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
-文/大漠
暖暖的风吹过仲夏的天空,门前水缸里的荷花又开了,碧叶轻舞,荷立婷婷。后园里竹倚风骨,红枫摇曳。紫藤落影,透一院荫荫斑驳。新翻修的篱笆绕着紫树老藤尽显出新一季的风采。
院子的一隅,一盆茁壮成长大气傲然的苏铁取代了曾经熟悉的狗狗的小窝。
不觉忆起了那年仲夏,至日盛阳,炙热的阳光泼洒进院里,家里的胖胖便不会再去它园角的窝里。它总是热的渴了,就在门前的荷花水缸里喝了几口水,然后紧走几步,便去了篱畔藤树根的绿荫下,爬在光亮的水泥地上乘凉。哪儿也不去。
几只麻雀落下来躲在荷叶下乘凉,时不时的用翅膀溅一下水花,再将头放进水里,倏的拿出来,警惕的向四周看看。胖胖似乎没看见,它总是在假寐。除非有陌生人入院,它便会先声夺人,看家护院。
想起了去年六月仲夏,女儿中考结束了,空调里的冷风凉凉的抚过来,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岁月里一段奋斗的日子结束了,静静仲夏里等待下一段的日子。胖胖静卧在床脚不远。门前水缸里的荷花绚烂地绽开着,荷叶在盛夏的风里荡着,岁月淡淡,仲夏静好。
日子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四季流转。时光悄悄流逝。除了叹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回忆往事,在憧憬中盼望更美好的下一个春天。我想,当下我最能做到的,也就是努力的挑一些最美好的时光,植入记忆。在阳光的午后,或者寂寥的静夜里,淡淡的思念。然后,继续依旧漂泊的行程。
又想起了小时候暑假,经常去舅舅家玩,会看见舅舅家后院有一颗很粗的梧桐树,花开满树,甚是美丽。只是这棵梧桐树的根部总套着一只瓦瓮,瓦瓮的一小半嵌在土里。瓦瓮是如何完好无损的套进那么粗的树干里,我百思不解。便会不厌其烦的去问舅舅。舅舅总是会笑着说,你猜。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是舅爷种小树时怕小树受伤害就将坏了底的瓮子套上去的。
那日,春暖花开,去花市买了棵郁郁葱葱小合欢树,往园子里种的时候也套上一只花盆种上。妻不解的问你这是作甚,我笑着说,等几年后,合欢树长大了,开花了,咱们有小孙孙了,孩子们在园子里玩的时候,一定会问的。那时候你就跟他们说,你们猜……
而今,这希望依旧在延续。象黑夜里的灯光,给我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使我在背井离乡的日子里,心里永远会拥有一片栖息的地方。
又想起了那年暑假,女儿七八岁的时候,每次逛商场。总是会站在玩具区看着那个有着一头金发旁边放着好几套时装,还有漂亮的梳妆台的芭比公主跟前不肯离去。而我看着标牌上不菲的价格总是会找个理由哄着女儿离开。
这几年奔波在外,陪女儿的机会少了。每次回想起这件事,总觉得欠了些什么。那年暑假陪女儿去商场,我说买套最贵的给她。女儿不屑的说现在谁还玩这个。不知何故,心里面酸酸的。人生呀,就是这样子,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生命在岁月里飘荡,春花秋实。人生漂泊四方,红尘滚滚。 我们所有的坚苦付出,何曾只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所爱的人能够享有美好,不会受伤。如此,我行我闯,坦坦荡荡。
依旧的仲夏,依旧的天涯。园有新绿,家有馨香。有荷绽放,花开芬芳。
-2018.06.23.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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