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痴与萧卿见了之后,回到师父那儿,拜见过师父,师父就把身世等告知了她。小痴就把与萧卿的相逢,写成了一纸文字。
阶梯处相逢,玉佩等方为证,方知八岁时父母双方都同意,你我成年后就成婚配。一篇文章把命运无常给诠释,你我分离,已至风雨十载。不知君心依然似明月,还是命运已作弄。
师父一碗忘情水,把骨肉八年给全断,徒儿与师父相依数十载,不想往日是为谁。
小痴想,如果萧卿回去请求他父母顺利,他父母还承认当年的那桩婚事,她也回去拜见父母征求父母的意见再说。现在,师父已经给自己指明了道路,如果萧卿说服成功,就要做好每日面对他父母,及无意中提醒他父皇曾经犯过的过失,有可能不被公平相待的准备。
如果他父母已经不承认他们之间曾经许诺过的婚事,那么前尘往事就要随风飘送,把自己刚刚做的梦给吹醒,自己也没必要再执着。这样做了两手打算,是为了应对将来的事情出现不合乎人情世故的状况。
小痴觉得自己应该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给师父沟通。
“师父,我想给父母见上一面,说一说我最近的想法。”小痴对师父说。
“孩子,你这样的想法十分正常的,也是时候该给你父母见一见面相认了。”这样吧,明天我找人给你父母捎信,你们见一见吧!小痴感谢师父的心意,心里更感激这么多年来师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师父,请接受徒儿一拜,徒儿在这厢有礼了,谢谢师父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说着,小痴伏身下跪,双手摁地,脑袋在地上咚地一声,就随着声音磕上了。
“哎呀,我的好孩子!你不要这么地客气,自从你来到这儿,我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育了,你不必这么客气!我与你父母都是挚交,不要见外哈!”说着,赶紧过去一把拉起了脑袋上磕得通红的小痴,心疼地用手帕轻擦了一下,又用口吹了吹她额头,用手轻抚她脸颊。
这是亲密无间的母女才有的举动,把她俩的关系诠释得非常恰到好处。娇羞的小痴,一下子就扑到在隐尘师父的怀里,“师父,我舍不得你耶!我会常常来看望您的,你要等我哦。”想到马上就要与师父分别了,往日与师父的相处点点滴滴,都一下子电影似的每个片段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仿佛都触手可及。
“好孩子,我们不会分离得太久的,我也会想你的,想你的时候我就去看望你。不顺心的时候,就可以与你父母呀,我呀,都可以常常交流交流的。倾诉倾诉,不要把委屈憋在心里,苦了自己啊!”师父一番贴心的话语,给小痴拨开了头上的云雾。
小痴心里万分感激师父的教诲,铭记与师父在一起的所有点滴,这是她人生的财富,也是最最宝贵的经历,是她万万不能够忘记的。在师父与她相处里,她学会了生活,学会了自强自立。
想到这里,小痴的眼泪婆娑了双眼,搂着师父不愿松手。师父也唯恐自己一松手,小痴这个她唯一的孩子,与她相伴了十年的女儿就会马上与她分离似的。在这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血缘关系,升华了她们之间的情感。她们之间,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她舍不得松开小痴的手,就这样她的双手揽着女儿,不想分开。
还像小痴来到那年一样,哭着哭着就睡着在她怀里,今天也是一样的。不过,今天与十年前不同的是,那一次她是因为要离开八年的骨肉父母,今天却是有些不舍得与师父马上分开依依惜别之情。
杜鹃花开了一年又一年,小痴在她这儿已经长到十八岁了,当年的小美女孩儿,现今已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绝美容颜、才华无双的美女。这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似乎还像昨天一样的清晰。她们之间难以割舍的感情,似乎早已超越了血缘,甚至父母。她怎么能舍得呢?
在这十年间,隐尘师父也从二三十岁长成了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但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不多的痕迹,除了眼角有了微小的细纹,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她灵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是那么忽闪忽闪,睫毛眨呀眨的,好像还是那个当年的隐尘一样,头上挽个发髻,飘带束发,来去一阵风似的,翩然而过。
看着怀中已然睡熟的小痴,还是那样的娇美动人,一样地可爱无比,隐尘师父居然不想就此放下她。
看着外面夜幕降临,隐尘修得这么多年的平静的心湖,从波澜不惊,到像被投下一粒巨大的石子儿,在她心间荡起了圈圈,而且荡漾出极大的波纹圈圈来。使得她的内心掀起来一阵飓风般的震动,震撼她的心灵。她都怀疑自己,“这么多年了,我内心是波澜不惊的人,今日孩子一哭,我的心里怎么会如此的难受,还难受得一阵一阵的,就像内心刮起的飓风一般,搅乱了我的心湖,那汪曾经那么平静的湖……”
隐尘想到这里,也是十分的害怕,她恐惧分离的来临。就像,当年的他对她说,莫慌,等我来接你啊。结果,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再出现过那个人的身影。她有时在想,相爱的感情难道就这么轻飘飘地就像一阵风吹羽毛一般去了,再无音信了么?
茫茫人海,与你相遇,相知,相恋,却不能相守一生。而今,养育故交之女十年,俩人早已亲如母女亲情。一旦分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话语虽说得如此轻松,可是世俗,空间,又怎会这般容易说想见到就能够见到的呢?
想到这里,隐尘师父心如刀绞,眼泪无声地倾泻而出。望着熟睡中的小痴,她纵有万般不舍,千般留恋也不能再留恋了呀!这是人家的孩子,早晚都要分离的,不能一直都相聚。“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真是的,经受了两次分别的她已经不能再承受分离之重了。平时看起来行事非常潇洒的她,来去自如,好像很干脆利索。
但是这只是她的表面,她心里的苦只是通过表面的坚强好像才能被伪装起来,隐藏得无影无踪。不然又能怎么样呢?命运半点不由人,我命又能怎么样?她突然悲观起来。纵有才高八斗,终被情若牵绊。去了男女情,又来了母女情,这世间呀,怎能一个“情”字了得啊!
分离之伤怀,已镌刻隐尘师父的心里,想必也深深刻在小痴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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