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记（下）

2.拈花一笑

4月24号上午八点24分到达敦煌。预订的敦和酒店有工作人员过来接送，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漂亮的女服务员为我们大致讲了一下敦煌旅游东西二线的状况。到达酒店，服务员为我们送上擦手热毛巾，红枣茶，还送了我们三人一人一条防风脖套。

简单拂去一路旅程的奔波和风尘，我们在敦煌市区寻找当地名吃“驴肉黄面”，等我们赶到最有名的“答记驴肉黄面馆”时，却被告知还未到开饭时间。我们只好选择“卜记”吃了一碗30元的驴肉黄面。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贵的缘故，我并不觉得那驴肉黄面有多么好吃。真是“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那驴肉已经金贵得堪比龙肉了。

坐市内大巴赶到莫高窟数字中心，起初并不知道那是数字中心，数字中心建筑颇有特色，类似科技馆，只不过不是玻璃外观，而是如黄沙一般颜色的人造沙砾岩，人造气息太浓。本以为心心念念已久的莫高窟竟是这副模样，心中一时不能接受，失落之情堪比初次见到西湖断桥时的愤懑。

这时一汽车司机过来招呼我们，告诉我们这里是数字中心，引我们去买门票。莫高窟离数字中心还很有些距离，路上车内播放的一首经典老歌《萍聚》突然打动了我的心。“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多么潇洒的人生态度！

莫高窟掩映在一片白杨榆木林之中，绿树绰约交织出一片片稀疏淡影。很难想象在荒漠围截气候干燥闷热的敦煌会有莫高窟这么一块清凉宜人的好去处。

莫高窟开凿在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之上，经今人的保护与修建已形成了一个完整统一的建筑体。人造沙砾岩与原来的洞窟浑然一体，使得洞窟各各配备上现代钢筋铸成的铁门，一个个洞窟就好像一间间房，若不是知道此地原是洞窟，还会以为是居民居住区。洞窟通过整理分类后，一一贴上标签。就好像一本本分类摆放的书籍。

讲解员打开一扇扇门，游客就像被人推入一个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洞窟内十分清凉舒服，与外面的炎热形成强烈对比。洞窟有大有小，结构形式并无多大差别。走进石窟，迎面正中央便是几尊木胎泥塑，多是释迦牟尼像。洞窟的开凿始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在唐朝达到鼎盛，因此释迦牟尼像乃是仿造李世民的样子塑造。释迦牟尼端坐在莲花座上，衣服顺着莲花座垂下来，可以瞧见其质地的轻柔，由此可见当时工匠的高超工艺和对于艺术真实的追求。站在佛祖右手边的是面容清秀的弟子阿难，左手边则是苦行僧模样，瘦骨伶仃的迦叶。几尊菩萨分别坐立于两边，专心听佛祖讲法。虽然形态不一，却多是丰腴之姿。抬头望，是色彩绚丽的藻井，有的绘有仿木结构的红白相间的人字披。三面墙上绘有作装饰之用的壁画，多是莲花，飞天，反弹琵琶一类，呈现出对称整齐之美。有的洞窟的壁画采用凹凸渲染法，呈现出较强的立体感。脚下是绘有花纹的西夏时期的地砖。

莫高窟多是私人出资修建以供人们供养膜拜。官方出资修建的最大洞窟是九层楼之中的未来佛弥勒像。佛分过去佛燃灯佛，现在佛释迦牟尼，未来佛弥勒佛。现今供奉的多是现在佛释迦牟尼。释迦牟尼像皆是双腿盘坐在莲花座上，而弥勒佛却是双腿自然下垂，九层楼中的弥勒像乃是石胎泥塑，身穿龙袍而不是袈裟，是由于是武则天时期主持修建，武则天自诩是弥勒菩萨的化身，因此弥勒佛像具备许多女性特征。弥勒佛能满足世人所有的愿望，据说要在释迦牟尼灭度后五十六亿六千万年时才会诞生。

私人修建的洞窟多是当地名门望族主持修建，其中最有名的两家是王氏和曹氏。这两家修建的洞窟都比较大，进门处塑有四大金刚和哼哈二将。曹家洞窟与别的洞窟所不同的是四大金刚往往在墙壁上彩绘出来。有的洞窟还绘有供养人的头像和一些记录性文字。

莫高窟壁画最有名的是飞天像和反弹琵琶。飞天像通过彩带的飘飞表现出人物的轻盈飘逸，反弹琵琶据说人的手臂具有两米长才能办到。这些多是为佛祖歌舞的乐伎形象。壁画另外一个有名之处就是不止一层。由于洞窟内的材质不适于作画，工匠往往先抹上一层泥浆，然后才开始进行作画。各个时代的工匠根据当时不同的审美要求往往在原先的壁画上重新抹上泥浆，创造出完全不同风格的壁画。这使得莫高窟壁画罩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17窟的藏经洞是莫高窟最为珍贵的一个部分，清代王道士无意间发现。藏经洞是掩藏在16窟内的一个小洞窟，里面是由洪辩和尚的弟子为其建造的塑像，塑像背后绘有菩提树和仕女。洞内的许多宝物已被人盗走，收藏于世界各地的博物馆。

259窟藏有最为精美的三尊菩萨像，这三尊菩萨像皆面带微笑，慈眉善睐。最靠近入口处的一尊菩萨像最为美妙神秘，人从不同方向看，微笑的程度和含义皆不同。当人蹲下从下往上看，呈现出来的微笑最美，被称为东方蒙娜丽莎。讲解员解释当时塑像的工匠乃是由下往上进行塑造。

158窟中摆放着一尊长15.8米的涅磐的释迦牟尼像。释迦牟尼面容安详，造型优美。围绕在他身边的七十二个弟子神态不一，或悲伤，或微笑，或欣慰。

洞窟中保存下来的唐代原作不多，许多洞窟都是由宋元清时代的人重新修建。导游带我们参观了唐代原作保存最为完整，也最精美的325窟。

莫高窟中的许多壁画和塑像由于年代久远，气候变化和人为破坏，已造成了很大程度的毁坏。为了更好地保存莫高窟文化，洞窟内不允许拍照，每批游客往往只能参观十个左右洞窟。讲解员为我们解释当时的工匠为了不使壁画受到损毁，乃是利用自然光进行绘画，这无疑增加了绘画的难度。还有一些破坏太过严重的洞窟和较小的洞窟不对游客开放。

进莫高窟时心中混沌一片，出来后仍然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愿聆真经清耳目，便使心如明镜台。可惜智慧不够。讲解员讲解的是最浅显的东西，当然，作为普通游客，能理解吸收的也只是这些浅显的东西。

3.兰州

4月22号下午两点22分，火车抵达兰州。兰州火车站背靠一座裸岩山体，顿时有火车是从山体中钻出来之感。兰州车道不宽，左右延伸可以看得见不远处的山体，给人造成的视觉印象极其逼仄，好像走不了多久就可以把兰州城逛完。

初到兰州，印象就不好。厕所在一家地下商城，弯弯折折，九曲十八弯，才叫人瞧见它的庐山真面目。收钱就不说了，里面脏乱得怕人。

有同学过来接，带我们去兰州最繁华的地方西关十字。当吃完几串美味又便宜的羊肉串，对兰州的印象才由坏转好。接着我们便去了闻名遐迩的黄河。可能由于是从市区穿过，黄河呈现出来的面貌十分温驯，河水也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黄。中山桥是黄河上最美的一座桥，别有民国时期风韵。

早就听说在兰州吃面份量特别足，当一大碗牛肉面端上来的时候，真有些望洋兴叹之感。

下午六七点去了同学的学校西北民族大学，宿于学校附近旅馆。

4月23号下午从西北民族大学赶往兰州市区，在进站之前我与k又去了一趟西关十字，吃了当地特色小吃酿皮和甜醅，味道还不错。

黄河母亲雕像未看，也未仔细看看黄河。每一趟旅行必定有因为对地理情况不熟悉而造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