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天就像放了太多洗衣粉却没有冲干净的衣服,阴暗而潮湿。
路上的行人或成双成对或郁郁独行。
有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身材瘦弱而娇小,有着大大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面上却没有任何改变,双手仅仅插在外套兜里。
她可能是城市中的你我。在这繁华的都市,住着很多不安的灵魂。这里不是不夜城。当夜晚来临,城市熄灭了灯火,只剩下落寞和孤独。
我不喜没有口袋的外套。那样在路上行走,双手无处安放,就像是把自己赤裸在外面,不安充斥整个内心。穿上有口袋的外套,独自一人行走,双手插兜,即使面对这陌生的世界,也能双手紧攥,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前行。
有一段时间,我喜爱戴着首饰。无论是手表还是手链,只要有能触碰到的东西在手腕上就行。人总是爱找一个东西来寄托情感,快乐的,悲伤的,欣喜的,落寞的,幸运的,不幸的。有人依恋于一件首饰,有人依恋于所谓的红颜知己,有人依恋于一群朋友,有人甚至不舍一件拥有口袋的外套。
是我,也是你。
我们每一个人只身来到大城市。有人想出人头地,有人想见见世面,有人不知目的不知归路。白天强颜欢笑,夜晚揣揣不安。
我是一个不善言谈有着轻度社交恐惧症的人。或许我不该来到这座城市,那我又该去向哪呢。拥有一颗不顾一切想要逃离的心,等到终于逃离出来后才发现自己不适合改变,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人的一生都在寻求归属感,走到了尽头才忽觉哪有什么归途。降临到世间的人只能不停的走路,不停的前行,即使生病也无法停下步伐,到了终点,归途就是那方寸之地的土包子。
我曾想过无数种死后会怎样。买一块自己的墓地,立一个碑,同一个陌生‘人’做邻居。把自己有用的器官捐献给需要的人,尤其是那让我唯一喜爱的一双眼睛,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看这个世界。或者是火化,把骨灰洒向世界各地,到达没有去过的地方。亦或找一处安静优美的地方,把我的骨灰与泥土混合,栽下一株花树,等它长大开花,散发迷人的香气,对了,最好是桂花。
灰白的天,大量的钛白加上极少的黑色调和而成。介于黑白之间。就像城市中的人,既不属于白天,又不属于黑夜。
城市很大,容纳着很多不知安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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