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十五载,再见家乡的春天时,已过不惑之年。
犹记得小时背着跨肩斜带书包走在泥沙坑洼的放学路上,心中正自懊恼诸多的家庭作业,以及明日会到来的老师的责骂。忽而一树雪白的李花就能让自己抛却烦恼,扔下书包攀树折花。在深圳工作,每年一到春天,内心总有一种逐花的冲动。可惜春光明媚,桃红李白这些词似乎与深圳的春天无关,深圳的春夏界限实在太不明朗。
庚子大疫让我在老家足足待了三个月。我不想说感谢庚子大疫的话,但是在这场大疫中,老家真是一个安全温馨,桃红柳绿李华白的世外桃源。这三个月不仅让我融洽了亲情,更让我重温了梦中儿时的春天。
春天在哪里,就在房前屋后的各色花儿中。不似公园里或者旅游景区特意栽种的各色鲜花,村花未经任何雕琢,自然妩媚而又野性十足。没有人山人海,没有嘈杂喧嚣,你可以静静的看着它,远近上下,手口眼鼻,你可以畅快的调动你的一切感官,因为在野外,她只为你开放。
(家门口的李花,“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夜晚一场春雨过后,“梨”花带雨便是大自然最美妙的馈赠。如果说门口的李花开得太过娇嫩,那田边的李花,配上耕田的拖拉机的轰鸣声,就会让你觉得格外的狂野而奔放。
屋后,坐在院子里,远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蓬蓬如伞盖。在春雨中,在周围绿野的衬托下,仿佛一朵巨大的素白蘑菇。
走近她,来到她的脚下才发现“蘑菇”早已不见,恍然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
凑近她,直至触手可及,但满地的花瓣竟让我手足无措,我不介意别人笑我怜香惜玉,那是你没有真正看见这满地的素玉香瓣。
人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是“桐花万里丹山路,纤纤(粗壮)女(男)手取一支。”
深圳人为了一片油菜花,可以驱车千里北上湘鄂赣,最不济也要去大鹏挤一身臭汗凹几个POSE。其实看的哪里是花,不过是“春心”作怪而已。在农村,推开大门,即是一片金黄。乡民们根本无人会在意她们,她们的使命是结籽榨油,不是让你来凹造型的。
春天里,幸福本就应该像花儿一样。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好吧,我还不老也没有苍,但是我有桃花,还有我的“黄”一起陪我赏花。在破败的农舍的一角,两株桃花争相怒放,正应了“又有墙头千叶桃,风动落花红蔌蔌。”
此情此景,如何“射得天狼”?还是牵着黄,折支花吧。
(怎可少了我的“黄”)春日游,桃(杏)花吹满头。昔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你在看花,可曾知花也在看你。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虽不至于像李煜这般哀婉,但是少年已成油腻男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正如这花儿一样,有桃花红,李花白,油菜花的金黄,桐花的烂漫,就会有田头默默的紫云英以及某颗你明明十分熟悉,却怎么也叫不上名字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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