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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著名禅师慧宗酷爱兰花。一次,他外出弘法讲经,临行前,吩咐弟子们看护好他精心培育的几十盆兰花。弟子们深知禅师爱兰如命,不敢怠慢,精心照料。可偏有一夜,他们忘了把兰花搬进屋里,深夜,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第二天清晨,弟子们看见眼前一片狼籍,破碎的花盆,倒塌的花架,还有散落一地的兰花。几天后,禅师返回寺院,弟子们忐忑不安,准备领受禅师的责罚。禅师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没有生气动怒,泰然自若神态平静,还宽慰弟子们:“当初,我不是为了生气而种兰花的”。
慧宗禅师的修行,让我想起日常生活中,我们是不是经常做违背初衷的事情呢。原本初衷是美好的,做着做着,遇困难和挫折,就想逃避,要不就偏离航线,越跑越偏,结果丢掉初心,失去快乐,到最后只落个悲伤,做出扼腕痛惜状,岂不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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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清明假期,因为疫情未结束,没敢回老家祭祖,我欠老爹一个清明。其实何止一个清明,我还欠他一篇文字,一直想为老爹写一篇文字,十年了一字未写,因为近亲情怯,心底深处的隐痛,不能碰触。
老爹是个坚强的汉子,一生命运多舛,可从不认怂也不服输,性格硬。但他硬不过时局,硬不过病魔,在他跟我说要活九十岁的第二年七月,最后的那天早上,像最后的灯盏突然发亮,使出全身力气,由躺着的姿势,一跃而起,一把抱住我,说了一句“我不想死”,慢慢松开,瘫倒在床,一缕青魂就这么缥缥袅袅上了云端,那年他76岁。
从此,我就是那个断线的风筝,一跟头扎在地面,苟活至今。虽然不用再担心他屋子漏不漏,钱够不够花,粮食够不够吃,我也没有过得好轻松,更没快乐起来,因为无论是下雨夜,还是月朗星稀时,那种咬噬心灵的痛总是应时出现——子欲养而亲不在。自从国家设置清明法定假,我都会回老家,老爹在世时我们就当赏春踏青。老爹去了,我回去只能是我在外头他在里头,说些隔界的话题,骗自己……
我欠老爹太多,一直没能给他过上优渥的生活,颐养天年的安心晚年,和很多不孝子孙一样,皆属要的多给的少。老爹给我的无法估量,天地恩情,和千万父母一样,我老爹又比别人更强,是当仁不让的爹妈全职能人,优秀到任何双全父母都盖不过他的能耐。小时候在家乡,数我最轻松,不用像同龄人那样辛苦挣工分;数我穿的最漂亮,我是家乡第一个穿的确良花衣裳的人;数我最会做家务,因为我也应该分担一下老爹的担子,所以很早就会生活自理。这么数下来,就构成了童年所有的生活景像。慢慢地,慢慢地,长大成人了,我发现一生最大的财富,是老爹赋予我的坚强性格,不随波逐流,不刁钻耍滑,善良真诚,如清流走在自己的航道上,从不偏离主线。乃至我将这一秉性毫不保留的传承给我的儿,我儿天资聪明,也偶有高智低能的错误,我没怪他也没后悔养他,因为猫养猫疼。
有时会有些尬局,迫使人去想一个问题,人要活成什么样,才算幸福,才算光鲜。若论物质,这个无底,无标准,人有贪念,有时还会陷入富了物质穷了心智的俗恶。所以,人生刚起航那年月定标就很实在,有爱就好,能过日子就好。
就像种兰花,兰花的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养兰花的过程,已享受到那份幽香,且已沁入心脾。
我们刚刚熬过妖魔横行的憋屈日子,赶走了瘟疫,迎来了百花盛开。所以,今年的清明,不再落雨纷纷,我们祭奠抗疫牺牲的英烈和同胞,还有我们的至爱亲人,就是要活着的人更加珍惜生命,珍惜所拥有的一切,把日子过灿烂喽,让生活处处飘着兰花的馨香,让阳光既洒在身上,也照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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