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清醒又略带些许伤感的预感,在以后任意的悠悠岁月,这终将是一封来自久远时空里信函概念之外的信函。对于你所关心和念念不忘它的详尽的初始创作时间与人文背景,你可以借用熟稔的手法冠以想象的色彩进行神秘而又适合时宜的臆造或者缅怀性的追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无论你怎样费尽心思的去设想,它在狭长的地带注定是一次穿越囊括这个夏日在内两个季节间候鸟般的短暂停留和飞翔。而你也必将是以目击者和受害者的双重身份来完成整个过程中唯一的角色的演绎!
当我以某个表明关系的称呼写出礼节性和必要性的开头之时,我想有必要让你知道此时正是夏日难耐炙热的午后时分——当然我就不具体指明是哪个夏日午后了。缘于残存的记忆中信函写法上的一些需要,我不得不对你此刻可能进行的行为和发生的动作作一番书面上的推测。但是,除了有根据的分析到你以正常习惯的姿势倚于帐幔之中酣卧,其他的我用理性的思维真的难以想象得到你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然而,我则在这段时间里期待着与你的会晤,彼此以闲聊的方式在消磨中度过直至夕阳西垂黄昏降临,而黄昏和黄昏之后的时光则需要与异性缠绵和低语的厮磨中来打发。我同样无法顾及我思念以外的生活,较之于眼前的现实,我更愿意重复经历已经失去的思念里的点点滴滴而不去展现旧梦之后那未知的令人翩然憧憬的美好未来。
女人之于我伟大又窝囊的人生只能象征一些故事的开端;兄弟之于我窝囊又伟大的人生才能诠释一些故事的过程。关于这些故事的结尾部分我已决定借助一些女人和兄弟共同组成的回忆来自我杜撰和虚构。也许生命就这样依靠纸与笔的翅膀来完成向文字天堂里的升腾!
此时,我又不得不走出伪骗的屏风坦白的向你宣告,这封信函概念之外的信函原本就是遗书原稿有意的篡改或者变奏!也许从此以后人间日常的快乐相聚和忧伤告别,只能是后来岁月和另个世界里鲜有发生鲜为人知的事情了。对此我不能武断的站在一个高度上去简单的理解或者拒绝——这种做法不是我的初衷。同时,也与我的人生信仰相悖。我所谓不是选择的选择就是以一种渴望已久的姿态圣徒般虔诚的接受并且发自肺腑的感恩!我早以料到对此你宽阔的胸怀一定不能容纳,那丝毫没有关系,从我的立场用几分思辩的眼光审视你的不能容纳恰恰是最好最直接的容纳!不要用你那疑惑不解的眼光盯着我,因为我所作的解释将会让你更加疑惑不解。
如果你不介意我打算就此撇开这个话题,和你谈谈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天气或者雨水。那得先从时钟焦虑的指针在耳畔缓缓前行开始描述,接着是夜晚抽象的水声还远,有关风的信息也早已在这个季节的传说中成为这个季节最真实的传说。经过眼镜玻璃片的物理处理而进入瞳孔的外部世界,在主观印象里愈发显得糟糕。阳光用过分讨好的嘴脸夸张的表现它的灿烂和明媚,我的神智在浓荫下被理论的太阳晒得一片紊乱。一只苍蝇携带修女般的骚动叹息围着我灵感的教堂久久徘徊不肯离去,一只来自某个无法考证年代的鸡因为新近丧偶和一枚早产的蛋正在忧伤不已,最后竟以女性般哭泣的声音折断了我诗人般抒情的树枝。
此时我无法再去展开想象把自己安排在某个不曾来到的深秋,独自凭栏而坐或是倚在窗前看着田野风起草落鸟走云飞,连那些真假未定可能存在的奢望也不得不主动的龟缩于一角。我不禁有些愤怒,我知道只有把那枚早产的蛋投入历史的角落使其永不翻身,我气急败坏的心情才能得以宁静。但是,理智严肃且又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蛋是无辜的!我言辞激厉缺乏礼貌的反驳:罪魁祸首就是蛋,没有蛋哪有鸡?但我刚刚说完就后悔不已,我用聪明的思维把自己引入一条因果律迂回的愚蠢的胡同。我不应该在蛋与鸡之间纠缠不清,可是,更为严重的还在后面,就在我捶胸墩足懊丧不已的同时,我的冲动以泰森混合阿里一生最为精华的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理智打翻在地,然后把那枚早产的蛋快速的扔进了现实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角落——寻找已成为一种徒劳,但我必须作出忏悔性的寻找意义之外的寻找。而这似乎又阴谋的成为我一系列噩梦的开始,在我迈出寻找之路第一步的时候,我宿命的掉入寻找意念里的蛋壳之中,我被自己完全囚禁。在期待的世纪风暴雨来临之前,我思绪的双手打开不了一扇门户以穿透这由钙和其他化学成分混合而成的物质,在梦幻般的绝望之中,我情不自禁的用人类高级的情感开始憎恶那只来自某个无法考证年代因新近丧偶和一枚早产的蛋而忧伤不已的鸡。该死的鸡!迟早有一天我将以制作烤鸭的方式把你炮制为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餐。
我的心情坏得如洁白的宣纸上一滩恶意的墨迹,然而,我的胃口却好得如洁白宣纸上的一副绝妙的国画。出乎意料的是,在这充满斜阳式悱恻又交集异常兴奋的复杂时刻,我竟出乎意料的想到了你。也许这个时候的确不该让你有些突兀的出场来面对混乱不堪的场面。这不是你的悲哀,痛苦的应该是我。因为这将危险的面临沦落为一次划时代的败笔的命运!但是,我无法阻挡你的出场正如我无法做到不让你出场一样。此时,我想深沉而又简洁的叫你一声以便省略心中全部感受繁缛曲折的表述,料想你不会简单的认为我的这种做法只是一种肤浅虚伪的行为。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将继续从你谈起,以下的我会写到,我的想象对于你依旧停留在用一种日常习惯的姿势倚于帐幔之中酣卧,唯一不同的是你的左手里象征性的拿着一本叫做《访问梦境》的书。而有关于你是否拿有书和拿书之手的左右以及书的确切名字的话题争论,我准备与你在真实又虚幻的未来岁月里进行。在眼下的时间,我想慎重的用我个人的思维方式,来思考你此刻肉体所裸露的部分与你的灵魂之间存在的必然和非必然之间的联系,以及肉体所裸露部分的面积的概数与夜色深浅程度间的比例关系,我自信这将是这个夏日午后最新鲜和最有现实意义与理论高度的一个话题!
假如你表示回避的去掩盖,我想这正是我思考的目的;假如你表示面对的去进一步裸露,那它正好又是我思考的高度。这是此次思考的结局也是你最终无法改变的结局,同时又是我用敷衍又高明的手笔,为这封信函概念之外的信函挑选的一个企图逃避结局的结局,而这本身又是它隐藏背后彰显本质的真正的结局……
(当年读孙甘露先生的作品,甚是喜爱,潜移默化中深受其影响,字句之中总能轻易寻到那些明暗闪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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