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图/网络(侵删)
图片来自网络那年澄子十二岁,小玉九岁。
暑假里,姐妹俩在楼下和小伙伴们玩儿,她们玩起过家家,当老师,做店主,跳皮绳,玩弹珠,捉迷藏,种种乐趣的玩法添满了他们的兴致。
直到饭点,大人唤着各自的孩子回家。澄子的爸妈亦先后回来,刘母看到一身湿汗的她们,忍不住说了几句,“疯玩个样。”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们擦试着额头、身上的汗渍,又让她们换上干净的衣裳。
“真不让人省心。”刘母继续说着,一旁的刘爸倒是对他们爱玩的天性不加制止,“小孩不都是这样,会闹会玩挺好。”
“玩要玩,也不能疯玩,你看,这一天天地往外跑,作业也没心思做。”刘母嘴上的埋怨仍透露着对孩子的疼爱。
她突地顿住,“如果我们都不在了,她们该怎么办?”
“不在,去哪?”姐妹俩结束了你来我往的嘻哈,惊讶地问。
刘母像是被点醒般,“总有出差的时候,那时你们不都闹翻了天?”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家四口的生活简单而又平静。
刘父是早年的知青,后与刘母相识,扎跟于当地,现已是机械厂的工程骨干,刘母是商店的销售员。夫妻感情和睦,与两孩的关系也融洽。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在睡梦中惊醒的小玉泪眼婆娑地唤着妈妈。
彼时刘母在公司加班盘点。
醒后的小玉说着在梦里妈妈被警察抓走的话,刘父慈爱地告诉她,梦都是反的。
变故从来不会在事前预演,它悄无声息地来,让你措手不及。
13岁那年,刘母因涉嫌公款被判处刑罚,刘父因故牵连其中,亦进了看守所,此后郁结心间的刘父因患先天性心脏病去世。
澄子和小玉的生活已然回不到往昔。
“爸爸的丧葬费没有着落。”多年后澄子想起阳光惨淡的午后,对空嘶喊着爸爸回来时的无望。
天还是那片天,家已不再是那个家。
未来该何去何从?对生的迷茫,对死的解脱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诸多无解的空白。
路以后只能自己走了。
环顾四周,熟悉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她,望着哭红了眼的小玉,她抱住了妹妹的肩膀,“别怕,还有姐姐,”她抹去了小玉的眼泪,“还有姐姐,没事,没事。”
澄子安慰着妹妹,却在小玉拉着她的手要爸妈的啜泣里决了堤,眼前模糊得将所有都给遮挡了。
雨势大得打在街边的树杆上,叶颤折腰,那些翻转着身似坚决又无力地落在地面的残叶弱根,在溅起的节奏里顺从地接受了最终的归宿。
就在那个风雨飘零的傍晚,小玉走丢了,她发疯似的在大街小巷里疯找,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妹妹,长得这般高,她作着手势,零乱地描述着小玉的样子。
浇湿了身的她,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将她的眼迷了看不清去处,澄子一遍遍地埋怨自己。那个傍晚,她说想去外街看看驶进的班车,小玉也想跟着去,被她制止了。
她想妈妈了,在每次的班车时刻表返回时,她一如往昔地去往那个等候的地方,寻着她等不回的亲人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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