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孟州十字坡,孙家老店里,孙二娘最近也遇到了麻烦,这个麻烦,不是其他人带给他,而是自己的爹爹,孙老汉早年喜好在江湖上闯荡,年近四十才有了孙二娘。孙二娘上面还有个姐姐,可惜年幼得了疫病死了。
如今孙老汉,年近六十岁,老妻已经去世,只余下一个闺女,眼看着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可是因为孙二娘性格泼辣,自幼有跟随自己习练了一身好武艺,常常好打不平,掌中双刀在孟州道远近闻名,吓得周边的年轻汉子,没有一个敢上门提亲。
于是孙老汉最近没事的时候,只要看见孙二娘,就会长吁短叹,虽然没有明说,要孙二娘赶快嫁人,但是他那愁人的眼光,让孙二娘坐立不安。要说孙二娘不想嫁人,那也是冤枉了她,毕竟是年近二十的大姑娘了,可是十字坡左右有好汉子吗?这里的好汉子们早已被孙二娘打得抱头鼠窜,看见她孙二娘,不要说上来亲近,恐怕早早的就跑没影了。
孙二娘最近总在想起,前几个月去淮南路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名叫牛二的汉子,那个汉子一看就是个没跟脚的老实人,估计也是在家乡犯了案子,刚刚才踏上江湖路,没有一丁点儿江湖经验,自己用蒙汗药麻翻了他,他居然还不知道,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那一晚的酒太烈,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同床共枕了,可惜天亮后因为自己脸皮太薄,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难道是怕那汉子,天亮后怪自己太轻浮?
孙二娘剑眉微蹙,以手抚额趴在柜台上,口中暗暗骂道:“这个冤家!也不知道那一晚有没有记住我的名字,会不会来山东找我……”
这山东孟州城里有一个光明寺,这光明寺不仅在孟州有名,从西域大漠到江南水乡,一年四季都有信徒前来朝拜。这光明寺可不是佛家的寺庙,而是来自外域的拜火教徒集资修筑的一座另类寺庙。不过不管怎么说?中原大地上的这些庙、观、寺,大多都是引人向善的一些场所,虽然说谈不上多么灵验,但好在也是给了普通百姓,一个心理安慰的地方。
这光明寺的后园,按照寺庙的常规,也有自己的菜地,寺里的僧人们除了自己种菜以外,也有一些闲汉来帮忙。
这些来帮忙的闲汉中有一个叫张青的,是个泼皮无赖。这张青自幼父母双亡,十二三岁就在街头厮混,其他的不会,打架斗殴、耍无赖、占人便宜无有不精。张青的祖上也没有万贯家财留给他去挥霍,年龄渐渐大了以后,为了生活所迫总要寻一个生计,于是张青就进了光明寺,去后园菜地帮忙种菜。
这一日因为天降大雪,张青看外面天气太冷,就躲在屋里仰头大睡,完全忘记了,中午寺里的信徒们还要吃饭。
管理后面菜园的管事看张青迟迟不来送菜,气的跳脚大骂:“这个贼汉子,肯定不知道又躲在哪里偷懒,这耽误了中午信徒们的吃食,可如何是好?”于是急匆匆的往菜园寻找张青。果不其然,正在睡觉的张青被管事堵个正着。
管事推开屋门,屋里被炭火烤得暖烘烘的,管事的身上全是落雪,他看见张青躺在榻上正在酣眠,心中火焰升腾,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拽开盖在张青身上的铺盖,用手推着张青骂道:“入你娘,你这懒汉,为何今日不去送菜?你让寺里的信徒今日午食吃什么?”
张青在睡梦里不知在做着什么好梦,突然被管事摇醒,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耳朵中听到管事骂自己,迷糊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不由勃然大怒。泼皮性格泛然兴起,张青跳起身,一脚把管事踹倒在地,“贼厮鸟,敢欺辱爷爷不成,谁给你的狗胆!打死你!”辱骂之间,一连气的用脚揣去,那管事被他踢的倒地翻滚,眼看着:皮也破了、头也肿了、眼也青了。管事被张青打得急了,口不择言道:“泼皮你今日打我,我定要你在此安身不得,非把你赶出光明寺去,让你去喝西北风~”
张青听了心中更是恼羞成怒,一把抽出压在床板下的扑刀,劈头盖脸的向管事砍去,一时之间“扑扑”的刀入肉的声音和管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室内血光四溅,地上、墙壁上、桌椅上、榻上,连张青的身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鲜血和管事的碎肉末,管事早已没了声息,张青呼哧带喘,眼睛血红,像一头疯狂的野狗要择人而噬!
过了半响后,张青疯狂心态慢慢平复,他用手抹了抹头脸,擦拭一下沾染的血迹和碎肉,从地上啐了一口,打开榻上放置的箱笼,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跨上朴刀走出房门,屋外大雪还没有停止,阴沉沉的天空中,一团一团惨白的雪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才走出十余丈,张青的头脸和身上就落下了厚厚的一层,张青知道: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才是自己应该做的,至于逃脱之后往哪里去?张青还没有想过,第一步总是要逃出城,才能考虑以后。张青冒雪走进柴房,搬起一摞摞木材,堆放在光明寺的后面,燃起火把往上一撩转身就走,
张青的步伐越来越快,从菜园的后面小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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