在脑后砸起来。说起来,她的一切样子都很普通,只是她的脸和动作让我很难忘记。

    在这之后我经常去菜市场买姜,第一次我就红着脸,并且是作了很大努力才买了一块姜,她的手指再找钱的时候与我的相触。唐山的那个朋友见我回家就着了风魔,便说:我以前早就见过她了,很多次在她那里买菜,手不知道碰了多少次,早就是我的人啦!

    她也许有十四岁左右,她的妈妈很难看,脸上没有一点光彩,她的下身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变得宽大和臃肿,她的爸爸到还可以,就是没有精神,动作缓慢。她也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的人物,长的和她相差甚远,但脸上时常是红润的,这是一样的。

    一次和她妈妈聊天,得知他们一家以前住在广东,后迁去香港,再后来就到了墨尔本。我推算年代,想,她该是在香港出生的。他们家现在住在Richmond,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那时候因为我的情感世界遭到打击,又作了一些对未来不负责任的事情,开始往明知的黑暗中行走,在这样的渐黑的道路中见到她,给我的是重生的希望。其后很短的一段时间我想很用心的去和她交流,让她很快的和我在一起。这些的细节和计划我当时都胸有成竹,因为在这之前我曾有不少的惊心动魄的,不可思议的成功,我在这种惯性中非常自信。

    那唐山的朋友极力的反对我,并且用最恶毒的语言告知我:不可以!

    我说:成了我的女朋友,你和她不也可以时常见面了吗?

    后来我见他表情之严肃,就收回了一些话。

    之后的一些时间我继续深入我的黑暗,心灵继续受到各种奇妙的打击,过了一段时间我甚至忘记她了。

    以上是身为作者的对实事的陈述。

    现在回到小说中,我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疯子。

    躺在大沙发里在北京特有的阳光下回忆过去是种享受,就我现在在南京描写着这情景都是一种享受。疯子也需要休息,在那平静满足的过程中我可以微笑微笑。

    今天的风有些冷,我和夏紫舒服的走在大街上,当我和那些和我没有瓜葛的美貌女子走在大街上时有一种适中的心情,我没怎么说话,她也就不理睬我。我其实挺想问问她怀孕的事情,她的家长是不是知道,也想推测一下生出来是像她,还是像舅舅,等等。简单的想了一路,我们进了教室,在进教室的一瞬间,夏紫的心情就发生了翻转的变化,她开始把笑脸拿出来,脸上开始变的红扑扑的,那些印度人和阿拉伯人就会过来摸她的脸。

    我发现今天法国浪子没有来,我坐到最后一排我固定的位置,左面就是德国少女。因为最近阿拉伯世界总有人自杀,自杀的时候还拉了不少其他人作陪葬,所以那些西方人反而和阿拉伯人显得更为亲近了,好像在表示:这不关你们的事,我们还是朋友,那些事情留给我们的国家和国家领导人去解决吧!

    于是阿拉伯人的地位一下子在班里提升了,而且一下到达了顶端,班里所有的人都尊敬他们。

    德国少女和我一起看着夏紫在班里的表演。

    德国少女好像在看我,我就转头去看她,可她并没有看我,我就重新转过头,可我觉得好像她还是在看我。

    德国少女只好和我说,她说:你好。

    这次还是我和她第一次说话,我也只好回应:你好。

    她笑了笑,结果我们再没说什么。

    我气的要命,狠命的倒在书桌上睡起觉来。

    嘿,这是多么美妙的世界,我好像乘着云彩向那个小岛俯冲,在半空我翻了好几个筋斗,我又回归到我的世界了。

    每次从外面的世界归来的时候我都有大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里面还发霉发酵,长虫子,不过这一切已经是很美好了,我拿着自己将死的心,把它投进大海。

    整个大海就像我每次回归心潮的翻动,激情的打出剧烈的浪花,里面的海豚也是无比快乐的跳跃。

    我照样在小岛边上的温泉里修整了一年,而这一年也照样就好像一秒种一样。这岛上的时间都是相反和相对的,一秒种是一年,一年是一秒种。

    一秒的一年过后我的肉愈合了很多,于是从那天上掉下来棕色的巫师袍子,我穿起它,乘坐火车到达了菜市场。

    在菜市场一头的大玻璃容器里,“戏剧初本”的另一幕上演了:

    (由于法国浪子没来,所以哈姆雷特由印度人扮演)

    幸福是在没有幸福时,从空隙或偶尔得到的拥有。

    今天好象戏剧进入了让人感觉幸福的时刻,演员需要流泪

    但他们先说:给钱

    现在我发生了金融危机,原因很简单,腐败加上赤字。

    哈:在水里当水鬼很是自在,人们都是真心,没有衣服没有遮掩,不管是美女还是恐龙,都同样可爱。

    但我们都称人间为地狱,虽然那里人们拥有幸福,所以我们得出结论,只有地狱里才有幸福。

    自从我死了,在水里的日子,开始和各种人交流,我们很轻松的交流,没有激情,没有欲望,没有欺诈,所以当然也就没有幸福。

    我看到一个刚刚死去的小女孩,长的一般,脸上还有雀斑,我游过去帮她解开水草。我们就聊上了。她问我是怎么来到这的,我把那故事讲给她听,她说很精彩,应该写成戏剧。她同时说她还没有经历爱情,过了一段无知纯真的年代。我问她是怎么死的,她说是自杀。

    她:哥哥,你知道吗?我当时根本没下什么决心就自己解决了,一是可能我很小,还不知道死亡的可怕和痛苦。二呀,这才是最主要的,我受不了家长,我没法活了,根本没法活。还好我很快自杀了,少了那好多恐怖。他们都是好人,大好人,在别人眼里。在我眼里他们也是好人,但同时也是魔鬼,也许那种状态你根本说不清,你就是感觉着巨大的压力和不能呼吸的空气。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举个例子吧,他们中午都让我睡觉的,呵,多好的家长啊,让孩子睡觉呢,可是那天我中午想尿尿,我刚一起来,他们就说我不好好睡觉,很严肃的让我躺下,其实这种氛围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连大动作都不敢有的,他们出去,我一个人流眼泪,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哭的声音都变了,而且还要小声的不能让他们听见,我看到有一个空瓶子就尿到了那里,再把它藏起来。哥哥,你说这是什么家庭呢?

    于是我决定死了,过了几年发觉我再也不能活,就把那个还保存的瓶子砸碎了,泉水似的流血让我害怕,我就跳进了临家的河。

    哈:原因很简单,父母缺乏高等教育。而且至少有一个有不同程度的自鄙症。

    她:是吗?我可能还不能理解,也许教育不光对青年人重要,对大人们也很重要的,他们如果没有好的教育,怎么能好的教育我们呢?谢谢呀,哥哥,帮我解开水草疙瘩。

    哈:没事,你还小,更多痛苦还没尝到,虽然很遗憾,但少受了不少身体的削弱。去找些你喜欢的地方游游把,你会长大的,前面有爱情等着你去阅读,但那却不是人间的爱情了。

    她:那,哥哥,再见了啊。恩,对了,我曾经的爷爷说过的,他死后会很想我的,但我找不到他,也许你能帮我呢,我很喜欢他,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别提我有多自在了,帮我找找他好吗?那,这是他的照片,和我一起的项链照片。/她给我一项链,里面有她和爷爷的照片/

    哈:好说,每个月你就到南极海的最前端的海草湖来等我,如果有了消息,我会找到你,我叫哈母雷特。

    她:哈哈,我知道你的,哥哥再见了。

    哈:我看到企鹅在我身边象子弹般发射,我看到冰山的角落里睡觉的白熊。

    我看到一个光头人,在拉着小提琴。乐曲之伤感之渺茫之灵动匪夷所思。

    他:年轻人,你好。

    哈:我很好,怎么,南极是你音乐的灵感吗?怎么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拉起了伤心呢?我也要学。

    他:这不是我的创造,是一为音乐家的悲伤,在我死时的乐曲。

    哈:说来听听吧。

    他:好的/他停止了音乐/。我是德国的巨富,很可怜。如果是美国的巨富,他会挥霍他会再创造他会被枪杀;如果是英国的巨富,他会玩颓废玩吸毒,在把绅士玩过之后;如果是法国的巨富,他会让自己被女人们弄的爽死;如果是印度的巨富,他会在自己的身上钻上天竺的虔诚的钻石而死;如果是日本的,他会发动战争和组建自卫队然后在国际法庭被枪毙;如果是中国的,他会被查明腐败后进监狱被打死;如果是俄罗斯的,他会做些氢弹,然后把自己炸死。很可怜,我是德国的,我会把一切哲学的享受过,把一切的经历过,然后变成神经病在南极岛光着身子吃着自己的舌头拉着悲伤的曲子跳进大海。

    哈:好玩,你都干过什么了?

    他:一切,但也许还不够,所以认为最后一件就是死亡,我们德国人是理论的,更是实践的,我们不剽窃,我们自我发觉,自我崇拜。纳粹万岁!列宁万岁!邓小平万岁!

    哈:哈,原来是公产的光头党,真不亏把所有的哲学理论都实践!可是,你没有舌头怎么来说话呢?

    他:我捡了一个。

    哈:哦?

    他:在那里有很多东西可以捡的,就在北极海的第一个洞穴。

    哈:是吗?我去看看,再见了。多谢教导。/游到北极/

    一只胳膊,一排牙齿,一撮头发,一颗心脏,

    一瓶啤酒,一封散文,

    我在一头鲸鱼肚子下面的发现,正好,喝酒与阅读。

    散文:

    我恋爱了,这是肯定的,虽然我曾经恋爱过。我不想在一切的禁固中死亡,一股天然的激情就此消失,在梦时却见了一片黑灰的死寂。

    世界上总有一些来自外星非出自上帝手的美丽人类,她们让夏日的燥动更加燥动,这对于一个诗

    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法忍受的。

    “我是一个诗人吗?”,小草不管这些,而对干原子的组合更加荒谬。

    没错,你也许是一只人类呢?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

    她——我爱的是一个女人。这天大的真理在我眼里却无比的珍贵。因为我坚信女人跟本就不是

    人类,难到人类会如此完美如此不可思议吗?我爱的这只雄性动物更具有其它不具有的。

    其中一条就是:她不爱诗人,所以她不爱我。

    她爱的努力学习,榜上有名,口语好,上课发言勇跃,脸看起来有安全感……还要是个绅士……

    读者啊,你知道我在写这些大字的时侯是多么的力不从心,她竟是世俗的上帝,而真诗人又恰恰是世俗的反语,天啊!上帝给享我的惩罚过于戏剧性了,而上帝向来给本诗人的最大福字也不过

    如此。

    就像火爱上了水,黑爱上了光,死亡爱上了鲜花,激情爱上了平静,清纯爱上了鄙俗,而我这个诗人爱上了一匹世间的美人心。

    我不想像歌德用一些不够煽情的长句来描述她,也不想学“莎子”写一段前言不搭后语的平谈无奇的四行诗来歌一她,而拜伦的长诗又会让我觉得沾污了她,雪莱虽然优美却仍然是她脸上一个不可忽视的雀斑,对于不够病态的康端川成,绝望不彻底的卡夫卡,她完会就不可能有任何希望成为一个诗人“可描述的对象”。

    就因为我的笔对于她的形象,脸宠,肌肤,手指,眼眉,腿脚,头发,耳朵,樱唇,苹果脸,粗心大意的走路姿式,背影,鼻子,笑,生气,和别人的“调情”,走过我身边的红白脸,经过漂

    流到我嘴边的二氧化碳,“完全不在意”的一个,以及她像个阿姨般对我说“难道要我对你好吗?”的无法描述,干是我恋爱了。“诗人只爱上那些以自已自以为伟大的笔端描写不出的

    女人”,

    死亡吧!让我,就这般,让无可救药的我去见上帝,并重新轮回吧!

    人人都可怜维持,而又有谁可怜我呢?

    在我的眼着的心底见了她,全身有一种感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身体以向死亡倾斜,而自己却是那么激动,总在天堂和地狱的悬崖边跳舞。

    我没有什么忧伤的感觉,而接确一个陌生人又是那么困难,我的心脏呼之俗出。

    想像我这样感情强烈但又不外露的人,一但被什么激起,心中就像着了火、浑身乱颤,两眼开始变成茫洋。眉头 起,两眼微迷,胸 起,嘴开始像风琴一样来回吐气——而这一系列微妙的变化是多么的不明显呀,可在我的心中,我已经全身暴裂而死,吐出的血把地球的海染红了,牙齿还在打颤像一匹恶狼——啊!——啊……啊……不行了,已身死……

    可她此时最明媚,最妩媚,最媚人,最媚,饶了我吧,好一个美丽的媚子。她就像作一场表演,把一切女人在肉体和身外灵魂上的媚一点不差的展给我——最要命的是她竟装作对此一无所知!上帝呀——让我保佑你!

    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女性,也许就是让男人在未你到她们之前像一只被煎烤的火星野

    猪吧。

    她没有女人的长发,甚至没有我的长发,她像个小松鼠而动作像一只田鼠或海豚的合体,我想田鼠的成份要重一切。

    我早就说:我不可能得到她,就象火焰不能得到火滴的亲吻,黑暗不能得到阳光的拥抱,一旦得到了也就是自我的幻灭。可我多么期望待我的未日的到来!快来吧,让一切化为虚无,就像水火,阳光暗交溶后的未来……

    爱去那儿就去那儿吧,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说。我真在绝望的谷底,光明就像星光样渺小而幻丽,我不能自己又在深深饮泣。

    别的女人全是假,不管她们想怎样我,至少在现在,在你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时侯,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影子已在我怀里相依,而真身却光是暗的梦想与心房、她是的空洞与灵魂,可这过程,美妙而痛苦,有谁不承认死亡是世间最美的戏剧结局呢?

    哈哈,原来是导演写的东西,看来是那个ye给他的灵感,可怎么扔掉了呢?

    导演!你在那??

    导演:在这!

    哈:你也来了?

    导演:废话!

    哈:怎么?失恋了?

    导演:没有!

    哈:哦,是找到幸福了!

    导演:算你聪明,别来烦我,最近我正在写戏剧,关于细菌和颗粒的戏剧。

    哈:好走啊,以后别乱扔东西了。看来他还是没什么变化,永远被爱情支配着,无可就要。

    我看到一个照片,正是那个小女孩,也许有了线索。

    散文家和战士:请问…

    哈:什么?

    他们:有没有笔还有枪?

    哈:只有笔,没有枪。

    他们:谢谢,好人,你可以管我们要些东西,以做交换。

    哈:散文,和…你杀过的人。(怎么觉的有些压韵?)

    散文家:我来念一段,大学的泪水。

    什么是世界,什么是感动,天那!你知道什么是感动?不就是我们生存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我们凌乱的心的最美的期待,不就是诗人们那可望不可及的境界,不就是什么上帝的传说,不就是那些哭泣,不就是“啊~~~~”泪如雨下…

    我真的想哭,象婴儿似的,我不想隐瞒自己。

    歌声已带给我足够,再那堪她们的之言片语。

    如果人类中都以如此的情感与同类甚至象花儿们什么的精灵交流,或者不,至少你要有心灵上有趋向美感的欲望。如果我能,我愿意,如果我死,那也不过是个日期。

    天啊,如果以我的死能换人们的倾心相爱,我是多么乐意,那流淌的血液也一定奔腾着欢快。

    可为什么,总有黑暗的误解!

    我不想多说了,亲爱的人类,可怜的人类。

    我走在绿色的森林里,旁边有草花鸟土石头阳光经筛选空气香向上微看空旷绿白秋来了风浩淼跑着跑着就笑了。

    多美的人,穿着衣服,不说话,只是笑着走,点头,眨眼,泪水也是必要的,如果有了爱情,大片的海,无所畏的吻,只到此为止,我看着你,你也看着我…

    好了,我的已经结束。

    哈:看来是个不错的散文,也是人类的可怜之处,我听真着想哭。

    战士:我也会写散文的,不信请看

    一切都在运做中,我们向前进,这是最好的状态,眼前尽管黑暗,乐曲的欢快,一切好象都在说,没错,向前进!

    前面是最后一坐山,翻过山脊就到了战场,弱小的敌人,我们不怕,强大的,我心惊寒。

    我爬向山头,小草绿的可爱,再加上经典的黑暗,美丽的乐曲,啊,啊

    可怎么头上飞光闪闪,前方死亡一片,可是,向前进,没错的,我们向前进。

    我翻过了山头,世界上最美丽的光线,可惜是子弹的组成,红色,蓝色,黄色,绿色,黑色是背景。

    天空在幻化在幻化,左边的倒了,右边的也是

    中间的我,不知所措。

    向前进,啊,啊

    打死了一个有一个,我在大笑,我在大哭

    啊,啊

    救救我,可是向前进,前进。

    好美丽的图景,可我怎么心冷血寒?死了?是子弹还是炮弹?

    死了!不过没关系,有绿色,黑的,乐曲,还有向前进!

    哈:

    你被谁打死了,你又打死了谁?

    战士:我打死了一个老头,同时也被他打死。

    哈:可是他?/给他看照片/

    战士:正是!

    哈:带我去找他!

    战士:据说他就在这一带,好象早晚才会出来,他在挖一个地洞。

    哈:地洞?

    战士:是的,没人知道是干什么的。

    哈:你怎么打死他?干吗要打死他?

    战士:他怎么打死我?他干吗打死我?其实我们都是人类,我和他也没仇,更没欠他帐,我的将军说:上!上!

    哈:那是政治的本钱,死亡!

    战士:他是个好人,但我要随散文家走了,再见。

    哈:电子的侵袭,大脑的入侵,我的重生,我的混乱让我想起从前的诗人给我的信,往事!在海底也要带有激情。

    诗人(歌德):什么是世界,什么是感动,天那!你知道什么是感动?不就是我们生存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我们凌乱的心的最美的期待,不就是诗人们那可望不可及的境界,不就是什么上帝的传说,不就是那些哭泣,不就是“啊~~~~”泪如雨下…

    我真的想哭,象婴儿似的,我不想隐瞒自己。

    歌声已带给我足够,再那堪她们的之言片语。

    如果人类中都以如此的情感与同类甚至象花儿们什么的精灵交流,或者不,至少你要有心灵上有趋向美感的欲望。如果我能,我愿意,如果我死,那也不过是个日期。

    天啊,如果以我的死能换人们的倾心相爱,我是多么乐意,那流淌的血液也一定奔腾着欢快。

    可为什么,总有黑暗的误解!

    我不想多说了,亲爱的人类,可怜的人类。

    我走在绿色的森林里,旁边有草花鸟土石头阳光经筛选空气香向上微看空旷绿白秋来了风浩淼跑着跑着就笑了。

    多美的人,穿着衣服,不说话,只是笑着走,点头,眨眼,泪水也是必要的,如果有了爱情,大片的海,无所畏的吻,只到此为止,我看着你,你也看着我

    哈:我嫉妒你!导演也是!

    歌德:会有人嫉妒你的。

    哈:!

    歌德:我在研究中国文学,其中的诗歌尤其是古诗让我和我的国家嫉妒,我在一古墓中发现这个

    天地玄裂,可富万物灵生之气;黄河始源,乃哺众生华夏之德。乞东龙而稽首,望五岳而蹬天。上顶银宫金雀,下驻黄鱼白雪。一望间,袖八百里黄金路,君欲往而何天?望星辰而叹息,观日日而崛起。怀凶涛 怒波,岂非眉宇之得见。

    食冬穗而饮寒江,赋春秋而歌海内。北雪可没南蛮之热,西夜可溶东国之光。多红楼,尽骚客。一夜酒醒,可知神游何方?

    旷目宣思,闭耳幽行,自回天九百万,驾宏宇而挟苍天,灼日而沸东海,瞰万物小,得心志坚,余观天下色而歌曰:晓月出白水,落日降孤烟。又观天上色而曰:星照池中影,叶落西阁前。往者尽去,来犹追,吾上下五千年,数星叹月,又纵横八万里,去古怀今。逆阴阳,反光阴,独往于人间

    是谁写的?

    哈:中国人,不要太深奥!可是,现在的一代却多么迷茫!

    水鬼:爸爸,看,两个病人!

    水鬼爸爸:快走,别理他们!

    歌德:知音!

    哈:知己!

    女鬼:同性恋!

    哈:歌德叔叔,我要走了,走前可否告诉我你《浮士德》的写作经验?

    歌德:一句话:我的智慧与想象做爱!

    哈:领教!

    /台下观众一片掌声/

    哈:老人与海。

    老人:你要怎样?

    哈:您为什么在挖地洞?

    老人:我要重返人间。

    哈:但为什么挖地洞?

    老人:这有一个传说。

    哈:还请说来。

    老人:水鬼不用不能上岸回到人间,那样会烟消云散。但是却还有通向地狱的途径,去找地狱的鬼,只要能让撒旦或阎王哭泣,就可获重生!

    哈:如此玄妙!

    老人:我爱我的孙女,我相信她还活着!

    哈:可是…哦,这都是真话?

    老人:相信就是真。

    哈:我有办法!

    老人:你说什么?

    哈:哦,我是个善于把悲伤驾御给别人的人,相信我,那就是真的。

    老人:最好最好!

    哈:你且挖,什么时候你能挖到目的?

    老人:这个月底。

    哈:天助我!我先走了,月底你先下去,我随后就来!

    老人:上帝!

    哈/走掉,去南极/:

    哲人:你迷途了?

    哈:是!还请问,那是南方?

    哲人:我只知道上下和空虚。

    哈:所以说哲人在生活中是废物。

    哲人:这句话听起来到比较有哲理。

    哈:你才几岁呀,就瞎哲,当心折寿啊。

    哲人:我已经18了,接近终点。

    哈:你死在是怎样的年华呢?

    哲人:这是我年轻时代,十八岁以前的鱼与飞鸟,它们很好,我回忆的像绝世的美好,上帝啊,你是我所造。

    哈:看来我没有你的智力是一见幸运的事了,我不想被思想素服了,我看你该去寻找自然!我要去往南方了,再见!

    哲人/自言自语/:

    我想逃脱

    原子的束缚

    我想逃脱

    物质的组成

    我想逃脱

    虚无的存在

    我想逃脱

    无知的思考

    我想逃脱

    固定的死亡

    我想逃脱

    却永逃不掉

    /越走越远,声音漫漫变小/

    哈:真天助我,看那南极的极光!

    女孩:你来啦!

    哈:正是。

    女孩:有好消息吗?

    哈:恐怕被你猜中了。

    女孩:太好了,怎么感谢你,怎么去?

    哈:哭泣和地洞。

    女孩:你是诗人吗?

    哈:我是屎人。

    女孩:果然是诗人!敬爱的现代诗人!

    哈:没时间区分诗与屎了,也许他们的不同之处还有很多呢。

    女孩:伟大的自剖。

    哈:随我走。/他们去往北极/

    女孩:路过澳大利亚时我想看看导演。

    哈:他也死了。

    女孩:不会呀?有人说他还活着。

    哈:难道他也??

    女孩:可以吗?

    哈:不可以,现在时间要紧,他不过是个花痴,我们不理他。

    女孩:那也好啦。/来到北极/

    哈:看到地洞了吗?我领你进去。

    女孩:好,爷爷在里面?

    哈:是!

    /他们进入地狱/

    女孩:天呐!怎么会是这里?烈火与僵尸!

    导演:喂!你们的戏剧性谈话怎么都变的如此简洁?太让人掉胃口了,我们的门票和稿费不是白挣的!

    你,哈!快给我拿出你杰出的废话天才,把无头无尾的糊话般上舞台,不管怎样,只要能虎住观众的眼就ok,只要让他们眼花缭乱,我们的艺术就是高深的!不明白的反而是真理!

    哈:我是素食主义者,现在的音乐也是,废话有如油腻让人反胃,蔬菜让人活的舒服。

    女孩:导演!你是活着还是死了?

    导演:我既活着也死了。/下/

    女孩:啊,真深奥!不愧是伟大的!

    哈:也只有你小女孩会被这老掉牙的东西给驯服,空虚的内涵只能用花式的外表来填补,其实那只是寻找一般性反逻辑的七八十年代的诗人,还记的你说的屎吗?

    女孩:哦,不管啦,我只要找到我爷爷!

    哈:向前进!/此时moby的star wars开始响起,有鬼怪在做斗争的过场画面/

    女孩:爷爷!

    爷爷:我的小天使!

    女孩:爷爷!

    阎王:吗的!,都要回到人间吗?

    哈:他们都要的,我的陛下。

    撒旦:名额只有一个,我看老头就算了,好不容易给重生了,过不几天还要来向我报道!

    哈:不行,他们都要复活!我的王上,我命令你!

    阎王:都给我拿下了!/鬼怪把他们都围起来/

    哈:我们不会心存害怕,难道你们会杀死我们不成?

    撒旦:快给我闭嘴!

    哈:所以,遵循我的命令,让他们都复活吧!

    阎王:不可能,我们只能办一个,这是导演吩咐的!我们不能违犯,我们只是个小角色。

    女孩/哭/:让我爷爷,复活吧,还有奶奶在等他!

    爷爷/激动/:不行,你还没在人间把一切幸福报偿,该去的是你,尤其你应该知道爱情的甜蜜!

    女孩:我不去我不去!

    爷爷:那我也不去,在这里不是很好?世界有时候是冷酷的!

    /他们抱在一起哭泣/

    阎王:我的眼睛出什么毛病了?竟然出水?

    撒旦:我的眼变成了泉眼!

    /地狱之门大开,女孩和爷爷回到人间/

    哈:壮观!

    鬼:老爷们,哈在逃跑!

    阎王:给我追回来!

    哈刺伤和无数小鬼,却被一个大鬼给抓住,哈飞向大鬼手中的剑,消失在地狱。出现在人间。

    浮士德:为什么没有人尝试在死了以后再自杀呢?

    哈:我是实践者!

    浮士德:我一定念错了咒语,天神!

    哈:双重的自杀等于重生。

    浮士德:感谢教诲不尽!

    哈:我要找回她!

    /台下观众很迷惑/

    舅舅自杀了,我从自我中发力的奔出,看那,那北京上空的阳光!看那,那无止境的生灵,你们前来杀我,我就只有更加狠力的爱你们!上帝啊,请祝福我们的斗争!

    是下巴奔到我的学校告知我和夏紫,我们三个奔到医院,此刻舅舅正在喝牛奶,悠闲自得好像从不曾跨如鬼门关一步似的。

    我看到舅舅的病床前是阿姨,夏紫跑过去摸了摸舅舅的头。我也走过去问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这也是我没想想想到的。

    是什么导致你的失败?

    可能是技术上的,一点一点点,还有我给憋尿研究所打电话,叙叙述死亡过程的感受。

    是这样的吗?那你下次可要注意一点了。

    阿姨冲着我点头:他试图用憋尿的方法自杀。

    可是呢?

    可是因为,你忘了吗?自从你的憋尿案以来,政府下令给所有的人都安装憋尿报警器,一旦有人因为憋尿而产生危险,或者企图憋尿自杀报警器就会发射信号到国家憋尿中心,那里的救护人员就会来抢救。

    我对舅舅产生了巨大的同情,我认为他的待遇是不公正的,自杀是一个人的自由,只要不伤及其他人,就是可以允许的。

    但我现在从舅舅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遗憾或者其他,他看到夏紫挺高兴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夏紫才自杀的。下巴站在我的斜后方,阿姨站在我的左侧。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阿姨,因为在医院里这样的场景让我从新拥有了我和阿姨的记忆,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交流,我曾追求过她,在手术台上有我对她的初恋,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强烈。

    阿姨关切的询问舅舅: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妙极了。

    我看你还应该很好的休息。

    是的啊,我还要为下一次作很好的准备呢。

    是这样吗?但,希望你能好转起来。

    我会的,我期待着下次与与与您见面。

    夏紫问舅舅:为什么?

    我爱爱你。

    这个我知道。

    那么你就知道了。

    可我不知道。

    我幸福,我高兴。

    我会生孩子,你害怕了。

    对,可能有那那那么点。

    原来是这样。说完,夏紫扇了舅舅一耳光。

    舅舅的头被扇的磕到了床的铁杆上,舅舅说:疼疼。

    我和大家都出去了,夏紫不知去向。我拉着阿姨的手,心情异常激动,阿姨没有反对我这么拉她的手,我不得不说:求你嫁给我吧!

    我已经嫁人了。

    求你离婚吧!

    我还没这个打算,我说了,他是个好丈夫,而且还是个作家。

    求你,嫁我作二房吧!

    我现在和他只有一间房子,没有地方的。

    求你爱我吧!

    我很爱您呢。

    求你只爱我一个吧!

    可我得爱我的丈夫。

    求你停止和他的性生活吧!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求你今天晚上拜访我吧!

    好的,我乐意这么作。

    阿姨松开我的手去了工作室,我和下巴步行回家。

    下巴知道我对阿姨的爱,我今天这么作是伤了她的心的,我这样气她是因为我可能只能爱她一个人了,我是说有点结果的。

    途中我拉起她的手,心情激动的说:喂?

    她不说话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群里我和她走在一起,我感受着她微胖的身体在我身旁的晃动,她轮廓清晰的脸让很多人向我们看来,因为下巴坚强的表情和我们坚定的步伐让人们内心留下比他人更深刻的印象,我和下巴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如此走路,我身旁这样一个大活体就这样运动着,这是多大的一种奇迹。

    我说:我知道你知道一切,而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也,就是,我没有任何东西,我知道我想的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些人都是最终遗弃我的,别看她们开始和我不错。

    下巴说:是吗?你难过了吗?

    我说:能和我好吗?能和我恋爱?能真实的爱上我?能不遗弃我?能和我结婚?能让我们一起快乐吗?

    下巴眼红色的,她叫着我的名字,并没有说别的,我手里有她粗糙的小手。

    我们都需要战胜自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战胜“我们”,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要战斗,可是这是我们的办法,除了战斗我们还祈祷,我们祈祷我们的战斗能取胜,我们不祈祷平白无故的和平。

    回到家后,我和下巴分别收拾了东西,准备走出北京到遥远的农村住下,或者之前去深深的山林旅游。

    我带上我一切的钱财,下巴带上她的,我们一点后备一点也不留,我们决定出走了。

    傍晚时,我们准备好了行装,但还没有确定到底往哪里走。

    于是我们决定让脚下的路自己走,这样我们就不用费脑子去想了,这么着,这路瞎胡走一气,我们就到了一个小村庄的不远处。

    首先,这些文字应该倒放一段,因为我想还得跟你们说说这路上的一些见闻。

    最开始是北京的长途汽车站跑到我们的脚下,我和下巴在一群人的夹击下挤上了一辆白色巴士。和以往一样,我和与我一起的人总要坐在最后面。我在窗口处看到很多廉价的劳动力和仍然为舒适的生活而奔跑的灵魂的赤裸裸。我坐在汽车的窗口处,下巴没有挨着我,她在另一个窗口旁边坐下,我俩都希望能因为路途上的分别而可以在下车以后的相见中找到激情。

    下巴刚和我分开,我就有点想她了,有两个人把我和她隔开,一个是民工,另一个是身份不明的女子,但看那样子一定是在风月场里卖命的。

    那女子十分大方,就硬硬的把胳膊放在了我的腿上,我都担心她下车的时候会管我收取一定的费用。我总是很善于观察其他人,但不是很善于描写,有时候描写的只是一些无所谓描写的东西。

    好像车外的光线一下子变化了,不知道是不是汽车轮子下面的路开始移动的原因,那窗外的景象是柔软而黄色的,那是我一直幻想的光线,在这样的光线下面我善于装傻充愣。还有一种景象是我最爱的,就是无数星光下野林中的夜晚。

    在这样的野林中,我的右手边坐着一个类似妓女的物体,或者说一个类似物体的妓女。星光是什么,野林是什么?星光下有小湖,小湖在我的前方,这又是俗的不行的初夏的夜,可是却没有一个蚊虫,远处有癞蛤蟆叫,近处只有一些微风的味道。

    在湖的另一边住着下巴,我们不能相见,如果要是的话我需要度过小湖。无数星光下初夏的野林中,我的腿上有一只妓女的手,那手润滑而有韧性,我躺倒在一颗巨石上,眼看群星恍惚。

    妓女神秘的絮叨着:哎呀呀,哎呀呀,都是什么时节了?

    我听错了音,以为:就是这个世界呀,有什么意思吗?

    妓女好像才发现我的存在,或许她才注意到身边有一个会说话的物体,她好不故意的惊诧道:哎呀,你这是?

    我看了看她美丽而憔悴的脸,上面好像还有青色,我说:请你给我一些恩泽吧。

    她对我有了些好奇,可能也开始用那专业的眼审视我,看我算不算一只蠢羚羊或者小鹿一般的猎物,她要设网捕获我吗?还是,干脆的,拿出妓女的本色,直接用利齿将我的血管割开?

    其实这些都是假的,因为,我总是一只善于自投罗网的蠢东西。

    我继续说:请你改变一些吧,我求求您!

    她瞪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出我这疯言疯语的源头:那你能给我什么?还是算了吧,好孩子。

    我说:只要您呆在这里仰头看看,放下心,就好了。

    她倒是很听话的,她仰起头看到头顶的星空:美呀!

    我看着她还幼小的头颅,和上面简直的青色,让我又难过又激动,我看了那些星,还是躺在那巨石上,一切的感在这里尽量的散发,我的感就好像一个衣橱里的卫生球,拼命的消失了。

    如果她的魂也能有一些相近的状态,那么我的魂和她的就能在身体外的自然里相接触,相交流,这是一定的。因为这样的频率的波纹是极为相近的,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相互加强了,于是在我的体内就能感知到,我就是这样和那个美丽青色的妓女在体外交融感知着。

    关于这样的交流,还需要更科学的试验和一些具体的数据,而且更需要超心灵的磨练,不是很多人能够承受的。 于是,我努力发射一个长而干脆的波纹穿过小湖到达下巴的下巴,下巴很自然的作出了回应,“我好想你啊!”

    这是这世界到此为止时人类最美丽的文学文字:我好想你啊!

    难道还有比这更美丽的吗?我不可能想象到,比如我现在这样疯狂写的文字,到底能有什么浅薄的价值呢?我还真的这么幼稚的追求着这些不可达到的价值吗?我真的美滋滋的希望我的文字能有某种功效或者能够让人们感叹?

    我所作的太微小,甚至还不如一颗少女的心,可以肯定,是这样的。

    地球上有很宏大的人群和宏大的事件,有宏大的思想和宏大的眼,在其他一些地方有微小的人群同他们的一切微小。当我处在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孤独状态中时,我的眼只能看到这些微小,就是宏大也是在这微小里的宏大,我不知道和我同处境的人们是不是也在微小中寻找自己的隐秘世界来感知那微小的甜蜜呢?

    在宇宙中我何样的渺小,我就何样的欢快呀!

    她把左手从我腿上拿开,同时右手翻开一本书,上面有一行标题进入我的眼睛:36日和他的疯语者之虚度十一。

    她读到:随着虚度者年龄的减小,天才和精神病的数量得到增加,越高级的社会病态的人们就越多,就像越高级的生命体会染上的疾病也越多。

    她假惺惺的笑了笑,好像要表明这内容至少能引起她的一点兴趣,但实际上这些内容并不能使人发笑,我伸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是些形而上的疯言疯语,我看到莫名其妙的一行:同化和异化在螺旋型的漏斗态中水母般的奇点黑洞爆炸形成的第一第二关系深入到个体的细胞乃至原子完美的惯性有摩擦回旋产生了发射波段的跳跃的宇宙和跳跃的个体。

    我看她竟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拍着大腿说:真是妙啊!老天爷!

    我说:你看出明堂了吗?

    你们大老爷们儿成天没事,真是逼的你们闲的发慌啊!爱幼!

    怎么?

    看看把你们逼成什么样儿,好好的人那!

    怎么了?

    我简直一点也看不出道道儿来!

    那说明你正常呢。

    所以我开心开心啊!

    她继续笑着。

    我突然突发奇想,而且来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我一定要在她身上免费的诈取一些什么,而且还要弄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境地。我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心砰砰直跳,对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么,我们来谈一谈吧。

    她笑的没完,见了我这严肃的样子更是要笑昏了过去,她用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把头栽进我的怀里。

    我有点气馁,本来在计划内要实现的目标突然一下子实现了,我对着她的小耳朵说:别笑啦,我跟你说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红红的脸庞好像都映着小湖里的星星,她好像有些累了,说道:好吧,好孩子。

    我说:我们的心该有点远大的志向。

    她看我的样子,我便是世界上最低等民族里临死的病人,她又鄙视我又可怜我,她说:我的好孩子。

    她既然这么口口声声的叫我“好孩子”,我倒是有点满足,开始想慢慢的安于现状了,如果不想是和一个妓女在美妙的画面里情意绵绵的谈情说爱,到真是一件美事,甚至求之不得呢。但是,其实就是妓女,也没有干系,对于我她只是一个女孩,其他的参考系现在统统的都不在。可我还是按耐不住,说:挑选一个题目好吗?算我求你了,好么?

    这么说来,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女孩一样轻轻的搂着我,答着:我爱你呢。

    我说:我来给你说说,宗教和党派的建立,或者宇宙大爆炸。

    她说:不好。

    你选一个好的。

    哪个都不好。

    那你选一个不是最坏的。

    没心肝的!

    乖乖的,来吧。

    那,就那个大爆炸吧,这个听着不还有点意思?

    她终于作出了让步,这让我我欣喜若狂。

    我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

    和很久很久以后,黑色的壳子爆炸了。

    就我们现在的位置,该是和很久很久以后离的更远,我们正在奔向很久很久以后的途中。

    首先,爆炸了,就像一般的爆炸,在瞬间发射大量的能量,那瞬间具体的时间是“绝对静止的绝对启动”,在这样一个不敢想象的时间里,由于同化极限爆发的能量开始了宇宙的异化膨胀旅程。

    她突然叫道,身体就像剑一样的在指着我:讨厌讨厌讨厌!

    我只能住口,也只能带着她飞了起来,后来因为飞的太快,身体被拉成了面条,她甚至连哭都来不及。

    【注:要继续看关于疯语者的故事请跳过第二部分直接看第三部分,第二部分是关于作者本人的一些事情】

    第二部分

    也许我该腾出一点空间给你说说本书作者在墨尔本的事儿,其实,主要是关于唐山人的事儿,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英雄,一个绝顶的苦行僧,万般的天使。

    说墨尔本的事儿,其实,主要是这小说,也就是你手上这本《疯语者》是在墨尔本诞生的,如果我不给你交代一些幕后情节,以后也许会有不少麻烦,我是说如果有必要的话。

    你需要清楚,作者,也就是本人-我,游离在疯语者和他世界之外的正常人,此人和疯语者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你都不能把他们放在一起想,此人只是顶多写了一些关于疯语者的文字而已。

    墨尔本是我留学的地方,我习惯于说“墨尔本是我流血的地方”,这在中文发音上区别不大,其实就是在意思上简直就是一样的,留学和流血有什么区别也同样不大。

    除了唐山人,还有一群疯疯癫癫的美国人,这些整天穿着白衬衫黑西库的帅哥们成天在大街小巷中传教,后来我也跟着信上帝了,这以前我是痛恨上帝的,我认为是他让我的生命有很多苦恼,这些狂热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崇拜他们。

    关于墨尔本,能有什么说的呢?一个地名而已,换个地方,也一样,我仍然是这样的我,作者仍然会书写关于疯语者的事情。

    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写这小说,也不记得是什么让我突然拿起笔来写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疯子的,是我和我的小猫分手的时候吗?其实它只在我的被子里上过一次厕所,我不会因为这个而发出一些感慨,我倒是挺想它的,它现在在一个老外手里,那个老外的一家子都信教,虔诚的都不吃肉,所以我不担心小猫会被屠杀,我的可爱的小猫猫。

    也许我该写一写《我的小猫猫和它的36日》,具体为什么是“36日”我也想不起来了,可能这就是一个随机的数字,你可别指望我能老老实实的写上36日,那简直太可怕了。

    你也许该知道我当时生活的一些基本状态和一些基本信息,诸如我住在哪里,我和谁住,我都吃些什么,拉什么颜色的屎,多久换一次袜子等等,还有是不是每天早晨我都刷牙,是不是每次小便完后都冲水之类的。

    我记得我曾经给马桶照了很多特写,它和很多模特都合过影,它倒是挺幸运的,每个来我家的美女不仅都要让它亲吻屁股,而且还要和它合影,这些都是我不能作的,所以我倒是在某种程度上嫉妒它。至今我的电脑里(就是我用来写疯语者的电脑)还有几张美女学习男孩上厕所的写真,如今我看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刚来墨尔本的时候,我以后能不能称墨尔本为“墨墨”?这样好像可爱一点。】

    刚来到小墨墨的时候恰巧是情人节,当时我没有任何情人,沮丧的不得了,我们很多同行的同学都两两成对的聚在一起。开始我只能住在一所宾馆里,那是市中心里很不起眼的小宾馆,但是却很经典,它有个名字-“HOTEL VIC”,我和另两个单身女孩住在一个房子里,其实本来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里面的,那天我到外面喝咖啡碰上两个哭的要死的同学,她们见到我恨不得把我抱在怀里,她们说她们一开始和一对住在两室一厅,结果后来被轰出来。

    第二天她们两个就高兴的都快跳起来,因为我不打算要她们房费,我打算过几天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作为可怜的一些回报,她们为我免费按摩等等力所能及的色情服务。

    她俩之间有一个美女,另一个长的象一个没发育成功的小田鼠,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她的,她特别开放,又十分可爱,有一次她就趁我打瞌睡的时候把她的卫生巾贴在了我后脑勺上,后来我出去买快餐的时候老板都不理我,回到家之后我才看到我脑袋上的东西。

    如果你觉得我们三个恋爱了,你就大错特错了,她们两个天天鄙视我,说我是个白痴,还说我是败类等等(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帮助她们反而被她们骂),最后一天她们两个和一个白痴败类一起睡在了地上,他们三个在地上打架打到第二天早上才罢休,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我搬走了,好像她们又跑到大街上哭去了。

    哭,对于流血生(注意,不是留学生)来说那简直是家常便饭,不哭怎么能止住流血呢?

    说到找房子也挺有意思,那该是大部分留学生遇到的第一个考验,至少要考验语言能力,离开宾馆的前一天,遇到一个同学,他看到我便问我有没有找到房子,我说还没有,他眼睛好像有了光,告知我一个电话,说那里“简直是一个天堂”(其实简直是一个地狱),可惜他现在已经有了住处,否则他很想搬过去,后来我真的就住了进去,所谓的天堂不过里面住了三个外国女孩,里面的老太太房东总难为我。

    其实那里的生活没什么意思,我是说和一堆阴性住在一起没有想象的那么甜蜜,主要是那个英国来得老太太(经历过二战)正经的不得了。

    写小说和干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一样__有意思,有力量的源泉,是一种及时行乐,是一种智力的晖获,是情感的解放,是彻底的放松,所以你可别想从我的文字里面看出任何对人类有益处的东西,我写它完全是为了自己高兴,并且我是一个鄙俗的人,鄙俗的人对人类的进展的大方向没有什么好的影响。所以我的文字不能算作严格意义(我差点打成阉割意义)上的严肃文学,或者流氓文学(因为我不流氓,也没有写什么做爱什么的,也没写暴力和骂人的话),说伟大一点就是“纯文学”,也就是我是为了写而写,但我觉得也没多大意义(对于读者)。

    比如,在写小说的时候,我可能是玩累了,可能玩游戏玩过头了,或者去游泳回来浑身累的不能动换,或者看英文书看的头晕,或者发呆发的难受的时候,我就需要另一项工作来使我从新舒服起来,这样,也许就诞生了疯语者和他疯疯癫癫的世界,后来我读了读它,还挺可爱的,就和“小墨墨”这个名一样。

    原来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发现(其实是小学)我有点爱写东西,小学写“土豆颂系列”(也就是歌颂土豆,可是我现在实在想不起来土豆有什么好歌颂的),初中写以同学人名命名人物的科幻小说“蓝色之星”,高中写诗剧“是神”,到了大学也该写点什么,否则不舒服,那么就是“疯语者”了,现在我在长沙,这两个字挺可爱的,很长的沙子?

    其实你现在看到的第二部分的文字是我在长沙写的,而且小说的其他部分基本已经写好了,现在该说是修改期,我经常回过头来写点东西,其中的经过的城市有小墨墨,北京,大阪(我想叫它大板板),南京,新加坡,香港,常州,长沙。

    我死活也没想过我会来长沙。

    我刚一进门,老房东不在,有一个中国女孩(入澳大利亚国籍了)接待我,给我到了杯桔子水,和我闲扯了几句。她说她是河南人,鼻子平平的,也不高,但样子到挺漂亮,身材好,其余的没什么好写的。等房东回来以后我和她签了租房合同,后来她到城里帮我把行李带到她家里,说实话她家离城里很远,平时去学校我需要作火车,这附近有小墨墨的第二个机场__“爱神蹲”(Esonden)机场,这机场上没什么飞机,有几架老掉牙的二战的运输机,一些小小的私人飞机,它周围是无边的黄色的草场,美极了。

    中国女孩叫丝达(由star而来,她说生她那天满天星斗,就叫丝达了,她本人姓陈,陈丝达),上高中一年纪,自称是老房东的干女儿,其父母远在悉尼。

    疯语者是我的小宠物,就像散空文一样(是神中的人物),现在好多人开始玩网络游戏,那里面有虚拟的世界和可控制的虚拟人物,可它们总不能合我胃口,因为太没有想象力了,总是不停的打架,谁没事天天打架?我怀疑这些网络游戏是不是在为发泄人类的原欲提供场所,如果因为网络游戏的出现而减少战争和纷争的话,那还真是件好事(可听说有因为打游戏打出人命的事),我便不玩游戏,缺乏想象力的乏味的东西我不玩,也许有一天出现很有想象力的游戏,我会玩一玩。

    我记得我是要跟你说唐山人的事儿的,他确实是个神奇的人。

    他是我第四次搬家时的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的朋友(对了,我现在要提醒一下你,如果你思想还停留在疯语者身上,那么你就跳过第二部分直接到第三部分,那里面是接着第一部分的疯语者的故事)

    而且,说点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可没有上次那么快活了,一是因为长沙冷的出奇,因为电力供应紧张,所以办公室(我竟然工作了)里不允许开空调,我现在正是哆嗦着打电脑;二是因为我实际上,感情又开始下滑,我是说又冷又难过。(其实我并没有大街上无家可归人们难过)

    我一个人在墨尔本也很孤独,我害怕晚上的到来,那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度过,我害怕晚上。我不太知道一个人在世界上该如何应付或者自欺欺人,我常常一个人,也有两个人的时候,当两个人也成为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也就是孤独真正扩大了阵营。我有对付困难的本性,如果面对不是突如其来的孤寂,我就会拿好刀剑步步坚守,有一个好而简单的法术,会对我有很大帮助,那就是使自己变成很多个人,他们从自我分身出来,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停的唧唧喳喳,以讨论对这个世界是斗争还是退却。

    就个人不同的性格和环境,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果,而且就有人而言,是根本不会得出任何结论的。我的结论很简单,是斗争,拼死到底,所以这样以来,我就没必要像深澳的魔法师一样装酷和隐藏。尽管我有时候深切的知道,那斗争的结局一定是自我的失败,敌人的胜利,而且我并不知道这斗争是不是正确和值得的,可这些议论都是徒劳和缺乏意义,因为,决定一个人的不是多少和强弱的思想和定义,而多数的行动是出于于生俱来的个性。

    我是个缺乏头脑的人,只觉得浑身有一股待发泄的爆发力,那么我就适合作一名拿剑的战士,而不是弓箭手和魔法师。

    我时常失败于爆发以后的无助和暗害,我也失败于暗地飞镖和变幻莫测的魔法,但是当我得胜地时候我确定会鲜血淋淋,我到满喜欢这感觉。

    在墨尔本我有机会和寂寞作各种各样的斗争,简直施展了我的全部技能。比如说,我分身来攻击寂寞,这样会让我变的身上生出一层保护膜;如果我直捣寂寞的黄龙,那么就是去直接找一个活人来活生生的爱。

    唐山人连续被6个语言学校开除,他很得意的告诉我:这是他的计谋,这样他便可以打道回国,再不受这洋罪。他赌博,抽烟,但不嫖娼。他瘦弱,并把头发染成很大众的黄色。

    我说过他是一个彻底的隐居者,他可以在没有日光的情况下一直生存着,他每天傍晚才起床,一般不和我吃晚饭,他总是很疲倦的样子,而且好像不愿意打扰任何人,于是,麦当劳是他长期的食物,而因为这样,他的嘴唇是肿的,下巴处张了很多豆子,那些豆子时常流血,有时他并不注意这些,你看到他时,到感觉他挺酷。

    也许,他会死掉的。我这么想过。

    新房东的破办公室在楼下,里面有一台破电脑,破电脑旁边是唐山人吸烟形成的烟灰山,一次“地震”,烟灰山倒了,房东臭骂他一顿,用吸尘器吸了一上午地毯才算恢复了原样。后来才知道唐山人是新房东的侄子,原来新房东也是唐山人,不过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北京人。

    他们要是不说,我始终看不出来他们是亲戚,唯一表面上相同的就是向前突出的嘴和芝麻一样的眼睛。侄子不和房东说什么话,房东更懒的理他,这状态真是好笑。房东在唐人街开了一家中国川菜馆儿,取名“小平餐馆”,规模不是很大,但老外去吃的到不少。房东就整天泡在里面,我上学路过餐馆的时候我时常透过玻璃看见他坐在第一个桌子上看着门外,有时候他也亲自上阵去端盘子端碗。

    有一次我问他,为何把餐馆的名字起成领导人的名字。他哈哈大笑,好像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在餐馆的墙壁上也确实挂了不少“小平同志”的照片,那些照片给人很亲切的感觉,我开始怀疑他就是那群高举“小平你好”横幅游行的学生之一。

    我也很爱邓小平,因为他是四川人。

    新房东总开一辆老奔驰车,我觉得这辆车简直就是他墨尔本生活的最佳写照,老奔驰。有时候我看到他开着车在唐人街驶过的时候就想笑,虽然,当时我连一架老奔驰汽车模型都没有。

    唐山人到是个好人,不会引起矛盾,他晚上才出动,而我晚上要早睡觉。

    他曾借我看了几部日本A片,得出结论,病男人,贱女人。唐山人让我边看边手淫,说这样以来便增加了A片自身的价值,使其声色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

    在他的床底下还塞满了“龙虎豹”,里面长相恐龙的女人叉开腿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着实让人恶心,我看见那种深洞就好像一朵吃人的花儿,这种花儿张着大口,呼哧呼哧的将要把男人统统吃下去,所谓传说中的食人花也就是指这个吧。

    在这期间,我对日本性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可能片面了一点,但大概以虐待和制造悲剧为主。

    比如说日本人喜欢强奸少女,而且是多人强奸,他们总喜欢众多的男性和单一的女性发生关系,喜欢老而丑的男人和稚嫩而美的少女发生关系。这和日本的民族个性有关吗?

    他除了对此颇有建树,其余的就是晚上到楼下杀三国,他可以杀个昏天黑地。下午我要没课,我会给他作一顿晚饭。其实要是我自己是决计不能有做饭的念头,我想做饭是一个群体概念,自己给自己做饭就失去了这种原始意义。我看他实在可怜,虽然手里有不少钱,但是生活却一团糟,如果没人给他做饭,他是懒的去中国餐馆的,他只会到最近的麦当劳买一份套餐将就食下。这么以来,他的房间就堆满了大可乐瓶还有各式各样的麦当劳纸盒。房东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可是却默不做声,好像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更甚至要用这手段把他轰走。我只会作一些简单的饭菜,不过他倒是千恩万谢,饭间就听他给我讲他的大战略,怎么从一个边境小城发展到一统中国。

    “你一般几个晚上能够统一中国?”

    “要三四个吧。”

    “每次都成功了?”

    “那是当然了,我,用的战略好,特别好,我,会会用人,商业发展的也好好,没人能打的过我。”,他有点轻微的口吃,只是说到激动处才会连不起句子。

    “军师是谁?”,我问。

    “那那还用说说?诸诸诸葛亮呗,知道吗?曹操操操现在就是我一小小太守,孙权给我给斩斩了,去他娘的,他他狗屁不行,去,去,死去!”。

    “里面能结婚吗?”,我笑着逗他。

    “能阿,我就和貂禅结婚了,还还,有15个孩孩子呢,现在都带兵打仗,行行吧我。”

    “真是厉害!”

    后来他又玩起了太平天国,我提醒他别把地毯给烧了,如若不注意就会有大火灾,他说“没事。”

    我曾经想追丝达,因为她好看,又性感,有一次我在她屋子里喝可乐的时候她把可乐到在我身上了,我以为这是她在向我示爱,于是我就吻她,结果吻完了她却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后来我问了问是怎么回事,她一本正经的说“我怕房东知道。”,我说这样更刺激,她偏偏不乐意,这样只能说我没什么魅力,房东其实不是什么好借口。

    那天晚上我回房间发呆,丝达穿着睡衣跑过来安慰我,说“我把初吻都给你了,你就知足吧。”之类的话,我好像挺高兴似的,“真的吗?”,我们一起听了一会儿音乐,她便回去睡觉了,那一整晚上我都在想她,而那个时候我死活也没想到要写“疯语者”。

    没过几天来了日本女孩,她说自己是在网上的租房广告上找到的这里,她个子挺高,我好像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很难过,开始的时候我献殷勤,给她端桔子水,也给她介绍这里的情况,可她很少正眼看我。

    我原来听别人说日本人在亚洲人面前都特别高傲,尤其在中国人面前,我想到这里更是难过,好像任何希望都没有了,结束了那次交谈以后,她果真和房东签了约,她住在韩国女孩的隔壁。我好像忘了介绍韩国女孩,其实她是最好的人,她本人像个火柴盒,我这么说是因为她时常揣着一个火柴盒(其实长的确实也有点象)。在国内的时候她在一家分货公司上班,大概有27岁的样子,有男朋友,但是拒绝给我看他的照片,她每早起来会跑步,晚上负责作韩国式的沙拉。

    我的房间严格来讲有三张床(我不是说有三个女孩就有三张床),一张我睡的单人床,另两张是上下铺,我想是房东为人多的时候预备的(有时候开晚会晚了,有些人就会住在主人家里),于是我的房间就显得有点小。

    另一个邻居我始终不知道他的存在,一天3点上厕所才看到,他一直在自己屋子里不开灯不出来,而且一点动静也没有,吃饭去隔壁麦当劳。

    他17岁,黄头发,也总玩游戏,满地衣服和烟灰,可乐瓶和费纸满地。他脸苍白,瘦弱,躺在床上抱着电脑。他和唐山人大概都一个模样,只是他从东北来,说话有时候就像吵架,我挺害怕他。

    他的电脑光驱坏了,不能玩更新的游戏,他不出去,他把过去的玩了一边又一边。

    又是三国演义。

    关羽杀了刘备,张飞娶了貂禅。

    他的爸爸从国内来,吵了几架,把他带回了国,临走前他把一直压在床底下的砍刀送给我,并且对我说,以后东北有什么事儿他要不给我罩着,他就是一只猪屁股。他也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关于小猪的故事,令我诧异的是,他当着他爸爸的面儿给我讲,故事如下:

    一日睡在上铺的兄弟蒙在被子里翻腾云雨:“小猪进猪圈!小猪进猪圈!小猪进猪圈!...”,如此往复不停,其间也有女人声音吸吸喘喘。睡在下铺的东北人大不耐烦,用脚踢上铺,只听上铺言语,“啊,小猪吐了!”。如此这般皆大欢喜。

    他走以后我每天早上喜欢用他给我的砍刀当镜子照,因为那刀的镜面反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效果,我在里面是世界里一个明显的帅哥。就这样,在每天早晨寻找完自信心以后就会越过两条车多的马路去7-11的连锁店买杯Cappuccino或者热巧克力,然后在自己作一条长长的热狗,这样时间就过去了1个小时,到了10点。吃完早饭自然是照例去市内最大的公园里读书或写作。大约到了12点,回家弹30分钟钢琴。在这之后去临近的麦当劳买5.75澳元的大号巨无霸套餐,用时10分钟(或者做饭)。回家发呆到1点,上床睡觉,起来时一般神志不清,等能够正常思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混到晚上并不费什么力气,但是太阳一旦落山,我每天的末日就来了,我尽量疯狂的上网,尽量去疯狂的看电影。其间,看了将近100部电影,最喜欢的一部“Gift”,没想到的是,以后我在成都太平洋电影城看了同样的一部,那时候变换的不过是我身边物体,从空气变换成了一个小人,但是在电影院里做爱的并不是这一场。等到了晚上不得不睡觉的时候,我尽量使自己在被子里蜷成一个婴儿,如果实在害怕或者长久的失眠我除了叫“妈妈”还会数数,大约凌晨4点的时候我就入睡了。

    所以相比之下好像之前和丝达同住时是天堂,但后来我还是觉得,在地狱里更舒服一点更自由一点。如果不是有那老房东,也许那里确实是天堂。

    在小墨墨的事情我还是依稀有印象的,只是过的时间长了,一些画面就慢慢模糊。

    在小墨墨的时候我曾经

    第二和第三部分之间

    如果需要对小说有一个全面的感知,我是说,对整个小说和小说创作的完整的过程,你就需要知道的全面一些,如果小说只停留在小说里面的“我”,就好像整个交响乐只有钢琴在演奏一样,如果是一个电子乐,那么更无法可想了。

    小说和文字是活生生的类似生物似的可以生长和死亡的东西,它就在意识里面,而不是只停留在那里,那里,我知道你晓得我在说什么。

    如果这样,那么会有破碎感,或者,并不是令人满意的东西,时间在走,小说的作者在不停的变化着,那么这小说就不能是一成不变的了,除非你自己努力的把握它最开始的滋味。我是一个极为懒惰的书写者,而我的善变是令人恐怖的。

    你怎么能够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如果被打断了,你将在类似火星的前伟大土地上出现,看着那觉不曾想的画面。

    我昨天晚上做了三个梦,现在我统统说出来,这是我努力记忆的结果。(这些也许和小说有关)

    第一个(顺序)我记不太清楚了。我梦到一个日本女孩的图象从我眼前渐渐消失,我感到巨大的失落,但我没有能力保留住它了。

    第二个,我梦到两个相邻的坟墓,一个小一些,一个大一些。小的和大的在外围都有不同的破损。有一个中国古代的考古家钻进了小的,我的梦境里就恍惚出现了这个考古学家钻进去以后的景象,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墓穴,它没有任何横向的扩展,只有无限的纵向的延伸,好像这墓穴一直深入到地心一样。考古学家自然被震惊了,他看到很多破碎了类似兵马俑的泥人盘旋着一直深入看不清的地下,他向墓穴外喊话:这是神奇的墓穴,我不要再出去了,我要探索一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的话我记不清了)接下来,我独自探索在旁边的大墓穴,大墓穴就像一个微缩的小蒙古包,蒙古包顶上有一个巨红蚯蚓的屁股,那粘稠的屁股在缓慢的旋转,一开始我还并没有特别注意。我走近大墓穴的破损处,一惊之下看到一团一团红色的小红蚯蚓和巨红蚯蚓的一部分缠在一起,这样子让我呕吐,我这时候才联想到,蒙古包顶上的巨红蚯蚓的屁股是和墓穴里面的巨红蚯蚓是一体的,而这时候我梦境中又出现大墓穴里面的模糊的景象:一只巨大的红蚯蚓,它周围是粘稠的小红蚯蚓,他们无限制的缠绕在一起来回蠕动。我看了这个景象就想呕吐。

    第三个,我大概参加了一个学习班,在这个学习班里凡是通过英语考试的就能出国留学,我在里面好像故意没有考试,但是因为一个女子的关系还是和大家一起跑到了飞机场。我们都花很多钱买了机票,我自我安慰着,自己是不会被查出来的。飞机是非常豪华的,里面有十几层,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层当中,此时来了两个服务员,突然一个对我说:你不能做飞机,因为你的英语没通过。这下我就沮丧起来,主要是要和那个女子分别了,之后我和另一个英语没通过但也想来混的人来到飞机的最底层。那人是很有钱的,在飞机外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这时那女子过来,和我显得非常亲热,当她看到那个有钱人时,她也过去亲热,随后又来了几个人,这女子也和他们分别的亲热一番,那有钱的就说:她可是和谁都亲热呢!

    这些就是昨天晚间我扩展的世界,需要说明的是,我并不喜欢出国,在国外也没有让我留恋的女子,而且以前出国留学我的英语是通过了的,但也许是我后来辍学回国的原因让我老做这种学习的梦。

    我妈妈说,她经常做大场面打仗的梦,里面经常有人追她疯狂的奔跑。

    关于这些梦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花花公子,这不消解释。

    冬,冬冬,冬冬冬冬,这是一种节奏,如果幻想能在符合的节奏里展开,那么,是非常人的一种超感体验,你说宇宙是平和的吗?或者很秩序的吗?尽管表面上,你说,那些自由的声音和心波是平和的吗?是最舒心的吗?你知道有一种无法可比的心情,就好像变成了没有秩序的火苗,当然,大大小小的。

    我需要警告你,这可是一种严重的警告,不要按照自己想的去做,请按着那些不敢想的,疯子的色彩去做,只要不伤了别人,自己留点血没有关系,因为试验总是让人兴奋的。

    为什么警告我?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脑袋疼!别别别......。别爆炸!啊!

    如果你脑子里只有色情,只有懒惰和纵情,请你干脆的自杀,或者回去过正常的悲惨的生活吧,这也是一种紧张的警告,请你放大一些,如果以前从没有做过,那么至少试图,懂?放大一些。

    你在说些什么?到底是什么?怎么又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脑袋!

    请平和一些,和平的想法,请不要急功近利,也别带着太大的功立思想,不要想着得到什么,只试图放弃一些,其中,最重要的是你自己。

    好的。

    你做梦吗?

    会的。

    你有过大能的感吗?

    我不理解。

    你知道灵吗?排除游戏和电影小说里的,能告诉我吗?

    灵?倒是,字典有这个字,其实,不会有,这是感觉上的东西吧?是吗?

    你脑袋好点了吗?我是说那叫喊声和...节奏?

    节奏还有,疼痛没有了,我想,大概不害怕了。

    你看到了什么?

    还是一直向下的地道,没有边际,很多泥人,他们很多,一点表情也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到这样下去会让我死掉,我突然正经的把这个不欺骗的问题告诉我自己,就这样的。

    有一种状态,真的美妙,我想对你会有帮助。你知道语言消失的状态吗?你知道,嗯,只有画面和音乐,清晰的很的音乐和,极至的不可想的画面。

    大概,这,让我想想,也许...。很朦胧的,我不太...知道这些从哪里来,不过你要是这么说了,我可以想一想。

    有湖水,大的象海的湖水,幽幽而清晰,远处朦胧的山影,那更远处还有雪山,你在不大的小岛上,此时大提琴,像雾的袭来,还有点滴的轻快的电子铃声,不停的按一个节奏,大提琴缓慢,背后有小提琴细细的加快节奏,那湖上并没有起雾,而是更加明亮了,你分不清是夜晚还是清晨,你在温暖而又稍微寒冷的岸上的小船里,只有水是清晰的,其他你并看不仔细,小船开始匀速滑动,大提琴一上一下的像远处的山峰,电子铃声会是晚上的萤火虫或者星光,那些小提琴消失了,你就记不起来它到底是什么,如果这么一直进行着,也许有时候会有高潮的时候,可没有大浪,你清晰的看到小船推开的小波浪,你有点害怕,不知道离开小岛会到哪里,可是你仍然不希望小船停下,因为你期待看待一些没看到的,没有别人,这让你异常矛盾,这自然让你带上一点伤感,高潮,高潮,高潮叠加在一起好像是结尾,这是不惊异的,请...来。

    让我回去!

    不太可能。

    让我回去,你这混蛋!

    你还可以骂我婊子养的,王八羔子。

    我的殿下!

    在结尾处你看到什么?

    我...。还是那湖水,山峦,

    请仔细,放大一些,用一些认真的心情,请别害羞,用一些内在的,最内在的一些灵。

    那是一个美丽的大湖,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美丽的小浪花,还有美妙的音乐,那突然的响起让我绝的完全不可思议,结尾处,有一些大的声音,

    最结尾处,放大,

    放大,那是一些急躁,天那,那是些什么,一直连到天上,让我看看,这简直不可能,是什么!怎么又是泥人在盘旋!我不能看!

    放松,请回来,有时候一些音乐很短,我们的想法和幻想就会因为音乐的变换而变换了,而有时候我们的幻想才刚刚开始,而且是那么激动,但是如果你懒惰去从新播放那刚才的音乐你就必须改换状态了。

    电子的一些声音,很振奋。

    你害怕死亡吗?

    当然,有点,你不害怕吗?我是说,其实也不能说是害怕,只是人人都一个样子。

    那么有所谓吗?

    如果我,很幸福的,我不在乎死去,但如果在痛苦中,我不愿意,我还想感受一下幸福。

    你可以想。

    想什么?

    想你,死了。

    为什么这么想?

    没什么,不用了,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墓穴?你明知道不好。

    它很奇妙,你不得不承认。

    危险在诱惑你,你软弱的不堪一击。

    正像你说的。

    而且,需要注意体会那幻象里最真实的东西,我们发很大的力气走到狂乱的平静中,我们不能就中途放弃了。

    我还要在继续走吗?

    这是你的决定,一些讨厌的,但必须的决定。

    现在是什么音乐?

    女子的哼唱,是一个黑人女子,她的嗓音宏亮,在背景下,那是坚强的凄凉,注意,你在里面度过。

    度过,啊,度过。

    你知道结局吗?

    什么结局?

    你害怕吗?

    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你要回去?回去吗?

    我想我会的。

    喜剧的悲剧,用喜剧的方式完成一个悲剧,你是个聪明人。

    你想说什么?

    你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

    在墓穴里的第四天。

    怎么死的?

    过度的兴奋,你过度的感受。

    你是谁?

    是你。

    我耳朵,四川的声音告诉我,北方人说“耳朵”有点卷舌,我说没有,她说有,她用四川话说了一遍,又用北京话说了一遍,我说没有,她说有,我说没有,她说有,我说没有,她说有...。

    我耳朵边是另一个个体曾经的歌唱,这歌唱我听过几遍,但不是那种我记忆深刻的,但是也同样好听,只是它太大了,我记不住。

    大床,北京很大,但,我在里面,能说什么呢?

    你想说,你看起来那么无辜的样子,你的样子老是那么无辜似的,虽然没有所有环境上的事情压在你身上,可是,你自己打造这样的无辜,你走在大街上,凄凉的很。

    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我是我,这是很神奇的,我时常想起来,我是我,我就觉得万分的奇妙,我怎么就是我了呢?

    你相信有美丽的最终的美好吗?就像你说的,不可思议?

    我信,但我也信,我不会到那里了。

    也许我可以去,我很想去。

    那些景象慢慢是从哪里开始的?

    景象,那些景象,它们总是从北京的一个大院子里开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里面我是什么位置,我和他人的关系亲疏,不管是不是黄色,总是从那个大院子里开始,一切的一切,整个宇宙就从这里的颜色的清晰里慢慢开始。

    我记得你是,一个小男孩,不是吗?一个瘦小的和其他男孩差不多的孩子,没什么特别的。

    你想掩盖你的锋芒吗?真没想到你这么愚蠢。

    这是,是这样的,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回到那个院子,突然遇到幼儿园的老师,她认出我来,叫了我的名字,我就询问那时候我什么样。

    什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不太爱说话。”

    怎么会突然有女子呻吟?

    音乐而已,现在也过去了。

    那么,接着。

    没什么,就是这些,“没什么特别的,不太爱说话,不是很起眼的一个孩子。”

    她很冷酷的跟你说这些吗?

    她是个诚实的,非常充实的人,我当时就有感觉,是这样一大群诚实而充实的人让中国继续非凡活力的存在下去。

    就是这些幼儿园老师吗?

    正是,当然,还有其他人,我是说他们这样的人,如果你跟他们说话,你看着他们的眼睛,你就能感受出一大群类似的人群好像托着中国一样的坚强而充实的感觉。

    其实,她认出你来,已经不容易了,谁能过了那么多年还能叫出你的名字?

    她并没有说我不让人值得怀念。

    写了多少字了?

    等我查查。

    好吧。

    如果不算我这行,3771。

    你打算写多少?

    十几万吧。

    你还是那么爱数字数?

    因为我还没脱离那种字数给我带来的成就感。

    你一会儿干什么?

    一会儿上网看看,下次再写,人总要休息。

    那么再见了。

    好。

    (其实我是写完“三”才休息的,这是我的习惯)

    漫长的休息,我觉得该把空调打开,你脑子里还想着关于这些文字得奖不得奖的鬼想法,有时候我就是这么虚荣的要命。

    窗帘,不知道窗帘外面的景色是什么样子的。

    打开窗帘,对,就是这样,你可以看到那个大约黄色的院子,那院子在我印象里是没有边际的,而且包容万相,尤其是那些惊人的巨大的机器和齿轮。

    你是说,那些锅炉房里运煤还有碎煤的机器?它们的生硬的皮肤?

    在锅炉房的一端,有一个巨大的开口,运煤的机器是铁传送带和大齿轮组成的,大量碎煤石被运进去,经过化学变化,产生的热量被锅炉房楼上的公共洗澡堂消耗,我对洗澡堂记得很清楚。四周白色的大块(正方形)马赛克,最里面是两个泡澡的池子,一群裸体的男人聚在里面,我记得我在水下排泄过一些液体,当然,那是可以原谅的,难不准其他小孩也这么来过呢。

    这场面真是让我浑身有点出冷汗,不是,不是指的在里面小便,我是说一群裸体男人聚在一起,而且还兴致勃勃的谈论些什么。

    我那时候,简直根本不会想什么,据妈妈说,在我更小的时候我同她一起去女澡塘洗澡,后来不能再去的时候我就开始向往那里,虽然不是很强烈,但看到弟弟仍然进入女澡塘时,还是有点嫉妒的,不管怎么我已经记不得那时候的画面了。(我还询问过弟弟,“你看到什么了?”,他是个保守党,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小时候总是有不少的记忆,而一个人如果除去记忆,再除去现在的生活,就没有了任何,所以我只能钻进记忆,幸运的是,我充满着记忆。

    你想它们的频率是多少?

    大约,突然说起来我还真不好说了,也许一个月两三次吧,有时候是因为某些毫不相干的途径把我引到自己的回忆的,有时候只是这么想了,那会比较深。

    你记得住小时候的梦吗?

    一点也没有。

    真有点可惜。

    那么,你有了?

    方块,张开的线条,无数的黑色的线条,并且最可怕的是,立方体不断的扩大,当它扩大的不可承受之时我必定会惊醒了,在刚醒的时候还是非常激动,非常害怕,在镇定一会儿后就好了,有时候那些线条和方块也会扩大,但立方体扩大的次数最多。

    什么状态?

    很奇妙,在梦中你处在另一个逻辑系似的,而那个逻辑系非常严谨,非常可信,虽然它在醒来震惊的考虑后被认为是荒诞的玩意儿,可你做梦的时候就是死活的相信了,哪怕你知道自己在做梦。当我醒来,在一段朦胧时间内,虽然我一半回归了现实但那梦中的逻辑系还有很大的惯性,那惯性让我依旧害怕,我仍然在那逻辑里。

    你是说有两套逻辑?

    甚至都不止。

    那么它们都真实?

    这我说不准,至少,其实也不一定,也许都是荒诞的也说不准。

    你看心理学的书?《梦的解析》?

    我试图看过,但每次都失败了,我看不太懂,那些语言太晦涩了,不是给我这种人看的。

    你是什么人?

    正常人。

    我在阶梯教室里,距离她非常近,我如果伸出爪子就能抓到她的辫子。

    因为她就坐在他的前一排,他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而她只有淡淡的一点感觉,知道身后可能有一个犯傻的崇拜者。

    那是我深爱的一个,她嗓子难听的要命,可就这样她还是当了学校里大节目的主持人,其实她主持的恐怖极了,她一说话就脸红,一红就红到脖子,而她最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正巧她那界的校服是红色的,我们那界是蓝色的。

    学校女孩很少有喜欢总把校服穿在身上的,臃肿而没有任何个性。可他着迷的人,几乎天天穿着校服,校服在她身上好像经过魔力的寝洗,不禁凹凸有质,而且有一种来自天然的飘溢之感觉。

    所以那些漂亮的极至的女孩对衣服的要求其实都很低,甚至是变态的,如果她们愿意,她们可以报纸随便裹在身上,那也是一种美丽的艺术品似的。美丽的女子越是穿难看的,没有色彩的衣服,便越能给我幻想,更能让我产生一种接近怜惜的冲动。

    那么那些不漂亮的女子呢?

    你是在问他吗?

    正是。

    很无辜?是吗?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我是问他的,你...

    好吧,好吧,但是我也听见了,我只是想,如果我是那些没有姿色的女子,那么我该如何?尤其是看到那些极力赞美标志人们的文字,我该如何?

    有的同情只能让情况更加恶化,同情比什么伤人都更厉害。

    那么...怎么?

    这是个奇妙的世界,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那么一旦这样,一切就好办了,有正常的,那么就有非常的,一切在交错的运行,你,你认识那个人吗?

    我连你都不认识。

    奇妙的世界。

    一切要来的自然,如果不想就罢了,如果不想千万别来了,压住一些小火苗,如一不小心小火在你身体就燃了大火,你便成了魔鬼似的样子了。

    我昨天特别留意了一下我作的梦,特别留在今天来写,愿意听?

    ...。。

    在我的前排,那女生向身为班主任的语文老师说出了一个关于“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的分析,并且气势汹汹。我自然而然的起来说了一个关于“其实一年是一个月,这是作者的真实心态”,她就恼火了,好像语文老师虽然知道我答对了,可是却要给她最大的面子,还要安慰她,她好像还要诡辩,但是绝不能成功。正是此时,数学老师进来了,不,她苍老的站在门口,她向我招招手,我胸口就感到巨大的压力,她和我亲切的站在一起,我越发感到难受。她说:你的爸爸在哪里?我说:我爸爸出去了,不在家里,出差了。她说:那不行啊,你要找到你爸爸,我要和他谈谈。我好像说“好吧”,但我真没有把握能不能让爸爸到学校去。数学老师又说我的数学实在差到了不能参加考试的地步,她非常希望能帮助我,我知道我只能得四十几分,而且早就自暴自弃了,再没有复习过。

    那画面是很模糊的,好像我的爸爸真的出去了,和另外几个不熟悉的人影在小型的火车里去向了南方偏西的地方,在更久远以前的一个梦里,我坐着飞机从那上空经过,我飞的非常低,能看到那里的电线和小街道,也许是重庆,好像就是重庆。

    关于那飞机,我突然记忆起来,而这个记忆绝不是昨天的梦,而是很久远的一个梦,我也很诧异我现在突然能想起来,而那连接就是我爸爸吧。那飞机和另外一架飞机停在偏僻的操场上,那是一个有点森林感觉的操场的角落,我是说被森林感觉包围的角落,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飞行员,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但是那画面是绝对存在过的。

    我可能又和其他的梦混在一起了,以前,我敢肯定我梦到过和一些学生作飞机,那飞机非常大,我只能看到它的一个头部,那头部指向我的左手,有一个细长的梯子通到飞机头部。关于这个飞机,它没有起飞,有了什么故障。角落的飞机的命运就好多了,它们相继起飞,我在其中的一架上面,而另一架一直在我前头飞行,我们的关系好像很好。后来我们就变成了风筝似的,不知如何开始在一个黄色的城市上空降落,经过很多电线和小街道,我降落到一个似乎国有企业的锅炉房的门口,那里还有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人,秃子。

    那城市真漂亮,不知道我爸爸是不是就在这里出差,我找不到他,我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我也不打算回去看数学老师了,虽然她是个好人,但毕竟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非常非常的差。

    你在说些什么?

    一些梦。

    我看像是锅炉房,不是什么梦。

    完全的,最真不过的梦,锅炉房不过是我降落的地方。

    如果你要继续写下去是不是还需要很多梦?

    我现在开始相信,我能通过以后的梦回忆起很多以前的梦。

    很有意思,还会有飞机吗?飞机确实很吸引我,我想知道你梦中的飞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一个诚恳沉默的花花公子。

    我在南方的一个小城,这里的马路上穿行着可爱的颜色繁多的电动摩托车,那早上天空有些阴暗,这是要下雨了,我在四层。

    我听着轻飘飘的音乐,看见你从身边经过,就好像你也轻飘飘的一样,我跟随你转进当地最大的新华书店,在二楼你买了些盗版软件。

    这南方的小城的所有出组车的门都是松松垮的,每个夜晚都不能那么平静的入睡,每天早晨吃完饭和那些彬彬有礼却让我有点难堪的服务员打完招呼回到房间,我总能想起一些昨夜的梦。

    最美丽的是,我有一个完美的空调和萎缩的冰箱,这让我在夏季里总能逃脱,虽然有时候来得那么生硬和空旷,可我就喜欢到清凉的雪山脚下的草原,也许只有那么几秒中能让我浑身欢喜,那么就那几秒中我就浑身欢喜了。

    还有死亡前期的狂热,早晨的冷静,夜晚的极度不安和歇斯底里。

    就像有时候你鄙视柔软的歌曲,那是你因为正缺少柔软,你鄙视成功,因为你不折不扣的失败,你鄙视情人在街头接吻,因为你无依无靠,你鄙视人生,上帝啊,你正在生活在自我中。

    昨夜又是一个比较。。的夜晚吗?

    正是。

    你看到了什么?

    在当时,我什么也看不到,晚上睡觉时我就摘掉眼镜,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是朦朦胧胧的。后来我突发奇想,为什么不把眼镜带上,看看在黑暗中有什么变化。这一行动之下,果然有不可思议的效果,黑暗也是可以变清晰的,而且我的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似的,我突然想到,也许多年来夜晚心情沮丧的原因就是在黑暗中摘掉了眼镜吧。

    后来?你带着眼镜睡觉了吗?

    当然没有,我一转身就会把眼镜压碎的,我现在很痛恨转身,而转身是一种悲剧的欲望,我不得不作,作了又十分难受。

    真是奇怪的欲望啊,不知道你哪里滋生出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滋生?也许就是像苔藓一样的东西慢慢从黑暗中滋长的吧,不知不觉。

    关于,转身,嗯,曾经有一个男生睡觉的时候从来不转身,那也是我的理想。

    理想还是永远不实现的好,但你可千万别放弃了这个理想,这样是最好的一个状态。

    我的眼镜,有时候真的很烦人,她有时候会把你的眼镜摘下来,就好像把眼睛摘下来一样,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我看不到她睁着眼镜时的恐怖表情,我实在认为在接吻时的女孩睁着眼睛是很恐怖的事情,她会反驳你说,“瞧,你不是也睁眼睛吗?”“我是我呀,不一样啊,求求你了别睁了吧。”

    不是都这样吧,那可太可怕了!

    我不想谈这个了,这让我瞬间泄气起来。

    那么昨晚有梦吗?

    这是个好题目,有,但因为太疲劳,所以只有大概。

    可以吗?

    当然,一项如此。主角是两个男人,一个年龄大一些,一个小一些,他们有某种血缘关系。老的会做一种营生,但现在忘却了,只是一种可以让人们从中得到精神慰济的买卖。他在二层,二层和一层之间有两个平行的铁棒子相连接,说的更形象一点就是消防队里那种供消防员在紧急时刻从楼上滑到楼下的铁梆子。

    那这么说来,那两个人是在消防局里了?

    看情形,样子倒是有点像,不得不这么说。

    可那里跟精神慰济有什么关系?

    所以,又不完全是消防局,你先听我说,而且,你要是在我刚起床的时候问我,我肯定能描绘的更清晰一些。

    那好吧,请继续。

    老的有一点技术,少的还在做着试验,也记不清他们是在合作还是各自为战,现在实在是太模糊了。他们的本事可以穿梭在二层和一层之间,这让我叹为观止,记得开始时候我和老的有点交流,老的就带着我上上下下,而且还给了我什么东西,大概是白色的。我也赞叹过他,不知什么时候我看到少的要在几个房间之间传送包裹,也是一个白色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人。后来我就跟着他了,他的试验,唉,我现在完全忘记了,这个梦,完全忘记了,明明早晨的时候还有很大印象呢。

    现在几点了?

    正好是一点,我窗前的小城的天空变的有点白了,是有点苍白,我也知道窗外闷热,我耳边十分清凉的音乐,完美的空调和空旷的萎缩的冰箱,都让我十分舒畅。

    那么,一会我就要出去吃饭了,我打算好在出门不远向左转的大街上的一家云南过桥米线馆里吃六块钱一碗的可口的混合物。我发现中国做菜特别爱把什么东西都混在一起,你说是不是?

    可能吧,我想和其他地方相比之下可能有点,西餐一般都是各类菜分的很清楚的,土豆就是土豆,甚至土豆泥和土豆条都是分清楚的,就算是叠加在一起的汉堡包也是分层清晰,牛肉是牛肉,奶酪是奶酪。

    吃起来怪怪的。

    日本餐分的似乎更详细。

    我还是喜欢中餐,混在一起味道十足。

    我也是,中餐的佐料了不起,面食也很了不起,还有那种把面食或者粗粮和汤混合在一起的非常可口。

    就像把面包放在罗宋汤里。

    有点意思,你说,这奇怪的各种不同的食性和食物的搭配方法是不是也影响着民族间个性的区别呢?

    也许自古就是这样的,老天爷,我开始讨厌这个话题了。

    现在就去吗?

    等不急了!

    你感动的要死了吗?你看到了金黄色的云彩和海洋了吗?你看到里面的漩涡了吗?你看到乡村中的满足的池塘了吗?你看到街道上激动的人群和每个灵性的飞升和毁灭了吗?

    只有在音乐的跳动中,我能看到,我也是看到那黄色,和黄色里的我的院子,那大门深处的花园和里面的防空洞,透明的花房,林阴道上掉落的幼小的小麻雀,花园后面的黄色的单元楼。

    如果你不想描写。

    我只想回去。

    你真是个可悲的人啊。

    我不得不承认。

    就像我每次不得不停止书写时就另起一个数字,象这次的“七”,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是一个十分失败的花花公子,原因很简单,我太认真了。

    可这并不是一个可以糊口的职业,甚至都没有任何人承认,我也不知到如何得到了这么一个悲惨的职业,如果你需要把你的心分配给大街上的每个和你路过的人,你都要分心给他们吗?

    我想这一定会死人的,如果你真的这么作。

    幸好,我还没有神一样的状态。

    还是在一个大湖上,因为今天从中午开始就有大暴雨,虽然是间歇的,可那仍然是一个大湖,只时上空落下了雨,天空暗下来,就像临走时把等关掉一样快,如果那些剧烈的雷能够劈在我的头顶。那大湖上还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我和我的小船,幸好小船有一个可爱的棚子,我可以躲在棚子里免受风雨的打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让我能躲避的棚子,如果有一天,那棚子不翼而飞了,我该怎么办?当我面对暴雨,我还能如今天这么喜爱它吗?这不是一个梦境,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创造是好的。

    很洁净的清凉,静止的景色,却有雨点在飞,你又是在用孤独换取自由,何时你能在充实的自由中呢?

    我也自己问了好记遍,那当然可以达成,只是要用失去自己来换取他们。

    如果你现在饿的都快灭亡了?

    那么,一切怎么都行了。

    斯蒂芬,也许我的拼音出现问题了。

    你曾试图用五笔吗?

    不过,你这话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我是说。

    我也能稍微的看到那特别的光芒。

    这真的需要一种音乐的,的,的一种渲染。

    我知道你现在有点不可思议,不知道自那时到现在,会有阿姨和日本少女,还有那些其他的影子,你不能分辨了。

    那大门后面是漆黑的,人们从漆黑里带着微光,大街上亮堂一点,我好像是游离梦外的影子可以穿梭在这些之间。那大街变的柔和多了,里面还有固有的烟雾,那些大嗓门和打打闹闹,无所事事的人们,我真不知道这样的愉快是怎么造成的。我把那些手稿交在她手里,她是个农村姑娘,学城里人打扮的特别时髦,可是我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农村姑娘,五笔字型让我想起这个姑娘来,相隔了两年时间。她有一双美丽的手,也有一对非常黑的美丽的眼睛,这让我发觉她自身带上的自然的原是气息下的十足的自信和动荡感。她什么也不会,只会熟练的打五笔。

    她只会打五笔吗?

    阿姨怎么样了?

    我以为你会问痒痒。

    啊,是啊,她好吗?

    我和她出走了。

    什么时候?

    在第一部分里面。

    那么,你真的这么打算了吗?我认为,你有点,不是有点,而是非常缺乏责任感。

    你不是在出走了吗?而且留在四川混日子再不回家了!

    那不过是小说而已,可你的不是,如果我能把小说里的勇气,或者梦里的一半的勇气拿出来我也许早就饿死在某个地方了。

    她只会打五笔。

    这可真是美好。

    到底什么能带给我美好?

    第三部分

    “人们不是更喜欢虚幻的世界吗?”,那女孩说道。

    我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见她还是站在那里,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走掉,“是吗?”

    不知道痒痒对我的信任有没有极限,如果我把她带向死亡,带向毁灭她也能一直跟着我吗?当我认为这是痴想的时候就特别心痛,我说:“走吗?”

    如果反过来想想,我是不是要求的太苛刻了?难道痒痒不该有她自己的选择权吗?我要求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自己的苦恼就随着我的野心慢慢膨胀起来,她如一个宠物一样可怜。这些话在我脑子里回旋,我知道,我也希望她的自由,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索取。

    我想着,怎样两个人才能都自由呢?

    当我们走到小村的近处时,我真想马上回到城市,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我想着,如果我和痒痒单独在这美丽的偏僻的地方居住,会是什么结果呢?我们会甜蜜过了头,最终还是分开吗?我们最终是不是都会疯掉?

    我激动的站在小土丘上,那片在白色雾气中的小村庄和整齐的庄稼,她正依偎在我的胳膊上,暖暖的。

    “我飞的太高,我跌的很低”,我好像听到一只小鸟这么唱着从天空径直摔下来,它甚至有一个好喉咙,它就从我和痒痒的面前摔到地上,当我们奔过去,它的灵魂飞起来了。我快要哭出来的看着它:“至少,你以后再也摔不下来了,你可以飞的比天堂还高。”

    它几乎没有理会我,也许升天的天使都是这么高傲,但我还是止不住的落泪,我和痒痒生了火把它的尸体吃掉了。

    “我想它以前一定是个花花公子吧。”,痒痒说,她拨弄着小小的火堆,“村里的人会接纳我们吗?啊?”

    “它曾梦到一些奇怪的梦,一些关于考古学的梦,如果是这样,它就真是一个花花公子了。”,我感受着舒适的环境和泥土的气息,“为什么不呢?村子里都是好人。”

    她就信以为真了,我们搭了小帐篷在小土丘上,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就进村子,也许我们都有点拿不准。

    或许有另一种世界,或许那些角度绝对让我们震惊,也许我们连想象的力量也不能达到,因为那些是完全想象的世界。

    我说:我好像要作一个凄惨的梦。

    她说:你真的打算作吗?你骗我!

    我们之间没有欺骗。

    那,你爱我吗?

    没有再清楚的了。

    可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你。

    我在梦中将钻进一个墓穴,里面有大小蚯蚓,那是些红色的蚯蚓,其中一个大个的竟然把墓穴的顶都捅破了,而且它还不停的转动它的尾巴。

    我想我会爱上你的吧。

    也许吧。

    你可再不能离开我了。

    人需要整理,就像清除垃圾一样,但是清理,又会仍掉一些东西,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多余的。

    我和痒痒真的打算这么住下来了,先在村子的外围,然后经过和村民的磨合,我们也许能搬进村里住,但我想到那些人类固有的偏见和误解时我又有点心寒,我只能眼里装着我的小帐篷,那里一直卧着痒痒,她是一只我饲养的宠物吗?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是自愿的。

    村子还在一片早晨的晨雾中,相当和蔼,早起的人们已经出门。痒痒还在小帐篷里熟睡,我在白日里感叹着我状态的非凡,不停着想念着身后的痒痒,当我脑海里出现阿姨和舅舅的画面时,我就去注意村子里的狗叫声,我昨晚睡的甜美,以致没有任何梦的影子。

    我默默的回到小帐篷里,痒痒已经微微起来,她看到我便坐起身来,“天亮啦。”

    我说:“还早呢。”

    “可是,天好像亮啦。”

    我深深的感到太阳的热力象一种穿破的力量冲破一切阻挡,包括这小小的帐篷,它在任何接纳的地方用力量来填充,无怪呼痒痒说:天亮了。

    痒痒坐起来,我激动的感受着白色,于是很自然的说:“我们创造世界吧!”

    关于这个世界到底是戏剧的好,还是悲剧的好,是戏剧的天才一点,还是悲剧的有力量,这些我想的都乱了,可见我有点傻,我近来喜欢悲剧情节的戏剧,在大笑中的死亡。

    我也把这样的思想告诉了痒痒,当然她并不能很理解,但她隐隐的感到一些意义,她大概通过一些超概念的形象来让自己进入我的思考中。

    “是啊,至少我们都应该笑,就算我们什么都没有,而且未来那么让人害怕。”

    当她说了这些,我真的想哭,未来真的让我害怕,那么用这些傻瓜一样的笑声来振奋自己,我觉得和痒痒创造世界是明智之举。

    当我和痒痒紧紧抱在一起流泪的大笑的时候,小帐篷突然遭受袭击,我害怕被狗吃掉,刚才一切的热血好像瞬间因为一条农家狗消失了。

    我自然感到羞耻,而痒痒也许没有看到这情节。

    狗的叫声很快停息了,帐篷外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痒痒此时起身拉开了帐篷的拉锁,白色的天空下有红色的影子,我简直知道是她,我看到她五笔字型的手,可此时她还小,甚至连这个村子都没有出去过,到武汉一定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和痒痒钻出帐篷,那矮小的少女就后退几步,而那条狗就在她的身后,我因为十分害怕那狗便不敢有很大的动作。

    “你好,嗯...早上好呀。”,痒痒说。

    她有方向盘一样大的眼睛,痒痒的眼睛对她来说只是方向盘上的喇叭。

    也许痒痒也注意到她的最大的优点竟然一下子被一个乡下人剥夺的一点余地也没有而感到震惊和稍微的尴尬,但自己有强打起精神,在思想上用城里人的姿态为自己打气。

    而这乡下的少女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她最伟大的优点开始震慑我和痒痒,她不刻意的用人们的思考思考。

    她没有说话,这是我预料到的。

    我高兴的说话,“我们在这里住,刚刚搬来的,也许还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其实我们也是不想惊扰你们,尤其还没有通知你们的村长,其实,我也确实想知道村长在哪里,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就可以更好的和你们表达一些意图,我们只是想在美丽的能重新开始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需要的并不多,昨天的晚餐甚至都是一只从天降落的死鸟,所以我们需要的并不是很多,也许今晚我们的晚餐可以是一些蚯蚓,当然,如果你想找工作,你可以成为我的打字员,当然首先你要熟悉五笔字型和一些简单的计算机操作。”

    “我爷爷死了,你们找不到他了。”

    “你爷爷?”

    “你爷爷是村长吗?”

    “他昨天晚上死的,他就是村长。”

    “那么新的村长是谁呢?”

    “我们也感到很难过。”

    “现在还没有新的村长。”

    “那么,当然,我们可以等你们选举出新的村长。”

    “村长不是选的。”

    “世袭吗?”

    “我爸爸将成为村长,因为村里有个规矩,学历最高的人将成为村长。”

    “你爸爸是?”

    “我爸爸是小学。”

    “哦,那么理所应当的该你爸爸当选了?没有其他人上小学吗?”

    “没有,村里只有我爷爷有一本书,所以只有我爸爸能上小学。”

    “真是科学的选举方法。”

    “谢谢你。”

    我当选了村长以后我并没有搬进村里,而是选择了一个清凉的小山头继续住着帐篷,我想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也许是为村里的人买一些书籍,这样在以后的选举中就不会产生尴尬了。

    但我也有点其他的思考,如果这个深山中的小村落能够成为一个标本式的实验品,那会如何呢?我为一半人分发书籍,告诉他们想知道我也能讲述的一切知识,另一半人继续自然的生活,我想看看结果那个群体会生活的更快活。

    痒痒为自己突然成为村里的第一夫人而感到唐突,但她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任何的生活上的便利,也就是我们没有任何的私权,我们晚上仍然面临挨饿的困境。

    “如果你把一只飞翔的鸟打死了,你吃了他的肉,这样好吗?你真的就没有其他的感觉吗?”

    “我也并不想这样作。”

    “钓鱼也是一样的。”

    “这我也知道,但就算我们今天早上种庄稼,到晚上还是吃不上粮食的,如果我们不进食,也许我们就会死掉,那么这个村长就还是前村长的儿子当了。”

    “动物有义务为这个村牺牲嘛?你想想嘛,我可不准你随便吃小动物。”

    “那我们今晚就要挨饿了。”

    “当然不了,我出去找些水果,我一定会找到水果的。”

    痒痒出去,又回来,怀里抱着很多鸡蛋,她还激动的说:“化,你看,瞧我找到多少水果呀!”

    “真谢谢你!不过,我总觉得它们很象鸡蛋呀!”

    “哇,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知道痒痒一定是被饿的精神发生了一些问题,我觉得偷吃小动物的婴儿更加可耻,可是我们还是吃了。

    就像中国远古的宁静的乡村飘荡着北欧常有但却不代表什么的笛声,我看到我的背影和我身旁几乎成为一个,水声就像要把我送走似的,我们的影子被自然的波纹扭曲,而且挺冷的。

    我们身后是一片麦地,还有种种的豆类(这是我猜想),我能看出这是村落的最周边,我和痒痒在第二天还是未能和村民有更多的交流,我们也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吃惊于这上午的似乎来自另个世界的笛声,“也许,小鱼们愿意看看我们肚子里什么样子,说不定它们还愿意在这里久住呢。”

    “当然,我感肯定”,我觉得有点冷,手里的瘦弱的预感在梦幻般的池塘里游荡,不知是不是有运气,“除非他们全都象我们一样疯了,我们为什么不去他们的肚子里看看呢?说不定那才是天堂。”

    “你觉得这是梦幻的池塘吗?”

    “别那么肉麻。”

    痒痒突然大叫,我不太知道她的含义,因为我看她有些惊恐,但又有很大的吃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冲我来的。

    水波让我们象浮船,我能确定那笛声是从北方来的,如果我们被饿死了,我们也许就回去北方大海里鲸鱼肚子里度过剩下的时光。

    痒痒竟然掉上一条小鱼,它小的连任何其他鱼都不屑于光顾。痒痒的眼泪都出来了,后来是鼻涕在后来是口水。

    “连口香糖也能钓鱼成功?”我也有点吃惊。

    痒痒手里捧着小鱼,此时小湖对面群猪齐鸣,震天动地,像是巨婴嚎哭,“啊啊啊啊,杀猪啦!杀猪啦!”

    小鱼在我的避孕套里自由的游荡,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宇宙里有一些感情,有时他们很大,让我看不见天上的星星或者大块大块的云彩,也没想过其实他们很大,很干脆,他们甚至是无限伟大的,我自身在人类身上的影子一个小鱼遮住我眼前的所有。

    人们无疑是可怜的,正因为我们美妙的智慧,我时时激动的在平静的自然面前有滋有味的品尝我们的大渺小。简直,如果我们看到。

    方向盘从远处的身影激发我的一些感慨,那些自然的风和里面浑然的子民,我有时简直觉得这是人类生存最好的状态,我看着她几乎没有表情但却比我任何的表情都更加震慑,因为她充满了满足。

    池塘和池塘之间由高高低低的土坡相隔开,交叉点往往有一间简陋的木房,也许会有黄狗或者黑狗,白狗是很少见的。小鸡。

    古人从定义美丽和邪恶中吸取智慧,创造更新的更繁多的定义,我看着方向盘越来越近,她手里似乎还有什么物体。

    痒痒变得无比不堪入目,城市的带着浑浊的表情和腐蚀的灵魂在乡间,就像把一根刚从油涡里拿出来的油条放在冰川之中一样,不论如何。

    我知我更显的入目不勘,我想如果是海边的小村落,更是如此。

    我曾在海边被囚禁过,那是些美好的记忆,那些牢房都潮湿的让人不能入睡。

    “爱,给你们。”

    上帝曾赐我们逃避智慧的大方法,我们象小宝宝喜欢玩乐,看在小鱼的分上,我们的智慧只是玩乐,是奇特的享受,我的智慧只是返回原地看到我自己是如何的鄙陋和愚蠢,这是多么有意思,更有成就感,我看到我们绕着大圈,跑来跑去,玩的欢天喜地,我知道我是个蠢猪。

    索性,我就和蠢猪一样幸福。

    “是什么?”

    “你们钓鱼不吗?啊?”

    “掉,是啥?”

    “那,蚯蚓和棒子面,还有黄瓜。”

    “能掉吗?”

    “能掉,拿。”

    “多谢,你,对了,我们发现用口香糖也能钓鱼。”

    “是吗?”,方向盘笑着走了。

    “你们能掉混子,晚上吃。”,方向盘笑着回过头来。

    “啥是混子?”

    “估计是指象我们这样无所事事的混子鱼。”

    痒痒用嘴唇轻轻的点我,“啊,你好可爱!”

    猪群又在嚎叫。

    我记得是在远古,我记得是下巴而非痒痒,我记得是地下室里的黄灯,那万般珍贵的孤独如今象遥远的酒在引我,引我最终归去,引我回到那单元,那床和那被褥,引我自己,当时和现在。

    人们可以彻底的混乱,就像爱的感觉,彻底的放弃,如今我。

    我果真记得那是远古,远古的公园,散在其中跳跃,他寻找那湖中的奇影,而又明明那公园的入口处浅浅的地方的小白桥旁上的影子是红色的,那里有一块静止的大石,散跳过去,“茜!”。

    也许那是诞生我的地方,如同我原始的军队院子。

    我看到那分明的小桥在梦的出口和我渐渐相连。

    我甚至开口诉说,我甚至开口诉说,那非凡的景致让我跪倒,他们都不动啊,一个也不动,就连池里的小鱼,我知道这等待我的就是这些,我激动的跪倒。

    为何不高傲的笑?为何不因为男人的雄壮而优越感的自卑自弃?

    茜,你好吗,我回来了。

    她还是站定那里,正如那块大石,石塔和公园里里外外的人们。

    茜,我简直不能想到,我绝不能,我知道你现在还活着,甚至我还能强求的碰到你的最初的手臂,正如你用她们来书写给我的笔迹和在我脑际里的香,我知道你还在动着。

    那一切的他人消失了,只有我和茜,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周遭的音乐像是波动空气填写的乐曲,你知我如何能感动,你知我如何在大世中跳跃。

    茜,你知道?

    清晨的光线里闪烁着黑暗的投射的身体,光亮里充满黑暗的影姿,看那城市的轮廓,看那百般起伏和杂草的轨道,看肉的大群体的聚集和离散,看那球体上出生的斑点,形形色色,而在远处只给我一种缓慢的平静,我像是有一个最美好的妻子一样的缓慢的平静,因为我作任何动作都是高傲而鄙俗的。

    村里有一位哲学家,他前来教导我,我和他都在微笑。

    在高中,如果你愿意回到那大海上的监狱中继续着我地下室的回忆,那么我今天可以给你补充一个更加丰满的状态,请你相信我,如果你彻底的曾生活在非完美但激情的城市里。

    上帝可以保证你一个完全的感。城市的地下是连成片的监狱,正如地上一样,地上还有活动的最美好的监狱,公共交通工具。

    如果你在北京或者其他中国的城市驾驶私人汽车,你就像穿着深水潜水服游在澡堂子里泡澡,所以我更愿意光着身子在那里。

    公交车的魅力在我就是裸体的群众性大游泳,我们都光着,深深的挤在一起,深深的呼吸不论是谁的对方的臭气或者香气,摸着不论是谁的身体的无论什么地方,我们的身旁的飞驶的鱼群。

    在我印象里,北京和很多中国的城市有规模宏大的立交桥网,往往一些小小的车站就在桥下,我常常看着如在生长的水泥城市中各式各样的大小鱼群疯狂的穿插游泳,那感觉是不可思议的,大群的人们像是海水中的微生物,不断的被各式各样的鱼群吞食再吐出,这是我在世界上看到的生命力最强的群体最大的跳跃与迁徙。

    而这里不是泥浆,不是小而没有前途的即将干涸的水塘,不是规范的典雅的规则话的无趣的专业珍珠养殖场,这里是海洋。如果你能把你高贵的头颅稍微向下,你也许可以观察到一些路边的无序的小草和沙石,你能看到火车轨道旁的青色的大石,你能看到那些衣冠不整小孩子野蛮的欢乐,你能看到单薄的黑色的老人和他们的眼睛,你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天使在海藻里的影子,我知道什么是生命勃发原始的快乐感,你如果看,你就能感这城市最不可思议的魅力。

    虽然它是乱糟糟的,可是你却仍然被那更大的魅力刺杀,谁能逃出?疯子都不能够逃出。

    高中的汽车,曾经有一个座垫,那座垫上写着密密麻麻于我现在根本看不懂的古老的学问,那座垫被主人的疏忽而抛弃,那红白的汽车象游蛇,它吃进,它吐出。

    当我被它吐在特定的地方,我看着一年四季的大雪,高高兴兴的踏着去往监狱的路。

    监狱里有一个来自南方的普通话都说不清楚的数学教官,我是最差的学生,自然和她有最好的关系。这天的早晨就被她那些我根本听不动的数字和逻辑霸占了,她自己活象一个疯子,我简直不敢想象她这样的状态怎么和老公在晚间亲热,她甚至有曾经美丽的被数字话的苹果脸,她如今是一个标准的纳粹:这个化呀!

    这是她最得意的语言,就像纳粹喊着犹太人站成一拍执行枪毙,她每天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执行我的枪决,枪毙我这样的劣等民族里的人渣是她最快乐的事情,而每天也正是在这样的提神的枪响下开始的监狱生活。

    嘿,我过的真充实,我被高等民族鞭策着,继续厚颜无耻的存在着,他们高兴的甚至有时候就爱上我了,他们把虐待我的快感充分的表现在脸上,我也是何等的荣耀。

    曾有一天,数学教官口水飞扬,可是场下却静寂了,因为有一道题人们不能理解,她气愤的问有谁能解答,结果竟然是略等民族举手了,也就是我本人。

    因为车上有一个白衣的女子,她有天鹅的羽绒服,我在她后面紧贴就像耍流氓一样,当时就像飞入了天堂,看到她骑着天鹅在我前面带着我飞翔,等汽车到站了,她离开,我便从高空中摔落,我顿时解决了一个物体在空中下落的数学问题,可惜我把那张精确的草稿纸当作座垫,她惊讶的看着我,而我更惊讶的发现我的草稿没有了,遂,我又被鄙视。

    这些娱乐足以让我成为学校的红人,就像古罗马时期红的发紫的在圆型斗兽场上被屠杀的奴隶一样,一年中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天我们是被屠杀的。

    北京的城市多么惬意,它最大的功能就是能让我这样不能再悲惨的人类始终能获得生的力量,我一直生着,虽被屠杀被蹂躏,当然有时我也杀害别人,但是在我这样的境地里,我竟然能因着完全城市的魅力一直存活。每天从大监狱里走出,那北京的雪一旦贴上我的脸,我甚至就能立即笑出来。

    茜知道我是这样的败类,而她却因为我是败类而同情我。

    开始我认为我被感动,我得到了不可能的救赎,后来也没曾想过这同情是对我的鄙视,可这到底是怎样的同情呢?她竟然同情我,而这样的情节:一个大美丽的同情一个大败类的;常常是煽情的,我活在一个煽情的境地里,自己都被自己激动着,我想,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下室啊。

    关于那个白天鹅,其实我还有更多的记忆,她是我在车上的女皇。小白天鹅,我是一个流氓,高中的监狱我作了些什么呢?以至于我认为是我人生里最值得回忆的,我落破到了极点,我现在还美滋滋的回忆,这是我常常干的傻事。

    村里的哲学家听完我的一番回忆,流着鼻涕大笑不止,我简直怀疑他是个真正的哲学家了,因为他致使至终都不曾说一句话,不是用手掌打地,就是学猴子叫,这些让我深深的怀疑他就是传说中的哲学家。

    我也想成为一个哲学家,象他那样的大智慧。

    我认为只有哲学家才是人,要么就是只有哲学家才不是人,总之这话里一定有一句是真理。

    击鼓,是一种天才的火光,如果这击鼓竟然是自发的,我和村里唯一一位哲学家一下子成了最好的朋友,因为在对方身上都发现了相似的地方,我们相互崇拜,相互模仿。哲学家其实是击鼓的天才,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就好像德国人的小说里那个畸形的击鼓哲学家一样。可是这个哲学家却天生的英俊,以至于他有两个妻子,其中一个就是方向盘,也就是五笔字型,你知道后来我是怎样在崇拜和醋意中挣扎了。

    人们爱美啊,疯狂的爱美,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不爱我,当我知道是这样时,我就不难过了,至少我知道了原因。

    击鼓的天才在于他最自然的随意性,当本身刻意的东西因着天才的火光而变得最自然的随意时,这就是哲学家的威力,村里的哲学家可以敲打出不可预想的鼓点,我本以为会是这样,可竟然其实是这样,而且听来似乎毫无根据,开始却让我浮想联翩,激起我最大的联想力,这联想力让我有重生的感。

    毕竟天才就是不一样的,无论如何他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甚至还没你张的好。

    村里的哲学家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甚至那女儿还没有出生,所以我猜想,也许其实她是一个儿子。

    人们有不同的状态感,这好像我说过,就像人们时刻处在不同的参考系里面,当他们对话时就出现了误解,可是我并不误解村里的哲学家,因为哲学本身就是误解,况且他并不用语言表达,这是多好的状态,我从没想我一生最好的朋友是这样一个难得的哲学家。

    我的舅舅其实也可以成为哲学家的,我想他的问题就是太认真太保守的问题,否则他也一定是我崇拜的对象。大方向盘并不知道她以后会以五笔字型为生,她甚至现在都不知道电脑是什么,后来的我就因为电脑给我带了了无限的苦恼。我曾经像戒毒一样戒电脑,没成功。

    我家电脑太多了,我以格式化他们为乐趣,后来连这个乐趣都没有了,我渐渐的在电脑上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可是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仍然是打开电脑。人类总是在作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展示自己的文明。

    村里因为封闭自守因而近亲结婚现象极其严重,所以这里诞生了不止一个的哲学家,而这些哲学家的上辈也许也是哲学家,所以他们的血统越来越纯净,就像德国人那样,他们的大脑容量大的出奇,而且个个都非常英俊,走路的姿势是模特的典范,我从来不知道近亲结婚会有这结果。我自从当上村长以后就声望大增,并且在谷场的空地上建起了全村的最高建筑__一座两层楼的阁楼,在那里我和全村的哲学家经常举行各式各样的聚会和讨论,他们给我最大精神方面的开发和影响,而我则把一些人类,具体说是西方的文明和科技作了一些讲解。

    后来我晚上作了一个梦,这个梦和现实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让我十分纳闷,可能是在一个办公室里我坐在那里发呆。

    我们不知道五笔字型给我和下巴送了多少吨新鲜蚯蚓,我只知道下巴越来越喜欢在地上挖动了,并且有一次她宣称她挖好了一条洞通向“我们的最初”地方的隧道,而且再也不回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分手之类的什么暗示或者干脆就是分手,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干系了,下巴或者痒痒在一个中午彻底的离开了我,而且如她或者她们所说“再也不回来了”。我也不太知道他们为什么,我为什么,我总是这样被莫名其妙的抛弃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像样的理由。

    或许是五笔字型的阴谋,她故意让下巴变成了我梦中的大红蚯蚓。

    最近村里的哲学家大会每天都在进行,我们讨论的一些简单而深刻的问题,我们的大门口贴着标语“后力前灵”几个大字,我们也下定决心要花心思好好研究一下“跳”和“波纹”的传递问题,还有一系列像“时间和空间谁先产生?”的问题。

    经过一年的时间我们合作出版了一本小书,名字叫《后力前灵-狂语者们的生活》

    这本书大约是思想记录的形式,而且它不是一个人写的,而是我们大家思想的一个总结,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我们仍然用了一年的时间,如果读者好奇,我摘出一些文章以解除大家的好奇:

    开篇词是教导我的哲学家写的,如下,名字是《灵说》

    往上的一种跳,你不知道怎么跳,如果是伤感的跳就是最好的跳,你不知道怎么跳,可是你必须跳,如果不跳,你就死掉。

    源自基因内部螺旋的节奏,当这种节奏在外部的空间震动,这种带有特殊螺旋的音乐的震动就会激起我们内部基因控制的感应,那么,跳。

    我是说基因内部就一种节奏,或者这种节奏组成一种特殊的基因链,这些有节奏的基因链还能体现在一些字符的跳跃上,能完全的体现作者内在基因的微小控制波在通过不知觉的过程体现在任何文字的跳跃上。

    破坏是写在基因上的,就如同规律写在基因上一样。现在,一种破坏的规律,或者,更谐调的说:规律的破坏使文字有了非同一般的生命,我解释这生命是从最内部,从宇宙爆炸起就积累来的跳跃。

    跳是破坏的平静,是起伏的线条,是山峰的历史长线上的节奏。如果把地球从被创造到现在的景象快进,那么你会看到无数的山峰就像跳舞一样起起伏伏的跳跃在大地上,如今跳的最高的是喜马拉雅山,因为人类的眼光太短,无法看到喜马拉雅山的跳跃。

    所以跳,我是说基因,和宇宙大爆炸,如果一切都要从这时的积累开始衍生和辐射的话。我的脑袋老在跳,我脑袋里的液体和肉老在跳,如果仪器能记录我脑波的波纹,再把这种波纹用程序真实的转化成可以在空气中震动的节奏,你就知道我的写作状态了,而且,很可能的是你在跟着我的音乐跳。

    人是好的动物,也是邪恶的动物,和其他动物一样,我们会跳,就是乌龟也会跳,我就见过乌龟的跳跃,跳的比火箭还高。人是有动物肉体的生物,他们因为跳跃的频率远远超过其他物种,所以渐渐的遍布地球,慢慢统治地球,这是因为我们疯狂的跳跃。如果没有跳,我们就会死掉,这谁也不能否认。

    跳是一种天才的火花,能把握住,甚至能看清自己内在螺旋节奏的跳跃,那种规律的破坏者是天才的火花,我在这天才的火花里面欣赏自己的波纹,我的波纹也受到其他众多天才和非天才的波纹的辐射,这些波纹都是可以改变我自身波纹的震动,一些震动频率相近的就增强我,大大增强我,使我在原来的方向上更加有力的震动,一些和我频率差很远的就中和我,让我安静下来。但是自己的波纹在自己来总是最巨大的,我们因着惯性在自己硬的道路上把持着心,我们的心无时无刻不跳动。

    我甚至爱忧伤的跳,这很可能就是我的频率,我的能可以大力蔓延的地方,这是悲剧,这从一开头就是悲剧,我疯狂的喜爱黑暗寒冷的频率,那悲伤的是同样的方向,我在里面的跳跃是几乎无限的,在这场里,我是最强者。

    整个宇宙在跳,不停的疯狂的跳,它跳的更是匪夷所思,我是说像心脏一样收缩的跳,跳的那么神秘,那么不为人所知。我们的每一根血管在跳,细胞在跳,基因在跳,原子在跳,在震动,电子疯狂的跳。其实没有什么原子和电子的,那只不过是一个表象,是一个很能欺骗人的表象,我说其实他们没有,如果你能用剧烈的放大镜偷窥原子核里的无限放大世界,那么你将惊奇的看到一个地球,和上面用剧烈放大镜观看原子核的你。一切就是这样,只是神作出一些表象,就像神做出自己的表象。

    真理在跳,真理是无限跳跃的集成者,真理的跳跃因为是最剧烈的,所以它看上去好像永恒的平静一样,真理无时无刻不在跳跃,就像光线是跳跃的,但光线是永恒和笔直的。真理也是无限和笔直的。于是世间就有无数种类的可以折射的镜子,把这些原本直线的光统统改变了方向,有的甚至被减弱和发散了。

    这镜子是我们的自私和本欲,我是多么的喜欢悲伤,这就好像我一样,我能沉醉在这温暖深沉的大海洋里体会快乐,这是最欢快的快乐,我是多么深刻的跳进悲剧的海洋里跳跃。

    我们需要有最好的律法,是需要跳跃的最好的律法,人们在律法中感受这自然来的悲剧,人们便能最自由的扩大自己的自私来帮助别人的自私和本欲了,这是人类最理想的社会状态。

    哲理和诗意是跳的,就如水里的蝌蚪,血管里的血球。好的哲理是基于一点,用这点在一种介质上轻敲,使这种介质的震动体现出一种远大的走向。好的哲理可以在一点的震动而知道未来的走向,可以预知跳动的方向,并且,好的哲理是最自由的哲理,其实最终的跳跃的目的就是不知道跳向何处,我们拥有这个宇宙,这宇宙拥有我们,所以我们愿意往那里跳就往那里跳,就像我们在自己的国家里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一样。

    我们人类应该看清自己,看清自己就看到了神,因为我们的自身来自神力。我们应该无限的趋向神,我们在回归的路上一路跳跃,因为我们没有走直线。思想是跳跃的,唯有跳跃才有波纹,唯有波纹和震动才能传播和存在,就好像世界必须有时间和空间,时间是让物体有跳的时间机会,时间是直线,在上面的物体跳动,空间是提供空间条件的,空间是发散的,我们就可以到处跳,而时间让我们随时跳,爱跳多少就跳多少。思想是跳跃的,是破坏的规律的,是惯性的,是自私的,是折射的,是最终向神的。

    有了跳跃,才有了时间和空间。

    我确实喜欢音乐,音乐是跳的,它是人的基因的波纹,能够深刻的反映人的思想的跳跃。跳跃是健康的,我很羡慕那些可以很好跳跃的运动员,跳跃的最极限自然是一种平静,因为事物的最极限总是与之相反的东西,其实这也是跳。

    我说我总想到火星和鲸鱼,这是一种很好的跳跃,我可以在里面有浪漫的想法,我可以逃离孤独的跳跃。死亡不是跳跃的,死亡是平静的,因为我们跳跃到了尽头。但是,既然有跳跃,就是没有尽头的,死亡是美好的表象,因为一个波纹永远不会停止,那惯性是永恒的。死亡后继续有跳动,但是那种跳动是平静的,我说这话是真实的,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证明它的真实性,不能被证明的真理就是一个大驳论了,我爱驳论。

    悲伤是母性的,是阴性的,是包容的,是巨大的温暖的光环,悲伤和悲剧是我的母亲,这里是最真实的我,是最可以交流的我,我时刻在自己的悲伤和悲剧中自我衍生,这样我的世界就无限的扩大和包容起来,我的跳跃也就无限的趋向平和。我喜欢被包围的感觉,被不明的物体温暖的包围,甚至有不明的安全的触手深入我的体内把我的内脏温暖的怀抱起来。

    幻觉是真实的,幻觉是很大的希望。历史在跳,人们的整个群体在跳,他们有各种新奇的姿势,而且每个时代的人们的跳法都不一样,人们的跳从原始到近代,到了近代就是一个点,这个点是和好的介质接触的点,我们在这里可以用历史的积累轻轻敲这介质,我们就看到了眼前有点朦胧的未来的景象。

    爱是跳的,亲吻是跳的,性是跳的,唯有死亡是静的。

    我们生活在跳跃的地球和跳跃的太阳系里,我们在宇宙的大跳跃里因为实在的渺小,所以根本不能察觉一些跳跃。一切活的,至少一切表象活的东西是跳的,死亡就看似是一种静寂,其实它的背后和延续是更加宽广的,不要害怕死亡,不要害怕静寂。但是我们永远与之斗争,虽然我们不害怕。斗争就是最有人性最发人类光明的跳的。

    我们人应该有一种广大的胸怀,尤其是越现代的人,我们的胸怀的膨胀应该是和私欲一起膨胀的,否则就是恶的,如果我们过分关注自己,我们也会失去。我们需要自由尽情的跳,跳是能够达到更高的一个高度,在这个高度我们能够看的更远。动物就只看到自己眼前的土地,这就是动物。

    因为动物没有感情上的悲伤,所以永远不能进益,能够深刻的感受悲伤的是优秀的个体,我很直接的说我是优秀的个体。还有很多人是优秀的个体,等待人们都处在普遍的悲伤的大温暖中开始相互拥抱时,神就降临。

    我们永远在悲伤中追求幸福和喜乐,这是多大的跳动!我们生出就是悲伤的种子,是优良的可以进益的灵魂,我们在自身的因着自然约束的基因螺旋的节奏里不断的沉浸在悲伤中,这唯一通向喜乐的路程。我们需要不断发现自己,抛弃自己,而抛弃自己是比发现和坚持自己更重要的,唯有抛弃自己,才能获自由。我们需要知道自己的恶和自私,这两个黑暗的花朵是滋养我们的根源,当里面接出善的果子,我们就能在悲剧的路途中摘取欢快和平静了。

    因为我们生自恶,必然追求的就是善,这也是以前说的,那么我们既然有机会知道这些,如果是软化的心灵就该去抛弃自己,那些坚硬的心灵还是把持着自己,不让自己失去,于是一些人得了自由身,一些人被自己永远锁住了。

    思想永远是开放的,抛弃了自己就是自由的,因为往往人们心中自己欺骗自己,自己愚弄自己。思想可以无限制的想,人们应该有这方面的锻炼和经验,这样的经验可以使人谦虚和和善,唯有自由的人才能表现出最真诚的谦虚,我总是爱谦虚的人,总是爱给我轻松的人,他们不加给我任何压制,不加给我任何绳索,他们只是抛弃了自己,让我能进入,我的心就在一个温暖里轻松的休息,这是我爱的人。高傲就是一种最大的无知。

    我们的思想应该更追求不可见到的幻觉,更追求远处的风景,喜乐和幸福藏身在远处的幻觉里,我就是为了看不明了的幻觉而追求,其中需要打破很多我们自己的镜子来破除那些对真理的折射。真理是通向喜乐的梯子,当我们进入喜乐时,我们清楚的看到里面有善的果子,而且只有善的果子,一切恶的都不能在喜乐里有存在,如果有,那便不是喜乐。而人间往往有表象的喜乐,人们的眼就掉落在里面,也没了心智和勇气,就是毒品的效果。人一旦纵容自己堕落,那速度是惊人的,人若想从堕落中上升,则是要攀爬的。往下扔石头自然比往上扔石头要容易的多,因为地球的吸引力是本性,我们根本无法改变地球的吸引力。所以我们要往上攀爬,这也是我们的本性,直到飞在云层里,在大白色里感到原来污秽的渺小和惭愧。人们往往很容易就迷了眼,因为很多色彩丰富的物质让我们不再看别处,而且还坚定的认为地狱是好的,坚定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地狱的颜色实在众多而迷惑。

    人在一种灵和善的状态下能够达到非常的状态,能够发觉自身的潜能,能够让自己惊异。人们需要知道灵,知道一种灵带来的感觉,人们需要触摸善,用善的眼神和悲伤的心软化自己,人们就是进益的,灵魂和思想就更宽广。而最重要的,这是无比喜乐的,就像我现在脑子里丝毫没有预先的思考,现在只是神经质的不断的流畅的书写我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就像受到神的启事的先知书写圣经一样。灵让我平安和喜乐,我发挥了根本不是自己的力量来软化别人的心。

    人们是需要天才和贵族的,他们这些吃了饭的人引领我们走向光亮。但前提是任何人都有平等的获得成为天才和贵族的机会,一个城市的人并不应该比一个农村的人有更多的引领人的机会,这样将是好的社会。只有天才和贵族个人的私欲建立在普遍人类的私欲上之时,他们才可以成为我们的领袖,如果他们只是把他们的私欲凌驾于我们的头上,那么就是会被毁灭的领袖。历史上出现了很多这样的领袖。

    我说起火星就像我说起跳跃,是没有头脑控制的,他们好像是一个点,震动引起了其他很多东西的震动,我只是想到什么就写出了什么,我也并不知道这些到底的价值。毕竟我是年轻的,人们不太容易接受年轻的,其实就是自己也不接受自己年轻的在思想上的论述。但我现在毕竟已经是最老的我了。

    我可以写作,但不能说话。我喜欢和女孩有性的接触然后再有一点交流,那交流大多是不成功的,但我也需要那些交流,我原来很喜欢和不同的女孩有性的接触,然后有类似的交流,现在慢慢趋向和单一的女孩有性的接触,然后有多样而不同的交流,我希望我能在一个人的怀里,而不是众多的。

    盲目的性让我们感到烦躁,寻找的性让我们瞬间空虚,自我的性让我们羞耻,自然而自由的性让我们轻松。在有激情的时候是开始,灵会在我们身体静下来以后悄悄造访,那些伤害别人的性是要遭受最终毁灭的。

    人们要有双重的自由,也就是,自己和对方的自由。我们不强取,也不专断,我们和平而统一,我们用眼神和心灵抚摸少女的身体,并询问她们的意见,她们会同样用眼神和心灵告知我们答案,当我们达成一致,我们就可以有好的性爱。

    统一是好的,个性是好的,民族是好的,但为了自由我们放弃民族。民族是原始的,统一是高级的,民族就是过分自我的专注和无知的高傲,统一是真正的自由和真正的个性。那些站在看似力量的空洞的野蛮力量上的人们是会毁灭的,那些柔软的,像水一样包容的将会到最后。我们现在的社会还是相当原始的社会,思想也是相当原始的思想,行动和表情,更是这样,我们认为我们很不错了,可是差的路很远。先知就是要提醒我们今后的遥远的路途,提醒我们的无知和渺小,让我们把放在自身虚荣的眼放到看到自己邪恶的光线上。

    我是中国里面的人民,我是黑的头发,我的心是中国出生的,当然这也是很没有远见和原始的想法。我是世界里面的人民,我的头发是黑的,这是我的个性,我是在地球东方的一个平原上出生的,我的妈妈也是黑的头发。于是我喜欢这样的一个地利位置里的人们,他们伤害我,打击我,让我哭泣,让我颤抖,让我忧伤,于是我喜欢这些人,他们给我生命,给我力量。他们爱护我,给我幸福和喜乐,给我自由的希望。

    我特别喜欢黑头发的女孩,我喜欢亲她们的嘴,如果她们乐意让我亲的话,我喜欢摸她们的身体,我也喜欢和她们做爱。但是有些人,让我的心都碎了,有时候她们喜欢我,有时候不是,就好像我老喜欢她们一样。她们什么也不知道,简直任何事情都不知道,只是美丽的让我难过,让我老陷入困境。

    我是多么喜欢心碎的感觉,一次一次的永远不够,我就是这么悲剧的人,丝毫不能改变。我需要克服自己,找到一个人,而不是许多人,如果以前在许多人的身上走过,那是精神的匮乏和无知,那么现在我只需要一个同样需要我的人,然后我在这人身上看出无数个人一般的生活下去,毕竟我是一个需要活的人。

    我们的知识让我们变得更加盲目和自傲,知识除了是人类创造力的发泄和物质欲的追求,只带来了因战争大量同类的死亡,大量因科技而堕落的灵魂,科技让我们逐渐失去自我,更杀死神,埋没了灵性玷污了纯洁,让世人增长了权术的智慧和野蛮的追求,我们因这科技而创造了科技的宗教,创造了自己的和金钱的宗教,我们宁愿相信恶和破坏而不能接受平和和灵性,我们宁愿杀戮和欺骗不愿统一和拥抱,我们慢慢用外物来架空自己的心灵,让肉体更回归原始,就是精神也回归野蛮和享乐。

    知识是无辜的,没有灵性的知识是杀人的,而往往我们创造的是非灵性非人性非神性的知识系,我们在知识上的积累远远超过在灵性上的,我们受苦的能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减弱,可是我们却不愿意承认喜乐的生活,我们试图在自身上找到途径和状态场,可是我们不断的失败不断的翻腾,这些哲学就像知识一样的飞跃,可是他们一开始就抛弃了灵,而他们最终揭示的人类完美的状态渐渐的显现出来,看那身躯和面容,它竟是我们一开始杀死并抛弃的神。

    五笔字型的一段话:

    灵的时代,如果在末日之前能达到的话。

    人们已经几乎把宗教杀死,而且现在也有很大的人类喜欢来杀宗教,好像就是一种现代流行的标志(正如都说上帝以死是现代的标志一样),不杀宗教的便不是现代的,不大力的破坏就不是可敬的。人们从科学中崛起,开始因为全新的视角而迷了眼,开始不谨慎和自我试验的思考就杀一些和现代科学不符合的东西,这样看来,现代科学便是一种严酷的宗教,异教的便没有生存之地。

    现代因为强力和无知引领我们在大色盲的时代中,我们开始抛弃了信仰,怀疑一切以前的思,捣毁一切可以捣毁的,我们开始把眼光疯狂的放在自己身上,我们的眼里只有人,只有我们这个赤条条的怀有疯狂念头又坚强不能软化的人类身上。

    人的多重性造就历史的曲折,人对物的控制和占有欲之间的不协调让我们产生不同的时代,我们自从耶稣死亡那刹那就慢慢成了盲人,心慢慢坚强起来,慢慢开始发掘出基于自自身的宗教,我们渐渐发掘人类手上的强力和原欲。

    另一个哲学家的关于时间和音乐的片断:

    时间可以用物质的运动测量,物质的运动产生能量,所以物质在特定的运动方式下和它产生的特定的能量可以测量时间,于是时间可以由能量和距离的比值表示。

    时间就像张开的空间,时间就是空间,时间必须是空的,是物质在空间跳跃的结果,时间一定是某种震动的结果,时间永远和空间在一起,没有时间也没有任何空间,时间是空的产生,是振荡的纵向的垂直延伸,是来回的波纹一样的有频率的自最开始带着惯性的曲线,当时间的曲线最后变成直线时,那么空间也遍不存在,是最后膨胀的大倒塌,时间是变的,光速是变的,当光速为零时,上帝的审判日便来到。

    空间的内的跳跃的振荡是一切生的始源,但它是惯性的,也就是它从开始就已经失去的源动力而只凭借着巨大的惯性继续下去,惯性在微小的阻力下最终将消失,宇宙的一个轮回也就结束。

    没有时间空间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时间物体就不能有任何的动,那么一切是死的,所以可以预言物质和思想曾经在未来将是完全死的,没有运动等于没有一切,而时间提供给我们运动的条件,就像空间提供给我的条件一样。

    如果把时间细分,那么每一个时间上的点正式静止的,那里我们是死的,当我们的死被能量连续起来时,我们就活了。这一切依托的都是最开始的上帝的发力,他只一推,我们就去了。

    有限的空间经过无限的时间就成了无限的空间,因为我们可以无限次数的运动,所以空间和可能是串在时间轴上的无限震动的奇偶原始质点,只是两个“有”创造了“无”和无限。

    我们生活在自己的曾经里,因为时间是往返瞬息跳动的,也就是下一秒来自上一秒,其实,整个的历史也只有两秒种。

    人们应该脱离文字而趋向音乐的回归。

    音乐是迄今为止不同人类间最有效的能量之间的传递,它远远高于文字,而绘画也高于文字,文字是低劣的失真的虚伪的人类最大的谎言。

    处在音乐中的文字比纸上的任何都更真实,尤其那些震动,我说的不是节奏,节奏在震动之后。文字应该以低微的身份作为辅助手段有限的存在于人类世界上,或者只在科学上运用,当有一天人们哑口无言不会说话时,我们至少已经走出了太阳系。

    所以我一直坚信,能够到达地球的外星人都是哑巴,而一个已经完全没有文字的高级生物群将是一种接近终极的生物状态,他们用音乐用震动用心灵发出的能量波。文字将作为人类发展史上必将经过的,也必将被抛弃的东西而存在和消失,这是多么可爱的未来。

    音乐是明快和简单的,是充满想象和飞跃的,这也将影像到以后人类的文化形式,甚至以后我们穿的衣服。我认为人类历史上的衣着的变化完全是根据当时音乐类型而发展和变化的,就像当今的媒体和设计业的发展__一定会经过烦杂和混乱而最终到达简洁和明快,并充满想象力和跳跃。

    我不敢想象一个不听音乐而创作服装的人,那简直是可耻的。而今后的电影也将只有画面和音乐,文字将消失,就像回到了当初无声电影一样(但是有后期配乐)。

    这些能称作一种超越的反祖现象吗?

    音乐中,真诚的音乐中有直接的创作者的心波,或者不管什么,一种来自个体的独特的肉体内的波纹,它可以借助空气的震动传播,这样就达到了一种人类间间接的“心语”。文字看似直接,其实经过了巨大的扭曲,往往我们词不达意,尤其是越在我们激动和感动的时候我们越不能言语,我们越“不知道怎么说”。

    可现在的世界上,音乐的地位是可怜的,有诺贝尔文学奖而没有音乐奖,简直是可悲的,而且我们现在还是如此的津津乐道,当然,“这是必然的过程”。

    五笔字型的弟弟关于哲学家和艺术家的:

    哲学是发现科学,在人们的物质和社会条件发展时,复杂时,哲学发现随之而来的一些人们心理变化,发现我们思考方式的变化。

    哲学把一些人们已经大量如此作的行为总结成理论,也预测未来的大量行为,成为一种指引,哲学是最贵族话的一种语言,它说的几乎全是不能见的理论,是建立在物质和艺术的同时满足之上,余下来只有对一切的不满,尤其是人类的不满,常常把自身看作神的模本,把自身的认为准完美,更喜欢和需要提高自身的思想度来达到一种学术上和社会上的快感。

    哲学家必须是野心家,至少是颠覆者,慈善的哲学家是假,或者慈善的哲学家往往堕落成了艺术家。哲学家是破坏的,这必须是他们心中一直不断的心情的危机感;艺术家是弥合的,他们不断寻找柔软而具有一定湿度的软化破碎的空间。

    而人的两极性决定了哲学思考和艺术思考的同时存在,我认为哲学是人类原恶的一种发挥,艺术是反面善的徒劳的防守,但是这些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共存,人时而“恶”,时而“善”,需要破坏,也需要安慰。

    解放一个的同时必定要压制一个,人类的快乐度是守恒的。

    人们何时可以在快乐层次上跳跃呢?也就是,从等级一的快乐跳跃到等级二的快乐?这些我还很模糊,如果快乐的总量是一定的,不管如何跳跃也是徒劳。那么,一些不快乐的人们(比如我)长期存在于一个快乐的层次上,他们开始慢慢习惯,当超越层次的快乐来到时他们就有一种惊喜的发现,如果这很短暂,他们回到原来时会更加痛苦。

    一个贫穷的农民为何会比一个富有的城市人更幸福?这些话不需要我说,任何人都可以作出美丽的解释,当我在物质条件上一步步的提升的时候,我对幸福的感知便开始下降,而多出一些其他的杀人的东西。

    哲学是一项运动,犹如长跑或者举重等等非享受型的运动,这些运动的过程没有丝毫的享受(那些说有的人,我们不用理会他们),我们会感到极度的劳累,感到危险,感到力不从心,感到随时会死亡,感到压抑感到恐惧。为何我们从事如此的运动?而这些又不是那些打斗的运动,就连我们暴力发泄的欲望都不能实现,我们在自我摧残。

    难道说,自我摧残也是人们的欲望之一?难道我们从痛苦中获取了欢乐?

    如果不以上帝的名,我还是要说:是的。这是一些奇怪的人们,如果是他们主动的,他们将是一些非凡的在环境或者基因上有可能进益的人们,他们以牺牲自己的生活和大部分快乐的权利来达到自己不得已的独自的快乐。

    窗外有当地正在建设的最高楼房,右侧是一些古代风格的白墙黑瓦的小楼群(也许就是从古代留下的)。从上午,接近中午十分,天象一下子黑了,简直就是黑了,我激动的看着,随后的雷声离我很近,我万分舒服的坐在这突然的黑暗里,感到危险在外面。暴雨,随后天马上变亮了,雨非常大,也许这个城市会被淹没,其实不可能,我只是会设想它被如何淹没。

    我并不熟悉这个城市,我几乎只在我的小房间里,我对面就是一面大窗户,和外面清晰的景色。

    暴雨,剧烈的雷声,每次来的时候,我都自由了,雷声和雨声,越是剧烈,越是狂暴,我就感到越安全,越兴奋。

    汽车的警报器嘹亮的欢畅,就像炸弹在我的脚下炸裂,我的电脑都在震动,天又开始灰朦朦的,这样好,总比那么亮的天光美丽很多,这样,每夜我也能安心的睡去。

    也许这就是艺术和哲学的一些无耻,我明明知道在长江附近的一些地方,很多人的家园因为暴雨而被毁灭了,可我现在又多么渴望着更多的暴雨,仅仅是满足我一些时的自由和享受。

    我甚至打开空调,上帝啊,我甚至开始背叛了你!

    终于到我的了:

    啊哦!!!!!!!!!!!!!!!!!!!!!!!!!!!!!!!!!

    我是胆小鬼!!!!!!!!!!!!

    上帝让我飞我就飞飞,那让我倒我就不倒,飞高,地球被我降低,我摇头丸不吃,我混乱的只因为轻微的音乐,我骂人的超级美丽,你可不知道我的精神的虚,你可不知道你爱我的恨,你对我的残忍让我血,血让我。

    我完全死亡在音乐的顶端,我崩着冲破房顶炸个破洞出来,月亮进来拿我开涮,冷我前眉,在眼泪充满的泪囊,我喊喊着我个混帐自恋狂,我个胆小鬼,我个大骗子,我个狗玩意儿。

    哦!!!!!!!!!!!!!!!!!!!!!!!!!嗨朗嗨朗_!!!!!!!!!!!!!!!!!!!!!

    比比吧爸爸比比比比吧比吧比比比吧

    我个自恋狂胆小鬼,你个混帐美丽的狗屎,我个疯子变聪明饿死,你个猪撅在那儿,我哥哥个吹,我哥哥个海水,那个个你的个,我高弟弟和小说让我的喜欢你个婊子,你个婊子好让我喜欢疯子饿死。

    比比吧比阿爸,黑也黑也黑也,钢琴,黑也黑也,洞冬懂洞_____

    let got y, not start y , o my fuck y, ich gott y, liebe ich nicht, a a a come on!!!!

    文人!你知道我爱音乐,音乐知道你爱我,_个吧得,_可吧得,你相片,我得相片,相片得穷人,爱得我穷人,钱得给予,温暖得

    我杀死所有的人,恶啦离丫,我沙子所有的猪,恶啦离丫,所有的猪都杀我,我抬起腿踢翻面喷里的猫沙和手表,你们就大大生气了,丑军阀。

    那沙仰起我的脸和眉,那我就又见那破洞的月亮,我爱你不,我门打开,徒弟进来,那里我坐和抽烟,杀丫!!

    万马千的血杀向我,腿留学,啊!恶的善扫向我,扫一个世界的万年流泪。子弹拿我做远古的箭矢之飞镖,起,中,无归。

    吾言猪屎,汝推衣,朕观而食之,喜悲交加,真简直真那美丽流环在我脖颈像清风一样徐来,上升我下降,汉字的圆球组思的雾状思维。

    女人和小孩,女人骑着小孩,它们厮打,相互对骂,这cycle真好玩。我决定一个决定,走出房子的黑暗好可怕,邻居被盗,我拿刀飞奔,音乐让我。

    在走出夜晚的第一个夜晚,我上网看见了你,我看见了骂人的什么什么逼,东北人在世界各地骂你什么什么逼,我害怕的和你蜷缩在一起,不哭泣。什么是电子?我真像摸,摸了就死了,高兴死,我第二个决定是。

    我什么也不和,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我恐怖,我不想什么,本来上帝没让我想什么,我在黑白之间被月的冷住我的眉。

    飞出去的停留在空的液,贴在你洞旁的液和黑,你的叫让空气呻吟,你的悲惨的血让我高兴的悲伤,我痉挛的腿停止以后,我们死亡在一起,我打你我爱你,我爱你爱的想打你,我知道你能理解我,因为你的憎恨来的比爱情更猛烈,你只想让我去死。

    我的眼睛快瞎了,这是中文的写作和英国的歌曲,更狗屎的是比较文学和什么什么主义,都去死!这是中文的写作,是中文的,无可比拟的最最的文字,这球的文字最美好,中国的头脑是比德国的头脑还要变态的头脑,我们是一起的头脑,语言的让我们成为这个我们,我拿扫把起,打扫碎在客厅的陨石,我知道恨,月亮在地上冷我的眉。小猫的沙和哲学的血,她问我“喷了吗?”,我说只喷在了屁股上,我讨厌日本,我杀日本,我强奸日本,我喜欢混帐日本,在纯色的怪异是一种聪明的化,我让日本去死,那电脑的日本av美丽女孩在拉屎。

    我爱女孩那个,她可怜的麻木,其血白身被黑手摸,我心的痛在血的快感中阉割。AV女孩光着身子,屁股朝向天花板下的镜头,我那她美丽的黑色白屁股眼里徐徐像升国旗般的爬出粪,女孩在笑,在呻吟,她浑身的肌肉在狂哭,她这个处女,我亲她我打她,日本黑手吃掉粪再喂进AV嘴后在眼里插了一束樱花。

    极度残忍出美丽,极度伤心出温暖,手机没电的墨尔本,我和女同性恋吵架,因为她骗我。

    一个快死的孤苦穷老头在市中心吹快散架萨克斯,他没吹的时候月亮没让我看见他,他突然的吹,让我血发射向火星,我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哭泣,我跪在地上向天父祈祷,那个穷老头快些死吧,我求求您了,我跪在地上咬住地这块大石块,我想把我的牙齿全崩掉。

      我讨厌心理学,心理学全去死,我喜欢读心理学!

      学狗屎,学出来的都是狗屎。

      我只爱她摸她插她一下就去死。

      世界的平和的阳光,世界的正常和美好。

      我没看见。

      我讨厌写诗,诗都是狗屎,我喜欢都美丽的诗。

      我的爸爸是爸爸,baba是词儿,他爱我我受不了,我只能这样听音乐和细胞跳动,狂的这个劲儿,狂的全是胆小鬼,嘿!

      我的真我只有这时,一辈子的真我只有这时。

      (我把音乐从耳边拿掉,我虚脱着身子)

      这时在我头发下的眼睛(还有点惯性),看见了月亮,我走回屋子里,热一壶水,喝点水就要睡觉了,谁也受不了天天和你这样,我很疲惫的幸福着,这无限感。

    五笔字型的妹妹:

    跳跃的音乐,如果她是来自人心内处真的自身的波纹,就像远古的巫师门跳的舞蹈。

    震动的乐器,创造的波纹带我们到神境,我们感到前所未有大的波纹,而她是神的唯一的真实的波纹,他们加强我们微弱的波,让我们感知超自然。

    并非只有外部的音乐或者震颤才能让我们不自觉的达到状态,我们忽略的内心可以自我奏响同样的神曲,我们震颤的心房和飘舞的灵魂都可以如此欢唱,哪怕我们在最静寂的黑暗,我们心灵同样能飘走,看那,那信心灵的文字就是这么告诉我们,它们永远属于我们,这些内在的最代表自我的文字和音乐同等的带领我们的同类,我们的最该亲近的兄弟们一同起飞。

    超感让我们大约看到神的影子,那影子竟从我们的身上升起,我们看到无比的静寂和黑暗,我们看到无数的光斑和异象,那些温暖的带有强烈能力的粒子在身体滋生,让我不住的散发爱,因为我们止不住,我们唯有散发这些光环才能达到欢快平静,我甚至希望如此飞去,肉体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我们这些可怜的生物在地球上永远不会是神,如果谁自称是,那么他只能是我们的兄弟。

    但神就在那里,我们全然无法知晓,我们只能透过那些非寻常的行为感到从他身上辐射的波纹,我们试图找到共振点,我们试图达到那些完美和永恒,我们渺小的生命如果能知晓并试图接近这些波纹,我们就有一种超越的快乐。

    震动,是唯一不变的大玄密。

    散空文:好一条大鱼!

    大鱼去吃小虫虫,小虫虫扭啊扭,它的名字叫下巴。

    事情相当相当的,我可以理清楚,我没有故意引领一些让人不理解的莫名其妙的文字。你需要事先知道,我可是相当认真的随便着,你可不能把他们当成儿戏。如果你们爱很随便的认真着的话,那么你们最好去看那些流行和大众的把,他们比我更在行。

    在相当一部分小说里,说到小说,我想起今天我和一个葡萄牙语翻译在一起闲聊,他告诉我西班牙里小说怎么说,我大概能听到novela这种发音,他是想让我知道拉丁语甚至欧洲在很多词语上是相互借鉴的,其实这很无聊,当我行走在中华大地上经常需要当地翻译时我就特别理解欧洲那些事情了。我一直奇怪,上海和南京离的那么近,如何发音天壤之别呢?如果说北京和广州话有很大区别那么我理解,因为这其中是一个欧洲的距离,而人口也是欧洲的几倍,可想上海和南京这样类似兄弟城市的地方怎么差距也这么大?

    他还告诉我他后来自学了葡萄牙语,当然也顺便告诉我葡萄牙语的“小说”,但这次差距很大。

    “葡萄牙”,我觉得太诗意了,葡萄的牙齿,还有比这更美好的词语吗?

    如果说写小说的人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人,那么比他们更无聊的人是看小说的人。

    我确实觉得我很无聊,不管工作再忙,有再多美好和不美好的人物,怎么能感到不无聊呢?也许我老用外星人的眼睛看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或者用一个星系或者一个恒星的眼看我们的地球,怎么可能不无聊呢?当哲学家无聊,不当也很无聊,区别不大,智慧无聊,不智慧无聊,无聊无聊,不无聊也无聊,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无聊不无聊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写下去了。

    其实不对,南京和上海相隔很远,而且我对中国方言甚至语言连最根本的认识都没有,在中国相邻的乡镇之间的方言都不一样,那么上海和南京之间相隔着多少个乡镇呢?而且南北和东西,语言可以形成一个类似光谱的语言过渡图,由南到北渐渐变化,由长到短促,东西之间的变化,我不知道,其实我想表达的,现在不能表达,不是我得了感冒,也不是我又操着心事,我斜对面的窗子反射的屋内的灯盏,我看到两盏黄等并在一起,就像我在墨尔本时拍摄下的很多相邻的灯盏一样。

    在岛屿上,我想起茜的时间真的很少,我甚至没有想起过她,那里我的心智很彻底的徘徊在低谷里,丢失了太多原本在北京地下室里长好的奇形怪状的肌肉,不仅面目全非,而且连血液都凝固了。墨尔本有很多刮风又寒冷的夜晚,我大概在回家的地铁上或者里教堂不远的地铁站里,那些地方有很多灯盏,有的单独而挂,有的成双成对,我因为极度的无聊和可悲拍摄下了似乎嫉妒的对象,我看到的那些灯光实在幽暗,且周身寒冷,并没有可温暖的,就连心里也是。

    我喜欢用这些支离的画面创造自我的可怜,甚至希望得到看到这些文字的人类的同情,这样我是多么可悲,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是打击着自我的创造的,我可怜的其实毫无理由,因为我没有那良好的自我来承受这些最善的情感,我所缺少的,因为我没有权利拥有,我自我毁灭了他们。就像我杀了一个人,那人死去以后,我却陷入失去和想念她的忧伤,我有权利吗?甚至连老鼠也不能同情我,老鼠是光明正大而且从不狡辩和讹诈的。

    我知茜并不知这些,我想让这感觉永远保持,如若没了,这些夜晚我甚至连文字都写不起来。我没能杀死茜,因为刀刃太短,也因为茜有更坚固的衣。我只能杀死那些近身的,脆弱的小飞虫。

    我曾经试着给你讲过我地下室里最美好的生活,美美我想起就像那宗教般的神圣升起,它是我软弱无耻一生的最强的支撑,因我知我只有在那世间里那空间里没有作任何的玷污,甚至没有想任何的玷污,而且本着最完整和暴露的心跟外界神给的对象共振那些纯洁的,如今这些成了完全的幻影和传说,你就知道那地下室在我心中是多么神圣了,而且我也知它将在我一生中始终保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有我姥姥的被子,将随我临死的眼而一同合上,万般在那刻都重新开始了。

    上帝啊,我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完全的赤裸的新生的婴儿是多么的纯洁,虽然那幼小的心脏里也藏着野蛮和杀戮,可是,上帝啊,它们就如我地下室一般的纯洁。

    每个人都曾经是幼小的。

    作者本人真的患了感冒,他又感到那种乏力而充满的重力,每这刻我就像婴儿伸出手,妈妈们走了。

    他又在现实生活里经历了一些事情,他写作的同时不得不继续用各种方式和状态活着,我看到他似乎换了一套新装甲,这些装甲在以前是遭到他鄙视的。据我观察,他好似跳进了类似洪流一样的水域,自我毫无力气的被蛮力牵向他曾鄙视的地方。

    感冒伴随着鼻涕,是和憋尿与被蚊子咬同样大无奈的小事情,幸福离的太遥远,他看不到影子,所以他的嘴上起了很多因为上火而出现的豆,还有鼻子上,下去了又上来,永无止境的折磨我,没错,是我。

    我离幸福太远,这让我感知的全是痛苦,我在水中越沉越深,马上就看不到太阳的光线了。我希望以后幸福的我看到这些文字时能有大温暖的感觉,我祈祷这一天。

    这样,又一个新故事开始了,作者在感冒和酒精的催化下,又开始记录他生平的坚强而失败的生活。

    因为世界上有恶魔,所以世界上一定有天使。有时候恶魔骑在了天使的头上,我的人便被厮成两半,一半被那邪恶的影子大力的牵引着,一半蹲在天使脚下万般的哭泣,等我回过头来,只看到自己的恶正骑在善之上,我多少次的失败,至今仍然继续,我冥冥中知定只有一次善能占了上风,而且永不再回头了。

    我和疯语者现在成了最要好的兄弟,我们无话不说,我在最需要述说的时候在需要那细胞膨胀的时刻再不会去寻那类天使的幻影,我再不去寻那性的嘴唇的拥有者,我今天才,我镇定的看着对面的我,我今天才坐下来面对着我。

    也许如今,我有一种状态,我从我肉中升腾出来,远远看我坐在白色灯盏下书写,我看这疯人此刻以前的一生,我看到如此多印象的画布,或雨或风,地下地上,孤岛大陆,小巷野路,黄灯绿影,我看这人头颅里升腾的气,众多幻境的环绕,少女的激动,泪水的夜并那悔恨的灵,如此众多,我如今在天上镇定的看,这如疯语者一般的人静坐在那里敲打着字。

    他现在的桌子只有一小块地方用来放着一个袖珍的电脑,我不知为何突然平静了这许多,刚才还被酒精和伤感弄的野鬼一般,真厮心裂肺般呼喊,那些影子一一上演,不知什么力让我这突然静下来,看着自己以上的字如若过了几年。

    我信有神许是我信有爱,而如今虽我如往常样被击打,好似才刚刚开始认得后者,如此以前种种的激动的类似的画面来加深我今天的冥想。人长大好似不是在几年之间,而是几小时之中或就那几刻,在中国长大不止必须学会喝酒并那笑容和忍耐,就我,这昨天疯子似的孩子今天在酒精的大脑中开始镇定的思考,且还正巧被爱打击的深之入骨,如此这些加之让我浑身加重的感冒和耳旁不断的魔音,我镇定的告别了孩子,虽然晚些,但我知那是,虽我现在是以前的所鄙视,但我知那是。

    神给我不竭力量,给我刀剑的折磨,我今夜会睡在自我的怀中,让我和那孩子再次在一起。

    第四部分 我的幸运

    因为缺爱,因为下巴和痒痒的走失,因为我突然间的长大,在仓促而模糊的第三部分之后疯语者去了南极的冰山群中。历史可记载的时间可精确到公元2003年10月7日星期二早晨。

    在那里,他感到寒冷,感到沉重,也感到时间的停止,他坐在一个冰洞之中,回忆一些在第三部分最后发生的事情。

    他刚要回忆,心脏痛的猛跳,他决定先作些其他的事情来缓和。

    这全新的地界,我从未来过,到也似曾相识。曾相识的也许是这里的寒冷,而不曾见识的是这里出奇的纯净和开阔,虽然寒冷,我便铁了心在这里冻死了,而且但分有希望,我便死不成。

    大山大川我见过很多,国内国外的一番浏览,大大小小监狱的构造,个个“精神疾病看守所”,各式各样的夕阳西下,各种颜色和质地的肌肤,每一种的嘴唇和激动,每个思想的高峰的枷锁,最大的自由和最疯狂的封闭,最高和最低,最喜和最悲,上下东西,我哪里不曾神游?我如那德国上天入地的博士,被两极牵引,自我发现今天脚下的平川的平静是我一个时期总结的最美好地方,这里我不曾来过,因为人烟稀少我必须忍耐寂寞。

    病的人往往能更清晰的思考,如我现在,虽然将初愈,我脑灵而空,正好神给我两首几年前我最爱的老歌,如今能好好激动。

    在我的视线中,没有任何活物,没有企鹅或者海狮海象之类,没有风,没有冰川的移动,我的呼吸也渐渐弱了,我脑却越来越活跃,甚至开始念叨:只一件事情我不能忘记,就死亡的一刻也不能忘记。

    这事情曾折磨我一生,至此已经二十多个年头,如果去掉小学之前七年,那便是十六年了。十六年我恍恍忽忽,一事无成,半疯半踮,不食人间烟火,自欺欺人亦欺人无数,自作多情且还执迷不悟,引诱和被引诱于之间,从未停歇,或有交耳之情,或有云有雨,至今伤痕累累但还奄奄一息,只为这件要事,不论东西,这事都被接受。

    有时我总问“为什么”,多问了便出苦恼,问久了便成了我这样的疯人。这是神给我们的大玄密,我徒劳而没有收获。

    在单元楼里之前的一些事情,那是我需要讲清楚的,我也借着南极的纯净和空旷理顺理顺。

    单元楼之前我还不曾和舅舅住在一起,我随着我的监护人并另一队人物前往海边的小型豪华监狱视察,那海边我至今记忆清晰,直线的海岸,浪花挺大的。

    随行的人员中有一少女,年龄差我七岁,我叫之“亲妹妹”,我尚二十出头,她也才刚刚上了初二,她也认我“亲哥哥”,这在历史中确有记载。

    在机场我见着她,那是第一次,她蹦蹦跳跳在她监护人身旁,显得幼稚和青春初发,又显的很假,因为她长的挺高,除了胸部,一切都发育成功。她蹦蹦跳跳的像个没有空气阻力的乒乓球,就连交给我学生证时都是跳跃过来的。她满脸青春豆,我看到就想呕吐,尤其脑门上有很多,她笑起来时那些豆子好像都在跳舞,当时我暗自流泪,每次和监护人一起出游遇到的都是让我恐怖的。

    能让我转一个话题吗?

    疯语者离开了单元楼,正在去往南极的路上,我决定这样安排,因为我不行了,我不能承受了,我的灵魂在爆发了,我的善意开始占据了主动,我被激流冲刷了,就在今天我回家的车上,我什么都感受到了。

    那车中途莫名其妙的停下,我被众人推下,人们都鄙视我,冷漠我,排挤我,我并不知为何,我并没有如此对他们,相反我还愿上帝祝福他们,我被推下了,雪地里正坐着一个雪人,那雪人正是一个作家的模样,显然是肚子里有很多故事的人。我拍拍身上的雪,感到很难过,那雪人就向我招手,“来,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最后会出现很多个我,你说奇妙不奇妙呢?”

    我就坐过去,他就慢慢显出人形,我一下惊呆了,因为他就像我的孪生兄弟,他也坐在了我对面,任天空雪下着,他的小故事就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作家在公共汽车站等车,在汽车站背后向马路的一边的大土坑里面有庞大的机器在运作,那里将要起一座高楼,于是在汽车站这个角度就将要看不到原本可以看到的维多利亚洲图书馆了。声音很吵,可是那个作家并没有注意到,他正注意着马路对面一块牌子上奇怪的字母。本该是discount smoke, 现在成了 count smoke。离他很近的地方站着一个模样像印度人的男人,那个人的眼睛在四处看,他看到了作家。作家知道他在看自己,可没什么反映,用余光扫了一下,确认是个印度人后就继续看那三个字母掉下来后在墙上留下的灰色印记。也在不远处有个金发女人在对时刻表,那女人看了一会没有什么表情地站直了身子又移动几步就像作家一样立定不动了。在汽车站椅子上和挡风玻璃亭下坐了一排人,里面大多数是老年人,大多数是金色头发的人。

    马路上行驶着样式烦杂的汽车,有时候会驶过几辆作家欣赏的汽车,它们都是一个牌子,都属于矫健的一类。作家除了看香烟牌子以外他会注意到车,而且还会区分车子的不同的形态美;车门的形状和起装饰作用的不同程度的突起;车灯的形状和位置,散气扇的大小和纹路的走向,车尾的长度和厚度,轮子和车身镶嵌的夸张度。作家喜欢一些类型的搭配,而且他在设想自己能设计出的跑车的模样。

    作家认为count smoke有一定的含义,他偶尔也会看看香烟店旁边皮货店墙上画的一个抽烟的年轻人,他也会思考那个抽烟年轻人的年龄以及他的烟龄,那应该是相等的。有一个中年妇女从作家正前方走过,走过的时候她低下了头,站在了作家右边。而长相像印度人的男人站在作家左边,车站在作家的右边,右边是西方。

    这种光景每次在作家等车的时候都大概出现,左右两边站的人的肤色和头发会有变化,衣服也会变化。

    从车站的方向来了一队学生,作家扫了一眼,看到是一群年轻的女学生,她们都穿着同样样式的校服,作家注意到一个黄皮肤少女站在了他的右前方。

    这个女学生旁边并没有其他学生,其他学生两三成群的散布在车站四周,作家假借看公车是否来到的借口把头转向他的右边。作家便清晰的看到了女学生的背影,那个背影的样式是这样的:白色长桶袜,白色长桶袜的顶端有两条蓝色的条状装饰物。圆状的黑色小皮鞋。上面是黑色红色相交的各状深色短裙,大约露到膝盖上10厘米处。她的腿在变化姿势的时候会显出肌肉和筋的凹凸。身上深蓝色校服,有浅蓝色的领子,她的脚脖子很细很矫健,她的头发染成部分黄色,黑色大约比黄色占的份量要大20%,她的头有时候向右看,有时候向前看。

    作家的这个借口在显然地被普遍接受后他又转回了头,因为过了长时间地把头转向一个地方是不正常或者是不自然地,作家为了这个常识把头转回来看了马路对面地香烟店墙上掉了三个字母地牌子上留下地灰色阴影上。他同时更换了站立地姿势,把插在裤兜里地手拿出来交叉在了胸前,脚也由左脚弯曲右腿直立换成了左腿直立右腿弯曲。作家在确认这一系列动作能够又保证维持站立一段可观地时间而不被认为不自然以后就得到了一点安慰。

    那女孩向作家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为了不显得看地太突然就在作家衣服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稍稍把眼睛偏离一个角度看向了作家左边地身穿桔子色工作服地快活的被资本主义剥削的工人。作家右边的中年妇女随即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把头的方向也变换了。作家并不知道这些动作之间有强烈而必然的关系。

    此时在女孩转头的几秒钟里有一辆宝马跑车从车站的右方疾驶而过,作家在确认是一辆值得扭头观看这一扭头借口充分成立时就把头微转向了女孩,因为那时候车就在女孩的方向。作家看见了女孩的侧脸又随车不得不把头飞快的转向了左边,又过了一会而方才正过来。这个时代里女孩没有看作家,她的头是冲一个比较渺茫的地方的,但她知道作家曾向她的方向转头1/2秒。这一切动作发生在3秒钟之内。作家眼睛看见前方回忆着几秒前女孩侧面画像,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站在我右前方的是一个拥有堕落天使面孔的女孩。

    作家在第5秒彻底爱上她以后发现来了一辆公车,一些人上去了,印度人和那个女孩没有上去,作家没有上去。在这之后又来了一队学生,其中有一个很胖很黑得女学生,在她身边有一个黄色女学生。她们得校服是一样得,但是和上一队得有所不同,作家在思考着是否是两所不同得市内女子学校的学生。作家在看公车的时候看见了后来一队女的黄色女学生在看他,他并不回避,因为他认为这样会更有威慑力,这样对视了几秒后女孩并没有放弃,她走到作家身边很近的地方站立下来,转过身子再把脸朝向前方。作家也把脸转向前方,在转向前方的过程中他又看了一眼前一队的黄色女孩,发现一个明显的区别,前一队的黄色女孩有波浪型的长发,后一队的黄色女孩有黑色的笔直长发。

    胖女生挤了笔直长发一下,笔直长发就挤了作家一下,作家没有转头或者作别的,只是稍稍动了一下,笔直长发在调整肩膀的过程中碰了作家两下,一下由南向北,一下由北向南。

    在作家的回忆里笔直长发皱着眉头,有一副高傲又可怕的气度。因为在没有弄清楚皱眉头的原因时,并不能确定皱眉头是对世人的不满和嘲讽还是对自己命运吞下的苦水,所以作家在那张天使的脸上看见高傲和可怜四个字。作家又试图寻找其他的解释。高傲的同时也是可怜的,高傲是因为自己明显比周围的人都高一等,做出这样简易判断是由她的脸的美丽做出的,可怜是由于她并没有因为高傲的物质条件而得出更加幸福的立场。这可以有两个原因:第一,只有一个人的高傲使她失去了倾诉和寻找幸福的对象。第二,高傲只有在被人们承认以后才能带来面子上的提高自身的幸福。高傲的同时也是可怜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高傲所以是可怜的,是这么简单。当作家想出了几个高傲与可怜并存的解释后眨了两下眼。

    作家在把注意力放到体会两个女学生的身体动态上来,他发现两个人的运动同样轻松自然,不认为周围的人带给她们不自然和不希望崭露身形的压力。她们时而缕头发,时而换一个姿势。作家由于身体遗传上的平庸而感到力不从心,站在众人面前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或者自从能分辨善恶美丑以来带来的一贯压力,他因为内心竭力想表现出自然的欲望反而扭曲了他的行为,使他不常动作,使他僵硬地站在一个地方,而且即使转头也要找出充分和适当地理由来满足从别人角度出发地观察和嘲讽地眼睛。

    作家在压力中在心里毫不声张地观察两个少女,在第二个少女出现以后大约两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动摇了他对第一个少女的爱情,他把第一个少女身上的爱情拿出来一半放在了第二个少女身上,他在平均分配了爱情以后开始仔细分析在每个少女可能诞生的悲剧气氛和那里面所包含的必定伤感的幸福以及性的遐想与肌肤和主动被动的原始或后天环境驱使与惯性的不同程度的悲剧和快感。

    在分析过程中,少女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影响着他的思考。在这期间波浪长发出现了和作家接近的欲望,她会用一种假装成分大约占30%的无辜的眼睛时不时朝作家或作家的方向扫上一眼,当作家稍稍转头望她的时候她会把头稍向上抬流露出一种牵引于羞涩甚至愤怒的表情来说明几个问题:她这样作并不是处于自愿,而是处于巧合,她这样作是因为作家要那样作,她这样作就是要告诉作家她已经知道作家的爱情已经暴露,她这样作是羞涩的,因为她是一个良好的纯洁的少女,她这样作是有力的。

    她也是爱他的。

    作家由于站的太久开始出现了痛苦的感觉,作家在抱怨自己等的车长久不来,由于急切他反而自然起来。

    火星上有一个小虫子,作家管它叫小虫虫,这是一个拥有可爱名字的可爱的小虫虫。它并不长有很多脚,身体也不长毛,形状可爱,只长有两个深蓝色的圆形的大眼睛。它没有嘴巴,但是它仍然可以发出声音,那种声音让人听起来也是可爱的,如果人们见到它,会把它放在手掌心,小心的充满爱意地看它,因为它是一个浑身可爱的小家伙。

    这只小虫虫就住在火星上,作家知道它住在哪里,作家也见过它,而且也抚摸过它。它静静得倾听过作家得倾诉,看到过作家由于无助而流下得泪水中倒立得火星及火红色的尘土。小虫虫偶尔会发出它可爱的声音,这种声音在作家看来是珍贵的。小虫虫寄居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岩洞里,作家在那里和小虫虫做过面谈,作家在没有文字回答的交谈中很惬意地听着自己像感冒的有鼻音的声音,作家仔细品尝着自己说话的渲染力,他也深深知道他的录音机里放出来的声音和自己通过空气和耳骨传播的不一样,作家更欣赏后者的声音。但是作家并不担心小虫虫对他声音的评价,因为小虫虫无从做出由于比较而得出的结论,再者小虫虫只听到过作家一个人的讲话。

    火星上南极处一粒尘土起飞,过了几秒落下来,赤道有一股大风。

    地球的海底有一只鱼,因为它不知道痛苦的存在所以很幸福很幸福,这只鱼是一个神,这个神不需要思考。

    海洋的上方有一缕光亮是由远处的火星带来的,并且由于小虫虫可爱地扭动而影响到了此刻深夜海洋上空地光线效果。这钟光线由很多远处地星星带来,水中的鱼并不在意这一点。海洋地尽头是由岩石组成地陆地,在陆地延伸的平原有一家香烟店的招牌上掉了三个字母而留下的灰色印记,这个印记被一双眼睛反复观察。

    当这双眼睛的拥有者被笔直长发碰了第六下的时候把眼光从灰色上移走并且向东移动了几厘米。笔直长发在发觉她碰不到作家的时候开始皱眉头而且变的忧郁,她只好甩了一下长发,用那长发碰了作家一下。

    她也同时发现她自己正在进行的令人羞涩的爱情。

    作家打了半个哈欠,在这完成之后,作家又打了半个喷嚏,他担心笔直长发的头发上粘有花粉,他担心自己会因此患上流行的花粉热,他需要拿着学生证和学生医疗保险去看医生,他需要为医生看到他性感的女性化的乳头而感到尴尬,他需要拿着医生开的只有医生能看懂的药单去唐人街的药店里找一个美貌的会说"你好"的澳大利亚姑娘买药,他需要在会见美貌的会说"你好"的澳大利亚姑娘身上发生一段恋情,他会因为最终和她的分离感到失落和为一天的情绪增加一丝伤感。

    作家由于认为这是一个并不十分严重的结果并没有降低对笔直长发的爱情,反而更加怀念她长发的气味和风中透过发丝传来的接近傍晚的阳光。

    在作家的西北方向有一幢很高的玻璃楼房,在没有飞行物撞击之前是完美的,作家曾在洲图书馆门口的鸽子群中仰望这座大楼,作家认为早晚有一天这座楼会倒塌,但是不一定是因为缠着头巾的恐怖主义。作家同时思考金字塔之所以没有倒塌的原因是它本身就是恐怖主义。在这所大楼的一块玻璃上有作家在等车的影子。

    在作家第24次把头转向西的时候印度人走了,他并没有上车,也没有作任何有意义的事情。作家认为印度人是个信仰印度教的苦行僧,虽然他只在自己的耳朵上打有两个不轻不重的耳洞。印度人的举动对作家具有某钟意义上的强烈震撼和嘲讽。

    作家于是开始思考印度人的行为,为什么看上去是在等车但是在车没来之前就走掉了?作家又开始为印度人假想各种在哲学上不同程度怀疑和存在主义的借口,作家认为他这一表现有深层意义上对人类现状的强烈不满和对世界走向灭亡的过程中自高自大和盲目乐观的最大嘲弄。因为作家开始认为等车这一举动是没有任何甚至是现实意义的,他认为是这种等待和伦理和利益上的追求导致了一个病态的社会,他认为黑色和白色的东西被混为一谈,认为以黑色为基础建造的城市必将被毁灭。但他并不认为苦行僧的做法会对人类社会有什么帮助,它除了能安慰自己受伤的灵魂和肉体外只能被BBC或CNN电台拿来作异族人的笑料。

    当他看见印度人从对面街上的香烟店里叼着一根烟试图走过马路时,作家立刻停止了思考,而且脸变的通红。

    作家在镇静了1秒钟后把眼光留在了一辆有轨电车上,这是一辆绿色和黄色相交的电车,在邮票上作为墨尔本市的一大标志。

    作家曾被1路电车带往一处海滨。那是一个没有沙滩排球网和排球的沙滩。作家曾在这个沙滩前方的海洋里游泳3次,在沙滩上日光浴1次。由于没有涂防晒霜,作家一直担心自己可能患上皮肤癌。作家在海滨的一家咖啡馆里喝过一次7块澳元的西红柿土豆烫,外加一片黄面包。作家在车站里怀念那一碗烫,因为那种热度使他产生了共产主义激情。这种激情很容易的让他想起了在北京看到的唐朝乐队演唱的《国际歌》,看演出的门票使由一个在武汉认识的北京开公司的23岁的女老板提供的,同时她也提供了作家连续3门金融课程的补考费1000元人民币。作家在同女老板吃了一顿极其尴尬的中午饭前会见了在高中未谋面的现今在中南海里服务的大连少女,作家在高中对大连少女保留了1年的爱情,也保留了此少女高而像模特的一张在大连人民公园铁塔下白桥上拍的传花红衣白裤的照片。作家在同女老板吃了一顿极其尴尬的中午饭前同大连少女在一个灯泡的陪同下在北海公园里漫步约1小时。北海公园里的北京雪让作家想起了贝多芬的《月光》,因为作家看到雪片和月光飘落在地上,因为作家认为那是一次充满伤感的北海。

    作家注意到眼前大街没有下过雪的迹象,并不知道他身旁的两个少女已经开始相互吃醋,也开始了明争暗斗。

    在相继两个少女意识到对方都能给自己带来在作家心里能够改变爱情份量的因素后开始相互观察。

    小虫虫为作家跳了一段火星上很流行的舞蹈,作家心满意足地吐出塞满嘴里的红色砂砾。

    "你也不大爱说话的。"

    "是呀,本来我就是这样的。"

    作家开始想念他的初恋,因为小虫虫在他的身旁,作家也开始向小虫虫倾诉。

    "在一开始我认为那爱情是生动美好的,是充满向往的,是用手可以触及的,因为那应该是美好的呀!",作家说话是激动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在小虫虫的身上有一段轻缓的音乐。岩洞外面的云彩的轻飘和一颗偷偷窥视的火星探测卫星。那颗可爱而伤感的卫星把它独有的光线扫过岩洞的洞口,可是在地球上的白人科学家并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欣赏到那独有的出自小虫虫身体的轻缓的音乐。

    作家继续说道,"经过我努力而刻骨铭心的经历后,我发现了上帝给我的又美好又美丽的女孩,我在享受过那短暂的恍如梦中的幸福后在分离的痛苦中体验着美好爱情的反面-艰难和由她带来的伤痛,这也是我以前万万没想到的,原本我以为她是个甜蜜的东西。而且随着我和他人的接触,我又发现真实美好爱情的稀有和来之不易。"

    小虫虫有两只大大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上随着作家的话语和自己的音乐,它的脸变得忧伤起来。

    作家又说道:"啊!可是呢!我现在在这儿了!"。

    小虫虫的脸突然变得高兴起来,它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唯一的两只没有手指的圆股股的可爱的小手,而且还用自己的尾巴跳了起来,在它水汪汪的大眼睛水珠儿般的晃动下,它发出了一声在地球上任何生物都不能发出的最可爱的叫声。

    时间不知过了许久,作家和小虫虫在岩洞里生起了一个火堆,小虫虫的身体中放着"动物的欢聚"一首钢琴小提亲协奏曲。它认为这样能激起作家讲述的持续性和神情性。小火堆在小虫虫的大眼睛里闪耀。作家在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心情激动并不带任何紧张和压力地说道,"我的第一个初恋见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光头,但那并不能为我和德国新纳粹有联系而做出任何证据。"

    在小虫虫可爱的笑容里,作家看见车站对面的树阴下竟然坐着一个漂亮的光头女,但是光头女并没有赢得作家的爱情。在三个灰色印记的某个角度的俯视下,在光头女有神的眼的对面有三个在心灵中有某种因为命运促使而相互联系的人类,他们分别是作家,笔直长发,波浪长发。

    火星正以它无声无息的方式影响着地球上的每个细小的动作,有一只蚊子就曾因为火星自转所带来的可爱波纹而改变,它本意是去吸中国人血,但后来去吸了印度人。

    小虫虫继续听着,它由衷地认为这是一个美好地故事,因为它深深地感到这个故事地基础是:善良,博爱,纯真。作家这样说道,"我的第一个初恋认为我剃光头是在有意勾引她,也是在班里有意的炫耀,是一个可笑的举动。她跟我说'别以为你剃了光头我就能喜欢你!'你知道我当时是有点伤心了,不过还好,那时候我是那么小,以至于我还不知道什么是伤心。我还记得我们在玩算盘棋的时候我总赢她,那其实是我耍花招,而她却一直蒙在谷里,也因为这个我总能吃到她的桔子。

    作家此刻很伤心,虽然他自视很高,他的伤心在于以往,他在每天都为相同的几个来自以往的女孩深深悲伤,他自己时常沉浸在这种难以脱离的苦楚,这一点两个长发少女并不知道是不用置疑的。

    作家想到这里不禁心房紧缩,他晓得他现在失去了生活的源动力,算命书上说他是那种专门为爱情而活的动物,虽然他自己在别人面前完全不承认,而且在别人看来他也没有如此的面貌,可是往往这是准确的,作家心里很明确,爱情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一切,而是早早超过了一切。他承认自己的年轻的同时就承认了很多其他不再需要承认的东西。

    笔直长发看上去越发冷酷,作家一直看着波浪长发,他在努力从波浪长发身上寻找出一种由于得不到的美丽而带来的哭泣感,可是他失败了,汽车提早到达3分钟。

    作家抬左腿,用两步登上了奔驰Bus,右手从黑色牛仔裤兜里拔出最后女朋友送他的皮质钱包,从里面抽出汽车星期票,用两个手指夹着车票送进打票机,随着奇怪复杂的声响,作家收回车票,用右手把车票插进钱包右边从上往下数最后一个空隙,将钱包塞进黑色牛仔裤兜后,闻了闻刚才波浪长发在插卡时留下的正在消散的热香的气味,他直起头,看见了波浪长发坐到了倒数第3排,作家在倒数第一排找空位坐下,从车窗看见正在从窗户看他的仍然留在站台的笔直长发。

    作家不希望波浪长发看到他的背影,因为作家认为这会让整个旅途失去自由,作家的动作会机械,作家很得意自己坐到了波浪长发后面,而且有一个十分清晰的角度可以观察到波浪长发的半个美丽的侧脸,汽车启动以后,作家开始思念笔直长发。

    "我爱你,和我走吧,上帝,求求你,我是这么的爱你,请你相信我,我爱你至死,我简直是为你活着,我只想和你,求你和我在一起,我不管你是谁,谁是我,上帝求求你!",作家移动到波浪长发的旁座,略带表情的和波浪长发发表意见。

    波浪长发转头看着作家,她并不震惊,她的眼睛只是变的比平时稍微小些,她就是用这种小眼睛镇定的看着作家,此时汽车驶上高速路。

    波浪长发有异常美丽而性感的嘴唇,此时的嘴唇比平时窄一点,嘴角宽一些,她还是那么自信,自信的好像一切突来的震慑都不能对她有所动摇,这让作家感到疯狂。

      作家在座位上想象着他以上的设想,作家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移动到波浪长发的旁座,波浪长发也就没有自信的表情。

      作家的想象促使他的爱情全部转移到波浪长发上,而且已经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他在心里也在默默说着:波浪长发!

      窗外的景色美丽,可是作家并没有注意到,他时刻都在观察波浪长发,波浪长发有时候也回稍稍转头,虽然不是故意来看作家,可是她确实会看到作家。她的心里在想着作家的举动,而且已经开始产生了由于时间和细节带来的夏天的爱情。

    作家也爱波浪长发,这不是假话。

      波浪长发在作家下车之前的3站下了车,作家的心从那一刻起身心陷入了失落的痛苦,他先后失去了以往的女友,又先后失去了两个异常美丽的少女,作家心中哭泣,脸上是一如往昔的冷漠。

      作家下了奔驰Bus以后飞回了家,他不用翅膀飞翔,他运用大脑控制他的飞翔,就像我们可以用大脑控制我们手臂运作一样。作家在做了一次会飞的梦以后就会飞翔了,他对此不惊讶,因为他很善良和敏感。

      需要讲一下作家的梦境,是这样的:他梦见一定要越过一跳大沟,身后有不幸的东西在纠缠他,他试着跳向空中,接着他在空中使劲,他便可以飞起来了,起初还是那么困难,他飞的很低,后来只要稍微使劲就能飞的很高了,他轻松越过大沟,回头看到很多人都死在沟里,更多人被身后的不幸所吃掉。作家飞的很远很高,他怀着一丝丝害怕高兴的飞在空中。他在空向着陆续前来的人们大喊:"只要跳一下就可以啦!跳向空中就可以啦!",可惜没有人注意到作家,因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和身后的恐怖吓坏了,为数不多的人能够看到作家,可是他们并不相信,他们认为那一定是幻象,不可能存在的。就这样,很多人死掉了。

      梦醒了,作家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他唯一想的就是飞进洗浴室去洗个澡,结果他从床上摔下来了。

      作家降落在草地上,不可思议的阳光让他感到轻快的忧伤,因为他把自己装在了玻璃瓶子里面,漂向一个未知的海岛,等待未知少女的拾起。

      小虫虫在火星上发射了一颗类细胞,那颗可爱的圆滚滚的类细胞在空中慢慢的滑行,"砰"的一声,火星上的景象全变了,一个古老的地球的样子呈现出来,那里野蛮汹涌的大海,喷射的火山,长脚的鲸鱼,发愤读书的猴子,开潜水艇的蝴蝶。

      终于有一个小岛,岛的岸上停留着一只可爱的瓶子,瓶子里面装着作家。作家还是在不可思议的阳光里轻快的忧伤。

      一个漂亮又自信的女子在海边梳理着她波浪的长发,非故意的发现了停留在瓶子里傻笑的作家,当作家发现一张大脸出现在瓶子面前时他立刻停止了笑容,因为他认为那样很不好意思。

      大海有很多嘴唇,这些嘴唇有的很爱亲吻,它们亲吻海,相互亲吻,亲吻它们喜欢的。一个嘴唇亲吻了瓶子,因为太过用力,所以下子吞进了肚子,此时波浪长发正试图拾起瓶子,当嘴唇尴尬的吞下瓶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尴尬,因为和前面提到的一样,她是一个自信的女孩子,她深深的生活在这种自信里面,不会受到惊扰。

      大海是多情的,也是钟情的,每个大海的嘴唇都只有一个情人,他们自由的选择对象也被对象自由的选择,如果没有相互那么幸运的配合在一起的,他们就会在各种地方模仿亲吻情人,这样,它们也很幸福的。

      可怜的作家就是如此被一只没有找到情人的嘴唇吞了下去。作家感到唐突的不幸,他正期待着瓶子被波浪长发打开,(后来张脚的鲸鱼和海嘴唇深吻,把瓶子吸了进来,笔直长发骑在鲸鱼的背上,是鲸鱼的导师,教鲸鱼怎么放弃腿而学会游泳,在海里有蝴蝶开的潜水艇)他的期待化成泡影,他想到了在车站波浪长发下车的表情,一脸平静美好。

    可怜的作家在翻滚的瓶子里看到自己一下子被浪卷到海水中,他并不喜欢这样仓卒的离别,在他脑子里应该是缓缓的瓶子漂离波浪长发然后再慢慢进入海水,这样可以让导演插进一段煽情的轻换音乐,如果没有音乐导演也可以简单的换几个静止的镜头,让海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不是一下子这样被海浪卷走,作家感到很不满。

    在火星上小虫虫看到作家睡的很香,自己因为无法入睡所以用轻缓的小手在岩洞的空中画出像雪一样的图画来,那是一座小岛,小岛的外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我们永远看不到尽头。

    海洋上起了一阵音乐,这音乐好像是海浪的小手和空气相接触发出的声音,但是它们竟然是音乐,作家靠在瓶子的壁上,此时小而光亮的瓶子已经浮在海面上向小岛相反的方向漂去。作家很激动,他坐在那里用一只手脱着沉重的头,他有一种浮动的感觉,当然这不是海浪带给他的感觉,他认为生命是浮动的,他清楚的认为生命是浮动的,不易控制的。作家突然站起来,然后整个身体都扒在了瓶底,此时在作家的眼中出现了一群一群闪光的小鱼群,作家发现这些小鱼是整个音乐的音符和节奏,作家被震慑了。

    瓶子继续移动,移动的瓶子继续生活,作家因为强烈的感情冲击使他非常疲劳,当他想哭泣的时候打了一个哈欠,于是作家感到很尴尬,在这个情感点是不应该打哈欠的,于是这强烈的感情就降低了一个层次,作家舒服的躺在了瓶底,他朦胧的眼睛中出现了夏季天空中清冽的星空,众多的小星星在深蓝而并非黑色的天空中闪烁。"我觉得总该是有真正的,我觉得总该有的。"作家自语道。

    波浪长发梳理完她可爱的长发后坐到了一块她常常坐的可爱的石头上,她轻松的面容带一丝沉重的观望无边的大海,在海面的歌声被冷的海风吹到波浪长发身上时,波浪长发感到寒冷的同时感到了一丝惆怅。

    笔直长发起伏在巨大鲸鱼的背上,因为她一直在追逐一条逃跑的潜艇,这艘潜艇因为每天都要浮到水面换气所以一直被一只巨大的鲸鱼追逐。笔直长发的工作就是捉住逃跑的潜艇,把潜艇中的神秘人带上岛屿升起一堆可爱的小火并包扎它的伤口。这是笔直长发唯一的工作。

    鲸鱼飞快的前进在寻找潜水艇留下的痕迹,笔直长发看到可爱的小潜艇在一片气泡中露出了头,笔直长发轻快的驾驶着巨大的鲸鱼跳跃到空中,然后向可爱的小潜艇俯冲下去,此时时间的轴线变慢,时间变的好慢,人们活在放慢的镜头里,在可怜的空中笔直长发清晰的看到一只光滑的瓶子,里面有一张熟睡的脸,这张脸笔直长发发誓在哪里见过,她知道这是她爱的在车站相遇的作家。笔直长发非常恐惧,害怕巨大的鲸鱼把瓶子撞碎,那样作家便要死去了,这种恐惧让她深深的呼吸,在一种激动和恐惧的复杂心情下笔直长发急切的告诉巨大的鲸鱼赶快把身体下的四只脚树立起来,巨大鲸鱼没有听到这个指令,巨大而可爱的鲸鱼看到了一片美丽多情的海浪的嘴唇正在托着一颗奇怪的瓶子寻求一个可爱的吻,巨大而可爱的鲸鱼放慢了身体接近那片美丽多情的海浪亲吻起来,在睡梦中的作家在亲吻的交换下进入了鲸鱼的胃,作家说梦话道:真是一个可爱的接吻,我们交换了神奇的东西。

    可爱的小潜水艇高兴的滑走了,它总是能轻松的逃脱,这次也不例外。

    此时笔直长发把透明的瓶子放在眼前观察,作家梦醒了,发现自己并没有从床上摔下来。

    三十年后,在一个通体透明的飞机场里,作家遇到了波浪长发。作家想和她说话,但是作家并没有。波浪长发看到了作家,于是把行礼放到了身旁,波浪长发在最近处的一个蓝色小椅子上坐下了。

    作家想到了小虫虫,又想到了自己,他把行李也放在自己身旁,从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来。

    坐在对面的可爱的女性怀着心事自信的看着从她和作家之间穿行的旅客,其中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印度人。印度人看到作家,他提着行李坐到了作家的身旁。

    印度人问作家:你吸烟吗?

    作家说道:对不起,我不会吸烟。

    印度人说:这是打折的香烟,是我在墨尔本车站对面的香烟店里买到的。

    作家很高兴:真的吗?可是我现在恋爱了。

    印度人说道:真的吗?

    作家点了点头。

    于是印度人就停止了说话,递给了作家一只打折的香烟,作家借了一只可爱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波浪长发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作家和印度人奇怪的举动,因为机场里是不允许吸烟,但是波浪长发非常自信,她心中在以上帝的名义默默祈祷。

    很快印度人被抓走了,因为作家把点燃的香烟放到了印度人的两只手指间以表示友好,印度人微笑地和作家告别,作家很难过,因为他认为失去了一个朋友。

    作家从书包里拿出小而可爱的电话,随后他对着电话说道:能借我电话用一下吗?因为我的电话没电了。

    作家重复了三遍,在要重复第四遍的时候波浪长发走过来把她的手机递给作家。

    作家说道:谢谢。

    波浪长发又返回了自己的座位,此时她心情高兴,她简单的因着自己的电话被作家抚摸而感到心情愉快。

    作家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对着电话说道:你在吗?

    小虫虫听到了声音,高兴的在岩洞中飞跃起来,在降落在土地上的时候回应了可爱的声音。

    作家并听不懂这是拥有什么意思的可爱声音,他只知道这是拥有可爱声音的意思,于是作家感到很高兴。

    作家向波浪长发招手,她过来了,坐到作家身旁,作家把小电话递到波浪长发手里,波浪长发听到了从来没有听过的可爱的声音。

    作家同时感到了幸福和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什么也没说。

    波浪长发拿着电话欢笑着,她一直在看着作家,作家不时也看看波浪长发。电话里的声音消失了,波浪长发就留在了作家身边。

    印度人又返回来,和作家招招手,愉快的坐到了作家对面。作家也很高兴,他也招招手,并且问:他们罚款了吗?

    印度人说:没有,我只是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他们听完以后竟然很感谢我,并且让我回来了。

    此时笔直长发出现在人群中,笔直长发发现了作家,于是她坐到了印度人身旁。

    印度人友好的和她打招呼,又递给了她一只打折的香烟。

    作家感到惊讶,他很想问笔直长发那只折断了翅膀的蝴蝶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笔直长发也看到了波浪长发,她们和以前一样相互观察着。

    大家保持了沉默,于是笔直长发点燃了香烟并把它放在印度人的手指间,当印度人被抓走以后他们三个依然沉默着。

    作家很难过,在他胸中燃烧这待发射的爱情,可是他现在完全不能发射他的爱情,他简直想逃离这个飞机场,他认为这是不公平的。作家眼中闪着光芒。

    笔直长发从书包中拿出一个可爱的鲸鱼玩具(后来是死亡的护照,通往天堂和地狱,结果波浪长发和笔直长发错过了近天堂的机会,后来印度人又回来,然后继续是梦),她小心的爱抚着,小心翼翼的就像自己的孩子,自己最可宝贵的珍宝。作家动情的看着,他看到了一个母亲般的美丽在即将日落的通明的机场的影子都是如此可宝贵,作家看到了在可爱的小鲸鱼肚子下面伸出的四只小脚,作家一下子笑了出来,此时笔直长发也在看着作家,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笔直长发手中的小鲸鱼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鲸鱼,在这只巨大的鲸鱼肚子里,笔直长发正惊奇的观察着手中的透明的瓶子,作家站起来看到眼前的一双大眼睛,很尴尬的站在瓶子的角落。

    笔直长发小心的打开玻璃瓶盖,作家不知道是否该出去,但是他出去了,双脚站在一双粗糙的手上。

    笔直长发说道:你想站在哪里呢?

    作家答道:也许一张桌子,如果可以的话。

    笔直长发:啊,是这样啊,可是我这里没有桌子。笔直长发脸红了起来。

    作家说道:那么,没有关系,如果有椅子也是可以的。

    笔直长发说道:这里,也没有椅子,真对不起。

    作家说道:那么您的头发为什么如此笔直呢?

    笔直长发说道:啊,是吗?我还没有注意,我想它们也会弯曲的吧。

    作家说道:这真是神奇啊,我刚刚睡醒,所以非常精神。

    笔直长发说道:那么你可以站在我的手上,我可以坐在这跟骨头上。

    作家点头说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笔直长发坐到了一跟鲸鱼肚子中的骨头上,作家则站在笔直长发的手掌上。

    那已经是一段好像有点遥远的记忆了,作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或者那些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毕竟作家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两年时间,曾经清晰的记着那个城市市中心的样子,那里的汽车站,楼房,还有专卖店里的销售员。

    有些记忆很快会变得模糊,很快就会消失,有些记忆虽然模糊了,但是总是保存着,作家就这么想,关于那座城市,那海洋和里面可爱的亲吻,红色的火星和上面的小虫虫,这些记忆也许就是人死了,它们也不会消失。

    关于记忆,作家想着,其实不一定非要是发生过的事情才能记住,其实,就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可以成为美好的记忆。这对于作家并不是很难或者很奇怪的事情,他自己经常经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如果时间中断了,飞快的过去了,那些图景...。。就成了作家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同样重要的,那些梦幻。

    笔直长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当她看到作家的时候都非常高兴和温暖,但只是没有想说话的欲望,笔直长发不是那种特别有经历的女孩,有一肚子的故事,不,她几乎没有任何故事,就像一个电脑程序突然创造出来的小人儿,没有背景,纯洁的就像数字。

    作家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他在海上确实待了不少时间,突然从可爱的瓶子里出来还不是很适应,那海洋的味道就像是第一次闻到。

    不知道现在张脚的鲸鱼在向什么地方移动,作家心里隐隐约约希望它能游向那个孤立的海岛,这样也许还能再次看到波浪长发呢。

    作家说道: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笔直长发说:是啊,这是我的宠物,它对我可好了。

    作家:真不可思议,我从来不知道您还养了一头鲸鱼。

    是呀,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到这里,我以为你坐车回家了。

    您真的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

    哈,真是...真是谢谢了。

    谢我?不用谢我。

    可是,我也真不知道您会出现在海洋上,还有这么可爱的宠物。

    其实,我对这个也。。不太清楚,不过,至少就是这样的吧。

    是的,是的,你看上去,还是...那个样子。

    是么?嗯,也许的吧。

    您是在追赶什么吗?我当时看见您很着急的样子。

    是的,我在追一只蝴蝶,它受伤了。

    为什么,您要追赶它?它不愿意接受帮助吗?

    也许这是它的个性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我的个性是追,它的是跑。

    奇妙的回答,但,不知道,你能不能追上它。

    要是追上了,一切可就完了。

    为什么?

    因为我就不能再追,它也不能再跑,而这又是我们唯一的个性,我们需要继续呀。

    作家瞬间眼里涌动的热泪就夺眶而出,他甚至想跪倒亲吻笔直长发的手。虽然笔直长发的手比作家本人大很多,但在作家手里她的手还是那么柔嫩和纤细。

    小虫虫从火星的岩洞里钻出来,它想到附近的地方散散步,看看红云的天空,看看那些从极地穿越过来的绿色极光,还有那些漂浮在高空中的类细胞组成的一层层纱一样的水母,其实就是看看火星上那些高地起伏的高山就是很美的了,那些山高的不可思议,红色的好像竖立的香肠。如果那些山确实是一些香肠,或者原来这上面的居民灭亡前的香肠制造场,那该是多好啊。

    小虫虫并不需要进食,它的身体生活在稀薄的空气里,它运用一种高超的灵性和周围的一切产生一种连接,这种广泛的连接提供给小虫虫足够的能量。现在,小虫虫是这个巨大星球上唯一的生物,那些类细胞都不能算做是生物。

    在岩洞的附近就有一个内陆湖,那湖的面积几乎相当于整个中国,湖水是青色的,最纯净的青色,而且反射着光,一切天上地下的静物都被映在了其中,虽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这世界上有一件事情是让作家最为难过和苦恼的,他从来不曾有过一个爱情,那人深深的不顾一切爱着他。

    如果世界上的人们是这么孤立的话,就是努力也注定失败的话,还有什么必要在这世界上存活呢?难道就干脆抛开这个,用其他的东西来吸引注意力吗?作家突然想到,作家看着身边的美丽的笔直长发感叹到,他发现只要这么美好的人愿意在他身边倾斜着,一切的空气就是最美好的了,但有时候也会激发作家的一些悲哀情绪和回忆。

    我们追求美好,必定要遭受打击吗?作家很不理解,他越想越激动,作家看着笔直长发的手掌,那里面软绵绵的。

    笔直长发也注意到了作家情绪的变化,她感到有点突然,可是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的信号,她把作家托到自己的眼前,作家和笔直长发的小鼻梁挨的特别近。

    你伤心了吗?笔直长发问道,她眼睛里似乎闪着光。

    啊...作家也感到震惊,他尽量看到那黑色的眼镜里的光亮中自己的形象。

    求你别伤心,

    我曾...

    此时笔直长发的一颗巨大的眼泪终于滴落了,那眼泪落在了作家身前笔直长发的手掌上,当眼泪碎了之时,作家看到很多自己的倒影出现在无数的小水球中。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完了,我只是像听歌一样被感动着,笔直长发变回了原来的大小,或者是我恢复了大小,总之她向我挥了挥手,我也不知道是让我过去还是和我道别,我只是发现其实她的头发在近处看也是轻微圈起来的,并且有一种我十分熟悉的香味,我甚至怀疑她就是下巴或是痒痒。

    人要面对成长,这比面对死亡还要可怕。我一直认为,死亡对于人来说是上帝给我们最大的恩惠,能让我们可怕的一生有一个终结,就好比死刑总要比无期徒刑好很多一样。

    要让本身痛苦的生活变得有力量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变成疯子,我们别无它法,因为这毕竟是少数人的生活,这是多么隐秘的庭院,只有那些笨拙的但不失决心的迷路者才能凭着灵气和愚蠢找到这庭院,而且之前一定被庭院外的玫瑰林扎的浑身是血。

    我发现我正拿着一束野玫瑰坐在雪地里,我对面讲故事的雪人已经化掉了,慢慢的化掉了。我想此人用一生讲了一个自己的故事,或者用一生上演了一个属于完全的自我的美丽的故事,他慢慢就随着过程化掉了,我并不知道他化成了什么,我只觉得我比刚被众人推下来时暖和多了。

    我还是走在去往纯净南极的路上,也许路上我还会碰到很多,各式各样奇怪的人,但是我必定会到南极的,而且在那里我会借着自己和小虫虫的力量回到我的老家火星。

    这就是我的一生,流落在地球上孤独着一生,最后从地球最纯净的地方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我也并不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我内心有感动,而且会有记忆。

    也许下面的文字我会记录关于南极的故事和一些火星上的片断,我终于肉体和灵魂一起离开了那座单元楼,并且在一个瞬间里变成了大人,成为了一个成人写作者。

    我知南极将是我的坟冢,是我回家的地方,我还不确定在回家之前我是不是能见到她,哪怕只有一面,我会不会在离开之前产生对地球的怀念,会不会眷恋我的地下室和精神病看守所。(最终到了南极,看到空旷的雪地里有原来的但愿楼,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舅舅在刷牙,随后在姥姥的被子里睡去了。)

    第五部分

    我作了一个梦。

    得到学校放逐的许可证需要到远处老虎园取得老虎牙齿咬痕作为独特的印章。

    我急切的想要得到被放逐的许可,于是我问旁人:老虎园如何去。

    我遇到了猪妈,她努力的告诉我,我需要搭一班汽车去。

    在这之前我看到我站在一个异常高的悬崖上,我用手扔一个带绳子的小球,我把小球仍向谷底,绳子跟着小球变长,我同时看到了很多小球和绳子。

    在这之后,我过马路来到一座立交桥底,立交桥很高,也很错综,我和亮慢慢爬上桥,在弯曲的道路上拐了很多弯,我们终于到达车站。

    在等车的时候我意识到我正是在北京姥姥家的车站等车,而且是在军队大院大门的对面,我还看见大院里面停靠的几辆车,我能看到这些是因为我拥有悬浮在空中的视角。

    在地上,我问猪妈,痒痒在哪里。

    她告诉我痒痒和她住在一起,就在我姥姥家的楼底下,我恍惚看见一个黄色黑色的门,那里面有我的痒痒,我无法走近那扇恍惚的门。

    我和猪妈登上汽车,短暂的旅途,汽车好像失去了顶端,我能抬头看见天慢慢变黑了,我看见天阴了下来,在下车以后,我们脚下是湿润的泥,天空下雨,我跪在湿润的泥中,向猪妈说:让我见见痒痒吧,求求你,我想见见痒痒!

    她很和蔼的拒绝了我,这时候我看见了发呆的老虎园看门人,我闻到可怕的气味,一只老虎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我面前,看门人向我介绍:这是紫虎,王字和胡须是紫色的,它非常凶猛,它吃人的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右手。

    我和猪妈都很害怕,我戴着眼镜,认为老虎不会吃我的眼睛,我就高兴起来,我和猪妈都很聪明,把袖子拉长,这样以来,看上去,我们都没有手了。我把左手露出来,因为我并不害怕。

    老虎和我分别登上两辆轿车,它开一辆奔驰跑车,我开很坏的一辆,我很害怕,等我又闻见老虎气味的时候,我醒了来。

    我很不情愿起来,我完全还在回忆刚才的梦,甚至根本没有出来,在穿好裤子的时候,睁开眼看见阳光,一下子从梦境走出来。

    下部

    他突然发现我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我忘记了小说题目中有“和他的三十六日”这几个字,我只记得是疯语者,而且最糟糕的是我好像只写了几日就没有再写了,是严重的问题吗?

    某日

    我看到星空之上,我从我的眼中看到星空闪烁,我看到我的眼并星空,我。

    跳动的星空并一切,跳动的循环的时空,曾有一些晃过的完美的哲学模型,曾经在一次我的梦中我实在的看到那最完美的模型,如此简单而神奇的演化着一切,一切都在这完美中得到了最终的解释。

    于是,梦中有一个疯子,有一个超我,有一个神奇而恍惚的天才,他只生活在备受刺激的生活中,而幸福中少有他的影子。

    那影子的前方似有大寒气,他正走向南极的途中,中间有大海,有自己的以前,神和魔鬼的光芒同时照射在这跳跃的路径上,他永在震动中行走。我不可想象的状态全在他身上出现并上演,他为人类的状态感作出最认真和充分的试验,他在心灵上体验着人类的极限,如此的蓝日下有南极的冰山。

    我好像又回来了。

    笔直长发带着红色的泪汪汪的眼睛坐在我身旁,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侧脸,我看到山洞外面狂风暴雨,洞穴的四周有原始人留下的壁画,其中一副画中正是一只鲸鱼,而鲸鱼之上似乎有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发飘飘,再看下去,在鲸鱼和女子不远的前方,似乎一个潜水艇的物体正浮在水面上。

    我震慑了,笔直长发一直没有停止她的哭泣,而我也正是看到了非同一般的她的画像出现在墙壁上。我觉得她是我见的人间最美的生物,并且因着我一些的关系而从身体里发出了一些精美的水分,那墙壁上慢慢出现了一个盒子。

    盒子是长方形的,我突然觉得有点眼熟,盒子在增长,而且在上面还出现了很多小盒子,最后它大概不动了,这正是我的单元楼,我情不自禁的向它走去,在过马路的时候我看到警车上似乎有一个和蔼的印度人,刚刚走进单元楼的门洞,阿姨和她的男朋友穿戴整齐的一同出来,阿姨好像并没有看见我,而她脸上看上去满是幸福。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地上放着夏紫准备的饭菜,可是饭菜已经凉了,我也还是不敢去敲舅舅房间的们,我害怕看到他和夏紫在里面,可是我却是非常想念他们,非常想念他们。

    我的小被子下面有一个大洞,洞中有一只巨大的红色蚯蚓,它慢慢爬出来缠在我的身上,我一闻它的气味,它就变成痒痒或者下巴了,那大洞里竟然有排成队在地下行走的兵马俑,成千上万,我紧紧的抱着痒痒,还没吻上她的时候大鲸鱼跳跃出来,我在风中飞舞,此时小巧的潜水艇也跳跃出来并且一瞬间的把我接纳进它的府内,我看见一个蝴蝶一样的女孩在掌握着船舵,当她回过头的时候,我认出她是德国少女,她还是一言不发,认真严肃的表情让我不自主的爱上她。

    游荡了一段时间,潜水艇又浮了上来,我便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岛上,这岛上有一个破败的监狱,而在监狱的不远处正是波浪长发,我正要奔向她时,我和她之间出现一个无限长的玻璃墙挡住了我们,我好像飞在了一个玻璃的大楼之上,楼下有一个小车站,车站里我正在等车,我眼睁睁的看见我和笔直长发和波浪长发面无表情的登上了方块一样的巴士,我从上空调下来,我把大地砸了一个大洞,洞中的地下室里我正扒在茜的照片上痛哭,地上的碎片正是降落在地球上破碎的月亮,一群群袋鼠跳跃过后,在一颗树梢上,我看到夏紫和痒痒一同伸着脖子在亲吻空气,我也去亲吻空气,空气一下子冰冻起来,我的嘴巴粘在一匹巨大的冰块上,我看到这冰块内有很多钞票,我塞进我的信用卡取出一些钱,拿着钱并抱着大冰块取款机一起来到买菜少女跟前把钱递给她,她递给我我姥姥的小被子,哦,小飞机。

    哦,小飞机降落在我的舌头上,飞机的舱门打开,里面陆续下来我梦中所有的人物,小教堂,我在里面看到的白胡子老头,笔直长发也坐在里面,我向她走过去,刚坐在椅子上我们就回返到原始人的洞穴中了,我看着最美丽的她,有一个白衣人从洞口走入,此时天突然清了,白衣人有胡子,他让我不由自主的松软,白衣人看了我们。

    笔直长发靠着我,我搂着笔直长发,我们看着山洞外面的平静的黑夜的大海,风暴已经过去,海上的星斗不停闪烁,我们升起一小堆篝火,小虫虫就依偎在我的怀里,我问笔直长发:前方是南极吗?笔直长发点点头,她更用力的靠着我,于是我们一同沉下大海,我和我的生前的故事就结束了。

    我死后,肉体被南极的寒冷永远冰冻住了,笔直长发这么靠着我,直到海洋干涸,地球再度成为火海,当太阳终于膨胀的炸了开来,我在另一个星球上看到夜空中的微不足道的闪光,这闪光映射在散空文的眼中,正如我的,我的灵正寻了这全新的星球气息下来。

    我的灵在我死后召开了一次会议,而此后就四散分离,其中【散空文】是我的游荡的灵,它带着我的一些零散而不定的因子飘落在这个星球上,之前他曾在密林中遇到等待的少女,少女和散的亲吻使少女消亡,空文不能理解,随即他在小鸟的指引下来到大海河,他正要去大海河中的幸福岛时不幸掉入其中,并被海女吸引,海女归向父王,散在鲸鱼的腹中喝下那些可怜少女们特制的梦幻奶,散进入幻境,幻境中经过世界的起始,在不知何方的美丽大地上,散遇到蛇女,并被小蛇吞吃,在小蛇胃里遇到孤孤灵。

    这是这时,诗意的精灵进入伟大的城市。

    城市里有众多的人群,其实他们大多都是幻象,是我专门为诗意和其他的灵所创造,因为我要锻炼他,直到他最终认清了自我,归向了自我,当然我创造的其他个体都有自主的意识,更有自由的选择权。

    散和诗在同一个星球上,只是他们还不曾相见,我分别书写他们的历史,这些文字就记录在天空的星斗上,我在近处也在远处永远和笔直长发漂浮着。

    笔直长发也遣她的灵进入了这新的世间,我知道她,她就在我的身旁,可爱的小虫虫幻化出来一些善良的人物,它让这些人物在灵受难的时候帮助他们。

    我小时候,我在学校门口看到身着白衬衫的同学,他们都是天使和神,他们放慢了动作向天空飞去,那好像是我永久的幻梦里最永久的不可及,我看到那么多脸孔和白衬衫在我的周围,当天使包围现在我的灵,也许就是最欢快的我的境地了。

    我在我的晚间的钢丝床上哭泣,当时的北京的星空还是闪烁的,那底下的城市是天使的巢,幼小的我不懂得坚强的,时常哭泣,我喜欢被天使包围,那样我感到安全,好像我永远不要回到现实了似的,他们是这不发达的城市里最美丽的人们,我多么喜欢那种不发达的落破!一切机器都是巨大和生锈的,于是天使们成群的在巨大机器中嬉闹,那时的房子是方块的,煤堆是尖的,人们是禁锢的,可天使们并不是禁锢的,所以他们生活在最大的幸福里。

    我喜欢哭泣的原因,也许因我从小就是疯子,不太正常,也许因为从小我就是悲剧美感感知的天才,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是天才,对疯子也没概念,说实话,那时候我想自己很少,我时常想起别人来,或者不想太多。

    一年纪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同班同学,一次换座位,我正好被换在她旁边,但是要等下个星期我才能做到她身边,因为每周每组的位子都向左手边换一列,我回到家里,那时候我还和姥姥住一起,从那是起,我就拥有姥姥的小被子。

    我们的方块楼是黄色的,我就管他叫“黄楼”,现在如果和当初住在院子里的那些老人说起“黄楼”他们一定会有印象的,黄楼经过一次大地震,不过那是在我出生之前,我有生之年就一直没经历过地震,我的印象里,黄楼里的那女老幼全都跑出来了,晚间,他们在黄楼周围搭起简易帐篷,妈妈说她当时穿着短裤就出来了,我突然想到那个年代的内裤似乎比现在的牛仔短裤都要宽大,那简直是美好的内裤。当时北京污染不严重,因为北京并不发达,所以那些没有简易帐篷睡的人躺在水泥地上就能望见闪烁的星空,那种星空我好像好多年都没有再见过了,在墨尔本的时候都没再见过那么闪烁的星空了,黄楼在黑暗中依然是黄楼,我家好像在四楼,其他的我记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我和姥姥睡一个巨大的床,床头就是窗户,隔壁的厕所我养了一些蜗牛,后来被爷爷吃掉了,那窗户内的我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中国古代少女图(仕女图)时激动的想着我爱的小女孩,这些画面就是我现在一旦想起她时候的所有画面,我实在不清楚为何我会想起那个仕女图,还有靠在床头的窗户,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急切等待那个少女时的心情然让我记住的,也许就是这样吧,我小时候的记忆力,不强。

    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我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不少事情,我整天只知道我那个天使的窝和我后来用来哭泣的钢丝床,还有和我差不多一年生下来的邻居的女孩,她实在是个从石器时代来的野蛮人,不过后来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似乎还是被现代的东西沾染了,她虚伪又做做,我和她在一起早就没了原来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不过我在她身上还是能看到一丝野味,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和表情,表明,她在被动的承受着新的城市和现代的生活,她本人已经迷失的很远了,当然这些她自己不会想,这只是最后一次见到她是给我的感觉。

    我们班有一个天才少年,他从小有写作的天赋,而且数学特别好,而他的头确实非常大,好像正常人的脑袋上又套上了一个南瓜,横向的南瓜。老师们以他为荣,因为他获得了很多奖,写作又新奇,根本不象我们那个年龄写的,当时我很崇拜他,他也正是抓着我们普通人这些把柄老给我们使坏。有一次他拿了一个电动按摩器给我看,那玩意由一个小电力马达驱动,可以产生震动,上面贴着英文的说明,后来他告诉我说那是他自己作的,我当时说不信,他就说是他爸爸作的,我就相信了,而且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这么相信的。

    记得一次他的作文,很模糊了,大约是说过生日,有一个小人跑到用蛋糕作的世界里去作了一番游荡,还结婚什么的,好像结婚这个词儿我就是从他那作文里第一次认识的,说来也怪,虽我从不知道这个词儿,但我见了就脸红,我当时就觉得是不好的事儿,是小孩绝对不应该知道的事儿。

    我和那个同年生的邻居家的女孩讨论过外国电影里男的和女的一起洗澡的事儿,我先说我在电视上见过男的和女的亲吻,然后她就说她还见过男的和女的一起洗澡呢,我说我没见过,她就说那是国外电影里的。后来我后悔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竟然忘了吻她了,她也不知道提醒我。

    一年纪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后来班里转来一个大美女,长得有点象外国人,据说她妈妈是香港的,当时我对香港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是一个特别远的地方,那女孩实在是漂亮,而且特别活泼,在早晨上操的时候男生就争着和她排在一排,我也争过,但忘了争没争到,但我记着的是,我从来没有和她拉过手,没过多久,她就又转学了,据说回了香港,此后我就爱上了那个脑门有点大的女孩,当时就算她最美了,可能是因为她特别会笑,也特别会生气,总之,笑起来和生起气来都特别好看。

    三四岁的时候,我被人逼着写毛笔字,我因为这个被打过,而且印象深刻,后来那人再没打过我,我爷爷教我很有耐心,他从我身上也得到点成就感,关于我爷爷,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但打我的人不是他,那人当时踢我。

    大脑门是两道杠,有点权利,但具体我也不知道她管什么,总之是领导,我在小学当过的最大的官职就是看车的,那时候看车的还有一个小证书,要挂在胸前,我第一次当这玩意儿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回家还炫耀了一番,我对小学的事情印象很模糊,断断续续,但总是那几个情节,我想总也忘不掉了,其实那几个情节也挺模糊的。

    我发现我是疯子是从二年级开始的。

    知道我是疯子挺偶然的,平时我就是被那个野丫头带的有点野,其实心里是个绅士(也就是开头提到的文质彬彬的疯子),也就是有些弱,一次开班会选举新一届班干部,每个人要递交选票和自选的干部名单,我选自己当班长,其他几个学习很差的但和我不错的同学被我选为其他班干部,老师找我谈话,忘了谈什么,下午开会之前,我围着桌子上的最终名单转圈,后来老师来了我没看见,我还在转,老师看了我半天,说要我出去转去,我就出去了,我在我家附近的工地了转了一个下午,而且一点也不脸红,也不害怕,而且觉得很不错,更重要的是,我在工地里转悠的时候第一次开始想自己,具体想了什么忘了,但我朦胧的感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老师后来派两个同学找我,他们最终找到我了,他们说老师吓得要死,他们还说到我们院子里的防空洞找了我,我说我一个人不敢进去,里面太黑,放学时候爷爷被请去和老师谈话,回家了爷爷也没怎么说我。爷爷不太会说人,他根本就不爱说话,其实他是我老爷,我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去世,我就管我老爷叫爷爷,现在也是。

    【不知道人们生活在哪里。-散空文】

    有时候写东西,是一种人类疾病或者病毒的更广泛传播的一种途径,或者,如你现在所见,写东西是有害人类健康的,是迟早让人类灭亡的原因之一,所以我一直相信有语言的高级生物一定会灭亡,当然是自我灭亡。

    也许你会问有没有不会语言的高级生物,这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用灵交流的非语言生物也许最终能生存下去。

    【天空自始至终的美丽。-散空文】

    如果分析为何我写东西,也许有一些结论,一我是阴谋家(希望人类快点灭亡,以提早结束痛苦,就像帮助人类自杀一样,当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这个被国际法庭以“反人类罪”而抓起来。)

    二,我是慈善家,可是我仍然不知道我在邪恶中的善意并不能医好人类的固有的病。(这样我就是一个傻子,不过和疯子有点接近,所以我可能是第二个)

    三,我无聊。这个大约不用解释。

    四,我想出名。这个更不用解释。

    五,我疯了。

    【no no oi oi-小虫虫】

    说实话,写东西让我舒服,就如同我回忆,回忆历史和未来,就是说我喜欢被病毒入侵,并且会把自身的病毒散发给别人,我真的舒服,也许我是一个在其他方面万分失败的人类,所以我写字真的十分舒服。

    我继续往南极走,也许马上就要走到大陆的边缘,能看到大海了,大海让我很无奈。

    大海说我长大了,我很难过,大海又说:其实你是变小了,我很高兴。

    走到大海之前,我决定把痒痒和下巴都忘掉了,因为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哪怕是我的生日,昨天竟然是我的生日,我哭了半天,也还是没有人祝我生日快乐,后来我就在黑暗中看了一段电影,我发觉我坚决的爱上了里面一个类似女主角的女孩,她大约有十四五岁,和我飞机场见到的那个青春豆十分相似,也就是说我有可能爱上青春豆了。

    所不同的是,电影里的女孩脑门上没有青春豆,所以看上去更好看一点,而他们的身材却十分相似,象飞机场跑道一样平,肩膀宽,长的高,长头发,动起来特别舒服。

    下大雨,我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没开张的五星级酒店二层看大玻璃后的暴雨,不时还有闪电,这是我最喜欢的,我陶醉的不行。

    她也吃完了饭,出来后想从后面偷袭我(用双手蒙住我眼睛),可我从大镜子里的反光清楚的看到她的一切,等她扑过来时,我转身过去。

    雨伞并没有多大用处,我们几乎走到海边,海上的浪很大,但我们没怎么说话,回来以后被家长骂了一两句。

    她根本不可能和我有任何交流。

    和散空文一起进入灵界的是诗无意,他简直快被我遗忘了,他进入之前还梦还没醒:

    在小学三年级下半学期

    我转学到了市里一个学校

    那个学校离我们家特别近

    我刚转过去

    所有的同学都特别好奇

    新来的学生总是让老学生特别好奇

    我花了一段时间就和他们熟悉了

    我第一天放学回家后

    发现有人敲门

    看门一看,我们组的所有人

    都偷偷跟着我

    跟到我家了

    里面有个组长

    挺漂亮

    我现在只记得她是两个字的名字

    其实她也不是很漂亮

    只是一看她就老想看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反正我就是喜欢看她

    那一组人都挺好的

    那时候我们家铺了一层绿色地毯

    他们进来一下子都滚在地毯上了

    我特别吃惊也特别高兴

    那个小组长代表其他组员欢迎我

    我觉得她说话特别有官腔

    我非常诧异

    我忘了我说什么,好像也没说什么

    和他们在家里玩了一阵

    他们就走了

    第二天

    我好像一下成了

    组里的英雄

    和我同时转来的一个女生

    长的特别高

    当时比我高多了

    我觉得她脸太长

    所以不喜欢她

    可是她特别有气质,学习又好

    和我又是一个院子的

    所以我们经常打交道

    后来班里又转来一个女生

    在班里是最好看的

    她孩特别时髦

    脑子里也有特别多开放的东西

    当时我根本接受不了

    她那时候也让我难受了一阵子

    她同时和班里好几个男生

    有意思

    所以好几个男生都围着她

    后来她在别的班都发展了一群男生

    她竟然学习也特别好

    我就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跟她有点意思

    可是我根本排不上号儿

    在自己班里顶多是第三号

    有时候她对我特别热

    让别人看了都起急

    可是基本上就是一天

    第二天她甚至可以不和我说话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想着她

    每天都想见她

    后来有一次我去她家里

    她跟我说有一个什么歌星

    是她哥哥

    我知道她是骗我,我一点也不信

    她坐在床上,我就坐在一个小椅子上

    她家里特别洋气

    她自己的房间贴了好多歌星的画

    我知道这些跟我的生活差了好多

    那次在她家里特别不自然

    后来她叫我上床跟她坐着

    后来又叫我给她梳头

    我都没干,她后来真的生气了

    可能又喝了点什么我就回家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她和别的班一个特别有势力的人好了

    高中时候我在家门口碰到过她一次

    她在自行车上惊讶的看着我

    一瞬间我们就看不到人了

    说起来,其实是想起来

    我小学还是有挺多事儿呢

    只是平时不怎么想这些事情

    我写着写着就想起了好多事

    也许今天不能都写了

    因为我要去睡觉

    或者干点别的了

    要写的话,明天再坐在这里写吧。

    昨天的我已经来到了今天的夜晚

    几乎是二十四小时,

    我都不知道怎么过的一整天

    只是清楚的记得

    晚上要继续写这小诗

    我的思想其实已经跟不上昨天的了

    耳边的音乐也换了

    不过这个音乐是我很喜欢的

    平时找了半天才找到

    我希望你们有机会也能听听

    是the cure的the lovesong

    里面的歌词特别简单

    我和组长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但我每次看见她总觉得她想跟我

    交流似的

    和我一个院子的女孩长的很高

    后来几乎成了班里最大的官儿

    我们班里一个体育特别好的男孩

    追她

    那个体育好的男孩是坚强类型的

    而且他也非常成熟

    可能因为长的黑的原因

    他也是我崇敬的一类人

    他可以在那些痞子里面作老大

    可是对普通同学特别和气

    从来没有打过架

    他坚强的追高个子女孩

    结果没有结果

    可能那高个子女孩

    家教太严格了

    和我们家一样

    毕竟我们是一个院子的

    那个院子里的家长的家教

    都很严格

    那是一个军队的小院子

    我现在在北京的家

    还在那个小院子里

    那个院子很拥挤

    虽然小,但是经常施工

    里面有一个漂亮宽敞的礼堂

    平时是电影院

    我们院子有那种电影补贴

    所以看电影特别便宜

    一块钱

    就是到了现在可能才

    两块钱

    我喜欢一个状态的电影

    是一种老的,不出名的

    有好配音演员配音的电影

    我还喜欢和我妈妈一起看

    电影

    我妈妈总是特别像小孩儿

    看到了什么就会大叫

    如果恐怖,我妈妈就像小女孩

    用手捂着脸

    嘴里还一直不停的说着

    “爱幼!爱幼!”

    如果有幽默的镜头

    妈妈一定大笑出来

    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我妈妈就是一个小女孩儿

    在我小学那回儿

    我们电影院挺受欢迎的

    小孩大人都去看

    到了现在

    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看

    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可能近些年

    大家都找到了别的

    乐趣了

    这个大院里

    还住着几个小孩

    年龄都和我差不多

    有高个子女孩

    一个我家楼下的

    男孩子

    两个南楼的总在一起的

    挺可爱的有点疯的

    女孩子

    我家当时住在北楼

    北楼和南楼中间

    有一个

    中楼

    其实这个院子就这么几个

    现在我们家搬到了中楼

    而那些我曾经认识的小孩儿

    都找不到

    有一次老师请家长

    这都是经常发生的

    可是这一次很严重

    因为我为一个同学

    画的老师的裸体画题字

    “画的很像”

    我很害怕,我知道我爸爸会

    说我,我会很害怕

    老师让高个子女生通知我家长

    平时就是她通知我家长

    那天中午,我没有午睡

    起床跑到楼下

    把事先找好的大石头

    堆在了高个子女孩家的楼道口

    我想她这个下午是出不来了

    结果她还是出来了

    她还看见我逃跑了

    我爸爸没有去学校

    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

    我们老师是个好人

    我当时不太好

    因为我看别人的眼神

    总不不对

    后来老师可能害怕我了

    就再不请家长了

    其实我并没有作什么

    我只是喜欢看一个人的

    眼睛

    每次老师看到我时就

    赶快不看我

    但她又知道我

    一直在看

    所以她也一直有想看我的

    欲望

    所以这样上课是很

    累的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后来我就不看老师了

    我只看书本

    但耳朵听着老师的

    声音

    我们老师有一个好儿子

    她也是一个好妈妈

    她说她对她儿子很民主

    甚至让她儿子看电视

    只要作业作完

    当时我很羡慕她儿子

    我也很想看

    电视

    在班里有两个

    和我不错的男孩子

    一个是数学课代表

    他是全校最聪明的

    还有一个也很聪明

    这个人很诚实

    最聪明的不太诚实

    老说些大话,我当时就知道是骗人

    而且他也早熟

    什么他都知道了

    当时讲给我们听

    我都不懂

    有一次上厕所

    数学课代表让我过去

    当时我有点奇怪

    因为

    鼓的像一个棒子

    我的就不行

    他问我行不行

    我试了试

    不行

    我就问他是怎么弄的

    他也不告诉我,然后

    就取笑我

    我觉得很恼火

    等他走了以后

    我自己试了半天

    好像只能大一点点

    也绝不能大的像一个

    棒子

    后来第二聪明的

    也会了

    我仍然不会

    但是我也不着急了

    有一次上课,因为我们三个

    的座位是个三角形

    他们两个在裤子里就变大了让我看

    我看到了,觉得

    有点脸红

    因为有其他女生看到了

    他们让我也变大

    我半天也大不起来

    他们竟然大笑我

    老师问他们笑什么

    他们什么也没说

    最聪明的家里有一个

    变形金刚

    我特别喜欢

    那是一种最贵的

    最好玩的

    变形金刚

    有一次我去他们家玩了

    特别高兴

    我跟我妈妈说

    我也想要变形金刚

    结果爸爸不让

    有一次,下学我和院子里

    我家楼下的

    男孩子一起放学

    回家

    身后有两个院子里

    挺可爱有点疯的

    女孩子叫住我们

    其中一个叫我和跟她们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男同学就

    嘻嘻哈哈的打趣我

    那两个女孩领

    我们往

    车库走

    车库里停着很多吉普车

    车库的尽头还有一个

    防空洞的入口

    那个防空洞的口

    高出地面很多很多

    两个挺可爱有点疯的女孩

    坐在上面荡着腿

    那时候是夏天

    我能看见她们的腿特别

    好看

    她们荡了半天

    也嘻嘻哈哈的和我们

    说了半天话

    其中一个圆脸蛋儿

    说:

    你敢上来和我们坐吗?

    她们是指我,我那个楼下的

    男孩子

    吓的跑了

    当时我也特别害怕

    但是我没跑

    上面两个人笑的都

    扒在一起了

    我说我不上去

    她们说我一点没有胆

    我说上去没有地方坐了

    她们说就坐她们中间

    我看了看那个中间

    特别

    所以我很害怕

    我觉得她们两个

    特别好看

    可是脚底下还是跑

    回家了

    当天我想了一个晚上

    我说要给她们两个

    写一封信

    信上要说明

    我现在太小了

    不能谈恋爱

    而且也要她们

    好好学习

    我真高兴

    幸好我没写

    楼下的男孩子和

    我一直都很好

    他们家比我家有钱

    所以一直他家都有

    当时最先进的游戏机

    我平时最喜欢的事情

    就是去他家玩游戏机

    我还记得有一个日本的游戏

    说的是一个幻想的世界

    你是一个王子

    你会认识很多人

    他们会为你打仗

    而且随着战争的艰难

    他们也会越变越厉害

    里面的人物很好看

    打起架来也很好看

    有很多魔法

    我和楼下的

    男孩子

    玩这个游戏玩了很长时间

    但是一直没有玩过

    我记得那时候我脑子里

    没有其他东西

    每天晚上也想的是

    游戏

    做梦也是

    那时候从来没有梦到过

    女孩子

    一次在大门口

    我遇见高个子女孩

    我不知道为什么

    叫住她

    好像是问什么事情

    我平时从来不问她

    什么事情

    她转身见到我

    我们竟然都笑起来

    不是微笑

    大笑,我们都笑的合不起身了

    后来她领我去她家

    那次是我第一次去她家

    还有一个女孩也跟着去了

    另外那个女孩学习不怎么好

    但是特别能说

    她嘴里有很多我没有听说

    的事情

    我们聊看过的最暴露的电影

    我忘了我说什么了

    反正

    最后是那个女孩说的

    最暴露

    也就是看见纹胸了

    高个子女孩一直笑

    她没怎么说

    我很少见她笑过

    临走之前

    她们两个把我的手指甲

    涂上了白色的

    指甲油

    那个女生还骗我说:

    这是保护手的。

    我相信了,回家爸爸就说我

    我特别难过

    我的组长有点兜齿

    她看起来特别青春

    总穿一个特别短的小裙子

    穿挺长的袜子

    现在想起来有点像

    日本学生校服

    她的腿特别健康

    而她们家里有一把小提琴

    是她亲哥哥的

    她们家离学校也很近

    几乎就是贴着学校的墙

    她们家里面很黑

    让我觉得很压抑

    里面乱糟糟的

    听说她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当时第一次听说这种

    事情

    我看到她时就想哭

    每次看到她都想去安慰她

    可我没胆量

    我小时候写过毛笔字

    这算一个特长

    在我这个年龄里面算

    写的不错的

    尤其写出特别大的字来

    特别能吓唬人

    年轻的语文老师喜欢我

    让我和另外两个同班里的同学

    去参加一个飞机夏令营

    我们去了北京郊区一个

    飞机博物馆

    那个博物馆十分大

    是一个机场那么大

    里面停了好多飞机

    也有很多战斗机和

    运输机

    和我同去的就有

    高个子女孩

    学校什么活动

    好像都有她

    对那次活动我记忆里的不多

    只是记得认识了另外一个

    班的

    女班长

    我当时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

    而且内心无比的激动

    幻想了好多东西

    那个班长十分的青春

    也是像我组长一样的穿戴

    但是比我组长更有

    一种气息

    比我组长也更漂亮

    我觉得他们整个班的男生都在追她

    他们班向来和我们班比

    我们基本上不分上下

    因为我长的比较弱小

    他们班的男生跑来欺负我

    我说:

    你们都是好学生,怎么来欺负我!

    他们边笑边要打我

    我激动的浑身乱颤

    这时候他们班班长过来

    一把抱住我,把我抱到旁边

    他们班那些男生

    都傻了

    因为我和我们班的人

    走丢了

    就和他们班的人在一起

    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打我

    后来班长一直和我在一起

    可能是她怕别人再打我

    她也一直给我弄衣服

    弄领子什么的

    她总把身子离我特别近

    我简直都不能呼吸

    那时候她小胸部

    已经开始有那么点

    发展了

    我能隐隐约约看到

    有时候也能碰到

    我就特别奇怪

    班长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她从来不脸红

    可能从那时候我就

    有点对女孩子

    过敏了

    也开始想她们了

    后来我和他们班的人还有老师

    坐成一个圈讨论

    今天的收获

    我坐在老师的身边

    她就在我对面

    她的腿没有合在一起

    她的裤衩是很大的那一种

    她一动的时候

    我看到了

    一个器官

    那个器官

    很可爱

    什么也没有

    特别光滑

    我只是觉得这个器官

    有点

    在我设想里是小的

    我当时没有因为看到

    而很激动

    因为我早就见过

    小孩子的器官

    所以并不是很好奇

    但这时候我可能

    一下子喜欢上班长了

    (就好像突然有责任感了一样)

    就这么一下子

    我觉得老师的角度也可以

    看到

    我觉得老师确实看到了

    可是老师什么也没说

    后来我就走了,到了晚上

    也没有找到我们班

    只是和别的班睡在了

    一架运输机里

    我们的床就是充气垫

    年轻的语文老师很瘦

    也像个学生

    我当时的日记本是一个黄色的

    厚实的本

    老师知道我写东西很好

    很奇怪

    所以每次读日记的都读我的

    以后这样长了

    老师就请家长

    说:这些不是我写的。

    我爸爸不去,只是写了个条子:

    这些都是我儿子写的;

    很多是我看着他写的;

    我儿子想象力是很丰富,请老师相信他。

    老师可能受到了挫败

    以后也再也没有读我的日记

    以后也不怎么喜欢我了

    我很难过

    到了冬天

    我知道圣诞节和圣诞老人

    我的家里有一个圣诞老人的

    转笔刀

    可是那是我钓上来的

    是一个红色的老头背着

    白色的袋子

    我有自己的大书桌

    它有很多抽屉

    其中有一个抽屉是我

    放小玩意儿的抽屉

    里面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很多

    我也都很喜欢

    像一个拐弯的金属

    我都会很喜欢

    也会珍藏

    里面还有吸铁石

    曲别针什么的

    我今天可能又要停止了

    现在快十一点了

    昨天也大概是这个时间

    我都想好了

    我明天晚上要写

    钓圣诞老人的事儿

    我去作别的了,再见。

    我回来了,可是隔了一晚没有写

    我有点内疚,因为那一晚上

    也并没有作什么

    今天晚上不知道能写多少

    不过现在要去

    一些别的

    事情,我希望马上回来

    但是我不能保证

    延续上次的状态

    我回来了,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后

    我不会告诉你我作了什么

    或者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这会让我很难堪

    我只想说钓上来的圣诞老人的

    事儿

    我很清晰很清晰的记得

    这件事情,因为非常的奇怪

    我至今都很喜欢这件事情

    那天傍晚下雪了

    我在暖和的房间里可以看到

    窗外的一条大街

    我看到了很多黑色影子

    走动在大街上

    在大街上留下了很多脚印

    一串串的,灰色的脚印

    我记得很清楚,我看到并不多的行

    留下很多脚印

    于是我翻开我的抽屉

    把很多玩意儿到出来

    我正好有一个

    不知道装什么的方盒子

    一个纸盒子

    纸盒子有一层花边

    上面有一个可以嵌入的

    玻璃

    那么我可以拉开玻璃

    在抽屉里我找到一些美丽的纸片

    和一些黑色的圆球装的

    巧克力

    那条街真的很黑,只有

    那么一两盏路灯,所以它就像

    一个宽敞的胡同

    行人不多,永远没有多过

    在过年以前,在那个夜晚也是

    有几个捡破烂的男女

    是的,是一些简单家庭的

    男女

    还有小孩子

    很小的小孩子

    我时常听到大量酒瓶子的声音

    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那里的女人,很强壮

    可是我不希望他们强壮

    她们已经很野蛮

    她们已经很坚强

    她们却不知道怎么管理她们的

    孩子

    那些孩子的处境让我难过

    有一个已经长大点的

    会说话,能迅速跑步的

    孩子

    他变的很黑,很脏,很野蛮

    很让人讨厌

    我时常能看到这个孩子

    他的妈妈和我作过几宗

    买卖,我卖过几次瓶子和

    费书

    那个母亲对我挺和气的

    也说不上和气,就是很一般的

    爸爸告诉我

    这些人是可怜的,但是

    我们可怜这样的人

    是可怜不完的,他们太多了

    他们有的也不值得同情

    我的心情很复杂

    只是看到孩子时难过

    有一种焦急的情绪

    大人们已经很麻木

    对现状有时候还很满意

    如果他们有不错的收获

    我就经常听到

    欢笑声

    那条街和我们院子

    有一堵墙相隔

    墙的里面有一条供

    自行车和住家出入的小过道

    我的窗户下面是

    一条穿过楼房的通道

    和贴着墙的一大排自行车棚

    形成一个丁子路口

    我慢慢把小盒子装满了东西

    用白色的

    结实的小线十字花的绑起来

    我把它从窗户上放了下去

    就像钓鱼一样的放

    到了窗外的丁子路口上

    在小盒子里面

    我写了一张纸:

    送给X,祝你新年快乐!

    我那时候已经知道X是未知的意思

    我不知道谁会把这个小盒子

    取走

    后来妈妈回来了

    爸爸没有回来

    我和妈妈吃了饭,

    因为爸爸没有回家

    我便可以看一会儿电视

    等爸爸开门的钥匙声

    响的时候我就迅速

    跑回我的房间

    爸爸就不知道我看电视

    而妈妈是不告诉爸爸的

    爸爸的钥匙还没有响

    电话响

    妈妈把电话给我

    我听有女人声音说:

    你是化吧,谢谢你的礼物,我也

    给你了些礼物

    你去看看吧

    我就掉在了盒子里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

    你去看看吧

    还有,谢谢你

    我后来问了她是谁

    怎么知道我家电话

    和我姓名的

    她没有说,

    我放下电话飞跑到房间

    收起了绳子

    我就钓到了一个红色的

    圣诞老人转笔刀

    和几个足球样的

    巧克力

    里面有小信:

    现在这个信的内容我不能写

    这封信我保留在北京

    只能等我回北京了再补上

    信大概是一个阿姨写的

    因为她管我叫小朋友

    署名是X

    妈妈看了信,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问我X是谁

    我说没有,妈妈说了我一顿

    把信给我没收了

    那些小足球我没有

    因为我吃过这样的

    一点也不好吃

    我把红色圣诞老人保留了

    至今还在家中

    我知道那个阿姨是看了放绳子

    的窗户才知道了

    我家的电话

    和我是谁

    可至今我也不知

    这个X是谁

    我现在也不想知道

    这个小故事就完了

    我一直对它的印象很深

    曾经试图想写一片文章

    可一直没有写成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写

    我今天已经把它写完了

    我挺高兴

    其实它很简单

    又是十一点多了

    我要睡觉了

    这样的一天又过去

    我开始害怕了

    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可是我会坚强过去

    我总是能忍耐过去的

    一切都会好的

    读者,晚安,明天我想继续写

    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明天

    是下次

    诗无意经常作这样的春梦,这也是为什么我几乎把他遗忘的原因,而散空文对我来讲,有点激情,和我平时自己的心态有点相似。

    电影里的少女让我想起海边的青春豆,其实就是不看电影里的少女,我也会时常想起海边的青春豆,因为我喜欢她嘛。

    傍晚我们在别墅的二楼,我们的“万恶”的家长在一楼打牌,而他们打起牌来似乎连世界末日都不能阻止他们,这是“万恶”的家长每天晚上例行的公事,他们非常有敬业精神。(刚才打敬业竟然打出“精液”来了,实在好玩)

    “青春豆美少女”就是躺在我的肚子上也不怎么和我交流,好像是应该似的,而她竟然真的睡着了,我歪着脖子看电视,特别难受,后来我也想过趁她熟睡时非礼她,可能我特虚伪就没动手,其后她醒了我就摸摸她脸,她哼哼几声还想睡,于是我就开始非礼她,她自然不肯,后来我就用她的手非礼她,她说“真难为情”,于是她就让我用自己的手非礼她了,我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她的身体几乎还没有发育,头发又不香,就是皮肤细嫩而已,没什么好让我非礼的,后来她也说“你能摸到什么?”,我说“是啊,什么也摸不到。”。

    她表示她也因为这个被别人起外号,也曾希望自己能发育成功。我分析说,象她这种性格,不太可能会发育出胸部,因为她性格象男生,平时也混在男生里,再平时坐不会坐(岔开腿坐),站不会站(也是岔开腿站),雌性激素被刺激出来的机会很小,所以胸部自然不能顺利的生长出来。

    她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疯语者在去南极的途中想起了以上事情,并且他希望忘记,而忘记是建立在回忆的基础上的,所以他需要不停的回忆以使自己充分的忘记。

    《疯语者》第一部的下部看来要写成一种原因了,那就是为何疯语者出生到现在成为了一个疯子的原因,那么这里就要很多的涉及到他小时候的事情,当然,和以前一样,疯语者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另一个“精神看守所”__“黄色大院子”,在这里,他度过了幼年时光,你需要清楚的知道他幼年时光是和黄色大院子有不可分的联系的。

    如果你觉得书写的有点乱,或者摸不着头脑,就干脆仍掉吧,我可不喜欢那种硬着头皮读书的感觉,我只希望那些看我写的字不觉得难受的人们继续看下去,如果甚至你们感觉到舒服。

    其实我意然生在地球,虽然这是个不小的奇迹。

    我大约在还是一颗单细胞时,就开始观察周围,并开始写作。

    第一部作品"鸡……姑鸡……鸡……鸡,姑鸡姑鸡……啊,啊……红色!"

    这也是我至今为什么喜欢红色的一个原因。

    究其我出生是个奇迹的原因大约有这般的理由:先不管宇宙大爆炸是出于慈善还是邪恶或者根本就是上帝取悦她情人的把戏,那堆组成我最原始基因细胞原子元素的本原物质也在那一刻诞生了,他们好像很无辜,命中注定的要成为组成现在的我的颗粒。

    据说我耳朵上靠右的一片细胞丛里有一个小小的原子来自白垩纪的恐龙,所以由此可以推论至少在恐龙时代就诞生了诗人的原子及其细胞。 150亿年前?难道一切都来自如此遥远的时代吗?

    对我来说时间不是一条河流不是一段史诗不是历史中的寻找,似乎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点,它上面布满层次分明的光环,它震荡着,那连绵的延续就诞生在现在瞬时的震荡中了。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冠冕堂皇,让有心的读者云里雾里,其实这并不怪我,爱因斯坦和现代科学也有一定的罪恶。

    也就是说,我是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人,没有历史和未来,那是我们脑子里的图景,在现实中根本没有,于是我为迟到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但很失败的是,每次人们总会骂我是智商稍高的神经病人(他们简直说对了)。

    于是我也养成了一种习惯,几乎每种人类行动我总要不自觉的冠以科学或哲学的经典解释,好象要剖析人类行为的最原始动力并撕裂其自以为是的虚伪。

    现在要进入正题,也就是我的童年的一切。

    爸爸和妈妈,首先需要他们登场,这当然是我的。

    他们在一场少儿不宜的风花雪夜之后,主人公似乎诞生了,他的名字很怪叫唐璜(当然也可以叫疯语者)。

    突然,我上小学了,在这之前我就只记起被抱起,又放下,喂了饭,又吐出,走高台,又跌下,吃化肥,又痛苦。至于在脑袋上打吊针,动脉上开刀都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快感了。

    我似乎真的记得一些小时候疯子的事情,这些事情足以证明我自从生下来就是十足的疯子。我最早的记忆是火星上的小虫虫而并非天坛公园里的光头。

    如果是这样,其实是这样,我在火星降生,我的周围都是红色,黄色,太阳是白色,这些年代都太久远了,在我家不远处有两个不错的风景,一是大峡谷,二是死火山林。

    在我家后院里是进入内海的入口,记得好像是一个叔叔曾经从里面爬出来,他刚一出来就说了一大堆话,基本上我都听不懂,大概是些废话,他带着一个阿姨,那个阿姨好像就是我妈妈,叔叔可能就是我爸爸了吧?谁知道呢,总之他们从我家后院的圆形洞中爬出来,然后过了一些时日我就降生了,好像不是这样,而是我早就在我家里等待他们了,还有我的小虫虫,它就在附近一个小土丘洞穴中过活,我们都很快活。

    我并不是火星上唯一的生物,有小虫虫,还有很多其他的生物,很多很多都住在死火山林和大峡谷里,其他的地方你不会看到他们。小虫虫告诉我以前死火山林是美丽的热带雨林,那里住着一些人,都是些很任性的小家伙,有的甚至组成了一些乐队,他们反复的演唱着自己的歌曲,实在是好听,不管我听了多少遍,我总是那么高兴。

    那个叔叔说自己有个名字,“散”是他的姓,那阿姨像个天使,她总在不停的微笑着,爸爸说本不想让我降生,但既然我已经降生了。

    我和小虫虫时常到一个很温馨的地方玩过家家,那里有很多泥巴,黑黑的,跟我的眼睛一个颜色,我的眼睛里有流失的宇宙,我好像又听到了那个由小家伙组成的乐队的叫喊,那波纹传过来我就向后仰去,倒在了泥巴里,我和小虫虫时常搭建各式各样的城市,有时候也捏出不少小人,其中一个小人就特别象我。

    天哪,n多年没写了,没血了,确实也没血气了,救我,什么,无论,我只拿起笔,我的命

    正在流失的是什么,流失的是文字还有什么

    正在这路口,我看到了下一个标题,我终于会代火星,需要休息和马上的运动。

    【一个长长的空白】

    也许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气流致使我晕撅了或者说失忆了好一段时间。

    比如说,我不知道我是谁,以上的火星和疯子是什么东西,如果说,还有南极什么之类,我不晓得

    我只隐隐有感觉,【也许是的吧!】

    正如此所见,我并没有青春的年华,我一生下来就丢失了它。

    于是,如果正是要往南极去,那么我想回到单元楼里的小被子里睡睡或哭哭,那感觉真好。

    晚风中比任何时候都爽,但我要描写的不是现在的爽,我要为了更多的不爽的人类写作,这是我的职责。

    但是如果想象,首先如果我代给你充分的痛苦,能给你以安慰,也许普遍的孤独者会拥护我为王,那么如果在夜晚的海滩上,听着远处真实的海浪声,你躺在毛毯上,身边就是烧烤和升起的炊烟,而你恰恰刚刚做过爱,喝了冰凉的软饮料,耳边听着音质极好的音乐,天上恰巧有星斗,那么

    也许你会恨我,你会把我的书放在烧烤炉里火化。

    那将是多么美好。

    从春风

      从夜星

      从地窖的眼

      从风波

    从开始结束的

    我朝那个方向

      我的 回归的 必

    你正看到我在门前,我看到自己的前门前,正是

    我看到以前的一切,如今仍然存在

    我看到我的影从南极的方向仍投射

    我甚至还能看到你的气体

    你在我的小被子

    刚正是一阵夜风

    我推门进入,那房间便进入我,右转,我的小被子

    我只能被激动的脱落了眼球

    当然脱落的眼球便不能知道眼球滚落了何方,

    我只能大约听见它们可爱的掉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我感到泪水从眼洞里飞出,它们弹射到对面的墙上,不知为何,没有引力

    它们反射回来,我感到很像在拍广告之类的

    我摸索的躺下,更加激动,想着痒痒和阿姨,她们正在何处,

    我想着日本女孩

    德国的女孩

    我摸索着,小被子依然,它的可爱的皱纹正是我熟悉的,我对我的选择感到无限的欣喜,我闻了闻她,我也闻到了我以前书的味道

    舅舅的声音:你的眼球滚出来了。

    我的声音:好啊

    声音:我帮你把它们放在茶杯里了,就在床头柜上

    声音:好的,舅舅,我很想你

    声音的传播:我不结巴了,好吧。

    震动:我想睡一会。

    :好的。

    我最自由的,最可以回归的,其实并不见得有多少的持久力,我有想起很多人,很高兴我的舅舅的声音通过震动让我有改变。

    我很快在音乐里入睡了,我梦见我起床后摸索着把茶杯里的眼球重新安装在眼洞里

    结果,我发现我安错了两个眼球的左右位置,因为我平时带眼镜,而两个的度数不相同,一戴上眼镜自然就发现不对劲,正当我要调换眼球的时候,我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从洞里不断飞出一些土,过了不久,露出一个红色蚯蚓屁股,它转啊转

    转啊转,我似乎看到了兵马俑的脸色

    那小洞洞,红色屁股慢慢钻出,结果

    后面的身子越看越像人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眼眶湿润,多么绿色的原野,我和我的农民哲学家门的生活时代,我失去了什么?

    它终于钻出来,我的痒痒,我好想你,可你变了,变了胖一点,变了更沉静一点,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在楼上的阳台上唱歌了,可你无论如何还是你,尽管变了蚯蚓。

    下巴出来以后好像根本没看到我似的,只是开始整理我的床铺,

    我说:我还要睡的,先不用整理了

    她便停下。

    我听见了海洋的声音,具体说是海岸的声音,浪声,痒痒是那么美好,像是玩具店里最可爱的可以唱最可爱歌曲的洋娃娃。

    你的蚯蚓的下体怎么样?

    很好啊,好看吧。

    我看见她那么美好羞涩的容颜,难道是我们的初恋吗?真不可思议。

    痒痒是不会动的,我是说,她从来不会主动,除非我马上要死了,她才会说:啊,没事吧。

    于是只好走向这个可爱的不得了的肉,她散发着我自出生以来就带着的爱的趋向,我就像世界上最大的不要脸的懦夫,你看我走路那个样子!上帝!

    我自然摸摸她,亲亲她,她说:随我下去看看吧,那里好看。

    我忘记她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她“哗”一下又钻进洞中,我对她这些年的生活非常好奇,作为一个人蚯蚓,一定很华丽。

    我慢慢的下到洞中,就像回到以前的梦中,越向下爬有越来越多的兵马俑,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并且显现出不能拒绝的压制性的伟大。

    兵马俑群不是平放的,而是螺旋状的往洞下延伸,这些让我记起曾经的一个古墓探险者,他之身一人钻进这个洞中,也许,现在是痒痒的丈夫也不可知。

    那洞,越下越暖,越开阔,我的心也越舒畅,最后我简直不管自己下滑的方式了,我的脑袋朝下,看到众多的中国古代将士向后飞奔。

    【秦始皇的伟大就在于他的兵马俑能够出现在千年后的不成体统的非线形小说里,我不能不承认他的力量和勇气】

    【可见他是个可怜虫,简直和我一样】

    下落之美丽在于,我向死亡轻松的去,我听到松散的歌曲,沙地,那些古老的人们的是最现代的形象,并且在任何时代都强烈的引领着不可达到的最深刻的时尚和风格。

    想到关于痒痒的一切,她是我至今最爱的女孩,她像个傻子,一个最无耻的傻子。

    我想着她曾穿着裙子,那短短的小裙子,还有她的向内弯曲的腿,以及她经常闭上的眼睛和嘴巴,我不敢相信以前我和她的时光,我的阿姨还有那些外国人。

    坠落到沙地时,我的脑袋终于脱离了我的躯体,那脑袋在地上翻滚,自然的,痒痒捡起它,并将上面的沙子担落,她笑着看着我,我的爱。

    【牺牲,并不在于为此而死,而在于活】

    好像我们都回到了最温暖,她的粗糙的小手依旧,我看到她曾经的在楼上穿着的睡衣,白色轻飘飘,我看到你的乳汁透过牙膏,慢慢的变小湖,慢慢的变小湖。

    你不知道我的浑身,不知道我的从此和到此,不知我的任何,你只是逃离我的一切,你去了何处我不知,你变的如此,你给我一个存在的光子,我把它串结成光环,它们从此不去,看你自己变的样子,你胖了,你红了,你蚯蚓了,你托着我的头颅,我都忘记了你的笑了,你为何总那么脆弱的逃离,好让我继续生活?我也该看到其他,你在唱。

    她说:看!这是我的爱人!

    我当时只想咬舌头自尽,但她把我头颅转动的很快,我看到一个没有了头颅的兵马俑,我的心,一下子,起音乐。

    她说:给你找的身子好看吧! 他一直跟着我,可是死了,头掉在地上,你看!他像你吗?

    她把我的头颅安放在高大的兵马俑身上,这似乎并不坏(我是说很舒服)。

    她将地上的兵马俑的头安放在了坐在地上的我的身上,完美?

    她抱着我,我是哪一个?头还是身体?

    我从不想我的恋爱是这样的,我的头感不到她抱我的温暖,我的身想不起她的衍生和神,可是她真的主动的抱着我,也许世界上没有人能看到我们,我看到这最可爱的有悲剧气质的阳光的虚伪女孩最真实的拥抱我,我看到那石头的头部哭了出来,它真的和我很像。

    这是夜晚。

    【人的欲望驱使的一切,多么伪善和具有煽动性,可我却无时无刻不爱它。】

    后来我睡着了,这是头一次站着睡觉,可一点不觉得难受,相反,相当安稳,我的失眠就此解决。

    醒来后看到大草原,雪山,大河,没有森林,但有些不错的大树。

    我的兵马俑身体一半露在草原土地之上,另一般似乎还在下面

    我可以转动头,那是我运用脖子和头部接壤的肌肉运动的结果

    我转动一下头,变看见痒痒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安睡,她没有穿鞋子,脚看上去性感极了,不过这场面我似乎见过。

    是以前的大监狱吗?不过我铺设的铁路并没有从这里通过。

    一只鸟在我石头的肩膀降落,彩色,好看。

    鸟在寻觅,我不理解,我说:请问你会说话吗?

    她飞走了。

    老远处,我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影在大河附近,鸟飞去。

    值得一提的是,痒痒是抱着我的出去脑袋以外的身体睡觉的,我感到有一些嫉妒,认为,其实我的脑袋要远远比它好,可是痒痒就是这样,经常不分好坏,我的身体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地方。

    【回转到作者一下】

    作者,也就是本人,其实就是面无表情的写作者,他今天突然想作一件事情。

    当然他就是我。

    可以探讨一下我的整个的写作经历,那是指从1997年甚至更早以来的整个的写作经历。

    从纸面上看来,我从1997年(当年高二)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作,那自然是在地下室的年月,好像《狗年月》就是在地下室写的。

    在年龄上来讲,是不早的,我是一种反应迟钝,智力发育也很晚的人,所以到了1997年好像才有一点顿悟,那些天才少年在16岁时基本已经完成了对整个西方哲学系统的批判,而我则刚刚开始看《浮士德》,《是神》就写于1997年,我对它一往情深。

    作者在高中的时候竟然是一个隐士,而《疯语者和他的36日》写于2003年,而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小说。

    在火星登陆大概的年月已经无法考证,大约是在2001年左右,我记得我描写过我的宇航服,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小虫虫,在火星的岁月一直是难忘的,我对那里的景象和小虫虫的存在非常怀念,现在我,不能随时回去看它了。

    【回到火星】

    小虫虫和我同样是懒汉

    想研究一下为何我是个十足的懒汉,

    不知道向你们表述没有,在火星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如果有卫星照片的话,便能从远处看到这样一个深深大疤痕,它是一个蕴涵火星秘密的大峡谷。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并不清楚,一次我和我的影子到处散步,除了看看那些绿团团的云彩以外,没有其他特别的目的,那些云彩绿团团的如发霉了一般。

    火星上是干燥的,到处是干旱的裂痕,红色的尘土,绿色的太阳,透明色的小虫虫,既然我有不排泄的本事,那么在原因上我就不需要进食和饮水了,我和小虫虫一样生活在一种“场”里,感觉很好,同时我们不至于死掉。

    我确实想弄清楚为何我是懒汉,当然这些事情在地球上才有意义,我担心如果回到地球,我是不是又要注定的失败?

    【迷幻中的狂飚-2006】

    【丧失自我的快感-2004】

    【自由的代价->>2003】

    【丛林-3004】

    我曾写了以上的文章。

    在3004年仍然有丛林,不论你是否相信,事实将会证明。

    我与影子的散步持续了一千年,或者大概一千年,你要知道火星上的纪年发和地球上的完全不同,具体是那个系的一百年不需要弄清楚了,反正当时地球并不存在,那里只有一些尘埃。

    我的影子总有哀愁,我经常看到他停在地上不动,那时候我不得不回转去安慰他,他蹲在那里也不哭泣,就是蹲在那里,如此的沉默是很可怕的。

    我深深的知道他的疾苦,毕竟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他时常悲伤,我很替他难过。

    当【作者】在写【丛林】的时候,他是指性的丛林,他说那种纷乱而可以有幻想和启发的性,而不是现在的枯燥的,频繁的没有想象力的性,是什么在改变作者?

    峡谷中是另一个世界,那里全是绿色,我飞下,降落在里面,满心欢喜,有泥土的味道,有最初恋爱的傻气和自然,那些树木是多么的高大。

    最初的恋爱真是不可思议,而,当你现在仍然认为最初的恋爱是最正确,最美好的恋爱时,痛苦将一直随你到任何,我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到高高的树,绿色的天空,泥土的芳香,

    我坐在适中的随意的风中,于是开始地震,地震的结果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坑,那里面正如我所意料的,红色的蚯蚓的屁股。

    【很多东西根本不是我原先想象的,所以我实在宁愿不得到它们】

    如果一个模子类似的形出现在现实的视线内,我就把她远距离的当作那个纯粹的模子,我远远的看见。

    还有一种,我一开始就有她,她渐渐的让我感到她似乎就是那个模子现实的一种非完美的存在,我看到她的眼中,我看到固定的肉,看到一种完美的令我疲劳的,我如果是近视,那就会是好的。

    红蚯蚓爬出来,我刚要去闻她的头发,她就像火箭一样发射到其他地方。

    我的痒痒

    离开是好的,这样我总想着你,蓝蓝的小球球,是从岛上来的你们吗?

    你们怎么突然到这里?

    还有,你们的姐姐呢?她还好吗?她的姜卖的好吗?

    她就是一个模子,一个至今在我脑海中保存很好的模子。

    回到,简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回到,我的意思是回到我从那个洞里掉出来以后看到一只很漂亮的鸟的那个场景,如果你忘了或者搞不清楚,那么它们就在前几页。

    我的头在一个兵马俑的身体上,观看着美好的景象,我认为这创始主是有好的审美的,她将线条倾斜了,看那山,看那河岸,都是倾斜的,这些倾斜的线条划分着整个视野。

    痒痒这时过来,把我的脑袋放正了,于是,那些倾斜的线条都没有了,不过,我并没有尴尬或者沮丧,我觉得,有时候,现实如果是无趣的,那么其实要改变它其实很简单,便是倾斜自己的脑袋。

    我请求痒痒把我的身体向河岸移动,这样我便能看清楚那个在河岸上的人影了。

    那人似乎有一身古代的衣服,但又不是那么明显,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一套衣服。那人像个神经病,因为他正在跟一只鸟说话,那鸟倒是相当的漂亮。

    过了不多久,那人急匆匆跑向河里,他跳下去,就在没有见了。

    我突然觉得那个人实在长的和我很相象。

    我在高中的时候有大部分时间在地下室里写作,在《是神》里有散空文,也实在不知道为何那时写出很莫名其妙的文字,其实,现在,我也仍然不知道现在为何依旧写出很多莫名其妙的文字。高中时,我有一个很好的笔友,她的脖子就是香的,甚至我怀疑她全身都是香的,所以那时候我非常的确定她和我一样是一个不排泄的家伙,那时候她来的信都带有那么温暖的香气,我就是有最大的烦恼和恐惧,只要闻到这些香气,我便安静了,后来我见到她,从她身上依旧是这样的让我流泪的气味,现在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时候我开始产生幻觉,但我的幻觉和梦和我的文字基本没关系,我的文字是想象,而不是幻觉和梦,我的梦大多不能记住了。

    比如,这是我的幻觉,我有一个小湖,我曾和一个满脸麻子的姐姐来过,这个小湖给我香气,它是一种景象,足够了。

    最后一部分

    我回到了开始。

    我温柔的躺在床上。

    我温柔的看到温柔的眼睛。

    夜空清亮,我感到温和。

    阿姨就在我的上空,她的眼睛和星辰重叠,我看到她的微笑,我也在微笑。

    我回到了最开始,有下巴的头发,有她的睡衣。

    稻草和青蛙,远,近。

    舅舅在树下坐着,夏紫在池塘淌水。

    痒痒在近处,我不看,不碰。

    此时以前二十多岁的幻觉和浮躁,我一并记录在这里。

    完。

    第一部分

    第三十六日

    并没有完,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完的。

    这又是一个时间,你不能相信我下午三点中出现电脑前的凳子上,我在路过大厅时关掉了噜噜响的中央空调,我有一个你不敢相信的歌曲,我的床就在身后,它有非常舒适的被罩做成的床单,因为它的厚度和褶皱度非常的协调,我便在上面睡到下午三点。

    也许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刚刚来的地方,令我诧异的是,它的简陋给我带来了丰厚。当我要离开这里,我又和以往一样开始认为这将过去的时间是一段伟大的历史。

    就这样,我在异常空气感的乐曲里被送往医院,我的ipod被我攥在手里,我惬意的看着窗外的风影。

    开救护车的师父是见过的开出租车的师父,我便问起他的转变,他只是叼一根烟,我看见他的泪水,在泪水的反射中我们的车子撞在了消防车上,消防车竟然被撞翻了,开救护车的师父脑袋滚进了附近的长江,有很多他的血喷射到我脸上,但我的音乐却没有中断,所以我并没有改变我的状态,只是我也有一些擦伤,我看到河对岸的火势越来越大了,大火的影子在大水的倒映中舞,这乐曲依然的奏响,几个回合,我终于安全的躺在了手术台上,唯一的是,我仍然拥有我的音乐,阿姨允许了这一切。

    “瞧瞧你,没想到,你的仪器坏掉了。”

    我听的模糊,可是清楚看着阿姨,她的温暖度正像这乐曲,它们在同一空气中给我最大化的灵力的提升,我不得不承认,历史中,世界上有有如外星人一般不可思议的时段和空气,它带给你恍如不是这个年华的感。

    阿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我在音乐里欣赏她的脸,由于在世界上经过了一些似乎不必经过的事件和感,我带着一点鄙视和看穿的态度看着看上去美好的脸,那些脸上的细节和微小的区域并不能禁得起我的推敲,于是仍然认为她是底于我甚远的小女孩,我看着她脸上美好的轮廓,想起了很多。

    在散空文坠河的地域,据古书的记载,散坠河并没有身亡,他只是去了海底,并且有很好的记忆。我,即作者,在一年之中曾在散空文奔跑过的平原生活,我的印象深刻的是,这里确实有一条很宽阔的河。

    我刚来时,之前我曾经是一个运动型监狱的翻译,因为那里进口了很多外国的品种,我不得不翻译一些我所认识的最无聊的话,在那里大概有一个月时间。

    其实,那所在的城市是很好的城市,我喜欢那里人的语调,非常美,尤其未成年的我所鄙视的小女孩一说出那种语调,我便五体投地的,那个城市的周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鱼塘,我整天坐着城市里唯一一辆公交车穿越这些池塘到达市中心的运动型监狱。

    《是神-诸神考》的记载,散空文乃是散文之神,此时有一段钢琴;他的海底的恋人是鱼之神,她掌管大小鱼,那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恋爱,只是散在此期间神志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迷幻,他生生死死,梦梦醒醒不知所以。

    值得提起的是,我在以前留学过的大岛监狱里学会了那里的语言,我不喜欢这语言,没想到的是,当我回国后竟然还要继续说这种语言,我在那一个月中很难过,于是我翻译出来的全是错误的,以至于全部是和原话相反的话,所以我在一个月以后才被解职绝对是一个奇迹。

    正如这个“在”,是上次结束的地方,但如今我并不能回忆起上次在“在”后的一切的,这就是我的。

    把一个残破的仍旧留在原地,让它反而成为一种感觉,成为一种崇拜的偶像,甚至一种来自远古的最可尊崇的图腾,这便是我的。

    我在手术台上看见天空飞跃的古猿,其中有阿姨的祖父,它跳跃在空中用不屑分析的眼神略过我,阿姨此时浑身长了黄色的毛,毛很快占领了阿姨的所有肌肤,毛在最后变成了黑色,但她仍旧操着手术刀并带着口罩,这时,我听见散空文的声音在远处慢慢靠近。

    这里是明显的两世界中的一个,我让心中的安全的生物在这里栖息,它们受到我全天候的保护,我当然也从中得到欢愉,这里是内心的美,因为外界的丑陋的我非常严重,以至于我不得不创作另一个美的世界来平衡我的内心,使它存活。

    在这个世界里的生物均不知道外界的存在,他们非常知足现在的生活,而由于这里的一切充盈温暖,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感知力去发觉另外的存在。

    阿姨终于扔掉手术刀和她的祖父一起跳跃的远去了,我仍然被固定在手术台上,一些风过去,那些小而黄的叶子告诉我秋天带来了种种不可避免的感觉,散空文路过我,他端详了我,问了关于蛇女的问题,他临走前忘记了帮我松绑,他当然不知我正是他的创作者,而今天作家被固定在床上,散向不远处的大湖进发,我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因为我在一年前创造了它。

    风吹的渐强,我只能望着天空的浮云,手术台的四个轮子开始移动,我被吹呀吹,吹得有点冷。

    第三十五日

    风吹我到青岛,我并不热衷喝啤酒,于是我被松绑,下到地面,爸爸正在喝着啤酒,那是一个很大的圆桌,让我想起英国圆桌骑士,很明显,爸爸是最老的一个骑士,他穿着最沉重陈旧的盔甲,他的名望在十个骑士中最大,但是他的体质实在不太适合穿这么笨重的盔甲,尤其他的头部的钢盔太大,以至于有一个很大的空隙,可怕的海风从里面经过发出呜呜声,爸爸冷静的主持着会议并喝着啤酒,我自然是最失败的一个骑士,而且面临着被开除的危险,我坐在爸爸的对面,当我每次看到那个大空隙时总想笑,由于我的酒量是爸爸的万分之一,所以我中途不得不退场了,我走出了富丽堂皇但是冷清的大厅,我在二楼隔着玻璃欣赏着异常猛烈的情人般的大雨,海水就在不远处翻滚,这是夜晚,很多仆人在一楼的门廊里聚成一堆议论着大雨。

    我看大海,那磅礴的上面黑乎乎,让人感到害怕,隐约的有一些大而强壮的鱼飞跃出来,似乎上面还坐着人,我望着那汪洋发呆,这时在镜子的反射里突然出现了十骑士里唯一一位女骑士,她的样子比爸爸还要更可笑,她如一只企鹅般的悄悄袭击我,我自然躲过了她,她好像很羞怯的迎过来,“啊,你发现了!”

    中世纪欧洲的建筑给人压抑的感觉,于是我们来到了中国,我们是两位剑客,当然,我仍然是一个失败的剑客,我和她撑着中国伞在大雨中。爸爸在草堂里主持着侠客的会议,他是一个从来不舞刀弄剑的剑客,所以人们都异常尊重他并称他为圣人,圣人的酒量令人畏惧,他们的会议通常是十分无聊的,他们不谈论女人,不谈论帮派,不谈论国家,不谈论钱财,不谈论新闻,不谈论旅行,不谈论家庭,不谈论自己和他人,不谈论世界,不谈论历史和未来,不谈论哲学和笑话,基本上不谈论可以谈论的一切,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自认为,他们谈论的十分尽兴。

    在草堂前,有美好的荷花塘,我和绿衣女侠运用轻功走在荷叶上,我在她的后面,看到她高挑细腻的身体,走神的时候掉进了池塘,于是我用运用水下呼吸法在水下行走。

    散空文随着一个冷却的鱼体深入水底。

    第三十四日

    我终于开始有些运动了,我是指本作者。

    我有一幅画面很协调的照片,这照片拍摄在墨尔本doncaster附近,至于这个拼写我也许拼错了,两年以前我曾住在那里。

    我的姐姐被排挤,我和姐姐就从原来的家搬出来,在doncaster的一栋小别墅住下,两个人住在那里显然是太清静了,可我很喜欢这清静。

    姐姐白天在郊区的工厂制作门把手,严格来讲,她不制作门把手,只是在流水线上检查它们,她一整天的工作就是这样。厂子的主人是一个德国人,他在六岁时来到墨尔本,据说当时为了逃避战争,在这里他是一个虔诚的颇具煽动力的基督教信徒。

    那时候认识了两个年轻的女孩,那是姐姐同事家的孩子,其中一个是个韩国人,她在这里读高中。

    照片拍摄在我们住房门前的小路上,那是一个小上坡,在坡上有一个开阔的橄榄球场,在球场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它平时很少有人,由于过于冷清,我不常在那里运动,只记得一次我和印度的基督教徒在那个球场上拍照,很清晰的记得,那时城市上空堆积起了很厚的乌云,印度人开玩笑说,“现在城市是邪恶的,因为我在这里”,也很巧,正有一道光线破了乌云射下一圈光柱。

    门前的小院子已经荒废了,种植的树木和花朵都杂乱不堪,在远处看来,我的家是附近最落破的一所,而后院的游泳池上飘满了树叶。

    我们搬家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电子琴,它摆在客厅里,我有大量的空闲时间,自己学了一点弹琴,有时候还陶醉在里面。

    在青岛,我并没有想到,那时的时刻成为美梦,好像,那所五星级宾馆孤独的立在海滨,它崭新的还没来得及对外开放,一个蹩脚的地方官员请一行人在这里敷衍,而我们也同样更期待明天在海水中的享受,但这样大家都不愿接受的晚餐还是经常进行,在我印象里,那是大的像人民大会堂般的客厅,我早早的吃完饭,在二楼的观景平台上看夜晚的大雨,海水的轰隆声就在耳边,我想,明天游水的计划大概会泡汤了。

    她想抱住我的眼睛,但没成功,我们当时有微小的尴尬,那时她还和我不熟悉,我们在一楼要了两把黑色雨伞。

    墨尔本在冬季,夜晚有些冷,我的被子总是潮湿的,夜晚不能安然睡去,几乎都在朦胧状态里。

    这好像已经不是“一日”了,我的标题基本上没有用处。

    记得,那时我开始慢慢不去上学了,每星期也许有两天去,或者三天,总归超不过三天,但有时我周末会去城里,有时也去图书馆。

    Doncaster是一个丘陵,去城里的路都是下坡,黄黑相间的奔驰巴士载我去学校,现在想来,去城里的车很难等,而且,如果错过了一辆,那么我就转回家里去了。

    本小说的前部分基本上都是虚妄的世界和人物,我和少涉及真实世界里的我,那些部分是我的现实的映射而已,是一些幻觉和大话,但我认为是好的,我很喜欢它们。

    在这里我也并没有想彻底的改变写作,我只是很突然的写起了几年前的事情,也许是看了一些早先的照片。我不知我这种现实化的写作能持续多久,先这样,我要睡了,今天也没去上班。

    ____

    上午上班,我给办公室的电脑带去了一个极为廉价的音响,音乐响到下午,我和一些人分析栏目的收视率,得出一些结论。同时知道,制片人希望儿子在他的时代竞选总统成功,制片人是疯狂的野心家,但同时她可爱而富有生活气息。

    ____

    在墨尔本的时光里,我大体只听两个乐队的音乐,“治疗”和moby,也许英国盛产不幸的怪人,他们都来自那个可怜又自恋的小岛,我的灵魂似乎被他们发出的音调牵引。

    我在武汉第一次知道cure,有两首歌曲“the love song”和“the picture of u”,奇妙的吉他和怪异温暖的嗓音,主唱是一个不论外形到内在都不折不扣的怪胎,他似乎发出了某种我渴望和自然的声音,他让我想起了蝙蝠侠里面的企鹅怪人,似乎那种恐怖和怪异和cure十分相似,我们都被抛弃吗?我们都进化成令一种不伦不类的物种了吗?

    ____

    其中,武汉宿舍隔壁的校花一天在上学路上猝死,她的心脏病发作,当时她轻盈的身体从自行车上飘落,随后有罕见的大型货车将她分成两半,恰巧拥有她美丽脸庞的那一半正滑在我的脚旁。

    ____

    人们有时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他们认定她是学校里最美丽的孩子,只是她有些怪异,她很少和谁有些交流,甚至经常有极为自卑的行为,没有人同情她,因为上帝给了她多出常人的恩赐。

    在很早的时候,学校门口只有一个小书店,它总由一个长发的男孩看顾,也许由于书店主人品味的不同,我在里面经常能买到一些珍贵的书籍,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小小的宝库。

    一次我从书店对面的学生宿舍下来,穿过交通混乱的马路,路过那里,里面有cure的歌曲,我便走进去,其实并不想买什么只是想听着有强烈自卑感的歌曲,为了显得自然我不停的在里面转圈,途中发现有本蓝色的小册子,名曰“月感狂-比爱格”,那是戴望书翻译的版本,作者是英国颓废派诗人道生,后来他似乎杀死了自己,一个阴暗而爆发强烈光明的变态。我认为发现了珍宝,而这也确实是非常一般的货色,我就像一个珠宝鉴定商一样露出贪婪的眼神。与此同时,我开始崇拜小书店的主人,或者每天在这里打工买书的男孩,这本书只有可怜的几个钱,那男孩瞪着我许久,后来我再看他的时候他摸着长长的头发笑了,“你买这书,可以”,他说了一些很模糊的类似于奉承我的话,之后我问耳边的音乐的问题,他似乎更加着迷于我,把cure的磁带借给我了,回到宿舍才知道这磁带也只有两首歌曲。

    我认为道生就是cure的主唱。

    她死在这些以后,而她跟这些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单独的一个不容靠近的悲观的美丽的人。平时我总能见到她,除了周末以外,她就住在我宿舍的隔壁,当时一个宿舍住三个人,我们宿舍的男生晚间就在门前卖力的做俯卧撑,后来我的胸肌就变的比青岛的青春豆还要大。

    回想起来,第一次在洗衣房见过她,她一身白而脆弱的睡衣,我看到她白色的皮肤,当时便认定她是个有病的人,幸运的是,那一次她就站在我旁边洗衣服,为了在她旁边多站一会儿,我把两双袜子史无前例的洗了两遍,可是我不愿意去洗第三遍,那让我感到恶心。我认为(我总是认为),我和她开始了一场爱恋,而这场爱恋无异是从洗衣房开始的,我对面着窗户,印象深刻的记得有白色的飘的床单,我看了看感到有些感觉,认为她从这床单来,值得说明的是,这过程种她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第三十二日

    并没有第三十三日,只是因为我不太喜欢这个数字,再者,三十多天里丢失几天是件美好的事。

    我不常穿着干净的袜子在墨尔本城里出现,在一年当中,我会在她死亡纪念日那天格外认真的洗袜子,以此表达我的爱意,我认为这是深刻的。

    墨尔本的城区很小,似乎比不上除了拉萨以外的任何一个中国省会城市,它的街道狭窄,其中的一个特色便是墨尔本独有的有轨电车,它是墨尔本的标志,在2003年时已经陆续出现了一种非常现代化的电车取代了部分古老的,新型电车是法国人设计的,白色。

    似乎现在在工业设计领域,苹果式的乳白色成为了一种设计界的时尚,那电车好似一台移动的苹果电脑。

    一个苹果脸的女孩正卖着烤栗子,她的男朋友懒洋洋的在一旁看杂志,她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使人们即使是她在卖烤栗子的时候都认为她是一个拥有皇族血统的人。在武汉时我研究过她的苹果脸,也在那时得知中国要即将在北京兴建的国家大剧院的形状,同样是一个被放在水盆里的钻石苹果。

    为此我邀请苹果脸同我一起吃夜宵,那是我第一次和她有交流,我赞叹她苹果脸和国家大剧院的相似之处,她的脸很红,如同剧院在夕阳余晖中。

    在她卖栗子的对面是我们学校,我们的学校被城市分裂成好几块,我所在的只是其中一个商学院,它的建筑风格让人泄气,那是一个玻璃火柴盒。

    学院的门外时常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水果摊,但是我一次也没有买过,现在想来那是一段很不健康的历史,从不吃水果,倒是常吃肯德鸡之类的快餐,我的嘴边起满了种类繁多的泡,大的和鼻孔一般,小的却最疼,由于泡都集中在嘴巴附近,所以我也很少刮胡子,刮胡子会很疼。

    墨尔本的卖艺者水平是一流的,大街是他们的舞台,所以走在街上并不会寂寞无主,有各种电子乐的小演出,学校门口的交叉路口边上有一个类似印度人或者当地土著人和白种人混血出来的老头,他拥有一个奇怪的电子乐器,样子看起来十分笨重和愚蠢,他在演奏的时候不得不时常调试各种按钮,他更像一个印第安人,音乐里的哲学是愈加的修身养性,可是却能明显的听出他的愤世嫉俗,有一首歌说他去了东京的感受,他似乎认为那里是一个罪恶的天堂,但同时,他又很喜欢它。

    我只去过日本的大阪和鹿儿岛,樱花树的林荫道有些风味,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醉酒的老头跌跌撞撞的抱住了我,随他身后的一个醉汉把他拉走,但是他死也不走。

    在鹿儿岛见到痒痒,那是明显的梦幻,我看到那么多矮小的西服革领的人穿梭在美丽如花的樱花中,这是多么怪异的一种景象,墨尔本没有这样带有强烈漫画色彩的樱花场面,那里有很多色彩纷繁的树木,你可以看到红色的,黄色的,甚至紫色的树,它们的叶子叠在街道上,这是我最爱墨尔本的唯一的地方,我好想那上面睡觉。

    ____

    我和她相会的地方只有洗衣房,她渐渐洗的东西大胆起来,逐渐的我能看到她大张旗鼓的洗纹胸和内裤,我甚至看到她洗的一条带血的内裤,我感到有些恶心和不安,也并不知为何,而她还是不怎么看我,可我清楚的记忆,她曾经在玻璃的反射之下观察过我,在我发现之后,她似乎很生气的走掉了。

    我也试图把我自己肮脏的内裤展示给她看,以示友好,但我毕竟没有这个勇气。

    “你这里的歌怎么换了?以前的还有吗?”,她

    书店里的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歌?”

    “就是那个英文的。”

    “以前放过很多英文的,你说的哪个?”

    “那个,我叫不上名字。”

    “你说的是the cure吗?”,我有气无力的说(因为带着一些恐惧)。

    “什么?”,她的反应。

    很自然的,“英国的治疗乐队,你说的是它吗?”

    “也许吧,我没听过它的名字。”

    “你就住隔壁,对吧?”(后来发觉是非常愚蠢的问话)

    她只看了看我。

    “我有它的磁带,借给你。”

    她冷酷,同时也是没精打采的看了我,“我也没说要听。”,她走了。

    看书店的男孩目送了她离去。

    “有铁屁股吗?”

    “铁皮鼓?”

    我气馁的点了点头。

    请看这一段:

    一天我去书店买书,找《铁皮鼓》,一进门听到歌曲,浑身立刻蒸发的朝各个方向散发,我感觉我要随着音乐蒸发掉了,我忍住激动但却没忍住眼泪,我问一个学生模样的学生,"麻烦帮我找下《铁皮鼓》","哦,踢屁股,嗯嗯,好像有货,你等着。",他看见我挂着眼泪一副乞丐德行,严肃的开了个玩笑,想是在逗我乐。我强颜笑了声,学着说,"踢屁股。"

    这一段,你能想象?非常有趣,这是我当时在墨尔本写的,那是一个恐怖的小说的片断,以至于我没有勇气完成它,它至今都被搁置在文件夹内。

    这样,你就可以有一个对比,那首“让我立刻蒸发”的歌曲就是the cure的love song。

    我现在也确实不记得当时确实的情况了,不过在历史上严肃的发生了的事件是:确实有这个书店,我确实在里面买了《铁皮鼓》,那店里确实有治疗的歌曲,等等其他。

    在大Collins street的夏天里你甚至可以找到Elizabeth St和秋天的交接口慢慢行驶的绿色有轨电车,因为那些时间对于你简直是不同时间的同一景色和感受,我并不能说清楚它们具体的分别和相似之处,我只能告诉你,我曾在这些街道度过了几年青春的时光,也许就像她说的,"不能算太赖"。可是我并不走运,这里的街道是一些简单的迷宫,如果我不去思考那些哲学的形而上学和小说家对自己作品的评论,那么我就可以抛弃我的双手去走路,所以我说我并不很走运。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时还没有“苹果有轨电车”,所以,我总结出来,永远不要写正在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是最不清楚的,只有当它完结了,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你似乎才能看清楚。

    可我却写了不少现在的事情,但我尽量避免。

    在这些街道上,我等过车,回家的车,墨尔本的车不像国内发车那么频繁,要等不少时间,但还算准时,开车的一般是上了年纪的老头,他们胳膊上的汗毛都是白色的。其中一次我在一个已经忘记名称的街道等车,看到一个吸烟的印度人,看到两个非常美丽的中国少女,她们穿着校服,回到家后,我写了本小说前部分的一段关于“作家,笔直长发和波浪长发”的文章,当然里面也有印度人的出现,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了,我时常用想象力扩大和美化我的生活,其实我的生活异常枯燥无味。

    在她的眼里,我也大概是这个样子。

    ____

    四川有很多小城,在山区中,那里的山“一个连着一个,都小小的,都青青的,是和北方不一样的山”,这是她的口吻,我至今能清晰的回忆起她说话的样子。

    我下了火车,她和她的男朋友接我到小城,在后座上她一直要我摸摸她的皮肤,因为她以此为骄傲,我木纳的不敢摸。

    路程上我看到窗外连成片的小丘陵,她穿的像一个日本女学生,正如日本的A片里一样,她时不时和她的前男友戏弄,让我有点难堪,他们美丽的四川话,我晕头晕脑的来到了从来没曾想的四川的小城。

    小城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它小的不如清华大学大,但各种设施和建设一应俱全,这里的的士虽然起步价只有3块,但是它们至少都是捷达,而北京则还有大量夏利,这是让人感到可笑的。小城的中心有条步行街,走完它不需要五分钟,尽头是广场,夜晚时似乎所有的老年人全都集中在那里舞蹈。

    我认为这是一个幸福的城市,比墨尔本要美妙的多。

    ____

    本作者从一个湖南的小城采访回来,在路途中似乎有一些震动,我感到了我的错误,失败,但我同样认为,这些是绝不可避免的。

    湖南的小城正如四川的,我不解为何中国的小城都是一个模样,一个模式,这让我有些沮丧,我来到一个由中学升级成功的大学,我看到一些活生生的年轻人,我有些激动。

    在四川的领地里,我们下了车,她的男朋友为我们开了房间,稍待了一会儿,他有点难过的走了。

    我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其实我没忘,但我现在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

    ____

    就像飘荡的云。

    “如果我很美丽,如果我有时间,你会飞向我吗?”

    。。。。

    我知道这些都不可能,我也不希望它成为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我,我只是这样一个我。

    她知道,我相信,我们都生活在独立的世界,我们渴望彼此连通的意愿使我们更加孤立,因为我是高傲和敏感的。

    我看她从来不去网吧,而我也见证了学校门口网吧街的崛起,当校园东门第一个网吧开始营业时,我就曾光顾过,那时有一种最古老的网络游戏,称之为MUD,游戏没有任何画面,完全由文字组成的,但现在的游戏并不比它更加好玩。

    在我第一次用聊天软件,便认识一个台湾女孩,她时常喜欢把中文和英文放在同一个句子里,并且也会出现一两个日本词儿,如此,我不是很能理解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她的名字叫暂时的跳跳虫。

    “我要向世界传达美好,叫人不再骂人。”

    这实在是很土的句子。

    ____

    深夜里,我赶回宿舍叫人,拐弯时撞倒了女孩,她的自行车也倒在地上,我见到是她时,感到强烈的温暖,我把她扶起来。

    “对不起,我太急了,你的胳膊没事吧?”,她的手臂流血了。

    她摇摇头,头发随着摇动,“你脸上有血。”

    我摸了一下,“不是我的。”,因为无话可说,也因为急事在身,我跑掉了。

    那时,大概三点种。

    我跑到七楼的宿舍推开“小胖”的房门把他推起来。

    当我又随着小胖跑到出事地点时,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扒一颗树上喘气,路灯下,一伙儿人在用暴力解决一些问题。

    对方的一人的头从半空中跌到小胖的膝盖上,反弹回半空后又跌到水泥地上,他便没有起来。

    我听到了他头接触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此时,所有人都散去了。

    我没有暴力天赋,只能善后,我把几乎至死的孩子送到医院。

    第二天,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小胖甚至没有躲到其他地方,毕竟,那个孩子没有死。

    可那天,她没来上学。

    ____

    痒痒给我发电邮,告知我她的日本女朋友要来墨尔本旅游,要我接她,并帮她安顿下来。(痒痒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了,所以让她到这里,她要自杀,她被救了以后才告诉我痒痒和我分手,于是我开始自杀,跳到海里)

    她自称snow,日本名是小雪。

    要接她的那天,我却睡过了头,等醒来时完全忘了此事,那天具体忘记了做些什么,只隐约记得去了城里胡乱逛了逛,当路过一家英语学校时看到楼底下坐着几个模样可爱的日本女孩吸着烟,欣赏了一阵,模糊的印象突然变的清晰起来,今晨小雪降落在墨尔本机场。

    我看看了表,已是午后三点,我似乎反而不着急了,因为,无论如何,我着急也没有用处了。

    我搭市内电车到地铁总站,很快踏上回家的车,在车上我回忆着痒痒对她的描述“好可爱的女生,你最喜欢的那种哦,她才上高中,不要说我亏待你!”。

    这种描述在文学上也许是失败的,“好可爱”,那么我能认出“好可爱”吗?就刚才在市里看到的几个日本女孩,都可以用此来描述,我想着这些无厘头的词句,不知过了多少站。

    一位残疾人上了车,我恰好做在头一车厢的第一排,我让了位置给她,起身向后寻觅新座位,车厢内很空,后面只有一个带大行礼的女孩,她头枕在巨大的行礼上,我一眼便能看出,她来自日本。

    我坐到能看见她的位置,她有笔直的长发,好像打过腊,细长的身体和姿势是腐烂的城市里最协调的青春的样式,她的脸正是痒痒所称的“好可爱”,而当我看到她时,也否定了对刚才在市内看到日本的形容,她像个熟睡的大婴儿,带有唯美颓废气质的“月女”,此时想起我武汉的圣经“月感狂-比爱格”。

    ____

    在武汉上大课时,我一定出现在最后一排,那是专门为我们这些游手好闲者准备的,准确来说,我并不能算在此列,我一般会抱着我看自己的书。

    那次也不例外,她因为迟到坐到我旁边,这引来了不少游手好闲者的注意,坐在校花身边毕竟不是一件难堪的事情。她依旧苍白和优雅,她依旧略微轻颓和恍惚的眼睛扫过我然后停在了和我相反的方向。

    我注意到她的手臂上贴了药,当我注意到她的手臂时,我被它震慑,它几乎是我所想象里的完美的雪样的手臂,想到上次推到她,她的手臂在被包扎起来同样令我震惊。

    她看到我盯着她的胳膊,我说,“哦,上次实在对不起,好了吗?”

    “还好。”

    “啊。”

    过了一小会儿,她问我“什么书?”。

    “月感狂。”

    “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人在月亮来的时候就会发狂,这种人没理由的喜欢月亮。”

    “哦,奇怪的书。”

    ____

    她带着耳机,不知听的是什么,我担心她会错过了站。

    我实在不想叫她起来,因为她这样睡觉的样子实在美好。

    有一种人在你的命运里似乎是空白的,也许你会经常的注意到这种人在你身边出现,当它们完全像E.T一样从你身边很快的过去,你有一种冲动,你感到了命运的悲哀。

    “ああ、なに。”,她随口。

    我指了指站台。

    “a, what is... the ...”,她如梦初醒的偻了偻头发。

    “first time in Melbourne?”

    她摇摇头,意思是听不懂。

    “show me ur address, may be i can help u.”

    她依旧摇摇头,“english, very little, what u mean?”

    “address, understand? Address...”

    最终我失败了,下车后,惆怅的回到家,我给痒痒打电话,她没有接,我为小雪的命运担心。

    月光曲是梅教我的,我也只会前面一个乐章,这乐章非常适合初学者,简单而不失意境的凄凉,我好像突然意识到,月光似乎是描写分离时的心情,而我也莫名其妙正是这样的心情。

    城市里的人常常笼罩在自己也不清楚的状态里,我也不例外,而且是病症最严重的人,微小的事物能影响我一天的心情。

    弹了没有多久,听到有人按门铃,她惊诧的站的站在门口。

    我没想到在地铁上遇到的是小雪,她身后的印度司机问我,“i think this girl wanna find u, u must be Jade,right?”

    “yeah, well, thanks man.”

    印度人向我伸了伸脖子,开车走了。

    “snow?”

    “は-い。Jade?”

    “hayi, jade de si。”,我试着鞠了个躬。

    小雪便是我命运里本该空缺的E.T

    ____

    本作者今日在电脑中找到以往的一个未完成的电影剧本,现在看来竟然也是和本小说有一些关系的(很大关系)。

    为了实现我拍摄第一部处女作,我将试图完成这个剧本,并且,试图将此剧本实现成为电影,这个电影剧本在电脑上的文件名是“纪念集”,是为了痒痒或者下巴而写,里面的标题是【一个时代的结局】副标题是【记一个生活在回忆里的人】,写作时间是2002年4月17日。

    一下这一段我不想修改,原因是我希望保持它的原来风格,这里有我最初的电影的感觉,它是珍贵的。

    ____

    一个时代的结局

    -记一个生活在回忆里的人

    (电影剧本)

    From 2002-4-17

    时代:1999-2001

    背景:一个新的世纪,主人公所在年龄的刚刚跨入“青年”人的一代学子,在历史潮水中孤立迷茫的寻找。不同人性的冲击和对未来的渺茫感,对现实的逃亡和对自我的放纵。

    地点:北京,武汉,成都,墨尔本,火星。

    主要人物:

    痒痒-Jade的成都女友

    叶子-Jade的北京女友

    化-墨尔本刚出道学生妓女

    Jade-北京大学生,后到墨尔本留学

    Jacky-Jade的大学朋友

    其他人物:

    痒痒父母,Jade父母,痒痒朋友,叶子朋友,Jade大学朋友和在墨尔本的朋友,火星的一只虫子。

    目录

    第一幕:墨尔本孤独的回忆

    第二幕:北京和叶子的回忆

    第三幕:成都之行的回忆

    第四幕:上海金贸大厦的回忆

    第五幕:墨尔本孤独的回忆

    第一幕

    ****

    让电影的开头好像结尾,化约主人公去电影院看电影,但是主人公没有等到化,他只好一个人看完了电影,真正的电影就从这里开始了,而到真正电影的结尾也就是回到了此开头。

    ****

    【场景:电影荧幕上显示着电影完结后的结束字幕,镜头拉出电影银幕,电影院里的人们开始散场-一场电影刚刚结束。

    镜头1:

    在走出电影院门口的人群中,镜头捕捉到一个人的头部特写,此人的头部光影不断变化-此人也随人群走出电影院。他的表情复杂,平静,看上去和其他的人一样,充满了被物质刺激后的享受,但同时他的眼睛里明显的流露出迷失的恐惧。

    对白:无

    音乐:Moby的结束曲,也就是电影散场曲。

    镜头2:Yarra河畔美丽城市夜景,一片辉煌,Flinda St火车站,一群蛊惑的澳大利亚人,吸烟。

    对白:无

    音乐:无

    镜头3:火车站一开一合的验票门,永远的一开一合,门在合上的时候画面静止-北京城市夜景-武汉城市夜景-成都城市夜景一片叶子-火星录像-袋鼠在沙漠猛跳-验票门又开启【痒痒的录音此时开始,她在音质嘈杂的录音机中开始说话,此说话声音一直持续到她唱歌为止,她唱的《至少还有你》逐渐转换成原唱的声音,此时画面也改变,Jade坐在网吧中。】

    Jade走进验票门,带上耳机,旋即又响起刚才的结尾曲。(此音乐一直贯穿到Jade到家摘掉耳机)

    镜头4:火车上,(路灯特写:小小的雨点落在灯光里,然后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Jade在座位上转头看着车上不同的人,不时也看看窗外,没有忧伤的表情。特写几个“特色人”:在火车上,音乐里,一直贯穿一个在车上的小孩的尖叫或者哭声,必须撕心裂肺;一黑人男子和一美丽白人姑娘在深情接吻;很老的一个白人老头,穿西装,运动裤和运动鞋,手拿雨伞,他在一直抖动,其抖动和音乐合拍;一个亚洲老女人带时髦运动帽,精神很好;一个过段时间就往地上吐痰的年轻人,从Jade上车开始,到Jade下车,他都在不停的吐痰;一个阿拉伯人端坐看书-在Jade对面,带眼睛,有点对眼儿;外面的雨很大。在下车时,老头也下车,老头在车门处狠狠的踩在Jade脚上,Jade任他踩着,旁边一个人观察到,去推了一把老头,老头一哆嗦脚正好离开,Jade说:Thanks!老头莫名其妙的看着Jade,大声问:What? (因为老头听力有问题)。Jade再次说:Thanks!(也用很大声音);老头仍旧喊:Thanks,Jade也大声喊:Danke!

    镜头5:Jade故不了大雨,从车站到家的路上,黑暗,阴森,Jade脸部特写,他显然十分害怕惶恐,害怕一切黑暗中的声响,他好几次回头观望,确定是否有什么人跟随其后。中途,他的手机响,吓了自己一跳,他惶恐万分,打开手机,上面有化的短信息:今晚失约,日本人找我,对不起,下次吧。

    镜头6:Jade闪进门,有小猫迎接,脱衣洗澡,回到座位上,双手抱小猫头,小猫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Jade。此时镜头转换,Jade抱的小猫头变成了一个裸体少女的头,那个少女也像猫一样伏在Jade胸口不敢眼睁睁的看他的双眼,Jade把头离少女更近,好像要把她的灵魂看出来一样,少女感到空前羞涩,用手当着Jade的眼睛说,“你干吗老看我!”,Jade说:“我喜欢。”,少女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Jade的脸露出微笑。此时镜头又转换回来,依旧微笑的Jade正抚摸着小猫。

    镜头7:Jade的房间光线阴暗,因为他只开了一盏黄色的幽灯,在如此的灯光下,Jade湿润的乱糟糟的头发下有被阴影半覆盖的脸,他抱着熟睡的猫,打开一本书,里面有一张爱因斯坦的头像,Jade开始说话。他打开电脑,痒痒的声音开始想起,他在电脑上打字。

    对白:(德语)继续我们昨天聊的,我是说,在武汉…(此时少女歌声到《至少还有你》)

    镜头8:武汉网吧:电脑荧幕上不断向上的文字,烟幕缭绕。他在荧幕上快速的打字:上帝救我吧!上帝救我吧!

    电脑荧幕上的回应:好,我救你。

    Jade脸露笑容,从容的靠在红色椅子上。

    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被放下来的油画,解放军解放南京的画面。

    镜头9:夜晚在大教室里老外给中国学生上大课,老外讲的生龙活虎,引的少女们开怀大笑,其中一个少女捂着嘴巴笑,美丽异常,其中闪有野性的灵光,那帅哥老外也总盯着她看,Jade恐惧的眼神环视着整个教室,他的眼光也不是停在那个少女身上,此少女会给Jade冷眼。

    镜头10:(整个镜头要像记者抓拍一样,不能有缓慢移动的画面,以上也是)老师的嘴巴。

    镜头11:少女的笑容。

    镜头12:Jade惶恐的眼,突然声音全无,Jade紧盯美丽少女的嘴,此时有人拍Jade问时间,回复声音,Jade吓了一跳,他告诉时间。

    镜头13:很多年轻人在楼梯上向上跑,飞跑,还有人说“快快”(镜头是跟在这些人后面的)

    镜头14:静止的武汉夜景的画面,要很长,无音乐,完全是汽车和其他的噪声,静止的画面。

    镜头15:镜头躲在很多啤酒瓶后面,人们跑过时是人们发蓝扭曲的画面,最后一个跑动的人把酒瓶踢倒,镜头不要动,先是此人的脚,然后此人蹲下来,看到Jade的脸,他十分惊惶,他要扶起这些酒瓶,可是他被一个人拽起来继续跑了。

    镜头16:一个黑暗的宿舍里,几乎没有光线,只停得门外很多人得跑动,跑动过去以后,又停到一个人摔倒“哎呦”了一声,此后黑安中传来咳嗽的声音。

    镜头17:武汉静止夜景。

    镜头18:电影中士兵拼命跑动的片断。

    镜头19:奥运会100米短跑的片断。

    镜头20:海豚的飞跃,蚂蚁的跑,老鼠的逃。

    镜头21:武汉静止夜景。

    镜头22:一个肮脏的洗浴池,里面有残留的黄水,此时冲近来一个人,用手疯狂的扭动浴池墙壁上的一个铁杆,可是铁杆丝毫不动。另一个人进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扭铁杆的两端,轻松的歇下铁杆。

    镜头23:Jade拿着那个铁杆,Jacky把铁杆抢过去。

    镜头24:其他人均从宿舍里拿着铁杆出来,有的人还拿着小刀子。

    镜头25:此时放巨轻松巨高兴的乐曲,和画面强烈反差。Jade站在门口问:我还去吗?

    一个人过来赛给jade一把长刀,jade面无表情。

    镜头26:《拯救大兵瑞恩》的进攻画面,在船上舵手喊:see you on the beach!god be with you。现实画面,有人喊同样的话。

    镜头27:大兵们冲上阵地,同学们冲向大街,士兵们倒下,同学倒下。

    镜头28:jade早把大刀丢掉,躲在墙角发抖,古装戏中大侠在竹林中的打斗什么也看不见的打斗,出现结果,jade一伙的人把一个人打到在地上,头部流血,身体蜷缩。此时出现刚才jade在网吧里快速打字的景象:上帝救我!上帝救我!出现叶的脸,出现痒痒的脸。

    镜头29:在医院里,一人扶着jade一伙人中开始被打的人出来,中途看见那个被打流血的人躺在急救车上被医务人员推着,一人问医生:没死吧?

    镜头30:武汉明媚的早晨。静止画面。

    镜头31:北京一个家庭在吃饭,气氛死板窒息。一个美丽女孩坐在饭桌钱小心的吃饭。

    镜头31:jade在电话厅里打电话。(细节的描写,脸部局部的描写,嘴和眼睛)

    镜头32:那个家庭突然响起电话,一家人相互对望,没人去接。叶的嘴和眼睛。

    镜头33:蒙那利沙的嘴和眼睛。

    镜头33:在电话厅外拍摄jade站在里面模糊的情景。

    镜头34:jade和叶在北京北海散步。

    镜头35:jade进入书店,买书的是一个帅哥,jade在里面找书,帅哥看jade,书店里放的是the cure的歌,jade转了一圈没有拿任何书向帅哥说:这带子卖吗?

    帅哥笑笑。

    镜头36:jade走在大街上,路过老头和警察,他带的耳机就是书店里那首歌。

    镜头37:在书店里,那个在大教室里的美丽女孩出现在书店里,jade顾做酷不看那女孩,那女孩和帅哥对视而笑。

    镜头38:女孩笑看着帅哥,脸。

    镜头39:荧幕变黑,上面写有白字,就是最古老无声电影中间的台词:你喜欢他吗?

    镜头40:帅哥冷静的看着女孩,脸。

    镜头41:又是仿古手法:你傻笑什么?跟你一样。

    镜头42:jade刚出书店,皱着眉头,快步走路。

    镜头44:jade在宿舍厕所镜子前欣赏自己,他正面看,侧面看,此时听到有响声。

    镜头45:电饭锅里的水喷出来,他泡了一碗方便面。

    镜头46:他端着面,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吃面的样子,他满嘴油,显得很性感,他冲着镜子飞吻。

    镜头47:他在屋里看书。

    镜头48:他打开窗户向外看。

    镜头49:他做运动。

    镜头50:室友带来一个可爱女孩,做爱。

    镜头51:jade在厕所里,然后走出宿舍。

    镜头52:jade想去长江看看,可是很晚了,走到一半害怕,因为街太黑。

    镜头53:jade害怕的脸,他无助的不敢动换,生怕发出的声音惊动鬼怪,他慢慢的小心的往回走。

    ____

    以上是2002年的写作,今天是2004-9-23,时隔两年有余,21岁的我,23岁的我,02年我基本已经完成学业,当然,我只是辍学了,并因此让父母大大的伤心,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以下将是我继续的电影剧本,我将把【镜头鬃】改为【块鬃】,这样更好。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的一年里我在电影上的学习或者说进益是庞大的,我现在专门买了一个漂亮的红盒子来装精致的盗版DVD,于是,只交了少量的学费,就得到了国际大师们的指导,那么,当我开始站在他们肩膀上思考时,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新兴的星系以更加猛烈的能量在夜空中绽放,而当我冷却时,也将在历史中成为后来人向上的阶梯。

    对于我工作的事件,现在不想说的太多,以至于下面新的剧本将要展开了。

    ____

    在“块54:”生成之前我又回到了南京,她对于我是几乎等同于成都的美妙的城市

    事情并不象想像的那样,相同的歌曲都在不断的变换,事情并非不象想像的那样,一切还是如此,我更是这样。

    我的剧本受到莫名的阻断,也许是因为我真正开始学习电影了,理所应当的,我的剧本受到了阻断,也许读者早就愤恨我写作的非连贯和想当然的耍弄人,我说过的事情并不发生。

    北京是我的家,也是我的牢房,现在家和牢房是一回事,现在分不清楚,因为有时,我偏偏自己又跑回牢房里美美的睡下,而有时,又急躁的逃离家,它们是什么,我来回来回,往复没有尽头。

    我从长沙回到了北京,北京有我的学校,在北京我和学校接触的最多,我回到了语言学校,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我缓慢的坐回了坐位,也并没有什么人太注意我的回归。

    又过了几天,我是说我写这小说的常有的间隔,或许我不该把我生活中的间隔带到小说中来,但我懒惰的作不到。

    第三十一日

    本作者,即本人,记忆力很让我难堪,我现在的脑子就象老年人的不灵活的脑子一样,记不住东西,往往我前几天热血沸腾写的东西,在今天来看简直是别人的新小说一样,如此,我也就很热中看自己写的东西,比如上面在写关于和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的恋爱的故事(当然是要炫耀自己和美女恋爱,此外没有第二个原因),然后又写剧本的事情(炫耀自己的生活),现在的作者完全没有了头绪,我当时到底想写什么来着?

    由于现在疯语者回到语言学校学习电影学,所以他不能很好的完成以往的剧本,而现在在阳光中的他回忆起以前的作者的种种恋情又觉得鄙俗不堪,这些细小的完全是自以为是的装腔作势的写作方法让我感到舒服。而现在的作者不是那时的作者,他只是那时的作者了。

    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又回到武汉了,武汉的区号是027,当时的一个阿姨结婚了,她的女儿在岛上也结婚了,我还见过那个女儿的丈夫,当时是男朋友,他很瘦小,在很大的餐桌上,女儿的爸爸一脸铁青,似乎不满意这个男朋友,在我看来,这是最完美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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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疯语者和他的3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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