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一名不负使命的外交家,一次十九年冰天雪地的牧羊,一位初心如磐的英雄,一座永不消失的丰碑,都指向天地可鉴,日月明晰的千古传奇人物一一苏武。
两次拔刀自刎,只为保住名节
公元前1oo年,中郎将苏武出使匈奴,他的副手张胜卷入了匈奴上层的内斗,事发谋泄,“见犯乃死,重负国”(受到侮辱才去死,更对不起国家!)欲拔刀自刎,张胜及常惠等劝止之;匈奴单于派已叛汉的卫律劝降。“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又一次引刀自刎,血流如注,被卫律死死抱住,在匈奴医生治疗后,才从死亡关里被拉回。
威逼利诱不变节,饮雪啮毛来充饥
刚刚痊愈的苏武,又被卫律提来审讯,先是举剑杀死参与叛乱的虞常,又举剑砍张胜,张胜跪饶。“副(将)有罪,当相坐”。(同时治罪)一句“本无谋,又非亲属,何谓相坐?”反讥,令恼羞成怒的卫律“复举剑拟之,”但苏武屹然“不动”。威逼不成又来利诱。卫律以自己投降“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漫)山”来拉拢。苏武痛骂卫律“不顾思义,畔(叛)主背亲”。苏武誓死不降的高风亮节,“单于愈欲降之"。又把苏放在旷野的一个大窖中,不给饮食,以绝其志。苏武渴饮雪饥吞毡,“数曰不死”。匈奴惊为神人。但仍不死心,“乃徙(苏)武北海(今贝尔加湖)无人处,使牧羝(公羊),曰‘羝乳乃得归”。于是,苏武演绎了感天地泣鬼神漫长的一段传奇。
冰天雪地卧仗节,十九载牧羊铸忠魂
二月的贝尔加湖,还是冰天雪地荒野茫茫,呼呼的北风呼啸着,举目不见一人。匈奴人故意迟迟不送食物,虽有一群公羊,但断不能杀之充饥,因这正是匈奴单于求之不得,趁此借机羞辱,宁可饿死,岂可失节。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苏武牧羊同时“掘野鼠(洞穴)去(ju贮存)草实(植物的果实)而食之”。于是,苏武手持汉节牧羊,卧起(睡觉,起床)操持,节旄尽落(以致系在节上的耗牛尾毛全脱尽)”。但那把光秃秃的旌节仍然朝夕不离手,视若生命。
从劝降的李陵口中得知,兄弟二人皆因犯事先后自尽,老母撒手人寰,妻子改嫁,两个妹妹,两女一儿,十馀年存亡不知。噩耗传来、万箭穿心,但忠于汉室,坚如磐石,初心不改的苏武“常愿肝脑凃地”在所不辞,让自惭形愧的李陵喟然长叹“泣下沾衿”(泪水滾滚下,沾湿衣前襟)。
李陵再次到北海,惊悉汉武帝逝世,苏武“南向号哭欧血(面向南方,嚎啕大哭,大口吐血)旦(朝)夕临,数月”。当时的匈奴政局不稳,民心向背,“常恐汉兵击之”,乃“与汉和亲”。几经周折,苏武终于归汉。“始以强壮出”,归时须发白!
十九年的冰天雪地,十九年的卧起操节,十九年的孤独寂寒,苏武的民族气节,使天地动容;十九年的家国情怀,十九年的初心不改,十九年的赤胆忠心,苏武的忠贞不渝,让曰月失辉。贝尔加湖铭记他的浩然正气,乌拉尔山树起一座丰碑。苏武不是一个斩伐果断的将军,但他用光秃节杖牧羊的执着,谱写了一曲千古传奇的悲歌。一个孤瘦如柴的身影,一群嶙峋发抖的羊群,令后人畅想万千,肃然起敬。
近些年来,有人置疑岳飞等抗击外族侵略的将领是否为民族英雄,有关文章也先后被移出中小学语文课本,不知有人也置疑苏武?不知《苏武牧羊》是否也被移出?!
2022年12月15曰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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