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正年轻,某个冬季某一阵子,周围人几乎都感冒了,咳嗽声声中,病恹恹一片。
置身于其中的我,不以为然,随口说道:“看你们怎么那么容易感冒呢,也太脆了,我都好几年没感冒啦。”
当时大家都有精无神,也没人理会于我。
生龙活虎的我,顿感好孤单。
结果到了晚上,躺床上半夜人就觉得不对劲了,哎呀妈呀,浑身乏力,一宿无眠。
第二天便立马加入了咳嗽大军中。
年轻觉得无所谓,坚决不吃药。
第三天整个人感觉坚持不住了,咳到昏天黑地,心里没底慌忙吃了几片药,没什么效果,依旧剧咳。第四天,老妈看着咳到连饭也咽不下的我,催促着去挂瓶水吧。
无奈之下的我,挂了一瓶水,终于止住了。
后来,当别人感冒时,我除了做好防护保持距离外,更是学会了闭嘴。
也是多年前,村上一男人酒后与老婆吵架,一气之下喝下一整瓶杀虫剂,送医途中不幸死了。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少部份人说男人肚量小,年纪轻轻的,何必呢,苦了俩孩子。大多人说是女人不好,天天哗哗哔的为点小事与男人斤斤计较,这下好了,人没了。
一向沉默寡言,从不管闲事的母亲听着也忍不住摇头叹了一句:“某某(男人)也真佬是,一个大男人气量介小的,过不下去离了好了,何苦走绝路,忍心丢下俩孩子。”
人群中有人点头小声附和着。
一般摊上这样事,死者为大,声讨活人者居多。
不曾想母亲晚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头疼欲裂,晚饭也吃不下。
这怎么回事?平生从没头疼过的母亲顿觉蹊跷。
问奶奶,奶奶说不怕,并神秘兮兮地讲定是咱家祖宗来探望你了(俗称鬼摸头)。
然后奶奶老练地用碗放了一碗清水,拿三根筷子,口里念念有词,大意是某太公或太奶,或远一点的,太太公太太奶…此时筷子若还是没反应,便呼唤本族房的太公太奶…这样反反复复。
奶奶嘴里不断念叨着,是不是你来看望某某啦,你来就站起来。
奶奶抄着碗里的水,盯着那碗里三根筷子是否竖起来。
反复念叨着咱家祖宗几代的尊号,许久,那三根筷子还没竖着。
累的奶奶,只得站起来歇会儿,望着母亲,有点不甘心,这就怪了哦,这种事,奶奶手到擒来,从未失败过。
今天怎么不灵了?
转身问母亲,今天去哪儿了?
母亲答,未出门,就在家门口。
做什么没有?奶奶又问。
母亲轻摇头,双手交叉着,下巴紧贴着手,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说没做什么,只在家门口与人说了句某某喝农药死了的事。
奶奶精神一振,似有所悟,赶忙蹲下身子,抄着水,口中念叨着某男人名字,只见那三根筷子瞬间竖起来了,立在碗中央!
紧接着,奶奶口中又念念有词,烧了点纸钱,完事后,对母亲说,没事了,睡去吧。
果不其然,母亲睡了一宿好觉。
事后,母亲心有余悸,颇感委屈,常与我们'讲,我与他素无来往,只是说了一句平常话,他怎么就盯上我了?
呵呵,母亲不知,死人之苦焉是我们活人轻易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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