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杂感

作者: 暖忆昔涩 | 来源:发表于2021-06-13 12:47 被阅读0次

    六月的天,正值夏季,自然闷热多雨。

    从早晨便开始的瓢盆,到中午的淅沥,直至夜晚,仍旧飘着碎雨。随着不远处青草地里和黑树林中传来的,那此起彼伏的蛙声、蝉鸣,夏夜悄然而至。

    伴着这夜雨,在蝉鸣蛙声中,我端坐在桌子前,煞有介事的把书笔整齐摆好,正了正身子,心里臆想:再没有比此刻更适合写文了。

    但,提笔前脑袋里自以为的万千滔滔不绝的华章,落笔时的刹那,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罢了。

    文到脑容易,手写我心难。

    盯着自己粗涩的寥寥数笔,突感囊中羞涩,呆愣了几秒,便自觉尴尬的哑然失笑,这时虽无旁人,但脸上确乎早已火辣辣了。

    我嘲笑我这半吊子似的假文人,竟也装模作样的学着文人墨客的姿态,去自我表演,虽无旁观者,却也顿感几分自卑和滑稽。

    也罢了,若当真是这样,做做文人墨客里的孔乙己,能博别人盘中的几粒茴香豆更有谈资,为枯燥无味而循环的生活添加些陈剂,倒也不太为过了。

      一如既往地喜欢在深夜“伏案疾书”,倒也不是夜夜如此,有时候脑袋想写了,手不同意时,也是无端的自我沸腾。

    我写文,喜静,偏这夏夜的蝉,不大配合,青蛙哥弟停了,蝉姐还是闹了一整宿,似乎还精神抖擞。

    这夜,便又没法写文了,我心想。

    但转念,这不过是我自己无中生有的强词夺理罢了。

    蝉鸣与我写文何干呢,这人呐,一旦自己不能有,便愈加能无端生出许许多多花里胡哨的借口,以求把自己撇得干净。

    夏蝉又有什么错。

    它在地下打洞4年之久,才得以在树梢俏皮显摆几时。

    以前看过,蝉的幼虫一生在土中生活,将要羽化时,才于黄昏及夜间钻出土表,爬到树上,然后抓紧树皮,蜕皮羽化。

    还在土中时的幼虫,会用刺吸植物根部汁液,削弱树势。

    这会致使枝梢 枯死,影响树木生长,但,谁会由此不敬畏生命,尊重自然。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亦正是如此。

    蝉是害虫,不假。夏天在树上叫声响亮,用针刺口器吸取树汁,幼虫栖息土中,吸取树根液汁,对树木有害。

    但人,就是好人了?比起蝉短暂的破坏,人,更加自以为的义正言辞和理所应当的破坏,哪一个更值得深思和需要检讨。

    由自然法则看,蝉自然是没有太多过错的,它只是走着自己应该走的轨迹。

    但其实,对于自然来说,破坏,蝉有,人更甚。

    无论何种生物,它必然把生、本能、习性、劳动、死亡作为一个完整的自然轨迹,至于这其中所造成的产物是非对错,还是留给相对论专家去慢慢辩论吧。

    听蛙叫蝉鸣,便想起辛弃疾的《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然而此时此刻更应景的莫过于白居易的《早蝉》:月出先照山,风生先动水。亦如早蝉声,先入闲人耳。

    月照高山,是因为山的巍峨,风动流水,是因为水的柔和,我听蝉鸣,是因为游闲的我。

    倒也不是我真的闲,只是表面上忙不起来而已。从朋友那儿听说江浙一带也多雨水,温度高,她们愈加忙碌的工作,我这就称得上是闲人。

    种豆南山下与带月荷锄归的往复,是悠闲自得还是故步自封。

    大抵我也该有陶渊明的从容: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夏月虚闲,高卧北窗之下,清风飒至,自谓羲皇上人。

    但我究竟还是焦躁不安,陶渊明是那个时代的楷模,而我不是,我必须要面对世俗,努力赚钱,然后好好生活。

    此刻的我,对自己往后余生也产生迷茫,但我笃定,我有自己该去走的路,该遇见的人,它被大多数人叫做命中注定。


    隔着玻璃看窗外的万家灯火,内心涟漪阵阵,悲喜交集。

    想到生病而日益虚弱的奶奶,远方异乡父母的念叨,才发现,越长大,想的事越长了,肩膀上的责任越重了。

    屋里的声很嘈杂,虽然人耳听得见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我把窗户打开,滚来一面残冷,和着这蝉鸣,一切都似乎那么不容易。

    我曾经读过著名诗人兼散文大师费奥多罗夫的《生活是美好的》的文,里面有这样两句话:生活是极不愉快的玩笑,不过要使它美好却也不很难。

    (一)善于满足现状,(二)很高兴的感到:“事情原来可能更糟呢”这是不难的。

    他说:你该高兴,因为你不是拉长途马车的马,不是旋毛虫,不是猪,不是驴,不是臭虫.......所以你该高兴。

    这个夏夜,我想得太多了,但很多东西,是言语表达不出的,真正意义上的:言有尽而意无穷。

    说起六月,有几件重要的事:六一的儿童节,我六六的生日,以及六一四的端午。

    儿童节,我已不过很多年了,但看着小学生们,穿花裙子表演节目时,我还是无尽感慨,时间,真的在慢慢向前走了,我已经不是孩子,早已不是。

    生日,我也不过很多年,说很多年,其实不大准确,长这么大,拢共过了两次。

    一次是读初二的时候,一个好朋友和我凑钱买的生日蛋糕在小树下过的,另一次,是高三毕业,舍友们团聚顺带给我过的生日。

    我很少发朋友圈,也很少看朋友圈,也渐渐的,习惯了把自己用无形的网围起来,不和人接触,也不想让别人了解自己。

    我承认,自己是个孤独的死孩子。

    端午,该包粽子,叶子是别人送的,米是我包的,粽子,是大家一起吃的。

    总有美好,在来的路上。

    这是第几个没有一家人团聚的端午,我不清楚了,但互相的惦念,总归不是太落寞。

    生活是那样遥远,而我,仍要继续飞行,保持善良和快乐,从容应对生活的一切好或坏。

    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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