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

原创：F小姐

微信公众号：东京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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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周末，脱离单休，好像生活才见起色。柑橘混合着茉莉的气息，客厅放着前夜买来的茉莉香葡萄，促销员打着老乡的旗号极力推荐。她看了眼自宜家买的敞口木制圆盘，果然也没有派上正途。电脑桌上的蓝牙音箱，是某一年的生日福利，年前争吵时摔坏，竟还能使用。拉开银色星星款窗帘，清晨的阳光盈满屋子，气氛刚好，此刻就差楼下的海风了。

房间保持了一贯的凌乱，书和衣服最多，她一个人，逢周末打扫，成为固定仪式。说起前次去看M小姐，甫毕业，新租小窝。布置的温馨而适宜，特别是大壁橱间，家居用品和衣物被单叠得叹为观止，大约备齐了几年的抽纸。阳台养了小狗，在房间里最爱打滚和奔跑。生活气息与家庭有关。她小时家中周末大扫除，客厅音响会播放老歌或者民乐，那些CD也无非90年代的华语精选，记忆深切。这时她随机放了一首熟悉的老歌······

70年代的歌手，同辈已经不会有太多印象。更不知当年欧阳菲菲风头无两，在日本一度超越邓丽君。她的成名曲《Love is over》， 1982年获全日本"唱片大赏最长畅销奖"与"有线组送大赏特别奖"，由此奠定国际巨星地位。1984年再次勇夺日本销售冠军及"最佳治疗失恋歌曲大赏"。我听这首，最初是德川永明演绎的《ラヴ・イズ・オーヴァー》。了解德川永明，是《时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1986年邓丽君首次发表日文单曲，不知多年后中文版《我只在乎你》早已名遍大陆。

她在十几岁开始听老歌，对爱情毫无知觉。其时中生代歌手大多走向婚姻，暂缓职业规划与推陈出新。后知后觉在生活的推动中，她学会理解揣摩作词人或唱作人的心声，不禁赞叹这些歌词里的隽永气概不输短篇。虽然陈升在《牡丹亭外》写道：“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可假正经的这位词人是否也需要元稹话“曾经沧海”的心境？二十几岁，已不喜新歌。迷恋上世纪的声音。80年代的音乐圈子在某种程度上更纯粹于作品本身，对于艺人也有新的尝试。现在的音乐圈，少了点感动，或许眼前一亮，但是技巧，感情的外露，失了优雅的本色。

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断舍离也是生活的一种姿态。他在什么时候分享了这首歌“love is over”，她一早听过，没有点开。连音乐都无法即时共享，她想。打包行李，从那本未完成的相册掉出张相片，自打印窗口洗出来，一直忘记塑封，塑封机就在旁边。任相片在飘窗禁受无情的曝晒，早已失去最初的熠熠动人。第二年春节，二楼窗台，难得一家合影。中间的小鬼目光炯炯，脚踩着小鹿的鞋子，臃肿的蓝色小象棉服，右边的女子也在岁月静好的微笑，眼睛弯成月牙，因为几天没洗头，戴上粉色鸭舌帽。那时体重最轻，连毫无负担的冬季也不肯长，她想。

时光匆匆，又过了两年。她办健身卡，开始有认识的私教C，主动热络关心，监督日常作息，出于一贯的不信任，她礼貌回绝······后来上日常课程，每周定期普拉提和动感单车，不自信恢复当年体重。动感单车课很机械，单调踩单车，膝盖持续运动，急促地燃烧脂肪。男女教练轮流上课，夏天整间教室全是年轻人，有体型较为突出的女孩，暂且称为X，她仿佛极热衷此项运动，几次上课，她都在固定单车，一丝不苟，谨遵教导，中途也不肯休息。常说健身房是一个飘散着荷尔蒙的地方，对于清醒于定期运动的人，应该是足够自律。夜晚沿街的玻璃反印着器材和运动的人们，有时候在跑步机和椭圆机上，心情反而会趋向平静，也许是运动赋予的心情。我开始理解W，在结束一段长达七年的恋爱后，开始打卡跑步。稍稍改变自己，运动是最简单的。能够操控人生，只有自己。

几年后，他们说她没改变，脾气秉性，还是一样的。像今天能做到告别他们，在心里预演过。为了这群人，又何尝没有牺牲？那一天计程车放着苏打绿的《故事》。逝去尽头，是绵延的故事还未了。“时光匆匆如流水，流水抚平我心灵，创伤早已无痕迹。虽然过去你曾对我，表示过真情意，也曾对你许下诺言，今生我永不移，为何你一去无音讯。”

生活过，何需抱怨，晚安。