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黎
我的青春是那种可以被写进小说里的一段年华。
高中时,我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位男同学,他的个子是班里最高的,球是踢得最好的,除了成绩是最差的似乎找不到什么其他缺点了。而成绩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些女孩眼里又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自然而然地,他成了我们所有人眼中最灿烂的明星,成了我们竞相追求的对象。
当然,我最好的姐妹却是个例外。那时候,我的好姐妹不但对他这只明星置之不理,甚至有种死不相容的感觉。他们就像是氢氧根和铜离子,一旦碰到一起非得闹个沉淀不可。因为这点,我在女生堆儿和好朋友之间左右为难,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一个四分音符,一部分送给我的男神、一部分送给我的好姐妹,一部分送给与我一同花痴的迷妹们、一部分留给在华池路上越走越远的自己。
这种纯净而美好的花痴情节在高三那年变得不一样了。
那一年最大的变化就是我的好姐妹与男神之间的关系呈现出了质的飞跃——并非是谁把谁揍趴下了,而是他们由敌人变成了朋友,那种忽略了成绩、只关注品质和本心的朋友。然后,我清晰地发现,自己同男神之间的感情也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非他不嫁。喜欢男神也许喜欢的知识一种青春而阳光的感觉。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汗味儿,喜欢他踢球时的神来一脚,喜欢他喝水时一饮而尽的爽快。
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他本人,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肆意青春,那种独属于十七岁的阳光的味道。
然后,我的他出现了。
我的他是个转校生,转到我的高中时我们都忙着复习、忙着升学。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怀抱一把吉他,正课结束铃响过后他必然会弹唱一番以此庆祝一日功课的圆满结束。就这样,在他无数次的演唱会中,男神的迷妹被这家伙分走了一大半,教室也由原来的体院风格变成了艺院风格,由课间的汗味儿变成了琴声。
再然后,我们全部升学了。再然后,我们全都工作了。再然后,我们全都结婚了。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的青春与其他女孩子也没有什么分别。我之所以说自己的故事可以写进剧本,是因为在这短短的升学、工作、结婚的几年时光里,我和他,以及她和他,甚至她和她都发生了太多太多戏剧性的话题。
比如,我的男神和我的闺蜜成了情侣。比如,我的男人远走他乡,学成归来后成了另一番做派。比如,我的闺蜜在生死边缘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情敌救了她一命。比如,我的男神和我最讨厌的女孩结婚后又离婚,而我最讨厌的女孩嫁给了闺蜜的哥哥。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想咆哮着问一句,这些到底都是什么。我不知道是自己生活在了剧本里,还是剧本时我们的缩影。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叫多姿多彩还是叫命途多舛。我不知道这样的命运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是罪过还是惩罚……也或许都不是,只是我们选择了这样的相遇,最后成就了如此的生活。
如果我没有选择放弃男神我和闺蜜也许会成为死对头,如果我没有选择喜欢上那个喜欢音乐的男生,我也许早就嫁给了合适的人。也许这样我就不会成为一名记者、也许这样他最终也不会放弃舞台而选择从教。
也许,也许。也许再多也都是假设,假设啊,不过就是基于经验的一种揣测,几分真几分假谁又说得清呢?
无论风霜雪雨,我和我们都真真正正地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岁月——那是一段;泪水与欢笑并行、懵懂与成熟同在的岁月。岁月里,我们都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反过来还要笑自己年少无知,那时太傻。岁月里,我们都忘记了未来的多姿,以为约好的总会实现,实现不了的都是无缘。岁月里,我们度过了最无悔的年华,然后笑着告诉自己,年轻真好。
所以,那段青春也许不是最美的,也许不是最绚丽的,但一定是最特别的吧——我就不相信还有谁能同我的青春一样多劫多难、我就不相信还有谁能同我的青春一样多彩多姿。我就不信,这段只属于我们的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之间的岁月,还能在其他哪片土地上复制粘帖。
最无悔的青春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好,或许是因为,它真的真的很唯一。
就像,我喜欢你们的心情,以及他爱我时的心率。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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