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懒散,连回暖也无心看书,不愿提笔,天凉时母亲叨念我的胃是否还会难受还在耳边盘旋,散漫的不在意轻松的口吻回应,习惯了。也会有些愧疚,我们早就离成长很远很远,而父母还会如孩童时模样蹙眉心疼,只有在孩子们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柔软与关顾让离家多年的我时而也会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他们把最好的年华给了我。
而我,却还未长大。
在他们眼里。
幼儿时的瘦削让他们时常奔波于医院间,我见过很多医生,听过很多记不清的医学专业术语,也愈来愈挑食,挑战过无数次父亲的权威,也嫌弃过母亲用心良苦做的菜。
这些都真实存在于我的记忆里,一点一点的写成了回忆。
晚稻丝苗米收割的时候父亲总会带上我把第一批晒干的稻米送去打壳,看着米粒一跳一跳的从机器口子滑落到米袋子里,有说不清的欢喜。老旧的砖瓦房里尘埃飘散,连从门缝里透过的阳光都染上了一层香暖的薄雾。
父亲左手提起米袋子抖了一下,继而用粗糙的右手指尖合拢捧起一捧刚打好的米,凑近鼻尖闻了闻,又喊上我来捧一把闻一下。米粒的温暖在掌心蔓延,鼻尖传来和刚才在空气中闻到的一样的香气,带着阳光的味道,如同平日里母亲温柔的目光一般,温暖而柔软。
对于温暖的事物有着近乎偏执的迷恋。
在果园里捡拾些荔枝柴,生火也是一门技术活,这一切对我来说却是简单而轻松的事情,这在后来大段年月里竟也再无发挥之地。
纤细的枝叶在火柴的点燃下发出细碎噼里啪啦的响声,丝苗米以山上涌出的山泉水清洗,切记不可清洗过于干净,掌心在水中搓磨间渐见明亮,小锅放在柴火上,大火烧开,便把细小的果木抽出,只留荔枝树干烧出的果木炭,安静而温柔的让热度均匀持续,待听到锅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即可把锅移出离火,此时切勿迫切打开锅盖,需静待8分钟,再揭开锅盖,香气在锅盖打开瞬间一涌而出,温热的香气扑鼻而来,充斥在空气的每一寸间。
挖上一勺米饭,加入炒好的鸡蛋,与生鲜时蔬拌匀,加入少许酱油,少许清油,一边用筷子翻弄,一边咽下口水,连父亲养的走地鸡都咯咯咯的跑到脚边来抬头等待饲食。
20年瞬逝,未长大的孩子与一碗鸡蛋蔬菜拌饭一同走过的记忆已老去,鼻尖萦绕的温暖的米香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会继续,温暖着,永远永远。
鸡蛋蔬菜拌饭。 鸡蛋蔬菜拌饭。鸡蛋蔬菜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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