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曾经欣赏过掌中的沧海桑田,之后总是念念不忘。是的,你猜对了,那就是与石头有关的沙子和水的作品——水沙画。
在水沙画的世界里,你成为了上帝。当你随意地翻动掌中的水沙画,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因为你而变化。在一次次天翻地覆的巨变之后,世界就这样被你静静地安排了。但是,你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也许那一个画面于你是情有独衷的,但是你得小心翼翼地捧着它,呵护着它,因为在稍不留神之间,你便会伤害它、改变它,并且你永远无法恢复它。
“于平静之中,/缓慢地移动/一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喜玛拉雅的速度,/喜玛拉雅的奇迹/”,这是我以前的几句不是很成熟的诗。在诗中,我想通过水沙画来表现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和变化。经过沧海桑田的人,经过苦难的人可能最善于感受到那一种漫不经心之中的动人和无情。
“也许,我们都是一种水沙画,/如果心灵是一幅画,那么你就能够看到这样的画面”。相似而绝不相同,你不可能再一次涉入同一条河流,你也不可能再一次重现同一幅水沙画。千古无同局。
今生,我需要多少的等待和堆积,我们才会相聚和相守,我心中的水沙画。
(5)
是那一块石头吗?是那一块无法补天、陨落人间,化作“通灵宝玉” 的那一块石头吗?是钱锺书先生《石语》里记录的那一块“要言不烦、而口角生动”的灵石吗?是听孙公说法,而在下面点头的那一块顽石吗?石头自有一段神话,自有一种神奇的灵性。不然,为什么就连《西游记》中的美猴王也是从东胜神州的灵石之中蹦出?
“蓝田水暖玉生烟”,一方水土养一方石。灵壁石、花岗岩、汉白玉、昆仑玉、雨化石、太湖石……或许我们都是一种石头,或许我们的前世都是一块石头,可能还是石中精品、世间尤物。
每当我在旅途之中,把目光投射到远方的苍苍青山之中的那一道陡壁悬崖,我的心中总会洋溢着一种温暖的情怀,一些关于石头的自言自语于是就这样悄悄地爬上了我的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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