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是的,天命。我们一辈子不能违背的天命。我依旧住在陋巷里,编着草鞋,面黄肌瘦的,但是我依旧很快乐。逍遥着。背反的我。青春时候的我。已经洗濯了自己的脚丫子。楚王的使臣来了,我也是爱理不理的。我的气息。我的苍穹。足以让我感伤。足以让我感到来自覆被的四溢的敌意。可是我愿意只做我自己。我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志而去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我必须是我自己。我不能短命。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天命。
庄周:神圣的天命,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的锻铁。我的压石。我的爵位。我的使臣。都已经来了。楚王的使臣来了,我也没有好脸色。我依旧坐在河畔,垂钓着自己的时光。我的三千年的大鸟,还在吹着翅膀,雷锤着风。足以泯灭我的青春。足以抚平我的窗户上的那个洞。
庄周:一切的典籍,足以让我感到地被的迁徙。
一切的偶像,足以让我腹背受敌。而我的迁居之地,我的楚国的方位,足以让我感到快慰。我的南方之地,我的灼热的南方之地,湿漉漉的,湿淋淋的,一切的水足以唤起我的童年。一切的雨水还在零落。一切的雪足以放我旷原之上的牛和羊。
庄周:周易还在演绎,而我的天命,足以让我感到周易的前尘和伟大。
我的天命,造化之中的宇宙。锻造之中的铁。断裂的铁。一块铁的方向。一块铁的湿漉漉的刚烈。一块铁的失却的古时的意思。锻造了火焰之中的钢铁。锻造了烈焰之中的青铜。火焰一般的青铜。青铜之上,马匹奔驰,天命已经种下了。
庄周:天命啊,让我畏惧!
天命啊,让我辽阔!天命的狂光,足以消逝我的伟大的河流。
天命如此。休矣。休矣。我的天造的世间,足以皮灭我的肌肤。
天命如此牢靠,嚷我的呼喊,足以灭尽世间的一切生命。
庄周:一切的道路,无非是天命开辟的道路。一切的阻遏,无非是天命不得实现的反抗。而我的天命,已经如泪眼一般地种下了。土地一片的平旷。桃花源一般的湿漉漉的地方。而我的天命,无非种入荒芜的野地。我的天命,夺取了人间的造化,剑指楚王,剑指我的南方。我的南方之森林,我的南方之旷野,之俘虏,之获取,之泪眼,我的剑指,已经磨刀霍霍,已经手撕着周易,将周易植入大地,开口了,我的南方,开出了口唇上的花朵。
庄周:天命啊,谁为您命名?天命啊,造化的宇宙啊,谁可以寄托您的方向?
一支桃花,足以覆灭命运的河流。遗址上,我的楚地的遗址上,我庄周的造化,足以如此?
而我的天命,足以浮荡着一切的树木。
我的天命,所谈及的浩荡的天地,天地间的造化,足以浮荡天命的渊薮。
庄周:一切的天命,如此坎坷。一切的通向天命的歧途上,我的提取的头颅,还在波荡着。湿漉漉的河水,我的河流,还在平路上晃荡。而天命已经种下,我不可违背。真的,我无法违背。若是违背,岂不是愈加的悲愤和感伤。天命,通往神圣的道路,已经不可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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