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锐,25岁,毕业四年,身高181体重68,相亲近乎20次,这是第21次,我看着对面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白嫩的双手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奶茶杯,我再次说出第21一次的话"我是gay",女孩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对,我是gay,但是我也不喜欢男人,其他男人。我没有一个放不下的前任,也没有被女人伤透,甚至在几年前我的人生目标还是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儿子努力赚钱养家,可是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过去五年之后的今天,一切对于我来说还历历在目。
我第一次遇见他还是大一在图书馆,原本安静的图书馆,被一声巨响打破,同样他就以这样的方式闯进我的世界,一个穿着牛仔和白体恤的男生撞在了透明的玻璃门上,我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他睁着略有些迷茫的眼睛连连朝着图书馆的同学举了几个躬,在我对面空位坐下,原本以为他出的丑也就结束了,可之后又让我瞪大了眼睛,他拿出一份鸡蛋灌饼大口吃起来,吃相真特么丑,长得清清秀秀的样子,吃起东西连眼睛都挤没了,我递过去一张纸
“哥们,你慢点,急啥呀”
“我等会还有课,怕来不及”嘟囔着嘴,我实在看不下去,继续看我的书不再理他。
“我叫骆东安,我能喝口你的水吗,嗝,我噎住了”他看着我旁边的水杯,黑黑的眸子里淡淡的水汽
“喝吧”我淡淡的瞅了他一眼,其实我内心十分的抗拒,我特么有洁癖,还是刚吃完东西的嘴。我靠
我和骆东安的第一次相见,他完全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好印象,呆傻,吃相还难看。后来的相遇让我得知他是播音主持专业是和我同一届的学生,我是学新闻传播的,也许专业相近他就住在我楼上的宿舍,不过之后的遇见也就是止于点头。
一天上午在主楼上大课,我刚进门就看到骆东安坐在后排冲我挥手,穿的依旧是一件白色的体恤,胸前印着几个字母,我跟这家伙也没多熟,不过去的话又似乎太不给他面子了,就坐在了他的后排,他转过头问我怎么不坐旁边,我说一会有我的同学过来,他点了点头,扭了过去。
大课是新闻概论,比较基础,来的人不多,听的人也没几个,前面的骆东安直挺挺的坐着,我可以看到他体恤的logo是polo,修长的脖子白白的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我突然有一种想冲着吹口气的感觉,艹,我倒头趴下
因为和他说本来要来上课的室友没来,他提出了一起吃午饭,我们去了附近的小食店,饭后我又点了一份泡芙和马卡龙,我很喜欢吃甜品,骆东安敬却而远之,一口都不尝,看着我吃还摆出一副嫌弃的神情,我拿起一个泡芙塞进他嘴里,他皱起眉头,含着泡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你敢吐出来,我特么就和你绝交”我斜着嘴角看他,如果这里有镜子,那我一定是一副小人嘴脸。我看他梗着脖子咽下去,心里暗暗的爽了一把,这个呆瓜。
如果我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当天下午,骆东安就进了医院,他对牛奶过敏,发烧40度,出了满身的红斑,我到医院的时候,他正在床上挂点滴,见我进去,蹭的一下把脑袋扭到了一侧,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我干干的笑了一声
“那啥,感觉好点了吗?”
“……”
“还发烧吗?我摸摸”
“……”
我想我现在像极了一个狗腿子,因为我的一个泡芙害他成了这样我真的很愧疚,可他怎么不说呢,我也不知道啊,能怪我吗?
“你怎么不和我说过敏呢,要这样我打死也舍不得……”
他扭过头看我
“那个泡芙啊”话说完,他又蹭的扭了回去
我哈哈地笑起来,他乖巧地躺在床上,白色的阳光,白色的床单,他的脸却是红红的,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微热,摸完之后我发现他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吃了啊?”
“你说吐了和我绝交”他闷闷的吐出一句
“……”
。如果我知道这是一切的开头,我愿意从来没认识他。
自从骆东安过敏以后,我们俩变成了哥们儿,一起打球,一起吃饭,没课的时候还一起上自习,这是我在大学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有些呆,但是他确实人很不错。大二的时候我们宿舍有一个同学出国了,他申请搬到了我们宿舍,变成了我的室友。
从大一到大二,好像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专业课没学多少,更多的时间是逃课打游戏,偶尔宿舍赖床看小说,打鸡血的时候才会去图书馆上几次自习,唯一的缺憾是特么没个女朋友,新闻的女生很多,我他妈长得绝对是上等,有一次,打完球之后,有一个女生给我递了瓶水,矜持又娇羞,要了我手机号码后却石沉大海,同样的是发生了好几次,我问骆东安这是为什么,骆东安一直觉得那些女生可能对每个长得好看的男生都要手机号,可能就把我的忘了,我觉得很可能这样。
既然没人追那我就追女生呗,总不能饿死自己,上次去骆东安他们系见到一个女生叫池珉,特清纯,大大的眼睛,粉嫩的嘴唇,说起话来悦耳动听,我冰封了一年多的心终于动荡了,开始了对池珉猛烈的攻势,池珉是那种情商智商都很高的女生,一些小手段对她都没有用,某些时候竟然会显得我特别的幼稚,两个月对池珉的追求,任何形式她都没拒绝,我们一起吃晚饭看电影,谈吐间她的眼界很开阔,懂得知道的都很多,我想这样一个女孩应该没人会不喜欢,本以为我和池珉水到渠成的事,但后来一件事彻底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
那天晚上我和骆东安打球回来已经是八点多,我们打算出去吃宵夜,到门口,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骆东安扯了我一下
“哎,白衣服的女生是池珉吗?”我没理他,我比骆东安看到的还早
我们学校门口总会有很多豪车,大家都不言而喻,然而这次料想不到的女主角却是池珉,对面的男人有些胖差不多也就只有172,双手搂着池珉的腰,脸上的笑如沐春风,我心里的女神崩塌了,心也跟着崩塌了,池珉是我很喜欢的一类女孩,温柔大方,知轻知重干什么事情都能恰到好处,曾经我就想如果我追到她,我就好好疼她,疼到她离不开我变成我的妻子,我真的有这样想过,等我回过头骆东安已经走到了车前,一拳打在了胖子脸上,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些想笑,骆东安真他妈帅,我们俩在池珉的惊呼下把胖子打得皮青脸肿,我看了池珉一眼,她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我和骆东安回去后喝了一夜的酒,说实话我没追过女生,高中交往的女生喜欢了我三年,毕业之后我和她在一起了,她总是小心翼翼,很容易满足,每次看我的眼睛里都带着光,可是这样被喜欢的优越感也只有短短一个月,我的初恋就结束了,那个女孩在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稚嫩青涩的脸让我心生愧疚,可我并不喜欢她,只是喜欢那种优越感。而池珉真的让我心动,然而这种心动也夭折在这场意外中。喝的朦胧半醉,我好像看到了夜晚迷幻的灯光,全世界都是晕眩的,我趴在旁边的沙发上,池珉的一颦一笑都浮现在我的眼前,娇嗔认真的模样,镜头面前端庄优雅的动作,还有耳边回荡着她动听的音色。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骆东安从厕所回来坐在我旁边,突然倾身过来,一手拽住我后领的衣服,在我耳边说
“我喜欢你”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这句话给我的反应还没有呼吸来的大,我把骆东安推开,却一把被他抓住衣领,面对他
“我他妈喜欢你,我认真的”
我睁开眼看他,他满脸的认真,没有一点醉意,我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脑子的混乱和醉意顿时被吓到四散而去,我推开骆东安跑出了酒吧。
我是直男,很直很直,想到gay会反胃的那种,我没有想到骆东安对我是这种感情,我丝毫都没有发现,想到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打球,甚至一起洗澡还在一个宿舍,还有偶尔我并没有注意到的眼神,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泛起来,除了别扭的情绪,我对他这个人却并不厌恶和反感。之后几天骆东安都没有和我联系,联系我的却是警察。
当天被打的胖子是当地某个官员的外甥,打人之前我就知道在校外开豪车包养女生的都不是简单的人,没想到捡到了一个大头,我和骆东安被带到警局,以故意伤人被盘问了几天,罚了不少钱。暗暗的小屋里,我和骆东安各蹲一个角,空气里都是尴尬,他打破沉静
“那天,我喝醉了”
“嗯”
“但我说的是真的”
“……”我特么……
他从墙角挪到我这边
“你他妈想干什么,老子不陪你玩,我不喜欢男人”
我的声音似乎还在这禁闭室有回音,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觉得我伤到他了,我对同性恋并没有恶意,时代在进步,每个人都有自由,我从来不会对别人的选择指手画脚,可却偏偏发生在了我身上
“骆东安,收回去这些话。我还能把你当兄弟,行吗?”我服了软,我真的不想在一个时间失去我喜欢的人还有我最好的朋友,他点点头,埋在了膝盖里。
没想到警察局出来后还没有完,富二代报复的戏码之后才正式上演,我们被一堆人堵在了一个郊外的废弃工厂里,都是一些混混的模样,有几个又高又壮纹着花臂,看的老子一怵,骆东安比我高一些184,但是没几斤肉,要是打起来,估计我俩也打不了几个就被干倒了,我问骆东安
“怎么办?”
“我操,干他们”骆东安在打架这方面有点血性,一言不合就想打架,胖子那次也是他先动手,还有几次打球,要不是我堵着,十架都干过了
“干不过怎么办?”
“干不过再说”对方大约有十几个人,骆东安上去踹了纹着花臂的块头一脚,块头一个租咧,我挑了几个瘦弱的下手,可是没坚持几分钟,我们被十几个人打的鼻青脸肿,我只觉得头昏眼花,鼻子下面温热的液体流个不停,后来就没有知觉了。
醒来后池珉坐在我的旁边抓着我的手,我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池珉见我醒了,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两颗晶莹的泪珠落下来
“你醒啦,程锐,有没有不舒服?”
我抽出我的手,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是想去呵护她还是该厌恶她
“你送我们到的医院吗?骆东安怎么样了?”一张嘴,我的声音沙哑到几个音都没出来
“他比你严重一点,肋骨断了一根,在隔壁病房”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放心吧,他以后不会找你们麻烦了,我……”
“这不关你的事,谢谢你了,把我们送到医院”我把脸转向一边
“我知道你现在看见我已经是避而不及,我也不想为我的行为解释什么,程锐,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我的行为伤害到你,我和你道歉,我不是你眼里单纯的女生,是因为我不再是小孩儿,我有很多迫不得已和无奈。”
“你不用说了,你的选择我尊重”
“程锐,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欢你,我想过在你没发现之前就结束这一切,然后认认真真的和你过以后的生活”
我看不到池珉的表情,如果我看着她,我一定会原谅她,
“啪”骆东安一瘸一拐扒着门边蹭了进来,后面追着一个护士
“你怎么样啊,程锐”骆东安白白的嘴唇滚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病号服都是乱七八糟的,肯定是护士不让动,折腾了半天跑过来的
“你不是肋骨断了吗,他妈瞎跑什么?”护士跟在后面说
“他非要过来看看你,我就没见过这么倔的人”骆东安扭过头冲护士说
“去,搬张床在这个屋,要不我就不回去”护士被气得眼睛瞪得圆圆的,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可能是拗不过他,护士真的在我的病房办了张床过来,骆东安进来也不说话,视池珉如空气,池珉却没有一点尴尬,还是落落大方的说
“我先走了,学校还有事,我晚上给你们带晚饭来”
“不必了,我们可以在医院吃”骆东安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不用过来了,谢谢你”我看向她,她点点头,冲我笑了一下俯身亲了我,我有点惊愕来不及闪躲,柔软的唇似乎还消除了我浑身的疼痛,轻轻的一碰她便离开了,眼里装的都是失落,转身走出了病房。
池珉走了以后,骆东安也没说过一句话,池珉亲我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他两道炙热的目光,我知道骆东安心里怎么想,说实话我不讨厌他,甚至不讨厌他的感情,否则就不会继续做朋友,但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没有开放到接受我找一个男朋友的事实,我生活的环境也没有到让我可以选择一个男生,我承认我受不了世俗的眼光
“骆东安,咱们晚上吃什么呢?”
“……”
骆东安我以为是那种呆萌的男生,两年的相识,他性子单纯直率,有时候还有点倔,好武力脾气不好,我简直要把他看透,可他从来没和我发过脾气,只有偶尔的怄气和白眼。之后除了池珉,我没有和任何女孩有过交集,骆东安也没有,我们都闭口不谈,生活也就这样继续。
大二学期末,所有人都在图书馆自习室奋斗,骆东安从早上六点就出了门到晚上七点都没有再出现过,打电话是关机,我有点忐忑,他不会又去打架了吧,我去了附近几个酒吧,在雾岛酒吧霓虹灯光中看到骆东安和一个男人拥吻,我的脑子轰的一声,耳朵嗡嗡的响,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得走到跟前,拉开骆东安,冲着对面的男人就是一拳,我没看骆东安,谁都没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不知道这算什么,甚至找不到一个理由去打那个男人,我只知道我左侧心脏的位置一阵阵的疼。后来几天我都没回过宿舍,住在一个朋友租的房子里,学期末也没有课,有时候发呆有时候复习,手机里都是骆东安来的电话短信,我不敢看,我不敢承认一个事实,遇到我解决不了的事我只会逃避。
晚上我去附近的超市去买一些食材,碰到了在街头游荡的骆东安,看到我之后,它原本暗淡的双眼像点燃的火炬,冲过来死死的抱紧我,路边很暗,远远的有几个路灯泛着橘黄色的光,几只飞蛾萦绕在灯泡上,飞蛾知不知道那其实不是火,如果它知道那不是火,它还会不会一直扑向灯光,我看向骆东安,他的眼睛里有喜悦有激动有愧疚,我知道他所有的心情,他一把抓住我后脑吻向了我,温热的气体扑鼻都是他的味道,舌尖试探的勾勒我的嘴唇和牙齿,我没有拒绝,他便更加肆意,满满的都是他,脑子里,视觉味觉触觉全部都是他。我推开他
“脏”
“骆东安,我讨厌gay,你,我觉得恶心,我接受不了,多久我都接受不了”我在他无措的眼神中转身离去,眼眶里不断有东西滑落,我想这终究是见不得人的,见不得光的,我也是见不得人的。
我是本地的,骆东安是哈尔滨的,一个假期骆东安坚持不懈的打电话问候,还回来过一次,我们吃了一个饭,但是也没有以前那么自然和熟稔,即使我不动声色,但是我是那么想他,我注意着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和神情,又假装不在乎。骆东安穿着一件白色的半袖衬衫,印象里他总是浅色的衣服,安静的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和我的交换过来,才抬头看我
“程锐,我们好好谈谈吧”
我抬眼看他
“你害怕什么?你怂什么?”
“和女人恋爱结婚可以,即使你都不爱她,和男人就不可以?即使你对他有感情?程锐,你看看你自己的心,你看的清楚吗”骆东安一字一句戳在我心上,其实我就是怂,我害怕,就像每个人一样,从小就被告诫勿当出头鸟,每个人都想和别人一样来避免自己是另类
“骆东安,你喜欢过别人吗?”我问他
“我高中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因为在宿舍大家都在看片子的时候只有我可以毫无反应地从头看到尾,可是有一次看到男同的时候我竟然会有反应,当时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我害怕我想隐藏,女生追我,我就试着和她们交往,甜言蜜语我都会,可我却讨厌她们靠近,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理,背叛自己的思想,于是我就接受了,或好或坏,那都是我自己,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程锐”
骆东安的话让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不清不楚的朦胧期,他总说我不是个男人,磨磨唧唧,胆小懦弱,但是他说时间很长,要等到我胆子变大的那一天。
终于盼到了开学,每天在宿舍的一早我就可以看到他,他比我还爱干净,有时候我没有洗的衣服他就一起打包洗掉。他超级喜欢看书,宿舍只剩我们的时候他总会给我读莎士比亚的英文诗,因为是学播音的,他声线特别低沉有磁性,英文也读的好听,偶尔会蹦出一两句东北大碴子味儿,我很喜欢东北口音,他说他有个妹妹八岁,如果以后他等不到我了,可以介绍给我。
四月多我家里有个亲戚结婚需要回去一趟,骆东安送我到机场,他说回来后我们在一起好吗,我依旧没吭声,他在我胸口闷了一拳骂了句艹。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他出现在我的世界
4月26日雅安地震,我疯了一样的拨打他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终于我等到了熟悉的号码回拨过来,我听到对面困难的呼吸声骆东安被困在里面一直在等待救援,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我好害怕,我让他挂断电话给救援的人打,他说快没电了,打不了了,他说,“我爱你,等我出来,我们在一起吧”
“好,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我的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我紧紧的握着电话,好像这样他就一直在我身边,接受我的任性我的懦弱,接受我的全部。
我去定火车票,可是重灾,没有车可以同,我给认识的人打电话,我给同学打电话,让他们去救他,我在电话里哭的声嘶力竭,却好像坠落到一个无人的黑洞,没有人可以看到我听到我,没有人在拉住我,我一直一直往下沉。三四天后家乡跟着发生了一场余震,我真的希望就这样也把我埋了吧,让我有始有终。
再次回到那里我见到了骆东安的母亲和妹妹,四十多岁的女人守在儿子旁边一言不发,没有眼泪,就是直挺挺的跪着,我不能相信这是骆东安,我不能相信他离开我,我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五年后
我向家人出柜,父亲让我跪了一天,他气愤的脸上挤满了皱纹,嘴里说着一句句我怎么会有你,我怎么会生下你,母亲在一旁不停的流着眼泪。后来家里人便开始给我疯狂的相亲,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我爱骆东安,因为他是男的,如果说爱上一个男人就是gay的话,那也许我是吧。
骆东安,我希望来世有你的地方十里方圆万里疆土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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