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第九章 为社稷计

作者: 阳雪般若 | 来源:发表于2022-05-22 23:40 被阅读0次

    窗外,鸟儿啾啾,把酣梦中的人们给叫醒。静妃也侍候着皇上起床了,一边给他束上环带,一边示意专门的梳头丫鬟给皇上、静妃先后梳头挽发髻。

    后随即有梳洗丫鬟端来洗漱水等伺候着,完毕。小厨房丫鬟们麻利地将精心准备的两个精致小菜,摆上桌,就站立一旁,候主人过来用早膳。

    早膳还是遵从静妃一贯节俭的作风,早上一碟苦菊素菜,另加一碗红烧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外加一碗小米粥,一人一个鸡蛋,这是静妃多年早上饮食习惯。如果皇上不来,就去了红烧肉,其余就是静妃一早上的膳食用度。

    就这点来说,静妃在所有皇后妃嫔里面是最最节俭的了。一般情况下,头天晚上只要是敬事房的人恭敬端着所有嫔妃的牌子来到,皇上翻着了谁的牌子,那么这个妃子提前告知小厨房,提前准备好当晚和第二天早上膳食所需食材。只要挂住妃子位份的,都有自己的小厨房,而且大都娘家有背景,有时娘家心疼女儿的,便会偷偷塞给她们一些金银财宝等来增加用度,改善生活,甚至连食材也属上等名贵品种。

    在这一点上,静妃还真是没有过像其他妃嫔一样娘家接济的待遇,平日里都是素衣俭食的。从不铺张,只是在重大节日里才穿得喜庆少许。

    一般情况下,皇上除了节假日,在皇后坤宁宫就寝用餐外,其余在妃嫔处歇息也不少,为了做到雨露均沾,他就得平衡好与各宫之间的关系。我们都知道,前朝和后宫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有不小心,就连皇上也得引来言官们这帮老头子的口诛笔伐,在朝堂之上来争个你死我活,来个一决高下对错的一番口水战方才罢休。想到这里,皇上都有些厌恶。

    生在皇家的不自由,远不止于此。当年的诗后李鸿雁就是一个例子。这个李鸿雁就是小痴师父隐尘,隐尘是其出家时师父后来取给的法号。李鸿雁当年容貌秀丽,才华过人,在民间有“诗歌王后”之称。每年的民间赛诗会上,不管是五言绝句,还是七言律诗,只要主持人命题出来后,她就都会一挥而就一举夺魁,才压众人,因此,获得了“诗歌皇后”的雅称。

    当年恰逢皇上暗访各个地方的州郡府衙治理效能,路过江南,此时的江南正逢三月三的民间赛诗会。只见出题人在擂台上刚刚说完作诗要求。没见片刻工夫停留,李鸿雁便在擂台赛上,挥毫写下自己当场作的七言律诗。经评委们的评选,那届诗歌赛会她也是一举夺魁。在众人啧啧称赞声中,李鸿雁扬长而去,只留给皇上一个娉婷的背影。

    此后,皇上对这个奇才女子念念不忘,总是借着探察各地之名寻访。好不容易才在江南小巷子里偶遇才有缘寻得这个撑着油纸伞,身着碧绿锦缎的奇女子。只见她头挽高髻,用飘带束发,长长睫毛下一双忽闪忽闪灵动自如的大眼睛。别看她衣着朴素,走路袅袅娉婷,仪态万方,所经之处,仿佛带来一阵仙风般而来去自如,世间实属罕见。

    但是诗才斐然的李鸿雁的情路,既没有像她的人一样活得漂亮,也没有像她诗才一样顺畅,而是充满了曲折。自从那日见了一面微服私访的皇上,及他的痴情追求。渐渐地,她也被这个翩翩少年给吸引,于是他们荡舟水乡,依偎着一起游山观景,在江南游山玩水中度过一段逍遥日子。江南水乡的美人,美景,无一不吸引着皇上,令他流连忘返。

    此时,在宫里闻得风声的老皇上,一道圣旨就把皇上给召回了宫,任凭少年气盛的皇上再三恳求把李鸿雁带回到宫里。老皇上知道这个女人才艺俱佳,孩儿又是如此迷恋,为江山计,唯恐李鸿雁祸乱朝廷,误了朝事,更怕皇上从此不爱江山只爱美人,怕因此引发朝堂之争。眼看对皇上不利,就硬生生地拆散了他们,从此不准当今皇上再回江南水乡这块儿温柔地。李鸿雁万念俱灰之下,削发为尼。看破男女之情事儿的李鸿雁,怀着对皇家的一腔仇恨,隐居在这深山幽林之中。从此,斩断红尘孽缘,出家修行。就像她的法号“隐尘”一样,淹没在尘俗之外,做个人间清醒人。

    当年的老皇上也是为皇儿斩断了情丝,儿女私情岂能凌驾于社稷之上。而今,当今的皇上就召集几个心腹大臣们到大殿议论皇子们,看看将来谁能够堪当大任。几位老臣们纷纷说出自己心仪的皇子。有的说,大皇子仁孝有加,只可惜不是皇后所出,二皇子杀伐果决只是缺乏谋略,三皇子整天就知道斗蛐蛐儿不务正事,无心于朝事便不能替皇上分忧,当然将来不堪担当大任,眼下只有七皇子还比较合适,他有勇有谋,有底层工作经验,且孝顺有加,上进心强等。

    几个老大臣们极力推荐自己的中意之皇子,并各自陈述了充足理由。皇上听了几个老大臣的举荐,也没有最终决定选谁封为皇太子,说是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抽时机再议。皇家选太子一般情况下就是立嫡不立庶,除了贪玩的三皇子是皇后所出,其余都是各嫔妃所出。

    特别是静妃的儿子萧卿最为有优势,因为就只有他最符合皇上选拔接班人的最佳人选。精明的皇后也事先吃准了这一点,知道自己儿子不是最佳人选,没上进心成天就知道斗蛐蛐儿躲得个逍遥自在,连一天一次的问安都做不到,何谈担当大任,简直就是难为他。就算是她正宫嫡出,又能怎样,终归也不能翻出个花儿来。

    想到这里,皇后“哎!”地轻叹一声,怪就怪在当初她心软,而没有狠心除去其他怀孕的嫔妃。导致她们的儿子一个个逐渐长成人,现在来与自己的儿子争宠争储。说到底,自己还是没那个命啊!不管是谁当了皇上,皇后的位置在那儿摆着哩,都得尊称我为“圣母皇太后”也不敢动及我儿一根手指头。所以,她深知,在几个皇子里,就数静妃的儿子最有出息,最多得到太傅们的青睐,最有希望被封为储君。

    于是,她就提前布好了这局棋子,提前在皇上跟前建议为萧卿择婚配一门亲事,没想到皇上一听说是乌拉那拉氏之女乌兰珠,二话没说竟然允准了她的提议。如果萧卿将来继承大统,她娘家亲侄女就是未来皇后,现在她大哥又是守边将军,侄子们又被封候,大哥一家功劳卓著,享受皇恩浩荡,在朝中也是荣宠盛极。而自己的儿子至少也能够被封为亲王,王爷们之中最为尊贵的,世代都能世袭不尽的富贵荣华也算很不错了。皇后的这盘棋确实布得很不错。

    那皇上为啥会答应呢?因为皇上心中最为属意的也是萧卿,只是怕说出来各宫有儿子的妃嫔们互相嫉妒,争风吃醋,一致排挤静妃娘俩,为自己儿子争宠闹出什么乌龙或者酿下什么大祸也说不定,弄得皇家颜面尽失,在天下人面前失了体统。历朝历代都有历史为鉴,前车之鉴在当朝绝不能够重蹈覆辙。所以,就一次,二次,多次的召开了大臣会议,征集他们的意见,好让他们分别说出各个皇子的优缺点,直到淘汰掉所有可能淘汰的人选,或者范围缩小后再比试才略后,作优胜劣汰。

    特别是这个时候,皇后提及萧卿婚事,的确令皇上大喜。因为,萧卿正需要一个庞大家族来稳固江山,有人扶持。如果两家联姻,确实对萧卿利大于弊的。本身萧卿能力出众,再有大将军一家护主,他不就是如虎添翼了么。但是随后他又有隐隐的担忧,因为害怕皇后一家将来荣宠至极,恃宠而骄,背后起什么幺蛾子,万一坏了皇上国家大事,那时皇上若没有雷霆手段来对付皇后娘那家人,又该怎么办?

    皇上为儿子计,为国家社稷计,为千秋大业计,就定要思虑周全,才不至于出现悲剧啊。有一个计划悄悄在他脑海中产生了。

    有谁敢在此时起祸端,坚决不饶。皇上既然下定决心这么办,那就按着这个思路走,容不得办点的闪失和偏差来。所以就有了前面的不答应萧卿再与小痴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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