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家乡那么小,自己那么惨痛,何不挣脱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01
一休小叶子你们还好吗?新佑门卫将军你的晴天娃娃还在吗?小丸子花轮你们还是一如当初吗?哆啦A梦的口袋还是那样神奇吗?我们都很想念你们,我也很想念你。
她叫木子,我们相遇在15岁。
她本该有阳光灿烂的人生,可是命运对她何其苛刻残忍!在她三岁的时侯,一条蛇结束了她父亲的生命,之后母亲改嫁,两年后死于病痛,留下四姐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她们四姐妹被分到各个亲戚家抚养,而她不得不寄居在姑父家里,寄人篱下的滋味可想而知。可是祸不单行,一场车祸夺取了她姑父的双腿,原本还算宽裕的生活变得举步维艰,而她无疑是被嘲讽和谩骂的对象。
与她初识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有着这样的故事,只是看她的眼睛的时候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忧伤,这让我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好奇。一首周传雄的《关不上的窗》,让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把这些年来的辛酸苦楚一一向我诉说。她说:如果有来生,她要过不一样的人生,而不是寄人篱下,每天看别人的眼色生活;我说,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想要遇见你,让我来抚慰你这些年来无法修补的风霜。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相遇会是那样短暂,一别竟成了永别。
从小学六年级到初二,我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就像七月和安生一样,我们是彼此的影子。
初二过后那个暑假,她去了遥远的大城市打工补贴家用,她说,无论她去哪里终究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带我一起去浪迹天涯。我对此深信不疑。可是,命运就像一盘棋,我们就像上面任上天摆布的棋子,一不留神就要被踢出棋盘之外。
那个暑假过后,她没有再回来。
她说,她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留在这个小山村不仅给家里带来负担,也委屈了自己。当时我劝了她好久,却还是没有改变她的初衷。
后来,我就在想,如果我当时足够坚持,让她留了下来,那么此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想要联系只有等到过年。初三那个寒假我们见了一面,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而我还是一个黄毛丫头。
她说,你要加油啊,考上重点高中,考上大学,连着她的那份一起努力。我说,好!至此,到中考后,我们都没有再见面。
考完试,我心心念念的想去找她。可是,奶奶告诉我说,中考之前她就已经死了。从七楼跳下来,当场毙命,原因无从知晓。
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开口眼泪流哗哗的往下流,只是在心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还有那么多梦想没有实现,她还没有看到我考上重点高中,考上大学,还没有看到我们以后的模样,怎么会死呢!那个时候,我真的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相信这个事实。那是从小到大第一个从我生命中逝去的人,第一次让我有了无助与心痛的感觉。
后来,她姑妈带回了她的骨灰,把她葬在了故乡的山头。第二年清明我去祭奠的时候,已是草木青青。那天我坐在她的坟前,说了很多漫无边际的话,拿着手机放了一首周传雄的《关不上的窗》:
我听见寒风 扰乱了叶落
在寂寞阴暗长居住的巷弄
我听见孤单 在隐忍的夜晚
是被爱刺痛啜泣者的胸膛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
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
看来格外的凄凉
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
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
让我们从头来吧 如梦如花
我听见拒绝 又嘲笑了黑夜
我只是寒冬向着西北的窗
我听见孤单 在隐忍的夜晚
是被爱刺痛啜泣着的胸膛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
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
看来格外的凄凉
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
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
让我们从头来吧 如梦如幻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
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
看来格外的凄凉
风来时撩过过往的忧伤
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
让我们从头来吧 如梦如幻
我听见拒绝 又嘲笑了黑夜
我只是寒冬 向着西北的窗
我只是寒冬 向着西北的窗
也只有在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才能体会到她的痛,我不知道当初她从七楼一跃而下到底带着怎样的心情,是不甘,不舍,还是对人世的厌倦。
以前,她总说羡慕我有一帆风顺的生活,她也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可是她不知道我也渴望缠绵悱恻的生活,和她一起承受命运的波澜,和她一起去看看广阔的世界。而如今,好像一切都变成了泡沫。
02
之后,我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高中,那个时候我是七月,心里住着一个安生。既想着现世安稳,又想着浪迹天涯。
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可是天不遂人愿,第一年高考失利了,这三年的辛苦努力都付之东流了。那个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整夜整夜地失眠,眼里是止不住的泪水,有心碎,有不甘,还有羞愧。我想逃离这一切,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便去了打暑假工,借此来麻痹自己。也正是在那个暑假,我看清了自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我不想像那些工人一样过着碌碌无为的生活,,不像自己的后半生在这黑暗的厂房度过,不想辜负那时我们青春的理想,于是我选择了去复读。
复读的学校离家要坐七个小时的大巴,也只有在寒假的时候我才能回家一趟。
卓别林说:世界就像个巨大的马戏团,它让你兴奋,却让我惶恐,因为我知道散场后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心酸。去到复读学校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句有限温存,无限心酸。
笛安说,而今,我已经被打败了,我用曾经的飞蛾扑火,换来今天手心里握着的一把余温尚存的灰烬。值得庆幸的是,我依然没有忘记,这把灰烬的名字叫做理想。尽管有无限心酸,可是理想尚存,怎能轻言放弃?况且,被喻为黑色炼狱的高四,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那里有和我一起挥洒汗水的朝圣之师,有最纯粹的青春理想,只有那里还有实现梦想的舞台。
又是一年六月,这一次,我终于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辜负她,。当我看到成绩那一刻,感动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仿佛要把我这一年来的苦与痛都流尽。上重本的我并没有选择在省内,而是选择了祖国最南端的小城。
我想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像七月一样,选择安稳的生活。可是现在我没有,因为我还要去完成我们未完成的梦想。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翻山越岭,飘洋过海,我没有回头看,独自来到这座心心念念的城。这里有湛蓝的天空,纯净的海水,红暖的夕阳。嗯,果真是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
03
她们说,女生之间的友情没有男女情事那样刻骨铭心,可是我知道我们不同。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千古名句用来描绘过无数英雄美人、芸芸众生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可是我却觉得后面那句更适合我们,它是这样说的“吁嗟鸠兮,不我活兮;吁嗟洵兮,不我信兮”,意思是:可叹如今散落天涯,使我有生之年不能回到家乡;可叹如今天各一方,令我的誓言也成了空话。如今我们天各一方,我时常仰望天空,寻找你的踪迹,却是徒然!
苏轼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如今已经过去七年了,我想十年后,我还是不会忘记她;大冰说,“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在过你想过的生活,愿我们既可以朝九晚五,又能够浪迹天涯。”朝九晚五的时候,我心里怀揣着一个安生的梦;浪迹天涯的时候,我想回到故国家园,回到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
04
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一个人过了两个人的生活,我活成了安生的样子,那个像极了你的样子。我去了天涯海角,看美丽的夕阳;去了杭州,看西湖水却不及你的美;去了广州塔,站在一百多层高的塔上俯瞰众生;去了成都的街头,边走耳旁边听着赵雷的歌;去了巴塞罗那,感受异国情怀。
这些年来一个人孤独得像一条狗,却也坚强得像一个战士。可是无论怎样,我都是活给你看的呀!
你看你看,这世间的山河那么美,岁月那么美,那么我们一起约来生好不好。
你看你看那潮起潮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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