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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头孙的小学——孙庄、张庄小学(第一至四节) 丁海峰 作

树头孙的小学——孙庄、张庄小学(第一至四节) 丁海峰 作

作者: 丁海峰冀吴 | 来源:发表于2019-05-23 10:01 被阅读354次

    树头孙的小学——孙庄、张庄小学(一至四节)  丁海峰  作

    村小学,存储了孩子们的美好时光,是几代人“育苗期”的重要基地。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将奠定他们成年后飞翔打拼的人生底色。在家门口办学,非常接地气。小班上课,一个老师承担2-3门课程,其巨大优势是现在所谓标准办学所不能比的。孩子与家庭关系紧密,与伙伴关系紧密,从小一块长大,谓之发小。教师小班教学,效果更好。教师也熟悉每个孩子及其家庭情况,便于个性培养和习惯养成。当然,这种形式也有风险,就是一批人的成长奠基往往系于一名老师水平的高低与素质的优劣。

    1982.7  孙庄小学

      先说点历史,据孙庄老人(孙玉明、孙志海等)回忆,孙庄第一届村级学堂始于解放前民国时期,学校校址位于村南的小庙。第一任村学教师为吴云汉,吴桥县大马家庵村人,其教育秉承传统文化,重视国语书法。树头孙庄三位老教师孙景林、孙永超、张连元均师从吴云汉,都有较为深厚的书法功底。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新中国的开国元勋们当然清楚教育对于国家和民族的重要意义。把小学建在村上,村村建小学,今天的我们必须感谢老一辈革命家的魄力和远见,因为教育,才有了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才有了后来的改革开放,才有了今天的工业腾飞、新农村建设和美丽乡村建设。

    建国后(具体时间不详),孙庄小学正式成立,因为村子较小,所以孙庄很长时间都会与张庄联合举办小学1至4年级,育红班(学前跟班)、一年级一般在各自本村,从二年级开始两村小学轮流交叉。

    2019春节假期回家,收到一张父亲那一辈人上小学时的合影照,原照保存于孙晓亮家,晓亮的爷爷孙有福是生产大队队长,所以这张珍贵的村小学照片得以保存。经过扫描翻拍,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孙庄小学的土坯房教室和长在红旗下的新中国一代。

    1963.07.01 父亲那一辈人的村小学

    孙庄小学,在1986年以前在村中间,就是今天小康路与即墨路交口孙进勇宅基地处。我上学之前,与堂兄丁壮玩的时候,经常路过教室外面的胡同,能听得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但从来没进去过。堂兄比我大一岁,他进到里面听过课,感觉受不了,又退出晚一年上学。听丁壮说里面有很严厉的老师,所以我对学校这个概念还是充满恐惧的。

        1987年春季,孙庄村委会开始根据镇教委安排在村西的一块耕地(这块耕地本来是分给妹妹丁海芝的田,很薄,庄稼长得不好。)上开始建新学校,砖瓦起脊房,前后两排,一共5间。前排有老师的办公室两间,教室一间,后排大点的教室二间。紫红色的铁门,铁门内东侧是一根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生了锈的长条铁块二悬挂在墙上,一旁放一根40公分左右的铁棒,用铁棒敲打铁长条,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学校上课下课的信号就全靠这两块铁条了。学校大门口南侧一片空地上作为操场,开始还安装了两个篮球架子,学生厕所在操场东侧,邻湾。

    育红班(学前班,1986.6-1987.6)。

    1986年6月份,我6周岁,开始上学了,学子之路就此开启,当时我可没意识到这条路要走十多年。只是觉得同龄人都上学了,自己在家没意思。

    6月中旬,学生们麦假一过,新生开学了。那时候学校里出课桌,凳子得自己拿。爸爸给我找木工做了个榆木的兀头子(木板凳),又结实又笨重,这个兀头子一直伴随我上完初中。到2019年的今天,它还在家里值班,被用来支撑放东西。那个年代做出来的的东西,真材实料,30多年过去,依然结实如故。

    我一上育红班就在新校址。记得上学时是爸爸送我去的,背着娘提前给我做好的红花布(棉被被面的余料)书包。育红班的学生是跟班生,还不是正式学生,所以没有课本。我的带学人是一年级的孙立桩,也是我的第一个同桌。他教我拼音d,他指着课本上的d,提醒我马蹄子跑起来什么声音,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用今天的话说,叫懵了。

    开始几天上课都不怎们顺利,拼音a、o、 e,人门太难了。见我有点入门难,从教多年的陈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怕他的眼神和教鞭。但到了之后,我坐在凳子上,老师给了我块西瓜吃,还笑着跟我说了几句话,具体内容大概是在学校里好玩么,上课有趣么。我应付了几句,吃了西瓜,心里些许惊喜。

    正是这块西瓜,让我感激至今;正是这块西瓜,让我放下了恐惧的包袱;正是这块西瓜,开启了我的求学之路。因为在当时,我一直相信传说中的老师打人,从没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如此对待我。一个孩子,梦想开始的时候遇到一位好老师是人生大幸。一位优秀的教师,他讲授知识的同时,也会播散仁爱和人性尊严的阳光,我无疑是幸运的。2012年暑期回家休假,我又专门去大陈村陈老师家探望陈老师,从他那里带回十几张他从教多年,与学生们的合影照片,我做了扫描,制作成音乐视频放到网上供大家回忆。

    2012.06.27 我到大陈村拜访启蒙老师陈连山

    不过在当天,我回到家里还是跟娘大哭,“娘,俺不会啊,俺不想去上学去了。明年再上吧。陈老丝(树头孙口音丝师不分,管老师称老丝一直持续到1996年初中毕业)给我西瓜吃了”。娘和爸爸安抚我说,开头总是有些难,学学就好了,陈老师不是挺好吗,学校的小伙伴们也多啊。在他们的安抚下,我第二天还是硬着头皮去学校了。说实话,我能去学校,纯属是因为那里玩伴儿多。

    接下来几天,陈老师给我换了个导学——张永亮。可能当时张永亮成绩好些,张永亮脑袋大,看起来很和善,绰号一休。

    因为之前在村里到处跑着玩,刚入学的那会儿,还没有上厕所的概念。很清楚的记得,教室前面有一堆盖房剩下的土,课间时候,因为尿急,我看无人注意,便在上面挖了个坑,尿了泡尿,然后弄土埋上,内心得意了好几天。这事到今天,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一年级的班长是堂姐丁立花,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她是姐姐,只知道她是家东的,帮着老师记名,专治我们这些课堂说话的、上课迟到的。

    1987年,新年开学,陈老师调任新场小学工作去了,村里人都说陈连三(山)是位好老师,调走了,挺可惜的。1960-1970年代,陈老师也在姥姥家的村子任过教,也是娘的小学老师,教学口碑好,村民比较认可。

    接手教我们的是本村丁惠普,也是我的本家大爷爷。育红班期末,我得了一张“学习认真”的奖励画,我估计是大爷爷给我的鼓励。当然,也因为这张奖励画,成为内心好多年的自我信心的理由。毕竟,年少时的一个鼓励,能激励人许多年。

    1986.01  即将上育红班的我 1987.05.10  育红班毕业

    一年级(1987.6-1988.6)

    1988年,育红班学业结束,第一个麦秋假之后,新学期开始,我终于有课本了。这一年比我小一岁的孙松林和跟我同岁的张立奎,两个没上学前班的同学直接进入一年级学习。

    一年级,丁老师(丁惠普,我本家的大爷爷)教我们语文,任班主任。孙老师(孙中成,树头孙庄人)教我们数学,任二年级班主任。闫老师(闫立军,于集闫庄人)教我们体育,任四年纪班主任。这一年,妹妹跟我一同入学,上育红班,这是我跟妹妹唯一的同学一年。

    新学期开始,当见到久违的新课本,我很兴奋。终于算是个正式学生了。

    因为成绩一直不错,所以当了班长。大约是1988年9月份,孙冰涛经常带苹果到学校吃,那时候,老师说过不让带零食。我又是班长,于是有没收或者举报的权力。冰涛经常把苹果藏在课桌里,开始我会利用职权搜一搜,再后来冰涛干脆给我带一个,这样吃冰涛带的苹果大概一周多。有一天中午,准备上学的时候,我在家西湾里的苇丛边上老远看到冰涛他爸爸带着冰涛一起去学校,后面跟着我娘,我猜是苹果的事儿犯了。我还有一丝侥幸,毕竟老师说不让带零食到学校,我也是职责所在,秉公办事。后来听我娘说,是冰涛爸找到我家里,娘也跟着去了学校,当着老师的面,跟冰涛爸爸说理。冰涛爸爸说,小孩儿欺负小孩儿更厉害。娘说,有本事你把孩子藏在家里别出门啊。冰涛爸爸说,要说起来咱们是亲戚,都不远。娘说,这点事你倒挺好意思。当着老师面,争了几句,也就拉倒了。从那以后,冰涛也不在带苹果到学校了。

    现在回想起来,是个趣事,那时候冰涛就很会来事,因为我当班长,他就用苹果讨好我。我吃了人家苹果,自然也就不会向老师禀报。估计是这哥们儿到了家里一次拿两个苹果带过来,被家长发现了,才引出家长对质。

    上一年级时,有件很愧疚的事,忘记了什么原因,跟妹妹吵了起来,我一时气愤,把她新拿到的肯本撕了个口子,妹妹哭的很伤心,我至今愧疚。

    一年级第一个学期结束,年底期末考试,我考了第一,拿到了本子、铅笔、年画等奖品回家过年,年画的内容是一个在树下憧憬的漂亮的小女孩。娘和爸爸都很高兴,他们把年画贴在家中对着内屋门口的位置,记得这张画贴了有几年的时间,那是我儿时的荣耀。

    上一年级时候,到了冬春季节,我们男孩子喜欢玩挤罗儿罗儿的游戏,就是大家拍成一排,争取把最里面挨着墙角的人挤出来,他再排到最后面,一个顶一个继续挤,课间,这个游戏总会让我们笑声一片。

    到了冬天,体育课上,张立奎总是穿着他娘给做的单鞋上课,也不穿袜子,脚脖处能看到条纹皴。练习队列的时候,闫老师总会用脚尖踩立奎穿着单鞋脚,一边说:“你真行,真厉害。”现在回看,这样做挺差劲的。

    一年级时候,冬天在操场的篮球架子下面,丁国强跟我们挨个比拳头硬,我跟他试了试,还是他厉害。

    那时候,我们小孩们分帮就按照谁是家东的、谁是家西的,我是家西的,同伙人数多,有心里优势。

    那时候,班上有位女生写作业,把“大熊猫”写成了“大能猫”,被老师读了出来,因为这个笑话我笑了好久。“大能猫儿,大能猫儿,哈哈哈。”

    那时候,孙合庆经常用自家的东西团结我们这些发小。到孙常青的小卖部买糖精,对水给我们喝。放学后,合庆带着我和立奎,配合着从他奶奶那偷零花钱。具体做法是,我在前院隔着墙头,往院子里扔土坷垃,她奶奶听到动静就出来,然后,合庆踩着立奎的肩膀,从后院墙头跳进去,把活儿干完。整个过程很流畅,我们仨配合的很好,成功了几次。吃着合庆弄来的瓜子、糖果之类的,感觉不错。从此,合庆一直很义气。我跟着他,从柴垛的榆树上翻墙而过,到他们家炒鸡蛋吃,吃完了就跟没事的一样开溜。孙彦斌做买卖,弄了些汽水放在家后的房子里,门锁的不严实,小孩子可以侧身进去,合庆带着我们各自弄了一瓶,喝免费汽水的感觉很爽、很高兴,很有收获感。喝完后,把瓶子扔掉,见人躲着走。

    那时候,隔壁班的桂森姐是我本家大娘的侄女,比较关照我,她带煮熟的嫩麦粒给我吃。至今那也是唯一一次吃煮熟的鲜麦粒;她还帮我在我的笔记本上画了大头女娃娃笑面相,我放在本子上模仿了好几年。

    大约是在1987年深秋时节,我用手撑住两张课桌,在中间作双臂撑的摆动。一失手,整个趴在地上了,在嘴巴儿上留了个疤,至今还有。当时可把娘疼坏了。

    1989年,儿童节,孙老师指导我和张建华、孙松林表演小品节目。我们演的节目是表达“小学生行为规范守则”系列节目的之一,松林演老奶奶,我演小学生,建华演乱扔香蕉皮的坏学生。我们在村小学排练了好几次,后来到丁庄完小表演,到了六一那天,孙老师给我们化好妆,到于集中学去表演。我记得那时候感觉于集中学好大,我还看到了大陈完小表演的二虎摔跤,我们节目演出已经比较靠后了。张庄张勇表演的醉拳。

    回来的时候,孙全治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太快了,有点怕。过了儿童节,马上就放麦收假(俗称:麦秋)了,两周。

    一年级,丁老师会带我们制作手工品。我最喜欢做贴画,就是把罐头瓶上的广告画剪切下来,用我的审美观帖在白纸上,重新构图,这也是最简单的。丁老师自己则做假山摆放在教室中。现在看,这些手工活动挺好,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美的种子。

    丁老师带着我们去边西小学参观手工作品,当时到了边西小学,很羡慕他们的两层教学楼,看到同龄人制作的手工作品,也很佩服他们。后来也知道,那些作品就是我们五六年级同学们的作品。现在回忆起来,边西的老同学还能记得自己的作品。在参观当天,我们相互是不认识的,同学的缘分是4年以后。

    整个一年级,印象最深的作业就是写字,方格本,每天一篇。毛笔字的练习大约是每周一次,丁老师给我们每个学生写好字帖,让我们临摹。我还有两篇姥爷为我写的临摹字帖,姥爷的毛笔字写得好,我的临摹每次都会被老师画红圈表扬。此后,再也没有在课堂上正式学过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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